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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臉（25）

“啊？”謝圖南張大嘴巴。

單薇子說：“你看我傻嗎？”

“什麽意思？”謝圖南呆愣愣的，不知道是一時沒反應過來，還是被那句話沖擊的卡了殼。

單薇子吐出一口氣，決定不跟他兜圈子，她往座椅後面一靠，直勾勾盯着眼前人的眼睛，“謝圖南，你願不願意做我男朋友？”

謝圖南的眼神由驚訝變成驚喜，他像是中了彩票一樣，過了好久，近乎虔誠一樣，“我願意。”

語氣莊重的像是在進行婚禮。

從土豆粉店出來，兩個人心境都有了很大的變化。

她們并排站在馬路上，單薇子想攔下一輛車回家，突然手上一輕，她的箱子被謝圖南拿了過去。

接着一只細嫩的手牽住她，十指交扣，單薇子心跳加速。

謝圖南手心溫熱，給人一種濃厚的安全感。

心裏的歡喜和雀躍漸漸湧上來，單薇子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揚。

他們兩情相悅。

再也不會分開。

上了車以後，單薇子報出自己家小區，謝圖南又伸手過來拉住她。

兩個人像是剛談戀愛的高中生一樣，小手拉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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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門口，謝圖南依依不舍跟她說再見，單薇子走進公寓又走出來，看到謝圖南在對面站得筆直。

“怎麽了？”他問。

單薇子抿唇，做出邀請，“你要不要上去喝點水？”

謝圖南聽完以後像條大型犬一樣跑過來，一手拿起箱子，一手牽起她的手。

看人這麽黏自己，單薇子忍不住笑起來。

“你笑什麽？”謝圖南問她。

“我很高興。”單薇子說：“現在終于可以正大光明的跟你在一起了。”

謝圖南滿臉愧疚，“對不起薇薇，如果那時候我開竅的早一點，我們早就正大光明了。”

“沒關系，現在也不晚。”單薇子笑，又看到他眼角那片青，便問：“被打的地方還疼嗎？”

謝圖南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早就不疼了。”

單薇子勾手，“你過來點，我有個方法，能讓它快點好起來。”

謝圖南半信半疑彎腰，臉湊到單薇子眼前，他睫毛長長，來回扇動。

下一秒，單薇子在他傷口那裏“啵”了一下。

謝圖南眼睛瞬間變大，瞪的超圓，像是一只受到驚吓的兔子。

“仙女吻有魔法，好點了嗎？”單薇子愛極了他這種表現。

謝圖南勾起嘴角，笑的格外甜。

單薇子心滿意足的看着他，然後突然想起第一次見他的場景，心裏有些觸動，便問他：“你知道我喜歡你多長時間了嗎？”

“你知道我喜歡你多久了嗎？”

“五年？”

從他們認識到現在，将近有五年的時間。

電梯終于從頂層下來，她們進去，單薇子摁下12層。

“不對。”她說：“八年。”

“嗯？”

“我從大一就開始暗戀你了。”單薇子伸出一個八的手勢，“一共八年了。”

謝圖南瞳孔一縮。

12層到了。

單薇子家正對電梯對面，她拿出鑰匙打開門，剛邁進去，門就被重重關上。

她整個人被壓在門上，密密麻麻和鋪天蓋地的吻從上方壓下來。

謝圖南的味道，濃郁炙熱。

她們兩個吻了很久。

就在單薇子感覺自己即将會因為缺氧要暈倒的時候，謝圖南放開她的肩膀，伸手摸索到門旁邊的燈，“啪”地打開，整個房間亮起來。

燈光有些刺眼，單薇子眯了一會才适應，她偏過頭，看謝圖南臉色微紅，表情激動。

卻沒有繼續進行下一步。

她們兩個今天晚上情緒波動的太厲害，萬幸都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單薇子去廚房給謝圖南燒熱水。

謝圖南在她房間轉來轉去，像是進了什麽稀罕地方，對什麽都充滿了好奇。

她端着水出來的時候，謝圖南正在看牆上的照片。

其中她和盛綻的一張結婚照擺在c位，是當時她們為了掩人耳目特意拍的。

謝圖南顯然對這張照片很不滿意，指着它說：“薇薇，你把它換了吧。”

單薇子走過去把照片摘下來，“好啊，等換成你的。”

謝圖南說：“不要換成我的。”

“嗯？”

“換成咱倆的。”

單薇子笑，“好。”

接着他又去了別的房間，找出來一堆盛綻的衣服，他把那些衣服一件件扔進袋子裏，問單薇子可不可以把這些都扔出去。

“為什麽要扔，讓他來拿不就好了。”

謝圖南想了想，“那你讓他快點來拿。”

