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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封神之戰啊!李冉長嘆一口氣,凝視王洲的眼中有幾分不忍幾分心疼,天定的棋子身份注定他要在這旋渦中心沉浮。
“這串珠子你随身帶着。”李冉攤開手心,十八顆通透溫潤的黑色珠子串成一串,漂亮高貴又神秘。
伸手拿起手串,王洲直接往手腕上一帶,對着陽光照了照,“這手串是你親手所做?”
纖長的手指,勁瘦的手腕,白皙的肌膚襯着漆黑的手串,顯得格外好看。
心頭有歡欣的暖意流淌,李冉含笑點頭,“近日朝歌魚龍混雜,你雖有毛球護身,卻無攻伐之力。”
“聽你之前言說符紙、符玉、符寶,我便将手串每顆珠子封入我一劍之力,你用時只需将珠子取下扔出即可。”
除非聖人當面,這十八顆珠子足以令王洲面對任何人不落下風。何況他在珠子中刻有警示符文,任何一顆珠子破碎,他都會立時收到訊息趕過來。
“那解珠子不是很麻煩?何況若解珠子時不小心掉了,又該如何是好?”王洲順口反問,取下手串尋找線頭。他欣賞的人果真不凡,只随口提了提小說設定,人就做出成品了。
李冉但笑不語,而王洲仔細查探之後,才發現這手串與普通手串不同,并非以線串聯,而是繞成一圈黏在內圈的線上。
如此一來,使用之時随手即可摘下珠子,其他珠子也不會有掉落之虞。
重新将手串戴上,王洲搖着手腕嘻嘻笑,“你送我禮物,我可沒有回禮。”
“何須回禮?”李冉展顏一笑,“只是我想送你罷了。”
更何況,若無王洲提點,他可想不到制作如此手串,實則這手串才是對王洲提點的回禮。只是李冉知曉王洲性子,自然只說惹他開心的話。
果然這話說完,王洲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翹,“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心中卻在想,下次自己也得能弄點什麽東西給李冉當禮物。
李冉心滿意足,主動告辭,“既然你有顧慮,我便先行回山,下回再與你同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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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為定。”王洲十分理智,笑着送走李冉,重新上馬往目的地而去。
王洲一行馬速不慢,沒多久便來到連成片的公田處,此時勤勞的農人們早已在田地之中忙碌許久。
騎馬巡視了一段,王洲發現已有部分田地完成施肥和翻土,這些田地上零星有人在整理田坎排水溝。其他待耕作的田地上,二三人一組,正汗如雨下地用耒耜翻土。
還是人手不足啊!王洲嘆息,雖說“保護”消失,他的目光不止在子谧一處。然而早在試驗開始之時,子谧幾人便已和周邊互通有無。木匠坊産能無法提升,至春耕前,也就堪堪能做出供子谧處使用的曲轅犁。
懷着些許無奈,王洲又往前走,然而遠處那正在犁地的熟悉工具,令他震驚地勒住缰繩。王洲用盡全力瞪大眼,目之所及還是有三架曲轅犁。
因着王洲停下,随從侍衛們也紛紛勒馬,将眼神轉了過去,然後不約而同地露出與王洲類似的表情。
“是我看錯了?我竟然看到了三架曲轅犁!”王洲說得遲疑,仔細回憶他今日出城時門上的字跡。
嗯,他沒記錯,是東門而不是南門!
“大王沒看錯,正是曲轅犁。”武旦整整表情,一指犁地之處,“此時推犁三人,臣都在子谧管事手下見到過。左側那人,命叫柳岩,在子谧管事處一向得用。”
而負責往西邊送宮人的侍衛略微靠上前,指向站在旁邊看犁地的中年,“大王,那人便是此處管事張西。”
王洲心頭有了些許猜測,轉頭吩咐,“你去請他二人過來敘話。”
侍衛應諾,翻身下馬,前去犁地處與張西交流片刻,張西喚來遠處一人,令其接替柳岩推犁,便與柳岩随同侍衛而來。
王洲早已下馬等候,管事二人近前,幹淨利索地下跪叩頭,“拜見大王!”
