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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維手裏當時就提了這個袋子,但是我們問她的時候,她說畢業後沒有來過本市并且跟本市的任何同學都沒有聯系過。”曹操說道,“還有一個,我們當時就坐在陳思維家小區門口的椅子上,但陳思維過來的時候并不是從小區大門方向來的,她告訴我們的時候說的是從家裏出發來見我們。”

賀燼想了一下,其實陳思維的行為從另一個方面可以解釋的通,比如她的朋友來這裏出差旅游給她帶回了那種糕點,但曹操之所以把這個事提出來,應該是因為覺得陳思維一直很奇怪,結合這兩點,她的行為就有不少難解釋的地方了。

“頭,我覺得我們現在可以去呂琴琴屋裏仔細看看,如果陳思維真的住在那裏,肯定會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說走就走,這次是五個人一起出發,曹操在車裏說雖然跟房東說好了注意那間房子是不是會有人進去,但多半指望不上,所以到那之後他會在門口可以監測到那間屋子門口的位置安裝一個比較隐蔽的攝像頭,這樣他們可以随時監控到那裏的情況。

很快就到了,幾大排平房挨在一起,最簡單的裝修,外牆除了石灰粉什麽都沒有,根據外面挂着的衣服看,一排平房裏住了好幾戶人家。

這種地方,在每一個大中型城市裏都有,這裏的條件無疑很惡劣,擁擠、髒亂,但這裏是每個漂泊異鄉的人在外打拼的安身之處。

“這種房子都是一小間一小間的,每間屋子大概也就10平米出頭,白天這裏沒什麽人,都出去工作了。”粥粥打了個電話,很快,房東小跑着過來了,邊跑邊笑呵呵,“警察同志,你們又來啦。”

粥粥請房東把門打開,房東掏出鑰匙插進鎖眼轉了幾圈,疑惑道:“怎麽打不開,裏面有人反鎖了?”

“讓開。”胖嘟嘟的房東被這一聲吓了一跳,人沒立刻反應過來,被曹操拽住胳膊使勁扯到一邊,賀燼站定,凝了凝神,伸出腿,狠狠一腳揣在那扇漆剝落了一大半的木門上。

這種房子的門可想而知不會多結實,一聲巨響後,門應聲而開,因為受力太大,門還撞到後面的牆壁上,往回彈了一半。

幾個人沖進屋裏,果然,黑漆漆的小屋裏坐着一個人,因為光線太暗,他們又是從屋外進來的,眼睛不太适應,沒人看清這人是誰,但都警惕的把手按在了腰間卡着的槍上。

“別擔心。”坐在窗戶旁邊只能看到一個影影綽綽身形的人忽然開口,聲音很細,還帶着水一般的柔軟,應該是個女性,“燈就在你們旁邊的牆上,你們可以打開。”

最靠近牆的邱亭暮伸手摸了摸,果然摸到了開關,按了一下,一盞瓦數不小的白熾燈在他們頭頂放出光線,因為太亮了,幾個人還閉了下眼睛。

“你們都是警察吧?”那個人坐在窗戶邊一動不動,背對着他們,開口後的語氣十分平靜,一夥人猛地闖進來,她都沒挪動一下身子,說完這句話她才慢悠悠的轉過了身,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連衣裙,頭發柔順的散落,坐的筆直,雙手交叉着放在大腿上,看起來很優雅。

曹操是這幾個人裏唯一見過陳思維真人的,所以他最先叫了出來:“陳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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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幾人臉色一變,更加緊張的往後退了退,大腹便便的房東早就溜了,邱亭暮朝後伸出腳把門關上了。

陳思維點點頭:“是我,曹警官是嗎,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賀燼示意其他人往兩側分散一些,把陳思維包圍在中間,陳思維見狀伸手捂着嘴笑了:“這位警官同志,你放心,我沒想跑,我知道你們會來的,只是遲早,我在這就是等着你們的。”

賀燼嚴肅的看着陳思維,不敢有絲毫掉以輕心:“你等我們幹什麽,有事為什麽不直接找我們?”

“因為這裏是琴琴住的地方,我當然要在這裏等你們。”陳思維邊說邊拿起旁邊一個小紙盒裏的東西放進嘴裏,慢慢嚼了起來。

那個正是那家別無分號的老字號紙盒,陳思維放進嘴裏的好像是一塊米糕。

邱亭暮發現陳思維的右手一直拿着一張照片,因為離得有點距離,不太能看得清照片上是什麽。

陳思維吃完糕點又笑了起來:“既然你們來了,那我就把所有事情告訴你們吧,反正你們遲早也會查到的,就不讓你們辛苦了。”

