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在袁莊, 人人都知道小公子袁傑書喜歡亂撿東西。

小公子袁傑書看到什麽撿什麽，天生膽子大，什麽都不怕, 碰到老虎都敢摸一摸老虎屁.。

袁斌可以容忍小侄子的‘熊’, 但是有一些底線需要遵守。

“袁傑書，我說過不許亂撿東西, 你為什麽又不聽話, 這是你撿回來的，誰家的孩子讓你撿？”

袁斌已經拿出來了家法, 是一根細紅的小棍。

小侄子袁傑書看見小棍子就已經開始害怕了，這小棍子打的人肉疼不傷骨。但是疼的人是一抽一抽。

經常會被小棍子打的小侄子, 現在看見這小棍子都瑟瑟發抖。

袁傑書立刻開始哭了起來：“叔叔不要打我, 這真的是我撿的, 就在山腳下撿的……”

袁傑書開始圍着屋子轉圈圈, 作為老二他很聰明, 知道躲着挨打。

不像老大袁傑希，如果做了錯事挨打, 真是一個骨氣硬的孩子, 就站着挨打，十分倔強的不認錯。

袁斌有時候覺得自己的脾氣也火爆，會把孩子給打壞了。

但是老大袁傑希犯了錯就站着挨打，一副你打死我吧的樣子。就這副倔強不認輸的樣子, 更讓他生氣。

倒是老二袁傑書從來不會主動站着挨揍，會到處躲藏，一邊哭, 一邊跑不停的求饒認錯，雖然下次了他還會犯。

“袁傑書！！你再不過來, 我可就要生氣了，我生氣可是後果很嚴重的。”

袁斌也說不出來有什麽後果，但是不妨礙他用來吓唬老二袁傑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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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傑書人雖然小，但絕對不傻，可不聽自己叔叔瞎說，萬一把自己騙過去挨揍那可怎麽辦？

袁斌很生氣，這是一個小孩子，這是活生生的生命，哪怕是小貓小狗都不能這樣對待呀。

“叔叔，你一定要相信我，就在山腳下我撿到的小孩子。我要去找哥哥，哥哥一定會信我的。”

袁傑書轉頭就跑，準備去找自己的哥哥袁傑希，希望哥哥為自己作證。

袁斌直接讓秦野豬逮住袁傑書，他很生氣呀，幸虧這時書香管事趕來了。

書香趕緊攔住主公，焦急的說道：“主公不要生氣，小公子真是撿到的小孩子。”

袁斌皺着眉頭，轉頭看向書香，難以置信的問道：“你在說笑呢，誰家的孩子扔出來？這山上可是有野狼的！”

“是不是出來幹活的農戶的孩子自己爬出來了？趕緊給別人送回去，這種孩子怎麽能撿回家來呢？孩子父母不知道有多着急呢”

袁斌以己度人，想想自己家的孩子萬一要是丢了，肯定着急上火。

書香管事心想：因為主公你是好人，這世間總有壞人存在。

“主公，這事你聽我慢慢說，小公子做的對，你聽我說完原因，您就會明白了。”

書香這麽堅持的說道，袁斌也不會不給面子，而且他現在也沒有那麽想打小侄子。

袁斌心中那股火氣被人打斷之後，再想接上，就接不上了。

秦野豬趕緊抱着小公子袁傑書逃跑了，落荒而逃的樣子，頗有死裏逃生的感覺。

小公子袁傑書不停的哭，嚎啕大哭更委屈了，終于有人為他說話了。

‘這次叔叔不給自己道歉，自己是不會原諒他的，除非……有好吃的星星糖……’

小公子袁傑書一路嚎啕大哭，嗓門真大，本以為抵達了大公子的院子就不會哭了。

沒想到小公子袁傑書歇了一口氣用更大的聲量，開始嚎啕大哭，非得讓衆人都知道他的委屈。

大公子袁傑希正在努力的學習，最近他正在練習寫毛筆字，字跡也越來越好了。

想要字跡變得更好，少不了日日夜夜的練習。

大公子袁傑希已經逐漸變得面癱，小小年紀已顯得十分的穩重。

‘這個家沒有我遲早會散！’

