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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時羽愣住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姜姜你……喜歡三哥?”
“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趙時羽在許姜的眼神下壓低聲音,“你未免藏得太好。”
許姜別有深意:“多得是你不知道的事。”
“……”趙時羽吃味地嘟囔,“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嘛 ,怎麽從來沒聽你說過。”
許姜抿起唇角,嘴邊是一個清清淡淡的笑:“沒什麽好說的。時羽,你幫我保密,我不想周溪山知道。”
趙時羽:“你喜歡他這麽久,去和三哥表白,然後在一起不好嗎?”
“哪有那麽容易。”許姜眸子暗了一瞬,“愛情這件事,從來都不能只看愛情。”
“最起碼,我得知道有沒有機會退回朋友的位置。”許姜攪拌咖啡的手指停頓幾秒,“時羽,喜歡他這件事,已經把我完完全全消耗幹淨了。”
趙時羽忽然沉默了,片刻後她點頭:“我明白,不會告訴蔣煜和三哥。”
“你現在有什麽打算?”趙時羽問,“京北那家國際咨詢公司已經給你下offer了,什麽時間走?”
“我準備跟HR協商推遲入職時間,在青榆多待一陣子。”許姜深吸一口氣,“我會想辦法陪周溪山度過這個難關。”
“只度過難關?僅此而已?”趙時羽微微皺眉,“許姜,你不要總把周溪山放在最前面,你該想想你自己。”
許姜眼神落在趙時羽身上,岔開話題:“你最近瘦了不少。”
“別想打岔。”趙時羽聲音低而迫切,“你暗戀他這麽多年,就不想要個結果?”
“想。”許姜語氣仍然很平靜,只是眼尾處隐隐泛紅,“但只要他過得好,我可以不想。”
“時羽,只要他好。”
只要周溪山快樂、平安地過日子,去國外學他最喜歡的建築,去做最厲害的建築師,去當一陣不受束縛的、自由自在的風。
許姜可以不要結果。
許姜可以,什麽都不要。
-
視線調轉到另一邊,周溪山開車回了他父親家。
母親去世後,周溪山很少再回來這個家,他和周景林之間沒什麽好說的。尤其自從周氏集團出了問題,周溪山被迫全權接手後,每天忙得晝夜颠倒,來看周景林的時候少之又少。
周溪山深深呼出一口氣,敲了敲門:“爸,我回來了。”
門從裏面打開,周景林穿着深灰色短衫,斑駁短發一絲不茍,見來人是周溪山,緊皺眉宇間泛上些喜氣。
父子兩人坐在飯桌前,沉默良久。
周景林清清喉嚨:“快吃吧,菜涼了。”
“這些都是你愛吃的,你多吃點。”周景林眼神飄向不遠處亡妻李曦的遺像,“你多吃點,你媽在天上看着也能放心。”
周溪山垂眸看着桌上的菜。
澳洲龍蝦,鮑魚,小米粥炖海參……一桌菜的價格,直逼五位數。
周景林還在自己的情緒中:“今天是你媽的忌日,你回來看看,我們老兩口也算安心,她在天上也能高高興興的。”
“你沒那麽多錢。”周溪山面容平靜地挪開碗,周景林勺子稍一傾斜,魚子醬滴在桌面,讓他一陣心疼。
“公司裏的錢你已經沒資格動了,你手裏的股權年初就讓渡給我,我每月給你的錢也是有數的。”
周溪山掀起薄薄的眼皮,清淡眉眼鋒利迫人,“你哪來的錢買這些。”
“又去賭了麽。”
周景林連連搖頭:“沒有,真的沒有!我這些錢是跟哥們炒期貨賺得,他特別有經驗!小山,我們跟他炒幾次,公司的危機轉眼就能解決!”
“我,我也不想看你這麽辛苦。”周景林對上周溪山的眼神,幹巴巴地補了一句。
“家裏沒有閑錢給你揮霍,期貨以後不要碰了。”周溪山動動唇,沒再說什麽,站起身,轉身朝門外走。
“你站住!”周景林豁然起身,臉色難看,“小山,你是不是還在怨我?”