“起。”王洲擡手,看向柳岩,“你既在子谧之處得用,便與孤說說,曲轅犁如何來了此處。”
那人有些緊張,卻答得還算清晰,“大王明鑒,您之前安排木匠坊制作公田所用的曲轅犁,木楠等人幸不辱命,在春耕前日完成任務。”
以往春耕之時,各工匠坊除開留守整修農具之人,其他皆要下地。今年子谧管事也不好太激進,命令學徒全部下地,而原本匠人留守,一則修理農具,二則繼續趕工。
木匠坊幹得最為起勁,昨日又完成了一架曲轅犁。而牛元自行試驗過後,提議用牛來拉犁。
這一下,衆人驚訝地發現,那些穿了牛鼻環的未長成小牛,輕輕松松便能抵過兩個人力,而這還是小牛不熟拉犁,以及牛元多次提醒愛惜畜力的結果。
見狀,子谧推算,南邊公田明日便能完成翻地,剩下的時間完全足夠私田所用。而此處及東、北兩處只靠人力及耒耜,公田翻地險險夠嗆,私田幾乎完全來不及。
而公田翻地完成之後,所需曲轅犁數量将會大大下降。子谧一者不忍曲轅犁閑置浪費,二者不願眼睜睜看着周邊土地被糟蹋,毅然往三處各派三架曲轅犁,協助公田翻地。
不等南邊公田翻地完成便派人來,一方面是南邊曲轅犁最多,分出這小部分,只要多辛苦一點并不會誤時。
而對另外三處,三架曲轅犁給他們增速可不少,再趁着這些時日教他悶悶學會使用曲轅犁,等南邊翻完地,将曲轅犁全借出來,或許他們的私田也還能趕着農時翻一翻。
“子谧做得很好!你等務必配合子谧做好春耕。”王洲露出一個滿意地笑,有這樣一個精明能幹又懂得自己心思的下屬,那感覺比三伏天吃冷飲更舒坦!
他溫聲告訴張西,“如今子谧之處還有許多試驗正在進行,若得以成功,皆不遜色于曲轅犁。”
張西後退一步,整張臉因激動而漲得通紅。曲轅犁在他心中已是神跡,竟還有不遜于它之物?!
王洲點頭肯定他的猜測,“所有試驗成功之後,都會如同曲轅犁這般,交給你們乃至更多人使用。”
一手捂住胸口,張西雙眼冒光,險些暈過去。
“當然,所有東西制作都需要花時間,誰配合得最好,後續之物自然便是他第一個使用。”他點了之前往東、北送人的兩個侍衛,“你二人回城之後便各往東、北去傳旨。”
“大王放心!”張西“撲通”一聲跪地表忠心,“此後子谧說東臣絕不往西,子谧說抓狗臣絕不攆雞!”
王洲抽了抽嘴角,示意武旦将人扶起來,努力淡定道,“無須如此,子谧所做終歸是試驗,同一棵樹結的果子還有酸有甜。若子谧所言,不符合此處情況,或是你有更好的法子,你也不要吝惜提出意見。”
“孤的目的,是要讓土地上長出更多的糧食,讓這殷商,再無人餓死。”
“臣,定當竭盡所能!”管事雙手握拳,深深一禮。
“臣等定當竭盡所能!”侍衛随從們一齊躬身,聲不高,卻極重。
王洲正目光悠遠的擺造型,險些沒被這突兀的環繞立體聲吓得蹦起來。這些人是在幹嘛?!生怕吓不到他讓他出醜嗎?!
努力平複狂跳的小心髒,王洲佯裝大氣地揮手,“孤相信你們。張西繼續組織春耕,”他轉頭看向武旦,“你們随孤回朝歌視察雪鹽售賣。”
衆人齊齊應諾,就此分開。
不提張西如何盡心盡力忙碌春耕,王洲帶着人趕回朝歌,徑直往雪鹽鋪子而去。
早在定下以戶籍為憑、按人口限購之時,王洲便有些小算計,故而特意選了靠近王宮東門的一處極寬敞房舍售賣雪鹽。
如今鋪子已開了十日,朝歌權貴已經全部光顧過一回,按理而言只有新入朝歌之諸侯與客商才會前來,不想今日王洲還沒到鋪子,就見前方已堵得水洩不通。
武夕機靈地拍拍一個路人肩膀,“這位兄臺,此處如此擁堵,不知雪鹽鋪子發生何事?”