‘為什麽所有人都看不出來自己叔叔的本性？他就是一個好看廢物。’

‘我弟弟也是個蠢貨，’

‘這個家呀，就得靠我了！’

大公子袁傑希自從學習之後，也了解了嫡庶之分，同時了解自己沒有娘親了。從小養育他的是叔叔，說是叔叔更是父親。

而且叔叔實在是太幼稚了，像個小孩子一樣。

大公子袁傑希有時候看見叔叔偷偷摸摸玩弟弟的玩具，這個他能理解！畢竟玩具那麽好玩。

讓大公子袁傑希不能理解的是：叔叔跟弟弟一起玩，竟然還能玩輸了，兩個人玩玩具，簡直就是五五開。

從那之後，大公子袁傑希就知道自己的責任，這個家以後得靠自己了。

而且自己在京城的親生父親，有不少的兒子多，自己一個不多，缺自己一個不少。

袁傑希越來越上進，小小年紀已有世家子的風度，為人處事果斷，處事還有手段。

就連袁斌的屬下們看到大公子袁傑希的表現，也非常的安心，至少袁家兩代人幾十年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屬下們欣慰的目光，其實讓大公子袁傑希很有壓力，有壓力就有動力。

無論是禮儀，學識，騎馬射箭，……各項功課都要做到最好。

把自己的時間規劃的非常到位，每天都十分忙碌。

聽到院子外哇哇大哭的聲音，大公子袁傑希看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筆，看看剩餘的幾個字，心裏好別扭啊，他迫切的想把這些字寫完了再出去。

但是弟弟的哭聲真的是讓他牽腸挂肚，算了，弟弟要緊！

大公子袁傑希擦一擦手，打開門就看見一臉沖着天張大嘴巴哇哇大哭的弟弟。

“哥哥……叔叔打我……無緣無故的打我，我好…委屈…”

袁傑書張着嘴巴哭，感受到哥哥正在用手帕被自己擦臉上的淚水更加悲劇了，哭得更加帶勁了。

“叔叔為什麽打你啊？你是不是又做什麽錯事了。叔叔一般不出事不會打你的。”

大公子袁傑希疑惑的說道，叔叔雖然幼稚，但是有一個非常好的習慣，就是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怪罪別人。

“……！！哇哇哇！！！”

小公子袁傑書更加委屈了，他覺得哥哥都不理解自己了，哥哥變了。

大公子袁傑希只能不停的哄着弟弟袁傑書，但是他忘記了一件事情，小孩子哭的時候是不能哄的。

因為越哄小孩子哭得越帶勁，越哄越覺得自己委屈。

大公子袁傑希沒有經驗，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走向了毀滅。

小公子袁傑書是越哭越帶勁，甚至躺在地，閉着眼睛就是哭啊。

哭的秦野豬都害怕，悄咪咪的準備回去找主公了。

哄了又哄，哄了半天還是哄不好。

大公子袁傑希越來越生氣，直接大喊一聲：“不許哭，還哭！再哭我就要打你了！”

小公子袁傑書也不想哭，開始抽抽搭搭的抹眼淚。

大公子袁傑希無語了，看來對付熊孩子還是得用叔叔的招啊，真是非暴力不合作。

書房，袁斌等着書香給自己一個詳細的解釋。

“主公可能會覺得這種事情髒了耳朵，但是不得不說，這個女兒的父母是個大聰明人。”

“其實很多地方都有棄嬰塔，往棄嬰塔裏扔的都是女娃，為了防止孩子爬出來，塔蓋的高高的……”

