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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叩叩。

兩聲清脆地敲門聲。

小望的呼吸驟然變緊。門後面，沈長安側身立站在那裏，氣質禁欲高冷。

“剛剛那通電話，你不要誤會了。”

她胸口起伏着，手指微微收攏。沒有說話。

“丫頭。”

嗯，她還是不想應他。誰讓他剛剛沒有馬上将電話接起來。

對方肯定是個女人吧。

她還在等他，看他接下去怎麽解釋。哪想到，此刻正被她拒之門外的他，手機又響了起來。

“喂。”

她在門內，聽到他用純英文的口語跟對方交談。後來他似乎走的遠了，她就聽不清後來的內容了。

這次打電話給他的好像是個醫生。通話期間談到的話題，是有關于他爸爸的。

她猶豫了一下，将原本緊閉的房門打開了。

“行，我知道了，我這就馬上過去。”

“你要去哪裏？”

“要去一趟醫院。”他轉過了身來，神色有些凝重。

小望躊躇在原地。

包括之前，他急匆匆的從國內飛回美國。肯定是因為美國發生了什麽事情，要不然他不可能會走的那麽匆忙。

“沈長安。”

“一起去吧。”

“……嗯。”

他的車子就停在別墅前的庭院裏，沈長安一路牽着她的手，并俯身為她打開車門。小望在上車前抱了抱他。

他的手在她的背上輕輕拍了兩下，安慰她：“別擔心，沒事的。”

她的心那個時候咯噔了一下，為什麽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是他在安慰她。而她卻，始終說不出一句話。

車輛一路疾馳，她當時其實特別想說些什麽，讓他別太擔心。但又因為她不了解事情的原委的緣故，車輛最後都到了醫院，她還是一個字都沒有說。

事情發生的緊急。他們一路跑着上樓。

等到他們急匆匆，一路飛奔趕到沈爸爸所住的那間病房時。隔着大打開的那扇病房的門，四個人，四雙眼睛相對。空氣間很靜很靜。

沈爸爸坐在輪椅上，看着一路風塵仆仆趕過來的沈長安，以及沈長安身邊的小望。

“怎麽連水果都沒買？”

沈爸爸身邊的一個貴婦裝扮的女人，如是說道。

“來的急。”沈長安的口吻很冷。

小望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我下去買些水果吧。”

“不用。”

沈長安一下就抓住了她的手，很緊很緊。

雖然無聲，但她好像能感受到，此時此刻，他比任何一個時候都需要人陪。

“這位是？”沈爸爸看到了他們兩個互牽着的手，在加上，小望外形條件格外優秀的緣故，讓沈爸爸不得不多想。

“你未來兒媳。”

“你把我爸推出去曬一下太陽。”

沈長安側過臉，在小望的耳邊輕聲說。

小望連連點頭。

忙走路繞到輪椅的後面，雙手穩着輪椅的把手。

“等一下，小姑娘。”那個一直被沈長安無視的貴婦說話了。她的手溫柔挽上小望的。

女人雖然上了年紀，但是卻保養的極好，臉上幾乎沒有皺紋，皮膚也是白白的。穿着時髦。

“你能別搞事情嗎？”

“長安，你這樣跟媽媽說話可不對。”

聽到媽媽兩個字，小望不經露出了十分驚訝的神情。

沈爸爸的手掌輕輕拍在小望的手背上，感慨着：“正好，正好。女娃娃，你叫什麽名字啊？之前老傅跟我提起過你，我一時老糊塗，忘了問。”

因為小望平日裏有時候會喊沈長安為沈叔叔。

所以，她腼腆着臉頰看了沈長安一眼，才回道說：“沈伯伯，你叫我小望就好了。”

“小望啊。”

“嗯。”

“好好。我跟你說啊，我們家長安，是個絕對可以托付終生的人。你別看他一副高冷，誰都不許靠近的樣子。其實內心是很溫暖的。”

“嗯嗯。”

“對了，他還可以燒的一手好菜，當初他媽媽離開我，家裏外面全靠他一個人撐着，每天都很忙。有時候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這幾年啊，我眼看着他馬上就快要是三十歲的人，居然還跟個毛頭小子似的連場戀愛都沒談過。我就着急的吃不下飯，覺也睡不着。明明看着也挺正常的，去醫院做體檢，各方面指數也沒問題。但就是一直沒有女朋友，光棍一條。”

“爸，能少說幾句嗎？”

小望之前總以為沈長安是個情場老手，因為他太懂她的軟處。包括接吻擁抱那些。其次，再加上他自身的條件也非常優秀。

身邊女人理應趨之若鹜。

然而，剛剛沈爸爸卻說，他因為太忙，直接導致他到現在連一場戀愛都沒談過。這意思是，在米蘭的那天晚上。他……也是第一次嗎？

會嗎？

“別看了。”他躲開她的視線。牽着她的手，卻是十指緊緊交扣在一起。

沈媽媽看出了他們小兩口的濃情蜜意，便自然而然，且極其舒服的從小望的手裏接過了沈爸爸所坐的輪椅把手。

“我和老沈還有些話說，是你們小孩子不能聽的。”她一邊推着輪椅，一邊邁着優雅的步伐往前走，“小姑娘，有機會我們下次一起做美容，到時候好好聊聊。”