路人也是好事之人,聽得詢問,一骨碌吐出探知的內情,“我聽說是冀州侯來買鹽,鋪子不肯賣那許多,冀州侯卻執意要買。我從西城聽得消息趕至此處,他仍舊鬧着不肯罷休!”
“原來如此,多謝兄臺。”武夕拱手道謝,順口感嘆一句,“高道長這店鋪背後有大王撐腰,冀州侯卻在此這般鬧事,竟還無一人前來勸說。不知該說他糊塗,還是該嘆他一聲獨。”
路人哈哈兩聲,“兄臺這話說得有趣,也不知這位侯爺到底如何。”
英雄所見略同啊!王洲贊賞地掃了掃二人,示意侍衛們開路,他要去會會這位“性如烈火、剛方正直”的冀州侯。
借着自己人高馬大孔武有力的侍衛們,王洲順利進入鹽鋪,只見鋪中兩方對壘。
一方打頭三個高頭大漢後跟數名随從,一方則是鹽鋪美豔女掌櫃文若獨身而立,其他夥計各守其位各司其職,連點餘光都不曾往掌櫃這邊瞟。
看似文若孤零零處在下風,但從文若燦爛的笑顏和蘇護難看的表情,王洲确信文若沒吃虧。他暗自點頭,果然不愧是管竹所薦、由他欽定的掌櫃。
王洲前來動靜頗大,兩方人馬皆向他看來。
“今日不用講虛禮,”王洲當先出聲制止兩方下跪行禮,然後慢慢走到文若蘇護二人中間,“據說二位已僵持許久,我也來湊湊熱鬧。你們誰先說說,如今到底是何情況?”
“王老爺明鑒,”文若微微一禮,直起身來正色道,“這雪鹽鋪子房舍乃大王提供,貨物是高道長所制,小女子全是照章執行。”
“從開店之初,本店便已定下規矩,然今日冀州侯爺進店,張口便要店鋪所有存貨,還說店鋪雪鹽價格太高需得降價。任我好說歹說,侯爺皆不松口。王老爺,小女子着實無奈啊!”
聲音清脆字正腔圓地講完事實,文若柳眉輕蹙,一聲嘆息飄飄悠悠,門外湊熱鬧的全将眼神投向蘇護,不滿、鄙夷、輕蔑、氣憤……數來也沒幾個善意。
蘇護身後左側大漢跳出來怒瞪文若,“你這女子休得血口噴人!我家侯爺只說了雪鹽價貴,何曾硬是逼你降價?”
“侯爺不肯走,也不是要買你所有存貨,只是想着冀州偏遠,多帶一些回去,以免下次再來将花銷都耗費在路途之上。”右側大漢也跟着幫腔。
聽完三人的話,王洲點了點頭,“我知曉你們為何争執了。先不說數量,且談談價格。”
“粗鹽制法人盡皆知,需以銅鍋不斷熬煮方可有所得,莫非大家以為雪鹽制法會比粗鹽簡單?”
“除此之外,高道長為制雪鹽,所做的各種嘗試、耗費的各種資源和時間,各位可知有多少?”
“更何況,只以雪鹽之味美,價格遠超粗鹽,難道不是合情合理?”
最後一問,王洲面向店鋪之外,引得圍觀路人議論紛紛。
“這位老爺說得不錯!”
“果子略甜者都要多賣幾個錢,雪鹽與粗鹽實乃天壤之別,價貴也是自然之事。”
“再有以往之抛費,制鹽之花銷,粗鹽百倍價格,合情合理。”
“正是如此!”
“更何況,”人聲漸消,王洲趁機又道,“高道長曾言,若有足夠銀錢,他将會前往海邊繼續鑽研制鹽。”
停頓一下,王洲抑揚頓挫、發揮自己所有的演講水平,“等到雪鹽産量足夠多,替代粗鹽也未嘗不可!”
此言一出,現場“轟”的炸開。
雪鹽代替粗鹽?豈不是說雪鹽的價格将會降低百倍?
這這這……
所有人都眼巴巴看着王洲,嘴裏說着不可能不信,心中又豈能沒有期盼。
尤其那些并非豪富之人,雪鹽無需降價百倍,只要降上八九成,他們咬咬牙也能買回去嘗嘗味。
“此乃高道長之願景,如今銀錢尚缺,也沒甚可說的。”
王洲只當看不見衆人的渴望,面不改色地掌控話題,“我們還是來說說數量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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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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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