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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她想過利用他的愧疚将他圈在身邊,可後來,在他獨自一人去會顧方行,并喝了那麽多酒又深夜悄然去醫院後,她良心發現,決定放過他。
索性不再僞裝自己,撕破溫婉的面紗,朝他露出兇殘的本色。
如果是之前的顧筱之,斷然不會對他說出找人解決生理需求這種話。
她知道沉珂幹淨,說不定還有感情潔癖,肯定斷不能接受。
也許他還會失望,可是她現在不在乎。
她已經累了。
“你怎麽知道我不願意?”
他狹長眼裏燒着猩紅的火焰,“你沒問我,憑什麽說我不願意。”
緊繃下颚,恨不得将緩緩吐出的每個字都咬碎。
說着把她推進門裏,二話不說牽着她走進浴室。
一手将她抵在冰涼的瓷磚上,另一手打開閥門。
冷水兜頭而來,就在顧筱之屏住呼吸時,沉珂往前一步擋住水柱,雙手捧着她臉頰,度給她一口氣。
顧筱之急促呼吸,給了沉珂可乘之機。
更.猛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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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薄裙被水流沖刷。
他有力的手指往下,箍着她脆弱的脖頸,兇狠地吻她。
頭頂水流不停,她覺得冷,又覺得他的吻将她渾身燙.傷。忍不住往他身上靠。
突然停住,他手指摩挲着她細嫩的臉頰。
濕漉漉的烏眸深深凝她一眼,而後蹲下。
海底爆炸,翻湧的海水打破平靜的海面,掀起陣陣波瀾。
沒他身體阻擋,水流直沖地面,砸起陣陣水聲。
又挖掘出一道潺潺小溪。
她抓住他漆黑濕潤的發絲,整個人像向後彎起的弓。
顧筱之躺在沙發上,望着天花板發呆。
衛生間半掩的房門裏依舊有水聲。
片刻後,沉珂推門而出。
白色浴巾在他腰間松垮系着。
每一步,腰前不緊的繩結就更松一分。
顧筱之複雜:“你真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
沉珂斜她一眼,默不作聲将剛洗幹淨的她的內褲和睡裙挂在陽臺的晾衣架上後才轉身看她,“你剛剛不快樂嗎?”
顧筱之哽住。
他已經冷靜下來,“你快樂就行,這是不是就是你想找的快樂?”
“如果哪裏不對你告訴我,我會去學習提高。”
油鹽不進。
顧筱之懶得再看他。
沉珂走過來,俯身,手指捏住她蓋在她身上的薄毯。
顧筱之立刻捂住,滿眼警惕,“你要幹嘛?”
沉珂目光沉靜:“我看看你受沒受傷。”
顧筱之複雜:“這有什麽可受傷的?”
又沒那樣,只是這樣。
沉珂低眸,嗓音微啞,“那時我不小心咬了你一口,我看看。”
沉珂堅持。
顧筱之不讓。
開玩笑,第一次出乎意料就算了。現在明明有前車之鑒她要再重蹈覆轍,那還要不要面子了?
顧筱之捂住毯子,堅決不肯讓步。
沉珂無奈,只好彎腰抱起她。
“你幹嘛?”
“抱你回床上休息。”
走動間,松垮的浴巾扣終于不堪重負,掉在地上。
沉珂瞥一眼,跨過去。
将她放在床上,顧筱之轉身背對他。
沉珂也不惱,自顧自躺在她身旁。
自然的好像這就是他家。
他在她身邊躺下,将她拽到懷裏,讓她枕着自己手臂。同時扯過她的毯子蓋住腰腹。
又繼續低聲問,“我的面試成績怎麽樣?”
“那我再試一次?”
“……還行。”
“還行?只是還行啊?那我還得努力。”
作勢往前,顧筱之連忙回手按住他。
倉皇之下,按的不是地方。
她感受到渾厚低沉的力量,僵住。
他低低笑了。
沉珂俯首吻住她額頭,“好了,別想找男大學生的事了。”
微頓,“我會更努力的。”
說着側身将她緊緊抱在懷裏。
靜默。
只有彼此的呼吸聲。
顧筱之心裏很亂,不知道怎麽突然發展到現在這樣?