書香嘆了口氣，她是見識過的那種慘絕人寰的存在。

“很多人家都不想養女兒，就會把女娃自出生之後就溺死，哪怕養大了女兒也是為了換一筆彩禮。

真正疼愛女兒的人家，少之又少，被小公子撿回來的女嬰兒，父母是個大聰明，知道扔到山腳下，小公子經常去逛，好奇帶回家。

袁府肯定能把這女娃養大，到時候再認作親生女兒，賣出去又是份彩禮，還不用自己養活。”

書香都能夠猜想到這家父母的自作聰明的樣子，一如既往的惡心。

“膽敢不從一個孝字壓下來，誰敢不從，畢竟有人證，有物證，哈哈哈……”

書香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發出這種嘲笑的聲音，但是她感嘆這世間女子的不易。

水娘子也已經得到了消息，也趕到了書房，王彘攔截住了水娘子，告訴主公和書香正在談話。

“幫我禀報一下吧，這個女娃我養了，正好我需要一個養老的女兒。”

水娘子淡定的說道，是真心實意的想留下女孩子，就當給自己積陰德了。

正好大公子袁傑希，她也不知道該教些什麽，她所學的東西不全部都适合教給大公子。

現在閑來無事，養一個女孩，也正好給自己找事情做了。

王彘認真的看了一眼水娘子，決定去禀報一聲，他見過村子裏的糟心事，剛出生的女兒被溺死在尿桶裏，也是有過的事情。

被抱下去的小女娃哼哼唧唧的樣子，長得很醜，就像是一只剛脫毛的粉耗子，相信她會在衆人的關注下茁壯成長。

書房，王彘的禀報的聲音，打斷了兩個人的沉默。

袁斌心情郁悶，史書上的‘記載’，出現在現實生活中，讓他真的震驚之餘而感到恐懼。

袁莊還有附近的幾個村子，日子都不難過，連續幾年的豐收，讓村民們的日子都越來越好過。

吃飽喝足之際，村民們還有閑情逸致竟然還搞這種惡心人的事。

“王彘，找人去查！查出來是哪家人，全部都給我趕出去，什麽垃圾都想在我這裏，做夢嗎！”

袁斌生氣的喊道，手掌已經拍到書桌上，砰砰作響，似乎感受不到手掌已經紅腫，幾下下去書桌上的硯臺，都在震動着。

書香也沒有想到主公會如此生氣，讓震驚的時候，又不禁為自己的大膽而感到害怕。

可能是因為主公的如大海般寬廣的胸懷，包容着所有的一切。

書香同時也知道自己過了，趕緊跪在地上，求主公的原諒。

“起來吧，你身為女子感同身受，我能理解，有能力的話，多做一些好事，畢竟達則兼天下。”

袁斌安慰的說道，他就忍不住開始想世人是不是腦子有病。

“自己生女兒就要溺死，生了太多的兒子，等到了成婚的年紀，又娶媳婦難。求爺爺告奶奶的，終于娶上了媳婦，生了個女娃……”

袁斌覺得這種畸形的風俗，必須打落，至少在他的管轄範圍內，不允許出現這種情況。

要麽就滾，要麽就留在這裏，聽從他的規矩。

書香掏出手帕擦擦眼淚，水娘子也來了。

“既然水娘子也來了，此事就交給你了，拿出你鐵面無私一面，從此只要是屬于我的地方，全部杜絕棄嬰塔。

不允許丢棄女娃，已經發現全家連罪，全部都給我滾！

這個女娃她就叫勝男，再撿到的女娃都叫勝男，就是要比男人強。”

袁斌認真的吩咐，他看不見的地方，他管不着，他能管着的地方就杜絕封建糟粕。

水娘子笑了，展現出她那充滿魅力的笑容，這時才讓別人發現，她真的是花魁真美。

“一切皆如主公所願，水悅可願為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水娘子此時所立下的誓言，只有自己知道是有多麽的認真。

“一切皆如主公所願，書香也願盡一臂之力。”

