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好好挑選

聽音院

水羅煙與蘇宜清滿意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一溜人，眼底閃過一絲得意。

即便是護國将軍府的嫡出大小姐又怎麽樣，還不是比不上她這個姨娘。

遲早有一天，這當家主母的位置的會是她的！

“行了，人牙子既然來了，你和清兒就看着順眼的挑幾個，”蘇邈被水羅煙拉過來待的時間有些長了，心底有些不耐，到底是年輕貌美的新歡在心底多了些分量，蘇邈想了想，又點了點碧環，“去品芳院将霜姨娘也叫過來吧，要選就一起選了。”

蘇邈的話音剛落，水羅煙的表情便僵了一僵，卻迅速的被她收了回來，反倒笑意盈盈的走到蘇邈的身邊，親自剝了顆葡萄遞到了蘇邈的嘴裏，“還是老爺考慮的周到，妾身本也是這麽想的，只是妾身到底剛剛入府，便沒有出聲，唯恐給老爺添麻煩。”

蘇邈被水羅煙哄得情不自禁的眯了眯眼，拉過水羅煙的手掌拍了拍，“你倒是個體貼的，無妨，你與霜姨娘都是最可心的，老爺都記着呢。”

這二人不顧滿院子的下人竟是就這麽打情罵俏起來，讓風荷忍不住在心底狠狠的唾棄了一番。

唯有一旁的蘇宜清，像是早就習慣了這副場面一般，餘光看了眼正靠近聽音院的人影，笑的天真活潑，“父親您如今有了霜姨娘就不愛母親與清兒了嗎？清兒可不依。”

蘇邈‘哈哈’大笑，聞言一臉疼愛的看着旁邊某個噘着嘴撒嬌的蘇宜清，“當然不是，沒人能和你與你母親相提并論！”

寒霜剛進院門，便将蘇邈話裏的內容聽的一清二楚，她的眸中迅速的劃過一絲嫉恨，心底卻有些發涼。

她扯了扯有些僵硬的臉部，重新帶了嬌俏的笑，“妾身剛一進來就看到這麽讓人心暖的場面，老爺與水姨娘的感情真是好的讓妾身心生羨慕。”

“無妨，等你們給老爺生個兒子，老爺一定會重重的嘉獎你們！”蘇邈得意的猛一揮手，便站了起來，他指了指站在院中的一衆等待挑選的下人，收斂了些話中的笑意，“行了，快來一起挑兩個合心的小丫鬟，身邊有人服侍，老爺也好放心一些。”

“那水姐姐先挑便是，妹妹不急。”

寒霜謙讓了一句，自己微微後站，讓出了前頭的位置。

水羅煙每次見到寒霜這張年輕的臉，都想直接把它一把撕爛，聞言也沒有多話，握住了旁邊蘇宜清的雙手，卻是将視線轉在蘇邈身上，“老爺您看，妾身先給清兒挑兩個丫鬟可好，她年紀小不懂這些，妾身少不得要跟着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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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自己看着辦便是，我還有事，先回書房了。”

蘇邈随意的擺了擺手便走了，看着倒好像他出現在這裏，就是為了要跟水羅煙撐腰一般。

護國将軍府就那麽大，這麽一會子功夫發生在聽音院裏的事情已經在府內傳了個七七八八，下人們都慣是個有眼色的，早在心底暗暗的告誡自己不可得罪這聽音院的主子。

當然，有那機靈的，同樣知道不止聽音院，就連蘭芷院的二姑娘，也是要小心着供起來的。

這可都是老爺寵愛的人。

這些消息自然沒有漏過蘇淺離的耳朵，聽完秋葉繪聲繪色的說完了聽音院裏的熱鬧之後，蘇淺離才興致缺缺的打了個哈欠，擡了擡眼皮，“看起來倒真是父親心上的人兒，就是不知，父親的這顆真心能有多重……”

這話的後半句蘇淺離的聲音極低，如同呢喃一般，惹得幾個小丫鬟對視了一眼，紛紛收斂了些心思。

如今的大姑娘看着可越來越不好欺負了，倒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

等到方嬷嬷帶着蔡婆回到青竹院的時候，跟在蔡婆身後的下人由原本的一大串，便成了稀稀拉拉的幾個。

蘇淺離将視線移了過去，眼底劃過一絲冷笑。

這水姨娘，還真沒讓她失望……

方嬷嬷微微擡起臉與蘇淺離對視了一眼，旋即面色重新恢複了平靜。

若是仔細看便能發現，與在聽音院時面上帶着愠怒相比，她與風荷這個時候整個人都輕松了些。

“這位便是蔡婆嗎？”

蘇淺離擡腳向院子裏走了幾步，打量了一眼一直垂着眼規規矩矩的蔡婆，心底有了些思量。

到底是那位纨绔世子手底下的人兒，雖然是個人牙子，卻幹淨得體，眼神也規矩的很，倒與平時的那些眼神靈活不知幹淨的人牙子不太一樣。

“回大姑娘，是小民，”蔡婆福身行了一禮，然後便轉身将跟在她身後為數不多的幾個小姑娘拉在了自己身前，向前推了推，“大姑娘看看可有合心的，要是沒有，小民過幾日尋着些好的再給您帶過來。”

接觸到蔡婆眼底的平靜，蘇淺離心中已是有了計較。

更何況，那位纨绔世子前天晚上送來的暗星和暗月，還俏生生的站在院子裏呢。

“這兩個吧，我瞧着不錯，還有這兩個，我瞧着倒是剛好補這院子裏兩個三等小丫鬟的缺。”

除了暗星與暗月之外，蘇淺離點的另外兩個，都是個看起來略微壯實一點的小丫頭，皆是普通農家丫頭的模樣，看着倒是結實的很。

看着蘇淺離挑的另外兩個人，蔡婆的眼底劃過一絲意味不明，随後面上便重新恢複了平靜。

“姑娘可是挑好了，這是這四個丫頭的賣身契，您看一看，”蔡婆将手裏的四張賣身契遞到一旁方嬷嬷的手上，由着她送給了蘇淺離。

蘇淺離草草的翻了一下，倒是沒有想到暗星與暗月竟然也有賣身契，她将幾個人的賣身契交給風荷收進閨房的匣子裏，随後拿了兩塊碎銀子交給了蔡婆，“今兒個辛苦您了，等會讓風荷帶您去前面的賬房支銀子去。”

“哎，謝謝大姑娘。”

蔡婆一副老實的模樣，恭敬的行了禮就跟着風荷去了前院的賬房。

等到風荷回來的時候，便迫不及待的拉着方嬷嬷進了蘇淺離的閨房。

“姑娘，您可真是聰明，您怎麽知道水姨娘會攔着我們不讓我們來青竹院的？“

風荷的面上難掩興奮，揪着方嬷嬷的衣襟面上難掩激動。

天知道當留先喊住她們的時候，她有多激動。

自家姑娘真是太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