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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學術交流研讨會在距離雲城幾百公裏的歷史古都南城,會程兩天。
這種說嚴肅也稍微透露着活潑,但你若太活潑則一定會被文化屆嘲笑的場合,十分符合林霧的氣質。
她直接通知程若晚:“空出兩天來,陪我去開會。”
程若晚:“三公前的練習很緊,沒空。”
林霧給總場務打電話。
陳菲作為節目總導演,跟林霧通話時經常表面和氣,其實林霧要的事情從來都不給辦,林霧知道陳菲對她不滿,便轉而走總場務的關系,反正陳菲不過是個總導演,拍節目的事她管,藝人管理還有總場務可以負責。
總場務為人十分上道:“小林總說了算。”
程若晚和林霧關系不一般的事,花海的整個團隊很快就知道了,包括藝人們。
藝人們在節目裏都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實際上業內的肮髒事每個人肚子裏都裝了一籮筐,在鏡頭下和和氣氣,背地裏誰都是打着飽嗝的瓜田裏的猹。
程若晚的金主是花海最大的資方一事早已蔓延開,配合着她在節目裏的熱度,每期的鏡頭量更是水漲船高。
在之前,藝人們對程若晚是不含私心的和氣,到現在則是恰到好處的禮貌,對她笑的頻率也會增高,有些人甚至已經和她表面上處成了姐妹。
程若晚對這種交往向來是來者不拒,表面功夫做得比誰都要如沐春風,任誰都要懷疑她是不是真把自己當成娛樂圈唯一至親了。
話雖如此說,畢竟也沒什麽人真藏着壞心,不過是女明星混圈子的手段,何況還真交到了一兩個真心的人,比如一開始就吃上真瓜的張園園。
總場務也不避諱,直接來到練習室,對程若晚道:
“聽說你明後天有事,去忙吧,這幾天都是練習,空一空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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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就走了。
程若晚正在練習的間隙喝水,水瓶舉到唇邊頓住。
她最近的确很忙。
她們隊裏有一位專業舞者,其他人的舞蹈都不夠專業,偏偏三公舞臺她們挑到了難度比較高的舞曲,舞者決定幫隊員一起扣舞蹈細節,但她這幾天有早就定好的舞臺劇表演,三天之後才能回來,到時候距離三公正式表演便只剩四天了。
留給整個隊的時間并不多,程若晚剛剛和隊友們商定,這三天要抓緊時間把動作全都練得熟透,待舞者回來便可以讓她扣細節,直接合體排隊形,卻突然就收到了這樣的完全不在意她想法的安排,打亂了她的計劃。
而這種被通知的不顧她想法的安排,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林霧甚至都不會跟她聊這件事,替程若晚安排事情已經成為她的習慣,而程若晚完全沒有否決的必要。
隊友們聽見場務的話,都懂事地沒說什麽,各自練習或休息,藏着各自精彩紛呈的心思。
她默默地擰上礦泉水瓶的蓋子,用毛巾仔細地擦幹臉上翻滾而出、就算開了空調都吹不掉的汗水。
晚上,程若晚練到半夜才離開錄制基地,林宜開着車來接她。
車先把米元送到地方,等車上只有兩個人時,程若晚忽然開口:
“林小姐。”
林宜應一聲。
“林霧今天在幹嘛?”
“小姐在看文獻,核對明天的演講稿。”
“她吃飯了麽?”
“吃過了。”
程若晚便沒再說什麽,林宜從後視鏡看她一眼。
“你能帶我去一個地方嗎?”
程若晚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林霧還沒睡,正穿着睡衣在書房讀一本厚厚的書。
聽見門響,她看看時間,又垂下眼睛。
過不一會兒,書房的門被敲響了幾聲,聽上去不是林宜的節奏。
林霧去開了門,程若晚站在門口,随之而來的還有一股在夜裏十分誘人的食物香氣。
程若晚練習完洗過了澡,只穿着簡單的T恤短褲,不施粉黛,頭發垂在肩上,看上去像是一個很新的大學生。
這位很新的大學生朝林霧笑了下:“我買了夜宵,要不要吃一點?”
林霧吃得不多,除了規定的三餐,她的口腹之欲一般都與女人有關。
可能是程若晚帶來的食物味道在這樣的夜裏太誘人,可能是程若晚很少朝她這樣簡單地笑,也可能是她說不清為什麽這麽晚還不睡,而程若晚這番行為,恰好緩解了她心裏那些略顯躁動的不滿足。
總之,她坐到了餐桌旁,拿起一根烤串,看程若晚吃了兩根,才開始動嘴。
味道很好,不鹹,略帶點甜味和辣味,還有那股最勾人的炭火烤脂肪味。
程若晚吃得閑适,看上去像是餓了。
林霧一聲不吭地瞧着她吃東西,以為她是想要找她說什麽事。
但她沒有,她真的只是買了夜宵來,問林霧要不要吃。
吃完之後,程若晚去洗澡,林霧已經洗過了,重新刷了牙之後躺在床上看了會兒明天的行程,程若晚就裹着浴巾回來,帶來了水汽和一身白苔雪松味道。
林霧喜歡這個牌子的白苔雪松,林宜買了好多瓶,她身上大部分時間都是這種味道,如今,程若晚也染上了這種味道。
林霧擡眼,看程若晚坐在桌子前吹頭發,烏黑的長發被她撥到一邊,浴巾系在胳膊以下,一塊普通的白色毛巾布,裹出了一身嬌軟。
林霧把手機放到一邊。
吹風機掉在地上,還在嗚嗚響着,程若晚哎一聲:“得關掉啊。”
林霧沒空關。
程若晚非得要關,嫌吵鬧。
林霧沒辦法,抓來了吹風機,剛要關,想想又拉程若晚坐下,給她吹頭發。
程若晚眉目恬淡,沖鏡子裏的林霧笑了下。
所以頭發最終也沒有吹得很幹,程若晚被林霧用力壓到床上,林霧得了空問她:“今天怎麽這麽乖?”