書香管事認真的說道，已經教導出來了，新的女管事春花。她想做一些更加有意義的事情。

袁斌點點頭，就講此事，交給了水娘子和書香，想了想又把秦野豬借給了兩個人。

随後，袁斌想起自己錯怪的小侄子，都怪自己真是太着急了。

“該如何道歉呢？自己去道歉會不會太沒有面子了？”

袁斌猶豫了，又別扭，但是想了想，他不想和兩個小侄子有隔閡，再說面子只值幾個錢，只要自己不要臉，什麽都好說。

王彘做事十分的有技術含量，去搜查出到底是哪戶人家這種事情，其實非常好做。

村裏沒有秘密可言，誰家生孩子誰家坐月子，村裏的中老年女人都是了如指掌。

王彘只是帶人去村子裏轉了一圈就得到了消息，還真不是袁莊的老百姓做的事。

因為主公大人所重用的屬下中有不少都是女子，确實老百姓有不少的改觀。

尤其是馬玉管事做出來的水車，被南郡府的老百姓尊稱先生，這是多麽榮耀的事情！做了很多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再說紅袖管事，簡直財神轉世嗎，那麽能掙錢又掌握着那麽大的商隊，商隊走南闖北，越來越大，分成了幾個商隊，走固定的路線。

再說一說書香，水娘子，出名的兩位崔嬷嬷……

女人能幹不少大事，甚至兩位崔嬷嬷一直在不停的招收着女娃，人牙子那裏買不到女娃，就直接開始招人了。

招人特別的嚴格，只招女娃，但是每月都能開幾百文工錢，這簡直就是搖錢樹。

不得不說，從一定基礎上，當人能看到利益的時候，前期也願意投資一點。

生了女娃給口飯吃，長大了之後，還能出去工作賺錢。

袁莊的村民大多數是這種想法，所以都沒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

前段時間，袁斌大肆的買了很多的土地，土地比較雜，遍布了整個南郡府，而且不是連成一片。

當時賣地的人比較多，其中就有懶漢張賴頭一家子，他家是有地也不好好的種，正好借此機會把地賣出去了。

本以為會大旱，莊稼絕收，到時候手裏有錢再把地買回來。

沒想到，雖然是幹旱，但是糧食并沒有減産，張賴頭立刻就着急後悔了。

雖然平時下地的也不是他，是他老實巴交的媳婦，賴頭媳婦是個真正老實人，眼神裏早就失去了生命的期待。

張賴頭媳婦現在就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這一輩子什麽時候才過去？

張賴頭的媳婦生了個女兒，可被張賴濤給嫌棄壞了，當時就想溺死了。

張賴頭媳婦面無表情的看着張賴頭做事，沒有求救，可能在她的心中覺得女兒死了吧，死了也好，不用來這世間遭罪。

張賴頭又出去和一群酒囊飯桶的朋友喝酒，喝酒的時候就有人給他提了一個損招。

張賴頭就覺得确實是個好招啊，袁家三少爺又不差這一口飯，随便糊弄一口，長大了之後，世家的婢女可不少賣錢，多的是富家老爺想要娶。

到時候……可就是有個富家的親家，哈哈哈……

張賴頭借着酒勁就将孩子丢到山腳下，走之前還嘴裏嘟嘟囔囔的說道：“你這女娃也就是身在我家，老爹給你謀劃，有一個好的将來，生到別人家，你現在都去棄嬰塔了！”

“以後好好的孝敬你爹，你爹可是給你找了一條好出路。哈哈哈……”

張賴頭蹑手蹑腳地離開了，完全不在乎被扔在地上的女兒，可能在他眼中被狼吃掉就吃掉吧，無所謂了。

張賴頭媳婦剛生完孩子，就要伺候張賴頭，洗衣做飯樣樣都要自己弄，麻木過着一成不變的日子。

‘這種日子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結束……唉……’