甚至她覺得,從他重新出現開始,他們每一步發展都在她意料之外。
趁她睡着,他悄悄瞧了。
雙眼在黑夜裏仿佛閃着狼光。
從這晚開始,沉珂光明正大登堂入室。
每次顧筱之趕他時,他也不說什麽,只是把她往浴室裏拉。
後來她都快形成條件反射,一聽到浴室二字就覺得腰酸。
她簡直無法直視沉珂。
于是在這晚下班後,梁初蕾找她喝酒,她欣然答應。
梁初蕾帶她去了常去的酒吧,梁初蕾在那二樓有個包廂。
說是她的,其實是她哥的。
她哥常在這跟朋友喝酒或者應酬。
不過最近她哥不在濱城,要不然她也不敢來。
一進包廂,梁初蕾就讓酒保上了幾杯酒,沒等顧筱之坐好,她已經一口氣一飲而盡。
活脫脫是在借酒消愁。
喝完趴在冰涼的石桌上,又讓酒保繼續上酒。
喝了十杯,然後趴在桌上。
顧筱之只能陪着她,可片刻後見她肩膀顫抖,覺得不對勁,繞到另一邊才發現梁初蕾正在無聲哭泣。
梁初蕾熱情明豔,每天都很快樂。
即使工作再忙,她也會在吐槽後再給自己打氣。
顧筱之見過她疲憊,但從來沒見過她氣餒,沒見過她難過,更沒見過她哭。
梁初蕾是她遇見的,最有力量的人。
像在沙漠裏都會熱情綻放的千歲蘭。
所以梁初蕾算是她的第一個朋友,因為她很羨慕,也很憧憬梁初蕾的這份力量。
這時顧筱之卻忘記了千歲蘭的另一個特點——它一生固定不動,如果移栽,等待它的就是死亡。
“到底怎麽了?”
顧筱之有點着急。
此時梁初蕾已經徹底醉了。
終于吐露出深埋心底的秘密。
她側過臉看向顧筱之,眼淚無聲落下,從眼角,沿着臉頰落在她手背上,又從手背滑落,已經積成一處小水窪。
滿目荒蕪,“之之,他要結婚了。”
“誰要結婚?”
顧筱之擰眉。
她從沒聽梁初蕾說過喜歡誰,也沒對哪個異性有過好感。
這突然要結婚的人是誰?
還讓她這麽傷心。
“他要結婚了。”
梁初蕾陷在自己漆黑的世界裏,聽不到顧筱之的問題,她一遍遍重複着,他要結婚了。
過一會兒又說,“他聽爸爸媽媽話準備相親了,他要結婚了。”
“之前他一直堅持不相親,這次答應了,他答應了。”
“他答應就會做到的,我哪裏不好,為什麽不要我呢。”
“他要結婚了……”
“他不要我了……”
“我再也沒有家了。”
每一聲,如泣如訴。
似含血淚。
“那你也去找別人,不好嗎?”
“不是的之之”,
梁初蕾将自己埋起來,聲音悶悶的,“他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的錨,如果沒有他,我想象不到要怎麽辦。”
聽到錨這個字,顧筱之沉默了。
她好像能理解梁初蕾的難過。
語言在此時顯得多麽蒼白無力。
“要怎麽辦啊……”
“他買了一套房子,說重新裝修會給我留一間。給我留一間幹嘛,讓我看他和別的女人恩愛嗎?”
“他是不是還會跟別的女人做.愛啊,我住那難道還要聽嗎?”
