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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生命不能承受之痛, 有些人會成為別人生命中最恐怖的存在。

例如：馬二狗，兩位崔嬷嬷，都會成為別人生命中最可惡的存在。

楚鶴太監回了一次頭, 想确定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再一次回頭, 瞬間就看得更清楚了，就覺得腿軟了。

楚鶴太監什麽心思都沒有了, 對身邊的官員們在說什麽都沒有心思了。

‘哎……倒黴呀, 自己怎麽遇到了這三個人，這三個宮中人, 人人喊打的大惡人！’

楚鶴太監不如回想這段時間宮中的變故，等這三個宮中大惡人離開了, 宮中人等時間久了, 才發現這三個大惡人, 好像并不是純純的大惡人。

兩位嬷嬷一直備受小宮女的‘诋毀’, 天天在外面說兩位崔嬷嬷年紀大了, 就喜歡折磨小宮女。

一點都不講情面，一點都不知道通融, 也不知道照顧小宮女……

反正兩位嬷嬷在的時候, 名聲差的要死。

人人都怪她們重規矩，根本就不懂人情味，讓所有的宮女都按照規矩辦事。

等兩位嬷嬷離開之後，小宮女們真正是碰頭, 出點錯被主子打的半死，甚至有人也失去了生命。

這時候小宮女們才反應過來，兩位崔嬷嬷用嚴厲和斥責, 其實是庇護了小宮女們安穩的生活。

在兩位崔嬷嬷的庇護下，宮女只需要認真的幹自己的活, 幹的好，按照規矩辦事，還真沒人敢為難她們。

失去了庇護，才知道長得嚴肅嚴厲的不一定是壞人，笑裏藏刀的人更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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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兩位崔嬷嬷的名聲直接由壞轉好，馬二狗也就是現在的馬老名聲還是毀優參半。

兩位嬷嬷混到老了，至少會被人尊稱嬷嬷，而馬二狗一直被人稱馬二狗，沒有尊稱，只有诋毀。

就算是現在大家一談起馬二狗還是咬牙切齒，不過也佩服他的技術。

楚鶴太監想起因為馬二狗離開之後，新上任的太監，下手狠，而且認錢，給錢多的就給好好做，給錢少的那愛死不死了。

有不少的小孩子，都沒熬過第一步，直接就因為刀傷感染，感染之後高燒不退，就一命嗚呼了。

僅有少數幾個命大的能存活下來，但是存活率實在是太低了，行刑的太監簡直就是不把人命當做一回事。

經過對比之後，只有更惡，沒有罪惡。至少馬二狗不會故意的把人往死裏弄。

楚鶴太監所代表的已經慢慢出頭的太監，至少不會再想着去找馬二狗的麻煩了。

萬萬沒想到，好不容易出趟差，竟然碰到了這三個大惡人。

看這三個老東西的樣子活的還挺滋潤，臉上都長肉了。

楚鶴太監現在作為皇帝近侍，有生之年不會被趕出皇宮了，因為知道的事情多了，指不定啥時候犯了忌諱就被皇上處死。

皇帝近侍代表着皇帝的顏面，經常會做一些‘不上臺面’，同時也是最好的替罪人。

但是總是要往上爬呀，不爬到這般地步，又怎能會來到南郡府，被邊疆大臣知府大人奉為上賓。

不過并不代表着他不好奇，好奇這三人怎麽過的日子。

關知府的府宅，已經大設宴席。

楚鶴太監早就打探過消息，此次來最好是下達賞賜的聖旨，這對誰都是一件好事。

下達了不好的旨意，甚至會落得一個處罰，沒有完成皇上下達的命令，肯定會受到處罰。

甚至還會從此之後，不得重用，這都是一件能夠想象到的事情。

宴席上，關知府看着臉色一直淡淡的楚鶴太監，也弄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麽。

“楚公公，是不是累了？需不需要早點休息呀？要不要讓人陪着您去逛一逛。”

關知府非常善解人意的說，手裏已經端起了酒杯。

楚鶴太監也不願得罪人，只是應了一聲：“咱家确實有事在身，碰見了熟人，過兩天去找熟人聚一聚，諸位大人，就各自請便吧。”

楚鶴太監确實要檢查真實的情況，最後才能下達聖旨。

關知府和張縣令等人對視一眼，大家心思都明确了，這公公絕對不是帶了一道聖旨。

大家也不怕被查，因為豐收就是豐收，他們絕對沒有造假！

既然不怕被查，那就不怕楚鶴太監到處亂走，不過還是要小心一些人亂說話。

楚鶴太監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見‘三個惡人’了，現在不覺得他們壞了，就有一種看到了親人的激動心情。

