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丫鬟紫溪

覺遠寺走的那一遭可不不能白白不用，雖然她還沒有摸清楚這偌大的護國将軍府府邸究竟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但是這并不妨礙她找點事情阻礙水羅煙的判斷。

星兒月兒出去的時候，水羅煙正在聽音院裏坐立難安，細細思量。

老夫人回府這件事情若是利用的很，她的清兒完全可以翻身免了禁足，但是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她在老夫人混個好印象。

“碧環，出去打聽一下府裏的老人，最好去福壽院看看有老夫人去江南之前伺候在她身邊的老人，看看能不能問出來老夫人的喜好。”

在免了自己被蘇邈收房之後，碧環在跟蘇淺離達成了統一依舊老實的待在聽音院裏當差，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而水羅煙，她能用的人實在是太少，又篤定了碧環的賣身契就在自己手裏，這丫頭不管怎麽做都掀不起來什麽風浪，也能對碧環放心八成。

“是，奴婢這就去，”碧環說着便轉身準備離開，卻被水羅煙突然喚住，“你去一趟蘭芷院，看看能不能見到清兒，要是能，我就親自去做點吃食給她補補身子，這丫頭被禁足，還要被教習嬷嬷折磨，一定快要撐不住發脾氣了。”

“奴婢知道了，奴婢告退。”

“你去吧。”

碧環從聽音院裏出門，并沒有去青竹院，前後轉了一圈找了個小丫鬟問了路便去了福壽院，完全不知道若不是因為她謹慎，水羅煙派出來跟在她身後的冬苗恐怕立刻就會将她的事情捅出來，而後徹底的萬劫不複。

冬苗見碧環進了福壽院，沒敢跟的太近防止自己被發現回去惹水羅煙的怒，小心的藏在遠處盯着福壽院門口的動靜。

只不過她們都忽略了，青竹院裏向來不怎麽在人前露臉的星兒與月兒。

這兩人因着蘇淺離的吩咐早就等在了福壽院內，只說是馮姨娘派來幫忙灑掃的丫鬟，福壽院老夫人身邊的一二等丫鬟皆被她帶去了江南二房，現在留在這的，都知道自己出頭無望，看到有來幫忙的丫鬟，歡喜還來不及，哪管對方是誰。

“幾位姐姐，我是聽音院的丫鬟，過來幫忙收拾院子。”

碧環的話音落下，所有人都一臉冷漠，連個回聲都沒有聽見，只她并沒有多少尴尬與難堪的意思，默默的走到角落拿了一方帕子浸了水走進房間幫着擦起了桌椅。

這麽一做，就幾乎忙了快一個時辰，中途去換帕子的時候，剛好與星兒碰到了一起。

“你一會帶那個穿天青色的丫鬟去聽音院。”

星兒不過匆匆的留了一句便接着幹活，倒是碧環的視線，在穿着天青色衣衫的丫鬟身上轉了一圈心底了然，洗了帕子便接着悶頭做活。

等到房間大概已經擦拭了一遍，碧環看着那名丫鬟捂着肚子像是要去茅房，四下看了一眼沒人注意便悄悄的跟了上去，等到那名丫鬟像是好了從茅房出來，她便走到了跟前，“這位姐姐，我聽聞老夫人快要回來了，我們水姨娘很得老爺看重，等老夫人回來之後，姐姐還要在這院子裏一直做些灑掃的活計嗎？”

紫溪聽到碧環的話垂眸像是思索了番，面上有些猶豫，“老夫人并沒有虧待我，而且我這個年紀，等老夫人回來差不多就要被放出去成家了，水姨娘那兒還是不去了。”

“姐姐，”碧環反應極快的見縫插針，“姐姐既然要成家，想來需要諸多銀兩好為日後生活，姨娘一向對待咱們這些做奴婢的出手闊綽，不如這樣，姐姐跟妹妹去見見姨娘如何，姨娘并不會為難妹妹什麽。”

紫溪聽到站在原地有些掙紮，老太太許久在江南待了許久，她們在這已是許久都沒有什麽彩頭可拿，只靠着那麽一點月例，到頭來能攢下幾個，想到這，紫溪咬了咬牙終究點了點頭，我随妹妹去一趟。

碧環聽了心底一喜，也不耽擱，帶着紫溪就去了聽音院。

水羅煙看到碧環沒有帶什麽消息回來，反而帶回了一個丫鬟，面上淡淡的沒什麽反應，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沒有說話。

“姨娘，這是福壽院的丫鬟紫溪，奴婢看她的性格讨喜，想必姨娘會喜歡，便自作主張将她帶了回來。”

水姨娘定定的打量了紫溪一眼，視線隐晦的與剛到門前的冬苗對視了一眼，見到對方點頭确認了這小丫鬟的來歷，紅唇便勾着帶了笑，“原來是老夫人院子裏的人，叫什麽名字？”

紫溪像是很害怕的樣子，跪在地上勾着身子，小聲的答，“回姨娘，奴婢叫紫溪。”

“起來吧，不必跪着說話，”水姨娘看着紫溪站了起來，狀作無意的接着問，“老夫人過幾日就回來了，我得了老爺的吩咐，這幾日與馮姨娘一起收拾院子，老爺雖然跟我們說了一些老夫人的喜好，但老爺嘛，終究是男人，粗枝大葉的有時候不如你們這些貼身伺候的小丫鬟的貼心紫溪，所以喚你過來問問。”

紫溪站在旁邊垂着頭一臉老實，聽到水羅煙的話，迅速的擡起了視線看了水羅煙一眼，而後低頭聲音嗫喏，“姨娘，奴婢是福壽院裏灑掃的小丫鬟，老夫人的喜好，奴婢也只是聽幾位姐姐說過，不知道對不對，所以不敢說。”

聽到這兒，水羅煙淡淡的瞥了一眼碧環給了對方一個眼神，後者會意直接将整個荷包都放在了對方的手裏，面帶笑意，“好姐姐你就說說吧，姨娘為這事心急的都有些上火，你只管說，至于對錯，姨娘自會和方姨娘商量之後權衡着來辦，怪不到你身上去。”

“奴婢……老夫人平日裏在府上的時候，半月就會去一次寺廟祈福，而且老夫人并不喜歡太過繁瑣豔麗的東西，簡單一些最得她老人家的喜歡。”

“你可知老夫人平日裏最喜歡去哪座寺廟？”

紫溪想了想，然後才一臉謹慎的開口，“說是香火很好，在京都很得百姓推崇，至于名字，奴婢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