程若晚:“沒有,我哪天都這樣。”
林霧輕哼一聲:“嘴裏沒一句實話。”
程若晚勾住她的脖子,在她耳邊輕聲道:
“那我說,我今天想你了,你覺得是實話麽?”
林霧:“不是。”
她這樣說,手指用力。
程若晚的尾調便上揚,婉轉着消散不掉。
夜裏下起了雨,在這樣一動一身汗的夏夜,給身心都燥熱着的人們送上了救命的清涼。
雨越下越大,慢慢地打起了雷。
程若晚抱林霧抱得更緊,忽然張口咬住林霧的脖頸,隐忍着不發出一點聲音來。
林霧在疼痛中詭異地升起快感,不知哪裏來的念頭,覺得程若晚越是咬她,她越是滿足。
于是動作也随着突然到來的雷雨變得激烈又親密,就像是現在窗外的雨。
窗外安靜下來的時候,室內也靜下來了。
林霧在陷入熟睡之前恍然驚醒了一瞬,手臂微動間,掌下是一片溫涼,女人發出一點鼻音,似乎是被她突然的動作擾到,透露着嬌氣和不耐煩。
林霧忽然心下安定,輕輕蹭着懷中人,以忘卻的姿态直直地陷入睡眠。
似乎做了夢,睜開眼卻很久也記不清,只記得無論睡前還是睡夢中,都是不錯的好心情。
好心情甚至讓她緩了很久,才接受了該起床的事實,她聽見浴室的水聲,起床去陽臺看着雨後水洗一樣的藍天做拉伸,延長這種不知所以的好心情。
程若晚從浴室出來,她只洗了身子,沒有洗頭,浴帽摘掉,頭發像瀑布一樣傾瀉在後背,她坐在梳妝鏡前護膚,擰開蓋子的手指都能讓人想到水鄉的夜裏,拈滅油燈的那根白皙手指,這手指滅了燈以後便要解開腰間系着的帶子,把一懷溫柔夢境揉碎到家門口那條幽靜的河水裏。
林霧忽然覺得,她在這短暫的時光裏,忽然一點都不恨程若晚了。
這很不好。
這樣會顯得她很掉價。
理智尚存,但人總歸是貪戀美妙的動物,大腦自動朝那些分泌多巴胺的記憶和感覺親近,于是程若晚慵懶地擦着面霜的背影短暫地占據了她思維的全部。
林霧放任自己湊腦袋上去,程若晚發出像是笑一樣的氣聲:“一晚上沒折騰夠麽?”
她這樣說話,也像是說進林霧的心坎裏。
林霧便嗯一聲,手往裏伸,并不是要做什麽,只是想與她親密一些。
這是人的本能,動物的本能,或者說,是林霧之于程若晚這個人的本能。
林霧早就學會正視自己的欲望和需求,她從不委屈自己,與其委屈自己,不如委屈他人配合自己,她林霧想要的東西,幹嘛要在乎別人願不願意。
她心情閑适地逡巡程若晚,幹脆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坐着,耳朵邊是她溫熱的呼吸,與身上的白苔雪松混在一起,像是雨後霧氣籠罩的暗色森林裏,盛開的玫瑰香。
程若晚的手搭在林霧的肩膀,柔聲說:“想跟你商量個事。”
“嗯。”林霧的聲音從鼻腔發出,注意力在別的事上。
“節目練習時間太緊,實在排不開,我又不想上臺丢人,能不能只跟你去一天?”
林霧聽完,手指挑開她盤系好的浴巾。
半遮半掩的,很适合她。
程若晚發出有些驚訝的音節,林霧仰頭看她的眼睛,笑着道:
“就因為這點事,裹了一晚上和一早上的浴巾?”
“我挺滿意的,程小姐如今懂事了很多。”
“還想要什麽,我現在心情好,可以一起說。”
她張開口,程若晚發出難耐的呼吸,穩住聲音道:“下次可不可以別直接讓場務通知我?你想要我去哪,跟我商量一下。”
林霧松開口,擡起眼皮看向臉頰紅潤眼睛裏揉碎了光的漂亮女人。
這幅樣子,她都要以為,她是真的喜歡她了。
林霧笑笑,說:“我養的寵物,有什麽資格說商量,嗯?”
真油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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