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真的

真的

番外二

車停在路邊，左邊是一棟莊嚴肅穆的大樓。

兩旁挂着白底黑字的牌匾——濱海區民政局婚姻登記處。

饒是有了猜想，但當真實發生時依舊有強烈不真實的感覺。

期盼已久的事情終于發生。

他走路都沒有實感，像踩在棉花上一樣。

結婚登記處在一樓，離婚在二樓。

當走進去時，正好與一對男女擦肩而過，兩個人憔悴又麻木，緩慢的步伐沒點人氣兒。

看得沉珂心驚，他吞了吞喉嚨，後怕地飛快看眼樓上，又膽戰心驚地收回目光。

他感覺到她牽住自己的手，拉着他坐下。

“把外套脫掉。”

她在他耳邊輕聲說。

沉珂反應很遲緩，但凝滞的大腦得到信號後立刻執行。

脫掉外套放到一旁，回身時看到她也将外套脫掉，身着一條白色長裙。

這條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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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珂先是怔然，随即雙眼發熱。

是大學時，他送給她的裙子。

沒看到她穿過。

送她時是春天，等到夏天時她奔波兼職不方便穿裙子。

再之後，他傷了她的心……

低眸看着自己身上的白色T恤，意識到什麽，胸腔裏澎湃的感情幾乎要抑制不住。

他低頭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眼睛卻又紅了。

這時候可不能哭，他按住眼尾，微微用力。

“诶，兩位新人往這看啊。”

攝影師招手示意，看到并肩而坐的兩個年輕人倒抽口涼氣，“好久沒瞧見這麽打眼的年輕人啦，你倆跟拍電視劇似的。”

透過鏡頭看到新郎官居然眼圈紅了，這可奇了，一般哭的都是女方呢。

“怎麽着啊新郎官，這婚結的不情願啊？怎麽還哭啦？”

沉珂立刻攥住她的手，另一手直搖，“沒有，高興。”

好像很艱難才吐出這四個字，嗓音還有些哽。

看來又是一對有故事的有情人。

攝影師來來往往見了不少人，心有感悟，“拍照喽，哭了也沒事，不都是見證，以後孩子要看到了，讓媽媽給孩子講講，你爸那天因為跟我結婚高興的都哭出來啦。”

“噗嗤。”

排在門口的下一對情侶沒忍住笑出聲。

見當事人王過來忙雙手合十“求饒”，“百年好合，百年好合。”

顧筱之勾了勾他手心，沉珂收斂神情，俊臉紅透抿唇微笑。

雖然一開始有點卡頓，但接下來很順利。

沉珂漸入佳境，牽着她的手，攬住她的肩，不用攝影師提示，自顧自換了好幾個姿勢。

好像提前做了攻略似的專業。

可惜照片只能選一張當場打印出來。

怕耽誤後面的新人，兩人快速選中他們笑容明媚的那一張。

等兩人拿着照片走出去後，攝影師還忍不住看着他倆的背影感慨，“年輕人啊，真好~”

接下來就是排隊領證。

要先登記信息，再把證件給工作人員。

沉珂很緊張，握筆的手暗暗出汗。

但他餘光瞥見冷靜的她，漸漸也平靜下來。

就是寫身份證號時下意識背寫的是她的身份證號又重寫了一張，除此之外一切順利。

今天是個平常的工作日，不沾情人節不占七夕的，人并不是很多。

工作人員很熱情，見他們進門就恭喜新婚快樂，

顧筱之特地提前買了喜糖，在工作人員将結婚證遞過來時把喜糖送給對方。沉珂失魂般盯着她的動作。

他還是覺得自己在夢裏。

從她被解救回來之後，她不計前嫌親了他，他就一直有種在做夢的不真實感。

他一遍遍摩挲着紅色證件磨砂的外皮。

顧筱之伸手想拿過來看看，他卻下意識縮手将它們護在懷裏。

四目相對，她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之後，沉珂臉又紅了。

伸手将結婚證遞給她，但目光緊緊箍在上面。

死死盯着。

等她看完，又把結婚證還到他手裏，他緊繃的脊背才放松，也才發現自己居然出了一層汗。

“回家吧。”