這就是異地他鄉遇故知的感受吧。

顏閣一如既往的火爆，甚至有越來越火爆的跡象。

崔嬷嬷忍不住又買了一批又一批的小女孩，将她們培育成專職人員。

有的學習服裝搭配顏色搭配，有的學習去做某一項工序，有的則是憑借着手長手軟的輕微動作給貴人做臉……

這買賣越做越大，不過卻按耐住了激動的心情，兩位崔嬷嬷直接将買賣壓死在了南郡府。

“大妹，二妹。我看你倆是一點都不着急呀…”

馬老喝着茶水，忍不住吐槽道。

馬老真是不覺得主公篡位能輕而易舉的成功。

不過如果真成功了，又要回宮裏了。

馬老心想：到時候他就要在皇宮中大喊一聲‘我馬二狗又回來了…’

“你要是為了喝茶，馬二狗你就滾回去，有事就說事，有屁就趕緊放。我可是忙着呢！”

崔嬷嬷翻個白眼，心想：馬二狗就這小心思還能瞞得過，誰一點兒都不淡定。

她看主公不像是要造反，而是胸有成竹，料定了大宣朝日子不會久遠。

看着主公不緊不慢的步伐，不用他們操心，主公心裏自有定奪，聰明人自有聰明人的做法，用不得蠢人幫忙。

馬二狗被氣了一頓，完全自己忘了要說什麽了，然後轉頭就開始炫耀：“大妹，你知道我有了小孫女了嗎，長得特別的秀氣……”

馬二狗近期就喜歡向別人炫耀新出生的小孫女。

王柱子憑本事成婚，娶了一個踏實能幹的媳婦，又得到了一個小閨女。

王柱子本來不怎麽喜歡女兒，但是架不住馬二狗當爺爺的喜歡呀！

整天有點閑銀子，通通就給小孫女買衣服，買小首飾。

在馬二狗的帶領下，王柱子也覺得自己的閨女真好看，越看越順眼，畢竟自己的親孩子怎麽可能不順眼呢。

崔嬷嬷忍不住在心裏吐槽，以前的馬二狗去哪裏了？以前的馬二狗可不會這麽多廢話。

“……她現在已經會坐着了，過幾天就能喊爺爺了~嘿嘿~”

馬二狗露出幻滅的笑容，真是沒想到這輩子還能當爺爺。

而且王柱子夠孝順，柱子媳婦也因為馬老對女兒的喜歡，而更加的孝敬馬老，真當成自己的公公在孝敬。

“圓溜的離開，我忙着呢。”

崔嬷嬷真的端茶送客，趕緊讓馬二狗滾蛋。

馬二狗才不走，好不容易出來喘口氣，他可不能在家裏被王柱子管着，不能喝酒，不能大口吃肉。

小崔嬷嬷在旁邊将算盤打的啪啪作響，計算着這個月的盈利，又是高收益。

同時兩位崔嬷嬷也知道這種高收益，只是近期，等到選秀結束之後，收益就會趨于平穩。

在主公手下的人越來越多，出自皇宮的三個人，自然而然的在一起抱團取暖。

不是有意反抗，而是警惕之心就讓他們聚集到了一起。

這也就是為什麽這三個惡人會出現在南郡府的原因。

而且她們好像知道了了不得的事情，但是又感覺也沒差，無所謂了。

反正她們也沒有後代，要是能幹件大事兒也不錯。

楚鶴太監突然的拜訪，确實是驚到了兩位崔嬷嬷。

馬老都想趕緊逃跑，後宮中有幾個小太監沒遭過他的毒手？

趕緊跑吧，他還想多陪幾年小孫女呢。

楚鶴太監直接堵住了馬老，看這老東西活的挺滋潤啊。

而且楚鶴太監只要想起馬二狗靠什麽取得了名聲，就忍不住嘴角抽搐。

‘這是從人身上試驗成功之後，又開始往豬身上正式下刀了。’

‘竟然還活成一個行業的祖師爺，這馬二狗也真是厲害呀！’

‘雖說是一個低賤的行業，但是只要有從業者，就會供奉祖師爺，以後馬二狗說不定還能封個小神官。’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楚鶴太監看着馬二狗垂着眼眸不說話的樣子，不停的圍着他轉，嘴裏還噌噌噌發出聲音。

“你嗓子是卡雞毛了？”馬二狗忍不住說道，這小子沒一點尊老愛幼。

“吆~劁豬祖師爺這口氣大的，還不能讓人說話啦~你管的可真快呀~”

楚鶴太監嘴裏噌噌噌說着酸話，整個人是像檸檬精一樣，從內到外透露出來的一股酸勁兒。

“不用羨慕我，因緣巧合，命該如此誰能想象得到，我竟然沒死在外邊，活得好好的呢~”