“當年的事我跟你解釋過很多次,你媽媽出車禍時我确實有個非常重要的會議,脫不開身……”
周溪山轉過身,眼神淡漠疏離:“不要提她。”
“如果你還想我以後回這個所謂的家,就不要提她。”
周景林語氣驟然軟下來:“小山,你飯一口都沒吃。怎麽着也是爸爸的心意,況且,你媽媽還看着呢。”
周溪山腳步一頓,停在門邊。
清瘦筆直的人側過身,下颌逆着光投下一小片陰影。
不遠處紅木櫃子上放着李曦的黑白遺照,溫婉動人的模樣永遠被定格在四十五歲。
“我海鮮過敏。”周溪山的眼神平淡而毫無溫度地從周景林身上劃過,“我剛說過了,以後再也別拿我媽說事兒,這話我不想再說一次。”
“你配麽,周景林。”周溪山的眼裏頭一遭對着周景林泛起波瀾,“她的忌日是下個月的今天。”
周景林:“……”
離開周景林家,周溪山開車徑直去了墓地。
風嗚嗚咽咽地吹着。
周溪山放下一捧白色百合,輕聲說:“媽媽,我帶了你最喜歡的花來。”
他像往常一樣坐在墓碑前,像五六歲等着媽媽來抱的小男孩一樣,對着墓碑上的李曦揚起唇角。
“公司裏很多事情不對勁,當初讓我們周家大廈傾覆的事情我還在查。你放心吧媽媽。”
“如今一切都慢慢好起來了,雖然支持我的股東算不上多,但都非常忠誠。”周溪山說,“你當初好心救的許衛國就是我們重要的小股東之一。”
“你看,我不是一直都在媽媽的庇護下嗎。”
周溪山喉嚨哽咽一下,轉瞬被他不着痕跡地遮擋過,“……周景林今天跟我說想去炒期貨,又被我攔下了。自從你離開,公司又因為技術團隊的集體出走元氣大傷後,他就一直在尋找短平快的獲利手段。”
“賭博,投機,還有想從高利貸手裏分一杯羹,還好被我及時攔下。”周溪山輕輕撣掉白色花瓣上的水珠,“媽媽,你走得幹淨利索,倒是留下我們爺倆彼此折磨。”
晚風像女人溫柔的手,撫過周溪山的臉頰。
“不辛苦,一點都不辛苦。”周溪山似有所覺地擡起頭,“你兒子有很努力地生活。”
“就是,可能被你教得太好了些。”周溪山面色平穩,嘴角甚至泛起清淺的弧度,從容不迫地與照片上的李曦對視。
“我今天拒絕了心愛的女孩。”周溪山說,“她離開的很倉促,也許是哭了,我表面上雲淡風輕,但痛苦讓心髒剜着疼。”
“在我小時候,你講小人魚為了愛情變成人類,魚尾變成雙腿,每走一步都要忍受刀割一樣的痛苦,可她臉上還是露出甜美的笑容。”
“我那時以為她是傻子。”
周溪山輕聲說:“我現在能體會小人魚的痛苦,也能理解她臉上的笑容了。”
“媽媽,你走之後,我不會流淚了。”
-
周溪山剛駛離墓地,就被蔣煜叫去他家喝酒。
“不去。”周溪山耳道裏戴着藍牙耳機,語氣冷淡,“公司裏還有事情,我得趕過去。”
“操!天大地大,哥們最大!現在兄弟受重傷了,你居然不過來!”蔣煜醉醺醺地喊,“你要是現在不來,就看不見熱乎的我了!”
“哦,”周溪山手指敲着方向盤邊沿,“那你稍等,我去買兩挂鞭炮慶祝一下。”
蔣煜:“……%*#¥%@!!!”
周溪山到蔣煜家時,蔣煜正潦倒地滾在地毯上,半靠着沙發,往嘴裏灌酒。
周溪山奪過蔣煜手中的酒瓶,揶揄道:“平常不是挺沒心沒肺個人,今天怎麽這副樣子。”
“不怕趙時羽看見你這副尊容?”
蔣煜聽見趙時羽這三個字,馬上氣得跳腳:“你讓她來看!小爺還就這德行了!”
周溪山皺眉:“吵架了?”
“吵架!?”蔣煜搖搖晃晃地走到落地窗邊,看着外面的夜色,“我特麽好不容易說服我爸媽,讓他們放棄和那些牛鬼蛇神聯姻的想法,不再幹涉我的擇偶自由權!”
“我本來高高興興和她說這事兒,結果趙時羽臉色一變,跟我說她有對象了!”
蔣煜憤怒地聲音變了調子,像只走投無路的困獸:“從小到大趙時羽都跟在我身後,我寸步不離地守着她,等她長大,什麽時候出現了個我不認識的男人,頂替了我一直想要的她身邊的位置!”
“艹!”蔣煜罵了聲,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我像個種地的農夫,勤勤懇懇地守了這麽久,結果菜剛熟就被別人偷了!”
周溪山一時無言,過了半晌才安慰道:“許是趙時羽騙你的,她身邊的事你都一清二楚,什麽時候會多了個男朋友。”
“我都查過了,那人真實存在,家境不錯,是青榆公立醫院的醫生,也确實和她來往了一段時間。”蔣煜轉過身,眼尾紅成一團,頹唐地說,“我倒希望趙時羽騙我,可有什麽理由呢?”
“難不成還是她得了什麽絕症?這又不是演電視劇,她才多大啊。”蔣煜苦笑道,“只不過是不愛我罷了。”
周溪山自顧自地打開一罐啤酒,抿了一口:“想開點,最起碼你獲得了一部分婚姻自由。”
蔣煜把瓶裏的酒一股腦灌進喉嚨,壓下心中亂糟糟的情緒,坐到周溪山對面。
“三兒,咱們這群人哪有什麽真正的自由。”
“老頭子牛逼,下個月入職公司,要我三年內把市場份額翻一番,公司市值漲三個億。”蔣煜罵了聲髒話,“……你當初求你爸設立獎學金,不也做了交換。”
“如願獎學金,資金來源是你的小金庫和未來三年的零花錢,捐贈人是周氏集團,擔保人是你自己,再加上周景林必須要你高中就出國讀書。”
“結果你給許姜設立個獎學金,除了名兒是你取的,別的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蔣煜醉眼惺忪地看着周溪山,“三兒,你這輩子就朝你爸低頭這麽一次,裏外裏全都搭進去了,許姜還什麽都不知道。”
“值嗎。”
周溪山又壓了一口啤酒,澄黃的泡沫順着杯壁慢慢滑落回杯中。
“只不過是場不平等交易。”周溪山緩緩開口,“我們的世界裏,最常見的事情就是不平等,我以為你會習慣。”
蔣煜悶頭喝酒,揉了兩下通紅的眼睛,沒答話。
周溪山望着窗外的月亮,極輕地嘆了一口氣。
“蔣煜,我這種人不應該乞求月亮。”周溪山伸出手,月光從他的指間穿過,冷白的指間肌膚顯得愈發透明。
“她應該好好地,挂在天上。”
“私占月光,最後也不過荒唐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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