顧筱之拍拍他的手，“你開車我開車？”

沉珂看她：“……你開吧。”

顧筱之似乎預料到他會如此回答，只點點頭。

在回家路上，沉珂一直“把玩”結婚證。

翻來覆去地看，仿佛要看出花。

紅燈時，顧筱之瞥他一眼，唇角噙着笑也沒拆穿他。在他察覺到要擡頭時她立刻轉開眼。

等到家，門口放着一個大的白盒子。

“這是什麽？”

“沒什麽，我拿進去吧。”

沉珂察覺到顧筱之不想他插手，他就沒再動。

又看了一眼後收回目光護在她身後，等她進門後才關門。

“今天中午在家吃？”沉珂問。

“好的。”

“那我去買菜。”

得到肯定答複，沉珂迫不及待往外沖。

等顧筱之反應過來想讓他買瓶橙汁回來時，人早就沒影了。

她失笑着搖頭。

今天的沉珂就像得到自己最大玩具的大男孩，已經懂得掩飾情緒，但又掩飾不大好。

她走到窗邊，看他從單元門出來。

明明之前他喜歡開車去超市，可這次好像忍不住似的，快步走了幾步之後就跑了起來。

顧筱之揚起唇角。

毛茸茸的貓尾繞着她的腳踝，顧筱之低頭，看到貓正高冷地站在她腳邊。

見她低頭看過來也只是看她一眼，表情冷漠無比，但來回繞的尾巴尖可不是這麽說的。

顧筱之蹲下默默貓頭，“爸爸去買菜啦，讓爸爸給你買條魚好不好。”

貓晃晃頭，伸個懶腰，“喵。”

這是答應的意思。

顧筱之趕緊給沉珂發了條信息，讓他買橙汁和魚。

發完她又想起來一件事，低頭問貓，“什麽時候接小貓回家？”

貓停住本來要趴下的動作，踩着貓步優雅離開。

不想回答的問題，它沒聽到。

顧筱之失笑。

等貓回卧室跳上床之後，她才看向白色盒子。

這是她提前訂了一個蛋糕。

上面的圖案是她自己設計的。

店家是梁初蕾推薦的，她總在這家店訂蛋糕甜點。

是他倆的卡通頭像，依偎在一起。

果真很好看。

沉珂很快就拎着大包小裹回來，快到顧筱之以為他會瞬移。

額頭上一層薄汗，還喘着粗氣。

其實與他往常在人前矜貴持重的形象大相徑庭，但顧筱之更愛這樣的他。

他進門先将塑料袋往身後放怕碰到她，然後俯身親親她紅唇，“我去做飯，你先玩會。”

他抖着塑料袋向他分享喜悅，“都是你愛吃的菜，還買到今天剛撈上來的螃蟹呢。”

“不過你生理期快到了，只能吃一點，我再給你煮點姜茶，一會兒你再吃點姜片。”

說罷他迫不及待沖進廚房準備大幹一場。

不過剛進去還沒把門關上，他又扭頭出來，回卧室小心将白色T恤換下來才又回廚房忙碌。

她沒讓他關門。

就躺在沙發上聽他忙碌，聽着叮叮咚咚廚具碰撞的聲響，緩緩閉上眼。

對于他倆來說，家常才是最動人的。

他們努力了多少年才擁有平常人習以為常的家庭生活呢。

他們出發的早，回來也早。

等沉珂做好豐盛的八菜一湯時顧筱之已經側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她睡相很乖，雙手疊在一起放在臉蛋下面。

他蹲在她面前，笑着啄她的唇瓣，啄了一下又一下。

直到她睜開朦胧的雙眼。

“吃飯啦”，

他又親親她的臉頰，“等吃完再睡。”

顧筱之緩過來，帶着困頓嗯了一聲。

“我去洗把臉。”