梁初蕾笑了,笑的眼淚遮住了臉。
即使擦眼淚,她也是驕傲地揚起臉。
梁初蕾徹底醉酒,颠三倒四一直在訴說。
喝完酒就再要。
顧筱之沒攔她,因為她也經歷過,她覺得此時身體上難受遠比心裏痛苦要好多了。
顧筱之就這樣靜靜陪她喝酒。
等她累了,就坐到她旁邊幫她捋後背,盡力讓她舒服一點。
“肚子疼。”
她小聲嘟囔。
顧筱之湊過去問她,這才知道她生理期。
擰眉不知說什麽,顧筱之讓門口的服務員照看好別讓人進來,她去外面給她買暖貼。
酒吧旁邊正好有個超市,應該有賣。
下樓時,路過舞池,她好像看到夏朗。
等扭頭要仔細看時,又沒看到。
可能是看錯了。
燈紅酒綠,嘈雜轟鳴。
酒氣、香水,混在悶燥的空氣裏,直到踏出酒吧大門,顧筱之深吸口氣才覺得腐朽的靈魂活泛了。
她到超市,買了一包暖貼和衛生巾,想想又到門口暖櫃裏拿了一瓶熱牛奶。
門口結賬的人多,排隊耽誤一會兒。
拎着黑色塑料袋回去路上居然被人攔在路邊。
“美女,一個人啊?請你喝點?”
一個高瘦,長相挺清爽的男人,說出來的話卻招人厭煩。
顧筱之看那人一眼,往右錯開。
高瘦男人覺得有趣,也緊跟着挪動,擋住她。
“美女,給個面子?”
歪嘴笑,非常油膩。
“你需要律師嗎?”
顧筱之突然問,把男人問懵住。
“我是律師,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把國內最好的訴訟律師介紹給你。”
男人又愣,都磕巴了,“我,我要律師幹嘛?”
“你覺得你這種行事風格離需要律師還遠嗎?”
男人如遭雷擊。
趁男人怔愣,顧筱之繞過他,朝酒吧走。
剛到酒吧門口,跟門口保安打招呼要往裏走時,被攥住手腕。
這熟悉的手法,不用回頭她都知道是誰。
“你怎麽來了?”
沉珂接過她手裏的塑料袋,“接你回家。”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看的app。”
差點忘了,前兩天他用她手機又登回去。
“我現在不能回家。”
“剛剛那人跟你說什麽呢?”
顧筱之停下,轉身看他。
沉珂笑,“你都要找男大學生了,不能怪我嚴防死守。”
顧筱之懶得理他,想問他怎麽适應身份适應的這麽好。一想只要開口就占不到便宜,索性噤聲。
不過沉珂也沒攔她,她在前面走,他就在後面。
與顧筱之聽到的懶散不同,他正銳利掃視周圍。
上到二樓,本該守在門口的服務生卻站在樓梯口。
顧筱之快步過去。
燈光昏暗,走近才看清人。
服務生看到顧筱之身後的男人驚愕瞪大眼睛,沉珂搖了搖頭。
服務生忙斂眉,“那位女士的家屬來了。”
“家屬?她哪來的家屬?”
顧筱之加快腳步,服務生本來想攔,可看到沉珂眼神示意後到底咬緊牙關往後退了一步。
走到門口,透過透明的窗戶。
梁初蕾正窩在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懷裏,緊緊摟着他的脖子,哭的梨花帶雨。
沉珂拽住她,“別打擾他們了。”
說着将手指塞進她的,與她十指相牽,“說起來,這人你也認識。”
“是誰?”
“梁空明。”
顧筱之愣住,在這一刻思緒翻湧。
最後她遲疑地問,“他是要去相親了嗎?”
沉珂點頭。
顧筱之紅唇微張,雙眼也因震驚張大。
可是……
梁空明,梁初蕾,他們的關系呼之欲出。
梁空明是梁初蕾的哥哥嗎?
剛剛看他也回抱住梁初蕾,不像無情的模樣啊!
“那他?”
怎麽回事啊這是?
“想知道?陪我吃碗面去吧,一天沒吃飯,好餓。”
沉珂将塑料袋遞給服務生,讓他一會兒送進去,就牽着顧筱之往外走,“他倆故事可長着呢,他倆啊,沒有血緣關系。”
顧筱之:“!”
“陪我去吃碗面?”
“……好。”
下章預告:她用眼神描摹他好看的眉眼,“在想你今晚要去我那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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