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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秦煙染被鬧鐘吵醒。

醒來後，她發了好一會的呆。

胡亂抓了一下頭發起床，秦煙染起身去洗手間洗漱。

看見鏡子裏的自己時，又是一愣。

睡衣怎麽扣成了這個樣子，幾乎是交叉扣的，有些扣子還沒扣上。

刷牙刷到一半，記憶如潮水般湧了過來。

她臉忽然變紅，以後再也不喝酒了，至少不在葉清許面前喝那麽多酒，一喝酒就胡亂飙話。

洗漱後，秦煙染出了洗手間，看見沙發上還睡着一個人的時候，愣了一下。

知道是葉清許，她心砰砰直跳，還是走了過去。

葉清許還穿着昨晚的禮裙，裙擺往上卷了些許，小腿纖細白皙，她睡得很熟，清妩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宛如神明雕刻的睡美人。

秦煙染看了會，沒有吵醒她，去了卧室。

她把睡衣換了下來，衣櫃裏的衣服被她昨晚翻得亂七八糟的，她看見了壓箱底的衣服，糖果清新的色系偏多，和她現在的穿衣風格完全不搭。

秦煙染挑了一件嫩綠色的裙子，化了一個淡妝，鏡子裏的自己和大學生沒啥兩樣，清新可人。

經歷了昨晚，她不想再去過分追求成熟了。

在葉清許眼裏，最真實的她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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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煙染出了卧室，葉清許已經醒了，她擡眼看見她，眼眸露出異色。

葉清許：“仿佛看見了剛入公司時的你，很漂亮。”

秦煙染臉頰發燙，擰巴地說：“以前的衣服，放着也是浪費，我偶爾拿出來穿穿，你要借我的衣服換一下嗎，穿這樣去公司不合适。”

葉清許：“謝謝。”

秦煙染轉身又去了卧室，臉上緋紅一片，唇角克制不住地上揚。

她知道葉清許喜歡穿什麽樣的衣服，她選了一套有設計感的職業裝給了她。

等葉清許換上衣服，洗漱後，她們一起出了門。

葉清許沒有開車，出了小區後，秦煙染叫了網約車。

葉清許扭頭看她：“你平時怎麽上班的？”

“搭地鐵。”

“把網約車取消了，我們去坐地鐵吧，時間還夠。”

打車不是更舒服一些，倒也不用為她省這二十塊錢的。

走幾百米就是地鐵站，早高峰人很多，秦煙染跟在葉清許後面過了安檢，和她一起等地鐵過來。

這樣擁擠的早餐，是她每天上班都會經歷的，葉清許站在她身邊，一切都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她不覺得人多擁擠而煩躁，反而認為能和葉清許度過這樣一個早晨，很幸福。

廣播的提示音響起，地鐵要到了。

秦煙染拉住了葉清許的手。

葉清許稍稍愣住，看着她。

秦煙染嫣然一笑，星眸璀璨：“要搶位置了。”

葉清許很少乘坐交通工具，沒有體驗過擁擠的早高峰，周圍人熙熙攘攘的，擁擠的感覺加深了趕時間的煩躁感，而握着她的手溫軟。

她忽然覺得偶爾度過這樣一個早晨也沒什麽不好。

秦煙染拉着葉清許擠進去，搶到了座位，松了口氣，意識到自己握着葉清許，心又提了起來。

她甩開她的手，顯得多嫌棄似的，心裏卻在留念牽着她手的感覺。

秦煙染：“只是為了搶位置，怕你被擠跑了。”

葉清許茫然地看着她：“你是指牽手嗎？”

秦煙染解釋：“怕...怕你被擠跑了，沒位置，就只能站着了。”

葉清許淡然地說：“我不在意你牽我。”

秦煙染“哦”了聲，扭過了頭，心裏卻在着急。

這豈不是顯得她很在意！

—

出了地鐵站，沒走幾步就到了公司樓下。

秦煙染和葉清許一起買了早餐，去了公司。

到了辦公室，秦煙染慢悠悠地開了電腦，悠閑地吃起了早餐。

葉清許開了電腦後，專注地吃早餐，沒幾分鐘就幹完了，開始工作，一分一秒都不浪費。

認真工作的葉清許很迷人，但她偶爾也希望她能偷會懶，眼下的黑眼圈什麽時候才能淡下去。

秦煙染剛幹完早餐，謝珊珊給她打來了電話。

她離開辦公室，在走廊接了起來。

謝珊珊：“染染，出大事了！！”

秦煙染心一緊：“什麽事，你先別急，慢慢和我說。”

謝珊珊的聲音忽然變小：“我和人睡了。”

“什麽？！”

“我和季桐睡了。”

秦煙染這一瞬間終于明白謝珊珊知道自己和葉清許發生關系後的心情，很氣憤又無可奈何，還很意外，有種突如其來的感覺。

她和季桐接觸不多，但對她感官不好，給她的感覺很輕浮。

“你昨晚不是和你媽待一塊嗎？”

謝珊珊聲音弱弱的：“她把我送我媽那，然後我和我媽待了會，感覺好一點，又去玩了，我和季姐姐都喝醉了，不知道怎麽的就去了同一間房，發生了關系。”

秦煙染深深吸了一口氣：“現在呢，你在哪？”

謝珊珊感覺她生氣了，說話更沒底氣了：“現在還和季姐姐在一起，她在洗澡，我們打算試試。”