單薇子“嗯”了一聲，坐在沙發上只覺得吃醋的謝圖南可愛。

最後把房間關于盛綻的東西清理幹淨，謝圖南才坐在沙發上，他懊惱不已，“他的東西好多。”

單薇子捧着杯子說：“他好歹也在這裏住了幾年，東西多不是很正常嘛。”

謝圖南“哦”了一聲，突然問她：“你說你暗戀了我三年，那你暗戀了商柘幾年？”

單薇子剛入口的水一下子噴出來，她慌亂扯了幾張紙巾擦了擦嘴，“什麽？”

“你暗戀商柘多長時間？”

“我沒喜歡過他。”再三猶豫以後，單薇子覺得自己不能說實話。

“騙人。”謝圖南說：“盛綻學長說了，你高中時候暗戀過商柘，你考醫大也是因為他。”

這個盛綻，怎麽什麽都往外說。

單薇子幹笑兩聲，“那時候歲數小，不懂事，看他長的好看就喜歡了。”

“那盛綻學長你也是看他的臉喜歡他的嗎？”謝圖南連續問了幾個致命問題，“他說你小時候喜歡的人是他。”

狗逼盛綻，到底跟謝圖南說了什麽。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單薇子說：“再說，我最後不是喜歡上了你嗎？”

“你喜歡商柘，是他比盛綻長的好看，你喜歡我，是不是因為我比商柘長的好看？”謝圖南終于把這個邏輯搞明白，他沒等單薇子回答，竟然生起氣來，“那如果有個長的比我還好看的人出現，你是不是也就不喜歡我了？”

“不是，不是。”單薇子見人有些惱了，連忙安慰人，“你別這麽想，我剛開始确實是看臉才喜歡上你，可是我後來完完全全是被你個人魅力吸引的，你放心，我不可能會喜歡上別人的。”

謝圖南情緒這才穩定了一點，接着委屈巴巴的說了一句，“你已經喜歡了那麽多人，可是我一直只喜歡你一個。”

單薇子聽完心裏自然是暖的，然而還是想起之前那個電話，酸溜溜的說：“那你前女友呢？”

“什麽前女友？”

“跟你合租的那個女孩，你們兩個不是在一起過一段時間嗎？”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單薇子也不在藏着掖着自己吃什麽陳年老醋，把那天自己在門衛那裏打聽的情況一一說了出來。

謝圖南聽完以後一臉嚴肅，甚至有點惱怒，他連做了幾個深呼吸，“你怎麽不問我？”

單薇子沉默片刻，才說：“我以為…”

“你以為我腳踩兩條船是不是，所以你就對我愛搭不理的，甚至想要擺脫我。”

單薇子啞口無言，她确實是這個想法。

“那個女孩是我師兄的女朋友，我們三個人住在一起，你什麽都不問我，就直接給我判了死刑，還去跟別的男人暧昧，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過。”

單薇子有點傻眼，她連忙安撫人，“對不起謝圖南，我不應該不相信你的，我應該找你問清楚。”

謝圖南一下子紅了眼圈，他這才明白過來她們兩個之間有多少的誤會，他突然握住單薇子的手，“薇薇，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他樣子像一只剛剛找到主人的小狗，眼睛濕漉漉的。

單薇子心一窒。

重重點頭。

當天晚上謝圖南沒有走，她們兩個坐在客廳裏聊天。

謝圖南把這幾年的思念講給她聽，他把這幾年的心路歷程都寫在手機上，拿給單薇子看。

單薇子看的一直掉眼淚。

她終于知道自己的感情沒有白費，謝圖南也在經歷着跟她一樣的痛苦。

四年折磨的她們兩個遍體鱗傷，也同樣讓她們學會了彼此珍惜。

單薇子有些慶幸，她最後還是心軟了，這才把自己的謝圖南重新找了回來。

他給那個早已經被丢棄的號發了很多很多消息，從剛開始高冷不行的“你什麽時候回學校，我們談談”，到後面謝圖南卑微到極致的“求求你，能不能回我一條消息”。

謝圖南把她手機來了個大盤查，不管是哪個手機號都增加了他的信息。

直到天亮，醫院給謝圖南打來電話，他戀戀不舍的下樓，說等下了班再來找她。

“好好工作。”單薇子摸摸他的頭，目光裏滿是溫柔，“我等你。”

謝圖南“嗯”了一聲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又跑回來，指着自己眼角說：“這裏還有點疼。”

單薇子看着他，不解，“嗯？”

“要仙女的親親才會好起來。”

單薇子輕笑一聲，在他眼角那裏親了親。

謝圖南笑起來，指了指自己嘴角，“怎麽辦？這裏好像也疼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