賀燼覺得陳思維并沒有惡意,而且看她的打扮,身上應該沒有可以藏武器的地方,但出于安全考慮,他對曹操和甜瓜使了個眼色,讓他們繼續警戒,自己和邱亭暮把槍套的蓋子蓋好,搬了屋裏唯一的椅子,示意邱亭暮坐在上面,自己則站在一旁,粥粥拿出口袋裏的錄音筆,打開了按鈕。

“這位先生,真體貼呀。”陳思維的臉上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笑,雖然她後來說的話讓人足夠吃驚,她的笑一直沒消失過。

“蔡甜是我殺的,臉皮也是我剝的。”陳思維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因為她不要臉。”

“陳女士,能具體說說嗎?”邱亭暮問,陳思維的眼睛在他臉上停頓了幾秒,配合的點頭,“當然,我今天在這就是為了告訴你們所有事的。”

“你們都查到了,我和琴琴蔡甜是大學同學,也是一個宿舍的舍友,我和琴琴剛進大學就發現我們兩個人互相喜歡,但是那個時候,大多數人都不能理解這種事,所以除了宿舍裏其他幾個人,我們沒有告訴任何人,而且我們兩個人,除了平時吃飯上課出去會一起之外,并沒有什麽特別的行為,因此一直很平靜。”

“琴琴從中學就喜歡寫東西,而且發表了不少,這些東西都有稿費,雖然不多,那我們那時候花銷也少,她的稿費足夠她自己的日常生活了,所以琴琴很高興,并告訴我她喜歡寫作,以後也要一直寫。”

陳思維回憶了不少那時候和呂琴琴的生活片段,眼睛一直看着邱亭暮的方向,但眼神缱绻而溫柔,顯然是在懷念那時候的日子和一起生活的那個人。

“蔡甜和我們的關系一直也不錯,她聽說琴琴能掙稿費很羨慕,自己也學着寫,那時候網絡文學剛興起,蔡甜就在網絡上發表文章,寫的怎麽樣我不知道,我從來沒看過琴琴以外的人寫的小說。”

“我和琴琴一直很好,直到大四開始找工作那會,琴琴找工作不順利,我想用家裏的關系幫她她不準,說實話那個時候我都已經想好了,社會和家庭都不承認我們的話,我們就用朋友的身份在一起,只要和琴琴在一起,我不在乎生活苦不苦,會不會有孩子。”

陳思維說到這裏臉上的笑淡了,垂下頭接着說道:“畢業之後大概半年,我爸媽讓我一定回家工作,他們都給我安排好了,我一開始不願意回去,但那時候琴琴除了寫作拿到的一點稿費沒有全職工作,收入很不穩定,我剛畢業,學校一般,在這個城市也找不到好工作,自己都養不活,跟琴琴更不會有什麽未來,所以我回去之前跟琴琴說好了,我先回家工作幾年積累經驗,幾年後她可以來找我,或者我再回到這個城市,我們一起生活,琴琴答應了,并說會一直等我。”

“兩個城市離得不遠,我們每半個月會見一次,她住在這裏我不肯,讓她搬到好一些的房子,但琴琴堅持只用自己的錢,我了解她,所以每次來都陪着她呆在這,琴琴找了一個人力資源的工作,業餘還在寫作。”

“本來一直這樣下去我就很幸福了,但幾年前,琴琴有一次在這裏告訴我,蔡甜出版了一本書,我不關心蔡甜,就說恭喜她,但琴琴緊接着告訴我,那本書,是她寫的。”

聽到這裏,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邱亭暮和粥粥都看過蔡甜的書,從前期出版的書到後期的,那種對于作者江河日下的寫作能力的疑惑,此刻終于得到了解釋,因為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寫的。

陳思維的眼睛紅了起來:“琴琴那時候剛開始嘗試寫長篇,她寫了好幾個題材,都放在電腦裏,打算修改之後再慢慢的發出來,但有一次蔡甜來看她,琴琴喝水之後暈倒了,醒來之後電腦就不見了。”

邱亭暮皺起眉,如果是真的,蔡甜的人品可真的太有問題了,呂琴琴信任她,才會讓她看電腦裏自己寫的東西。

“蔡甜這人可能真的有些狗屎運,她把琴琴的東西當成自己的,居然出版了,而且還很有名,琴琴當然去找過她,你們猜蔡甜怎麽說?”

沒人應聲,蔡甜能做出這樣的事,呂琴琴沒有絲毫靠山,也沒任何證據證明那小說出自她的手下,蔡甜能說什麽好聽的?

陳思維放在大腿上的手緊緊攥住了裙子:“蔡甜說,誰能證明是你寫的呢?就算你去告訴其他人,我的小說已經火了呀,誰信你?只會說你是眼紅我這個昔日的同學啊。”

賀燼出聲問道:“你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想殺了蔡甜嗎?”