馬老也挺得意，得意自己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前半生遭罪晚年了，晚年了，竟然得到了想要的一切，這讓他忍不住多活兩年。

楚鶴太監更加嫉妒了，馬二狗都能過這麽好，不可能為什麽不是說所有出了皇宮的人都過得不好嗎？

要不然所有人也不會拼了命的往上爬，現在發現有人出了皇宮之後，活出了自我，這就讓太監嫉妒了。

“行了，你們兩個別吵了。楚鶴有事就說事，沒事就閉嘴。我可沒時間在這裏聽你們瞎扯，我可忙着呢。”

崔嬷嬷真是煩死了，兩個男人嘴特別賤。就不能少說點話嗎？一直叽叽喳喳。

“嬷嬷不喜歡別人說話，那咱家就不說了，有人托咱家給您帶個話，多謝你那位二位多年的庇護和寬容。”

楚鶴太監面對着兩位崔嬷嬷倒是正經起來了，鄭重的說道。

每一個出皇宮的人都會被熟悉的宮女所拜托，希望碰到兩位崔嬷嬷能夠表達她們心中的歉意，還有這句遲來的感謝。

小崔嬷嬷看向楚鶴，十分淡定的說道：“那只是職責所在，不用特意感謝我們。我們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情，有沒有多管閑事罷了。”

“一入宮門深似海，咱們都好好的就行。”

崔嬷嬷也附和着妹妹的話，忍不住說了這段話。

“是呀，大家都好好的。兩位嬷嬷真是厲害呀，當咱家查到消息時，差點不敢相信。真不愧是兩位嬷嬷，真的是太厲害了！”

楚鶴太監對兩位嬷嬷絕對是發自內心的崇拜。

說到自己的創業，兩位嬷嬷就有話說了，雖然非常非常的累，但是每天都非常的充實。

以前所學過的所有知識，所遭受的的所有罪。此時都化為經驗，運用起來了。

“這就叫有一技之長在手，現在給主公幹活也放松了。咱們這種人啊，一輩子伺候人，等不伺候人了，也活不長了。

總得給自己找點活幹，以後要是有其他的嬷嬷，沒有地方去，你就讓她們過來找我們兩個，有我們一口飯吃，就有她們一口湯喝。

不過我們可不是什麽人都要的，家世清白，無後顧之憂，又想自己給自己養老的來找我們。

到時候咱們手裏有大把的銀子，集體養老，也不怕受欺負。”

崔嬷嬷開心的說道，和妹妹早就想好了，未來将會如何過？

只要主公惦記，她們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楚鶴太監傲嬌的轉頭就走了，哼，他再不承認自己就是羨慕嫉妒了。

不過他已經知道了，回去之後也會透露給相熟的人。到時候人傳人，情況具體咋樣就再說吧。

見過熟人之後，楚鶴太監就要開始認真的完成皇上的命令。

楚鶴太監先是派人去各個縣城，去探查真實的糧食收割情況。

很快就得到了真實的反饋，南郡府官員們竟然真的沒有造假，此處真的是幹旱，但是卻豐收了。

但是絕對不是這些官員們的功勞。

經過探查，發現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三少爺’，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袁三少爺已經放棄了功績，讓給了官員們。

誰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達到的結果，利潤分配衆人都非常的滿意，只要皇上只會滿意最終的結果。

楚鶴太監得到了正确的消息，并且将消息記錄在冊，準備回到皇宮中上報給皇上。

關知府和張縣令等人都得到了應有的獎勵，連升三級的跳躍。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南郡府知府及縣令，為國為民……”

楚鶴太監大聲的宣讀聖旨上的內容。

關知府和張縣令等人痛哭流涕，感謝皇因浩蕩，皇上真是聖明之君呀。

他們都已經開始幻想連升三級，他們将升到哪裏去了？

于是送給楚鶴太監的禮物，又重了三分，大家都非常的滿意結果。

“關知府，莫要着急。咱家還有事情要說，此次前來除了宣讀聖旨之外，還有咱家這次要帶着秀女一起返回京城。”

“不知道官府是否已經準備好了，咱們是時候開始第一輪選拔了。”

楚鶴太監如釋重托的說，選秀女可是大事兒啊，甚至還能結個善緣。

萬一他選的這些秀女裏哪個撞了大運被皇上相中，成為了寵妃。也是一個助力呀。

選秀終于開始了，整個南郡府都已經行動起來了。

消息已經傳出來，讓衆人都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有的人家聰明，早早的就已經給家裏的女兒定了婚事，也已經成婚了。