沉珂折回廚房盛飯。

顧筱之看眼他的背影才往卧室走，去拿藏在牆角的蛋糕，點上蠟燭。

同時打開手機，按下家具控制鍵，将屋內的窗簾拉上，燈關上。

霎時一片漆黑。

“顧筱之？”

沉珂果然揚聲喊她，焦急之下居然沒發現窗簾拉上的異狀。

快步朝她走來。

等到卧室門口，推開門，就看到她正站在那，捧着精致的蛋糕正笑盈盈地看他。

看清蛋糕上的圖案，沉珂怔然。

重逢後，他在她面前好像總這樣。

總會吃驚，總會出神，總會被她不經意的動作打動得不行。

還好黑暗掩蓋住他此刻又發紅的眼眶。

他喉嚨哽住不敢說話，但上前一步接過蛋糕，左手拖着蛋糕，右手緊緊抱住她。

将自己的臉埋進她的頸窩，蹙着眉一下下咽喉嚨讓自己冷靜下來。

想抱她，想親她，想看她因為自己哭泣。

“不行”，

沉珂苦惱不已，“還是得先吃飯。”

他拉住她，往外走。

“你愛吃的螃蟹得趁熱吃，涼了再加熱也不好吃。”

他微小的欲.望不如她的一切重要。

靜谧而美好的晚餐。

他吃兩口就會擡頭看她，好像怕她跑，又好像怎麽都看不夠似的。

他為她扒開螃蟹，取出蟹肉。

但其實他也不怎麽做這種事，果然鋒利的蟹鉗紮到手上，溢出一滴圓圓的血滴。

沉珂飛快瞥她一眼，見她沒發現才放心，将那根手指微微蜷起，用另外幾根幹活。

一直提着心，還好後來漸漸熟悉沒再出岔子。

他盯着顧筱之吃飯，突然理解為什麽有些家長看到孩子吃飯都會笑。

很可愛，還有無法言喻的滿足感。

飯後，吃的實在太飽，兩個人出去散步。

顧筱之挽着他的手臂，小區裏微涼的秋風掃過，他就停住，回身為她整理了一下衣襟。

“冷不冷？”

他關切問道。

顧筱之搖頭：“不冷。”

他這才放心，牽起她的手摸摸溫度，見真的不涼才放心塞進自己風衣口袋裏。

“你在想什麽？”

往前走了幾步後，顧筱之發現沉珂在出神，問他。

沉珂斂神，側眸看她，“覺得好像在做夢。”

嗓音很輕。

在那兩年，無數個夜晚他都做過這樣的夢。

他們牽着手走在街上，并沒做什麽實質的事，就是散步，偶爾聊兩句。

那時即使知道自己在做夢，夢裏的他依舊覺得幸福。

幸福并遺憾。

當夢寐以求的事情終于發生後，反而有種受寵若驚的不真實感。

“做什麽夢？之前夢見過這樣的場景嗎？”

沉珂點頭，“總夢見。”

話音微頓，“那時候不開心，我就特別喜歡睡覺。”

因為夢裏能見到她，睡着後就好像進入另外一個世界，他們沒有分開的世界。

他每天都把自己弄得很累，為了就是快快入睡，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的夢中相遇。

雖然他話沒說完，但顧筱之瞬間了然。

她向來冷漠的心髒好像被人緊緊攥住，替他覺得疼。

“去買點水果？”她轉移話題。

沉珂果然跟着她走，“買點蘋果吧，你之前不是胃容易不舒服，我買點蘋果蒸給你吃。”

兩人去小區門口的水果店。

君悅豪庭門口的水果店品質很好，沉珂沒有多買，只挑了兩個。

撞見顧筱之疑惑的目光他低聲解釋，“吃完再買新的。”

反正他不怕麻煩。

結賬時，店員流程性詢問，“先生您好，我店現在有充值活動，充值一千贈送一百，請問需要充嗎？”

沉珂：“那先充一萬。”

店員和顧筱之都訝異看向他。

雖然店員習慣性做推銷，但沒尋思能真充啊？

沉珂裝作沒看到顧筱之在看他。

“我妻子愛吃水果，我先充一萬。”