陳思維詫異的看了看賀燼:“警察同志,我沒這麽極端,雖然我覺得蔡甜遲早會有報應的,但我只是安慰琴琴,你有才華,以後可以寫出其他更好的。”

“琴琴那個電腦裏有十來本已經寫好的小說,有一些是從她大學時候就慢慢寫出來的,但是她還是覺得不夠好,所以一直放在電腦裏,說要慢慢修改,等她覺得夠好了再發出來讓所有人看到。”陳思維冷笑了一下,那雙很漂亮的眼裏射出冰涼的光,“蔡甜把這些小說全部小小的修改了一下,然後陸續出版了。琴琴把蔡甜的小說都買了回來,告訴我哪些是她寫的,哪些是蔡甜自己改的。”

邱亭暮坐在陳思維對面,雖然蔡甜是受害者,不僅被殺,還被剝掉了臉皮,算得上是某種意義上的死無全屍,但聽着陳思維的敘述,他對蔡甜這個人産生了極端的厭惡。

他們的工作要求把自己剝離出當事人的情緒中,坐到客觀,但邱亭暮覺得可能是因為自己剛接觸這些,不夠專業,對蔡甜這些行為他在覺得匪夷所思的同時又覺得深深的無奈和憤怒。

人為名為利,到底可以無恥到什麽程度?

“琴琴後來不怎麽寫作了,因為工作上努力,公司打算給她升職,收入多了琴琴打算換個更好的房子住,她已經打算不再跟蔡甜扯上什麽關系了,琴琴說這種人,跟她說話都是浪費時間,因為心裏沒有良知和基本的道德底線。”陳思維在說到呂琴琴的時候眼神可見的柔軟了下來,但立馬就變了。

“有一天晚上,大概是一年多以前,琴琴晚上跟我打電話的時候說蔡甜約了她見面,似乎是打算跟她道歉,她不太想去,但蔡甜哀求她去,說是舍不得老同學斷了聯系,她就打算第二天去見蔡甜,那是我跟琴琴最後一次通話,那以後我再也沒見過琴琴,也找不到她。”陳思維從旁邊的盒子裏又拿了一塊糕點輕輕咬下一口,“你們說,我會去誰那找琴琴呢?”

賀燼幾人現在倒是明白了,一年多前,蔡甜出于某種原因約了呂琴琴,後來又因為某些原因把呂琴琴害死,按照蔡甜的性格,絕對不會主動報警,她想辦法,把呂琴琴藏到了自己家的牆體裏。

陳思維吃完了一塊糕點又喝了一口水:“我打算去找蔡甜,但是她現在大忙人啊,而且外出總有保安,我總是無法接近她,手機不接,後來我沒辦法,找了私家偵探查到了她住在哪,就在前幾天,我在她家樓下等了好幾天終于看到她回來了。”

邱亭暮忍不住問:“你為什麽不報警?”

“報警?我才不要,琴琴沒有其他親人,如果真的遭遇不測,我不會讓害死她的人接受法律的制裁,我要自己親手來。”陳思維似乎覺得邱亭暮問的話很好玩,又笑了起來。

“我進去後找到了蔡甜住的地方,她看到我之後表情別提多驚訝了,因為她根本不知道我一直和琴琴在一起,還問我是怎麽找到她的。”陳思維搖搖頭嘆了口氣,“我進屋後,看着那些裝修,那些鞋服包,那些東西一件抵得上琴琴兩個多月的工資,那些本來全都是琴琴的。”

“我假裝提到琴琴,蔡甜不知道多心虛,并說畢業後一直沒跟她聯系過,我忽然就忍不住了,這個女人,是不是根本不要臉?”陳思維說到這臉色一下變得極其可怕,站在她側面進行警戒的甜瓜不由抖了一下。

“我帶了一把刀去的,我把刀架在她臉上,問她琴琴去哪了,她一開始不肯說,非說不知道。我用刀在她臉色割了兩條很長的刀口,這個沒用的女人,吓得直哭,我把她自己的血塗在刀上讓她自己嘗嘗,告訴她再不說我們就一起去死,蔡甜大概真的被我吓到了,告訴我琴琴死了。”陳思維随意的指着一堵牆,眼神開始有些飄忽,“她把琴琴的小說都抄襲完,不,是直接拿來用,後面自己寫出來的東西評價越來越差,已經有專業的人士懷疑她先前找人代筆,她沒辦法,求琴琴幫她。”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愕不已,蔡甜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人,會向呂琴琴提出這樣的要求?

“琴琴自然不肯,兩人吵起來,蔡甜一時激動就用一個裝飾品把琴琴打死了。”陳思維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皮看上去有些下垂,“一個擁有過那麽好的名和利的人,讓她一無所有,她不會願意的。我殺了蔡甜,把她的臉皮都剝了下來,因為她不需要。”

邱亭暮問道:“那個小區安保很嚴密,你是怎麽進去的?”