張賴頭媳婦覺得活着真沒意思，但是她信鬼神，不能自殺，這日子活得真沒勁。

王彘帶着侍衛氣勢洶洶的找到了張賴頭，張賴頭被扯到院子外，吓得大聲叫。

“族長，你看看呀，這裏有人打人了……有人在咱們村裏打咱們的人了，快來呀……”

張賴頭就是一個無賴，此時大聲的嚷嚷起來，讓整個村子的人都圍繞了過來。

雖說張賴頭非常的煩人，但是發生在自己村子裏的事情就是宗族的事情。

如果真的發生村子裏的人在村子裏面就被人打了，那說出去多沒面子！

張族長還真拄着拐棍出現了：“放開他，有什麽事兒咱們好商量，進村就打人，你們是哪裏來的人！”

王彘是年輕人，沒有獨自做過事情，所以還很少有人能記住他。

“我是袁家仆人，主公讓我來解決一件事情，張賴頭棄嬰，故意放到袁莊，小公子經常玩耍的地方……”

王彘不卑不亢的說話，将眼前這個無賴的男人所作所為通通都講出來了。

整個村莊尤其是姓張的人家，臉色臊的通紅，有些事情可以偷偷摸摸的做，但是說出來絕對是遭人恨。

“如此損耗陰德之人，不配種袁家的田地，一經發現全部轟走，去令謀高就吧！”

王彘和侍衛們一絲都沒有後退的意思，他們現在出來代表的就是主公的面子，怎可能後退？

張族長看着張賴頭眼珠子滴溜溜亂轉的樣子，就知道這是真事。

“這位小哥……咱們有話好好談，你看這樣行不行？你把孩子送回來，我們自己好好撫養……”

張族長開始打感情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一堆之乎者也的廢話。

“不用了，撿到了就是屬于袁家的人了，以後孩子改名勝男。”

“我在最後通知各位一次，請全部離開！連罪一并罰。”

王彘帶着侍衛們将田地收回來，絲毫不留任何情面，既然這麽願意幫扶張賴頭，那就永遠幫他去吧。

一看這是真事兒了，族人和張族長都急了，現在他們也不維護了。

而且甚至到了最後，是不是太大題小做了？

似乎一條生命在他們眼中，完全不知道是一回事。

有一些刀子不紮到自己身上，永遠不會覺得疼，所以可以說一些風涼話。

張賴頭被痛打一頓，又被族人們轟出去，但是張族長還是不忍心，族人們連當族長都不想搭理了。

從這以後，張賴頭就成了族人們，人人可以欺負的存在，這輩子都得受氣。

張賴頭媳婦剛知道自己的女兒還活着的時候流了眼淚，女兒叫勝男呀！名字真好聽，勝男呀，以後好好的活着，不要像娘一樣。

王彘快刀斬亂麻的行動，要标志着他的能力得到了提升，可以獨當一面了。

‘棄嬰者’‘連罪并罰’消息已經傳出，立刻引起百姓的不解。不解歸不解，按照規矩辦事就行。

‘怕’就是老百姓執行力最快的情緒，而王彘恰恰能夠抓到這種辦法。

袁府

因為袁斌的錯怪，小公子袁傑書已經生氣了，不搭理叔叔了。

袁斌心裏這個後悔呀，晚上都睡不着覺，小侄子會不會因為他的一次錯怪，從此喪失了人生的信心。

于是袁斌又是認錯又是送禮物，好幾次了都沒有讓袁傑書點頭原諒。

大公子袁傑希看着‘作精’弟弟，忍不住勸他：“要知道适可而止，萬一叔叔知道你是故意的，你就要小心叔叔打你了。”

“不會的，我會把握分寸。最後一次我想讓叔叔一直這麽喜歡我~一直被叔叔惦記的感覺太好”

小公子袁傑書笑得很燦爛，完全沒有剛才裝冷漠的樣子了。

袁斌看不知道自己被騙了，還在用新的鼓搗出新東西，用來騙小侄子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