說罷耳朵有點紅。

顧筱之失笑，觑他一眼。

充值就充值，跟他妻子愛吃水果有什麽關系？

“原來是這樣！”

店員滿臉豔羨，“那您跟妻子感情可真好！”

“嗯”，

沉珂垂眼，“我們高中就在一起了。”

店員驚愕，大驚。

說實話，君悅豪庭的業主都挺高冷的，話都不多。這還是他來這幹這麽長時間第一次有業主跟他聊這些。

愣住，店員連忙合上嘴把話頭接下來，“那您二位也算是愛情長跑啦！準備什麽時候要孩子呀？”

沉珂愣住，飛快瞥一眼顧筱之，“聽她的吧。”

還真聊起來了。

顧筱之無語，等店員掃完碼連忙拽他走。

沉珂随她的力道走，但回頭朝店員颔首，“我們今天剛領證，等下次來買水果給你帶喜糖吃。”

店員：“……好的領導！”

顧筱之忍無可忍，輕輕擰他手背。

出水果店一路被人投注目禮。

饒是顧筱之性子平淡，此時也忍不住紅了臉。

等走遠後，她好笑地瞪他，“你幼不幼稚？”

“哪裏幼稚？”

雖然耳朵紅透，但沉珂厚着臉皮佯裝不解。

“以後要常去買水果，充些錢有什麽不對嗎？”

顧筱之又瞪他。

沉珂噤聲，跟着她往家走。

她氣鼓鼓地比他快半步，但依舊扯着他的手。

沉珂偷偷揚唇笑了。

本來沉珂還想去買些東西，但顧筱之生怕再發生剛剛那樣的社死場面死活不跟他去。

讓他明天自己去。

沉珂倒沒覺得遺憾，自己去就自己去，有什麽的呢。

結果快到單元門時偶遇管家，管家禮貌向他們打招呼。

但是管家這是第一次見到顧筱之，察覺管家禮貌但疑惑的目光，他善解人意地解釋，“小王，這是我妻子。”

管家恍然：“業主好。”

沉珂：“我們今天剛領證，好巧碰到你，也是緣分，明天你來拿些喜糖。”

管家聞言臉上滿是笑意：“那可感謝您啦，讓我沾這喜氣，您準備什麽時候辦婚禮呀，到時提前通知我，我肯定把紅毯給您鋪的整整齊齊的。”

管家的話點醒了沉珂。

他還沒想過婚禮的事呢。

怎麽說呢。

他就像剛開始玩彩票的小朋友，剛壯着膽子玩了刮刮樂，就有人邀請他投注超級大樂透。

一下給他砸醒了。

對啊，還有婚禮呢！

一直到回家，顧筱之先去洗澡，他都在琢磨這事。

婚禮啊。

婚禮！

她喜歡什麽樣的婚禮？

可惜他們的感情道路不太常規，屬于從結果倒推式。

他們國內國外的結婚證都領了，他們才有點開始談戀愛的粘膩。

就造成根本沒聊過婚禮的事。

趁着顧筱之洗澡，他思忖到陽臺上，确定門關的嚴絲合縫之後，拿出手機給沉念打了一通電話，速戰速決。

“你側面問問你嫂子喜歡什麽樣的婚禮，不要讓你嫂子察覺是我讓你問的。”

聽到沉念錯愕的啊？

他确定沉念這是聽懂了，“就這事，你快點辦好，給你三天時間。”

說罷利落挂斷電話。

電話那頭的沉念：“？？？”

正跪在床上發懵，這是什麽事啊？

她身後的季擎定住沒動，擰眉，“你哥說什麽了？非得這時候接電話。”

沉念：“。”

突然被砸個艱巨任務，依舊在發懵。

而且心慌，“你說我哥剛剛不能聽到什麽吧？”

剛剛季擎俯身幫她拿的手機。

就有點……深，她沒忍住突然出聲了，剛那一下子她哥沒聽到吧？

“聽到能如何？”

季擎不悅眯眼，“你還想瞞他到什麽時候？沉念我告訴你，我已經夠給你面子了，你別把我沒完沒了的藏着，我就那麽見不了人？”