而有的人家不信邪，女兒只能被強行帶走了。

秀女可不僅僅是去當妃子，還有有大部分的人會成為新的宮女。

畢竟宮女也屬于皇上的女人，只不過她們沒有名分罷了。

這次擴充後宮，主要也是一次免費的擴充新的宮女的機會。

而後宮中又有一批大齡的宮女将會被放出皇宮。

張縣令家的女兒張韻成功入選，第一輪海選并沒有被刷下去。

同時入選的三大家族女兒以及金家的金多多，同樣也都入選了。

金多多明明是商家出身，為什麽會入選？純粹就是因為傳出來了桃花仙子的美名。

‘桃花仙子’這樣的美人難道要進入平常百姓家？

當然不行了，只有後宮中的皇上才有這樣的資本。

金多多入選絕對是震驚金家的一件大事，本以為金多多就是渾水摸魚一日游，誰能想到竟然成功了。

金家主真的是好生氣，好郁悶啊，他的女兒即将進入皇宮，而且出身商賈，實在是太低賤的出身了，肯定會被欺負。

“要不女兒你生病了，你要不滿臉生瘡長痘子，爹養你一輩子……”

金家主眼眶都紅了，這裏說着一些不着調的話，不過可見他是真的心疼女兒。

“爹，你在說什麽話，小心隔牆有耳，萬一被人聽見了傳出去，你可還想不想活了？”

“我這種人要是成不了妃子，頂多就是幹幾年活，爹你給我多帶點銀子，我到時候賄賂一下管事，給我找個輕松的活。”

“到時候我出來了，到時候我出來之後，您可不能不認我，到時候嫁不出去，我就在家裏陪你。

實在不行呀，你就把我送到袁三少爺那裏，當個女管事，我可是會打算盤。”

金多多可不忍心自己爹爹如此傷心，故作輕松的說道。

已經将自己的未來計劃好了，不能成為妃子，那就找個輕松的地方躲避起來。

頂多十年，就可以被放出皇宮，至于被耽誤的婚事什麽的，就不能多說了，說多了就是對皇上的不敬。

金家主看着女兒如此的懂事，又忍不住想要落淚了，想要哇哇大哭。

自己這麽懂事的女兒，婚事被耽誤了。這可怎麽辦呀，到時候就算女兒出來了，把女兒嫁給一些不上檔次的人，自己也不甘心。

算了算了，不用多想了，要不給嫡系金家送封信告訴他們狀況。

秀女真的好選，符合要求的女孩通通帶走。

也不會有人大喊大叫，因為敢大喊大鬧的人都要按欺君之罪，說殺就殺呀。

南郡府上百的秀女被送進京城皇宮，再加上其他地方的秀女加起來兩三千人。

經過初次篩選的這些秀女，哪怕是當宮女，也都是五官标志之人。

要想在這些出衆的長相中，脫穎而出，長得确實是漂亮。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情。

至少楚鶴太監沒有找到讓人眼前一亮的美女。

不過楚鶴太監一行人在南郡府的任務圓滿的成功。

離開南郡府之前，楚鶴太監回頭望去正好望到城牆上的三大惡人。

楚鶴太監笑了，他這種人還有人相送呢。

其他村莊被要走了非常多的‘秀女’，導致女孩子将少了一大片。

只有袁莊是封地，所以不會被打擾，當時讓老百姓松了口氣。

想想村裏的姑娘有幾個長得比得上官家小姐。

皮膚黝黑，手掌粗糙，長的不是天生麗質的，真的是很難比上大小姐白皙皮膚。

所以就算是被選上，也大多數都成為了宮女，有自命不凡的姑娘也想去當秀女，然後被自己的父母一頓亂罵。

被罵了一頓，也有不少的姑娘也就回過神來了，畢竟日子還是要繼續往前過。

袁斌本以為女孩少了，各家就會把女孩子當個人了，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叔叔，你猜一猜，我今天出去撿到什麽了？”

小侄子袁傑書最喜歡出去到處亂跑，在侍衛的護衛下，他現在就喜歡往山上跑。

每次都會給叔叔帶回點好東西，樹葉，花朵，小草，甚至是露珠。這些袁斌倒是可以理解。

但是有一次小侄子袁傑書非得撿幾個羊糞球子，非要撿回來送給袁斌。

袁斌直接發飙打了一頓小侄子袁傑書，切實的讓他知道了有些東西能撿，有些東西不能撿的道理。

“袁傑書，我不是告訴你什麽東西都不要往家裏撿了嗎！”

“你又撿了什麽東西？”

袁斌一邊一臉嫌棄，一邊走向小侄子。然後就看見小侄子神神秘秘的打開箱子裏面露出一個剛剛出生不久的嬰兒。

袁斌：能打死這個小侄子嗎，竟然把別人家的孩子偷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