秦煙染怔然：“試試是試着在一起嗎？”

謝珊珊：“嗯，在國外留學的時候，我對她就有一點好感，只能說是陰差陽錯吧。”

秦煙染明白了，或許意外的成分更多一些，謝珊珊是不讨厭的。

可她對季桐的印象實在太差，并不放心。輕聲說：“我有點擔心。”

謝珊珊理解她的心情：“季姐姐說，晚上一起吃個飯，她給你賠個不是。”

秦煙染不滿地說：“她沒必要和我道歉，跟我又沒關系，你們你情我願的。”

謝珊珊撒嬌：“染染，你別生氣了，你和你的上司發生關系，你都沒讓我見過她，我還覺得你喜歡上了個渣女，生怕你掏心掏肺地被騙了。”

提及到葉清許，秦煙染一下沒底氣了。

她聲音稍微軟了點：“晚上見。”

謝珊珊：“好。”

秦煙染挂了電話，臉色不怎麽好。

她回到辦公室，無心工作。

葉清許看向她，舉了一下手機。

秦煙染拿起手機一看，葉清許給她發了微信消息。

葉清許：晚上的飯，我也會去。

葉清許：季桐不是壞人。

秦煙染第一次不想回葉清許的消息，她臉上也沒寫着自己是好人啊，而且珊珊很單純的，也容易信任別人。

—

下班後，秦煙染跟着葉清許去了飯店。

季桐訂的是樓頂的露天位。

她們到時，太陽還沒有完全下山，暮色四合，霞光正好。

秦煙染看見季桐挨着謝珊珊坐着，笑得輕佻的模樣，就沒辦法擺出笑臉。

謝珊珊笑着打招呼：“小姨，染染！”

秦煙染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些，和葉清許一起坐在了她們對面。

季桐笑着說：“小妹妹，別擺出這麽不開心的樣子嘛，想吃什麽，今天我請客。”

秦煙染實在笑不出來，她又喊了這個稱呼，本以為以後不會和眼前的女人再有任何交集，現在她卻以閨蜜女朋友的身份出現在了她面前。

她看着菜單，這裏的價格還不便宜，她就應該宰季桐一頓，理智尚在，她點了兩個菜，讓她們點。

等餐的過程中，秦煙染一直在看天邊的風景，風微微吹拂着，煩悶的心情被撫平了些。

季桐：“昨晚确實是意外，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關系，在國外，我和珊珊就熟識了，現在走到一起，出乎意料。”

季桐握住了謝珊珊的手，而謝珊珊臉有些紅了。

秦煙染看在眼裏。

即使是作為閨蜜，她也不能過多去幹涉她們的感情。

葉清許：“珊珊是我外甥女，你可別欺負她。”

季桐彎唇一笑：“我你又不是不知道。”

葉清許沒說話。

菜上來，秦煙染食不知味地吃的，對面的人卻很甜蜜，一點也不像剛剛在一起的情侶，簡直瞬間進入了熱戀期。

她忽然意識到，或許她們彼此本就有意思，昨晚的意外，讓她們順水推舟地在一起了。

“染染，說好了昨天帶你認識漂亮姐姐的，結果我們都喝醉了，改天一定帶你認識，季姐姐也認識很多漂亮姐姐哦。”

季桐微微一笑：“酒精真是個好東西，一不小心我就脫單了。”

秦煙染忽然看向她們。

她想到了自己和葉清許，同樣的情況，只不過是她誘惑了她，可結果完全不同。

怪自己嘴巴不聽使喚，可葉清許對自己沒這個意思又能怎麽辦，強扭的瓜又不甜。

葉清許眸色淡然：“少喝些，酒精會麻痹大腦，做些不可預控的選擇。”

秦煙染一怔。

這話是指她們那晚嗎？

她忽然感覺涼嗖嗖的，身體很冷。

謝珊珊不以為然，她親了一口季桐的臉，甜甜一笑：“至少我現在很開心啊。”

季桐也笑了。

及時行樂有什麽不好。

謝珊珊見秦煙染不太高興的模樣，想到了什麽，說：“至少季姐姐不是不負責任之人，不像某些人吃抹幹淨，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秦煙染知道她在內涵，叫她放棄，但當時是她讓葉清許走的。

葉清許問：“誰？”

秦煙染忍不住扭頭看她，葉清許一臉漠然，眼眸透着些許探究，一臉事不關己，吃瓜的模樣。

秦煙染：......

還能是誰，你啊。

季桐眯着眼睛看她：“怎麽，你還和別人發生了關系。”

謝珊珊狂搖頭。

季桐玩味地看着葉清許：“清許，如果你遇到這樣的情況會怎麽做？不過以你的性子，應該不可能發生這種事吧。”

葉清許淺褐色的眼眸掃了秦煙染一眼。

秦煙染莫名心中一緊。

葉清許：“酒精有刺激的作用，激素的分泌會産生愛上一個人的錯覺，在極度清醒，了解自己心意的情況下，我才會做出選擇。”

季桐笑了：“所以還是看喜不喜歡。”

葉清許沒說話，也沒否認。

季桐看向秦煙染：“小妹妹呢？”

秦煙染聽見這個稱呼，很想放狗咬她，還沒來得及回答，身邊人就替她說了。

葉清許：“大概是拍拍屁股就走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