沉念：“诶……有話好好說，你使什麽勁啊。”

季擎被吸得額角抽搐，結果這小妮子還倒打一耙。倒吸口氣，拿過酒瓶倒進嘴裏，抓住她的腰傾身勾起她的下巴，将辛辣的酒液渡了過去。

不會說話就別說了。

遲早被她氣死。

明明是她先來招惹他的，結果現在這人……

“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是吧。”

季擎咬牙，攥着她用力。

沉念還溜號呢，結果一下被通電了，驚愕地瞪大眼睛捂住嘴，回頭叱他。

“阿姨還在樓下呢，你瘋了你！？”

季擎冷笑，攤上這麽個沒長心的玩意他早瘋了。

當時就不該讓她得逞！

沉珂和顧筱之對于這邊的“血雨腥風”一無所知。

等顧筱之洗漱好後，沉珂已經把碗筷洗好放到消毒櫃裏。

顧筱之站在那用毛巾擦頭發，盯着他忙碌的背影。

每次看到他在昏黃燈光下做些家務事，她都會心動。

想了想，将毛巾随手扔到茶幾上，擡步朝他走過去。

在他身後停下，伸手抱住他的腰。

沉珂動作頓住，感受到她貼在自己身後，沒動，任她貼着。

“困了？”

半晌後他問，“我這邊很快就好，你回卧室等我？”

“不要。”

顧筱之難得這樣任性，“我想跟你一起回。”

在一起後，顧筱之覺得很奇怪，就跟他貼着坐着或者躺一起，什麽都不做，或者各自做自己的事都很開心。

很輕松。

“還有什麽要弄的？我們一起。”

“沒什麽，再擦一下臺面就好，你在這等我。”

顧筱之才不聽話，松開他後就把他手裏的抹布搶過來，自顧自地擦臺面。

沉珂這才看到她穿的是什麽。

喉結滾動又滾動。

波如蟬翼的網紗面料，若隐若現的白玉香脂。

神秘而美好的景色。

沉珂往前一步，慌忙解開衣扣脫下襯衫罩到她身上。

低眸怒斥剛剛在一旁陪伴的貓，“你出去。”

對于這人翻臉不認人人的行為，貓隐約熟悉，并翻了個白眼。

“從哪弄的這樣的裙子？”

沉珂咬牙，“你也不怕冷。”

顧筱之低低笑了，“你不喜歡嗎？”

沉珂呼吸都有些發粗。

是不喜歡嗎？

他能不喜歡嗎？

接下來他用行動告訴她他是否喜歡。

他以為顧筱之會哭着求饒。

可他哪知道顧筱之可愛看他這時很瘋的這一面了呢。

就好像全世界只有她才能調動出他的這一面。

就這樣滑到夜半。

先撩火的顧筱之已經沉沉入睡，沉珂收拾好戰場後又去衛生間把她剛剛那條不算裙子的裙子手洗幹淨。

等一切處理完畢，他走到卧室門口時腳尖一轉去了書房。

輕車熟路打開暗室，又打開保險櫃。

最下面原來放戒指的地方現在放着一個新的小方盒。

他打開看了看，拿在手中。

像午夜的游俠一般又回到主卧，掀開被子鑽進被窩。

正要打開盒子時，顧筱之突然睜開睡眼朦胧的眼眸，“對了，明天我們還要去個地方。”

沉珂驚訝，“去哪裏？”

是什麽重要的地方，她都睡着了又強撐着醒來。

“我姑姑知道我們領證了有點生氣，讓我們明天回去一趟。”

顧筱之熟練窩進他的懷裏躺好，臉頰貼着他溫熱的胸膛，“也不會怎麽樣，估計會喝些酒，你現在酒品怎麽樣？”

沉珂：……

他突然想到上次酒後季擎給他錄的視頻，他抱着包廂裏的兔子玩偶喊顧筱之的名字……

酒後哭着找媳婦這酒品算怎麽樣？

下章預告：“我好還是弟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