“我覺得我跟你沒什麽話要說，而且我更喜歡一個人曬太陽。”沈爸爸很無情的，直接拒絕了沈媽媽的邀請。

“哎呀，別說的這麽果斷嘛，一會兒你就會喜歡了。”沈媽媽脾氣超好的如是說。

沈長安本來很不放心，因為沈爸爸這次犯病，是被沈媽媽氣得。他們離婚好多年了，但彼此卻沒有各自組成家庭，而是雙方一直都單着。

沈媽媽似乎知道沈長安的顧慮，所以後面還特意追加了一句，說：“陪護會在一旁看着的，你就放心吧。”

小望恰好回頭，手指間的力度微微回握着他的。

“你就，別太擔心了。”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說對不對，所以聲音的底氣不是很足。

沈長安一言不發，轉身就将她緊緊擁在了懷裏。

她有些不忍：“你要是實在不放心，那咱們就一起去陪着沈伯伯……”

“不是這個。”

“啊？”

“謝謝你來找我。”

“……”她想了想，說，“沈長安，我真的是你的初戀嗎？”

在彼此緊緊相擁，身體緊貼着身體十分浪漫的時刻，她又想起了沈爸爸說的那句話來。

他聽後身體一僵，也不抱她了。眼睛看向別處。

“午飯想吃什麽？”

“不要轉移話題呀，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就告訴我嘛。”

“午飯吃牛排怎麽樣，我知道有一家餐廳的牛排特別好吃，還有你最愛的意面。”

“不吃不吃，我今天一定要知道。你就告訴我嘛。”

“沈長安。”

“我知道了，要不這樣咱們這樣，你開個條件，咱們交換秘密。你覺得怎麽樣？”

“……”面對她的十分好奇，他無奈的深深長嘆了一口氣。

她摟着他的胳膊又是蹭蹭，又是撒嬌。

蹦跳着親他的額頭和臉頰。

看到她這樣賣力的份上，那他就給她一次機會。

“晚上來我床上，我就告訴你。”

“真的嗎？”

“嗯。”

“好诶。真希望時間可以快點過去，也希望沈伯伯可以快點好起來。”

醫院的電梯裏，他們并肩而站，小望站在他身體的一側，摟着他的臂膀。沈長安微微側頭，看着身邊的她的笑臉，他的嘴角便也情不自禁的微微上揚。

晚上，各自吃完晚餐，也洗完了澡。

她身上穿着棉麻浴袍，穿着大棉拖就噠噠出了房間。

客廳的燈光為暖黃色，沙發前的電視機還在放映着節目。白色格子窗框的玻璃窗外，樹蔭婆娑。

偌大的客廳內，她臉上敷着面膜，在他的跟前晃過去了，然後又晃過來了。

頭上還戴着帶犄角的可愛發箍。

沈長安後來回房，與她一起。

房間裏，兩個人，一張床。面對面側卧，四目相對。

在最低檔亮度的臺燈下，他皮膚白皙，眉眼立體卻柔軟，眼眸如尊貴的黑曜石般閃亮。他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你還沒有回答我。”

她記性超好的，将他一把推開。

他孜孜不倦再次靠近，氣息炙熱：“一直都是你。”

她覺得他是在答所非問，就捏了一下他臉頰。裝作要生氣的模樣。

他無所畏懼，将她的頭放在了自己的胳膊上枕着，嘴唇在她的頭頂落了一吻。

“還記得你第一次見我是什麽時候嗎？”

“嗯？”她認真想了想，“幾年前？”

“是五年前。”

“……”她仰着小腦袋看他，為他的好記性感到驚訝。

“那天你哥哥找我融資一個項目，我本來沒打算答應的。因為我并不怎麽看好。後來那個項目也的确虧損了。”

“啊，那你為什麽還要答應啊？”

“因為你。”

“我？？”

“對。還記得你那天怎麽叫我的嗎？”

她想了想，翻了身與他面對面。手指揉撚着他的嘴唇。

“我覺得，我那天怎麽叫你，跟我問你的這個問題一點都關系都沒有。你在試圖蒙混過關。”她扳起他的鼻尖軟骨做豬鼻子狀，本也只是無意的一個舉動，但她卻把自己逗得咯咯笑的，在被窩裏面直不起腰來。

沈長安也不生氣，還配合她胡鬧。

往日清冷的屋子因為有了歡聲笑語，才顯得有了絲生活氣息。

小望懷着孕，沈長安動作與力度都拿捏的非常緊張，生怕弄疼了她。兩個人蒙着被子瞎鬧了一陣，最後，是她先将頭從被窩裏面鑽了出來。

下一秒，他從她的身後緊緊圈抱住她的腰，聲音緊貼着她的背部。

“別走了，就在我房間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