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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澤猜想,它或許是個二次元衍生作品,動漫或者游戲之類,顧澤居然對這個感興趣,跟他認識的顧澤全然不同,看來這些年間發生了不少事。
還是怪他,他平時太不關注國內消息了。
潤澤拿起酒杯,倍感愧疚地敬對方一杯:“這一杯,就當是我補上新婚的喜酒了。”
他悶頭自顧自幹了,一滴沒剩。
大學時兩人關系不錯,結婚這事都沒通知對方,張明蘅也覺得不好意思,趕緊陪了一杯:“小事,你當時在國外,回來也不方便。”
聞言,北澤冷笑了聲,果然是敵國探子,一回來就抓緊時間打感情牌套近乎,他這雙雪亮的眼睛看透太多,小人魚終究還是見識太淺。
這家中餐廳風格古雅,喝酒用的小酒杯,他徑直用碗倒了兩碗,放到潤澤面前:“喝的哪門子喜酒,有沒有誠意?”
小酒盅與巴掌大小的碗形成鮮明對比,潤澤隐隐感覺到顧澤對自己的敵意,他忙道:“是我疏忽了,怎麽能用這麽點的酒杯呢?”
小酒怡情,大酒傷身。用這麽大一碗喝,不得出事?張明蘅伸手阻攔道:“算了吧,沒必要。”
北澤将他的手隔開:“人魚哪裏能明白人族之間的是非恩怨?你看着就行了,這是場屬于男人之間的戰争。”
而他,必然是贏家!
潤澤眨了眨眼睛,又為他不懂的詞彙而感感到迷茫,人魚,人族,這會不會是張明蘅跟顧澤兩人之間交流的獨屬頻道?對話加密那種,只有他們彼此能聽懂?
只有他一個外人聽不明白,顯得好尴尬啊!
不行,堅決不能問,不然屬于三個人的電影,他從此就有了姓名。成年人的世界,不正是充滿了不懂裝懂嗎?要是問得太明白,顯得他像個聽不懂人話的傻子。
潤澤保持禮貌微笑:“明蘅,沒事兒,一杯酒而已。顧師兄都幫了我那麽大的忙了,喝杯酒聊表心意也很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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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顫顫巍巍地端起碗,一咬牙一閉眼,為了回國後的首場演唱會,決定豁出去了,就是個喝字。
辛辣酒液源源不斷送入喉嚨,一路灼燒,好不容易喝完,他險些沒忍住打酒嗝,潤澤将碗倒過來放,喝得很幹淨。
而沒想到的是,北澤也不甘示弱,很快喝完一碗。
先開始還好,等到第二碗第三碗的時候,兩人就開始不太清醒地開始稱兄道弟了。
北澤大手一揮:“你表個态認個錯,從此五湖四海,跟着本元帥混,不愁沒你一口飯吃。”
潤澤已經完全失了智,被酒灌得神志不清,失去分辨能力,他對北澤露出一臉仰慕的神情:“元帥大人,好威風啊。”
北澤驕矜地一點頭:“快點吧,認錯。”
潤澤暈暈乎乎,不知今夕何夕:“認什麽錯啊?”
“你就說吧,”北澤重重地将碗磕到桌面,“當初為什麽追着阿蘅不放?”
仿佛這才醒悟似的,潤澤一拍腦袋:“原來說的是這件事。”
他費勁地道:“當時追他的人那麽多,為什麽我要道歉啊?”
旋即,潤澤肩膀被搭上了只手,北澤一本正經地道:“你到底想不想開機甲,跟我一塊混?”
沒有哪個男人能拒絕機甲,潤澤被下了迷魂藥似的,小雞啄米般地點頭:“道歉,這就道歉,必須道歉。”
他高高地舉起酒杯,唯恐別人不認識他,高喊道:“我為我當初的莽撞,自罰一杯!”
張明蘅支着腦袋在旁邊看着這兩人,露出一言難盡的神情,幸好他們目前在包廂裏,隐蔽性極佳,假若他們這副模樣被拍下,任何一幀都是能上今日頭條的程度。
“我今天來,其實也是為了這件事……”這件事是潤澤心裏的一個心結,他想,若是以後有機會見到張明蘅,他一定要說出來。
北澤酒量也沒好到哪兒去,他平時根本沒機會能喝這麽多酒,世界在他眼前是眩暈的。
他一擡手:“準奏。”
潤澤正準備說話,他嘴唇蠕動兩下,腦袋仿佛有千斤重,一下子栽倒下去,不省人事,居然直接就這麽醉了。
桌上的菜他們根本就沒動幾口。
見狀,北澤大聲地嘲笑他:“就這?”
區區人類,不過如此!
張明蘅豎起手指在他眼前揮了揮,擔憂道:“元帥,你還認識這是幾嗎?”
北澤緊盯着那手指,篤定道:“三。”
答完這話後,他也慢慢地,維持着元帥最後體面地,倒了下去。
不到半小時,房間裏清醒的人只剩下張明蘅一個。
好在劇組總是開慶功宴,張明蘅對付醉鬼十分有經驗,他不緊不慢地吃着菜,吃飽之後,用潤澤的手指解鎖手機,給他經紀人打了電話,讓他過來接。
然後去樓下藥店買了解酒藥,叫醒兩人吃了下去,兩人暢游在開機甲征服星際,讨伐蟲族的幻境裏,嘴裏不住喃喃有詞,還湊一塊拿手機當操作手柄,殺伐果決。
張明蘅叫了輛車,他邊看着這兩人邊等經紀人過來,不由得便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顧澤從大二開始追他,追了足足一年,他當時并沒有談戀愛的心思,也明确告知過對方,然而顧澤堅持不懈,後來張明蘅也就随他去了。
大三那年,他去到冬城當項目研究交換生,離去前夕,顧澤很是反常,忽然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給他發消息也石沉大海。
當時的張明蘅覺得奇怪,也有些生氣,先撩撥他的人明明是顧澤,怎麽如今能說走就走呢?
到冬城之後,或許是朝夕相處的情誼蒙蔽雙眼,潤澤大膽地跟他告白,糾纏他許久。
當時的潤澤是個典型的富家闊少,不知天高地厚,讨人厭得很,張明蘅對他沒什麽好感,拒絕過對方多次,頗受其煩。
忽然有一天,潤澤不再騷擾他了,轉了性子,說要好好學習,也看清了自己的心意,一來是受張明蘅的皮囊所惑,二來當時的年紀并不足以讓他分清什麽是喜歡什麽是愛。
潤澤變化很大,不再糾纏不休,逐漸的兩人在合作過程中成為朋友,相處得竟也不錯。
方才顧澤說讓潤澤道歉,可他當時在本地,并沒有去冬城,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呢?
張明蘅手指在桌面輕敲,視線慢慢地落到潤澤身上。
沒過多久,經紀人過來接潤澤,跟張明蘅道謝:“潤澤他酒量淺,給你添麻煩了。”
張明蘅搖搖頭:“沒事,也是我沒攔住。”
說話間,潤澤緩緩睜開眼,似是有些發愣,他認出經紀人,呆呆地喊了聲。
經紀人瞪了他眼,低聲道:“回去再算賬。”
他扶着潤澤朝外走去,就在這時,張明蘅在身後喊了他聲。
聽到自己名字,潤澤回頭,只見張明蘅走了過來,朝他笑了下,很溫和的模樣:“剛才你說,找我是為什麽事來着?”
潤澤反應了會兒,喝酒喝得腦子暈成一團,他竟然把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他望着張明蘅,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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