陳思維好像喝醉了一樣眯蒙着眼睛看着已經開始虛晃的邱亭暮:“有錢什麽都能辦到啊警察同志。”

賀燼覺得陳思維不太對勁,剛想問清楚,陳思維身子一歪,從椅子上直接摔到了地上。

離她最近的賀燼和邱亭暮立刻跑過去打算扶起陳思維并示意曹操叫救護車,陳思維歪躺在地上吃力的擺擺手示意不需要:“沒用的警察同志,我吃了劇毒的東西,很快就要去陪琴琴了,我想請求你們把這件事公布出來,蔡甜雖然死了,但她不配有那麽多人懷念她,而且我知道有很多這樣剽竊人家的成果還絲毫沒有愧疚之心的人,蔡甜的報應到了,他們的也會到來的。”

“那邊的電腦裏有琴琴從大學時期開始寫的所有文章,你們可以請專業的人鑒定蔡甜以前那幾本書是不是她寫的。”陳思維吃力的大喘了好幾口氣,才能接着說,“我的手機裏還有我當時錄的對話錄音,還有琴琴的屍體上,一定會有痕跡證明是蔡甜殺死她的。”

“我不僅要讓她死,還要讓她身敗名裂。”陳思維掙紮着說完了最後一句話,“我很高興。”

五個人沉默的看着陳思維漸漸停止了呼吸并輕輕閉了眼睛,雖然是死亡,但她穿着白色的裙子,嘴角噙着笑,不見絲毫痛苦。

就好像等着去赴心愛之人的約會,陳思維看上去很期待也很平靜。

沒想到這個案子會這麽快解決,但結果并不讓人輕松。

良久,賀燼清清嗓子:“打電話叫法醫和法證的都過來,把陳思維的手機帶走找到錄音進行聲音分析,還有電腦也一起帶走,找專家來看看。”

邱亭暮從地上站起來,他心情十分沉重,但他想到了另一個問題:“蔡甜殺了呂琴琴之後,是怎麽把一具跟她差不多高差不多重的屍體藏進牆體裏的?在家拆牆不找人幫忙她一個女人自己能完成嗎?”

賀燼也很不解,陳思維并沒有提到這點,現在當事的三個人都死了。

“先把陳思維說的事都核實吧,不管怎麽樣,如果蔡甜确實殺了呂琴琴,藏屍的方法再蹊跷,她也犯了法。”賀燼看邱亭暮從陳思維手裏拿過那張她一直攥在手裏的照片,照片上,也是在她們的大學校門口,呂琴琴和陳思維穿着相似的衣服靠在一起,笑的很燦爛。

想到在蔡甜家和呂琴琴這裏都發現的六個姑娘的合照,他們都覺得感慨,曾經朝夕相處度過人生中最美好四年的女孩們,再也找不見了。

一個月後,警方發布了知名作家菜菜死亡真相,立時,輿論嘩然,網絡上掀起多場名為“抄襲者和被抄襲者”的大讨論,各路人馬紛紛參與。

“蔡甜大概一輩子都會被人記住吧。”邱亭暮浏覽着微博和論壇,菜菜這個名字一直排在各大媒體的搜索最前列,絲毫沒有熱度下降的趨勢。

“會被記住,但用的是這樣的方式。”賀燼搖頭表示難以理解,“以後再過多少年,提到抄襲,一定會提起菜菜。”

邱亭暮內心并不同情蔡甜,他不是聖母,慷他人之慨,她用老同學的信任偷走了人家投注太多心血的東西,又因為自己的利益害死呂琴琴,即便陳思維不殺她,她遲早也會被自己給困住最終走向末路的。

建立在哪些虛到極致的甚至完全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上的名利繁華,又能堅持多久?

“對了,昨天晚上甜瓜收到短信了。”賀燼給了邱亭暮一個好消息,“謝謝你們。是呂琴琴發的。”

邱亭暮笑了,總算可以得到些許的安慰,雖然他對蔡甜藏屍還是有疑問,但起碼呂琴琴得到了安息。

賀燼輕咳一聲:“晚上沒事了,我請你吃飯吧?”

邱亭暮其實打算趁着這個案子結束而且暫時沒有事情的時候回家住一晚,到這裏來了一段時間,除了那次拿衣服都沒回去過。

賀燼說請他吃飯,邱亭暮想了會,也好,來這裏後每次吃飯都會有事,好不容易今天應該可以安靜的吃個飯,還是去吧。

“好。”邱亭暮邊浏覽着內部網站上傳過來的呂琴琴屍體被發現時現場的照片邊應了聲。

賀燼看時間,差不多了,應該先回宿舍收拾一下,洗個澡換身衣服。

半小時後,邱亭暮跟賀燼走到小院裏,疑惑的問:“其他人呢?”

“啊?”賀燼被邱亭暮這一下給問懵了,“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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