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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接下來的四分五十五秒，花堯全方位示範了一遍什麽叫“随便玩玩就贏了”。

籃球黏着她的手打轉，一顆不落地全都進了籃筐內，偏偏她的神态漫不經心，動作輕松寫意，像是滅霸打個響指那麽簡單。

現場的驚呼聲完全發自內心，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觀衆都會以為是特效。

姐，別玩了！差不多行了！給校籃球隊出身的桑瑩瑩留點面子吧！

輪到投第28顆籃球，花堯邊打球邊走到三分線外，雙手抱球，身軀後仰，原地起跳。準備投出去時手上的力道一卸，結果出乎衆人意料，居然沒進球。

倒計時變為了00:00，花堯的成績是27顆，堪堪比桑瑩瑩多一顆。

現場觀衆哄然：奪筍吶！

秦斐猜測她是故意放水，50顆全投進去，不如27顆給桑瑩瑩帶來的心理打擊更大。

剛才誇贊桑瑩瑩的男主持人連連驚嘆，連稱呼也變了：“堯堯，我采訪一下，你也是籃球隊的嗎？”

臺下爆發出一陣笑聲。

花堯能投進去全靠靈力作弊，要真玩她不一定贏得過桑瑩瑩。

“不是，我第一次玩。”她接過話筒，認真說。

主持人：“……”你騙三歲小孩呢吧！

桑瑩瑩維持着面上的微笑，配合着衆人鼓掌。下一回合，她絕對不會再輸給花堯。

下一局要穿着迪士尼公主的服飾做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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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堯穿的是艾莎公主的裙子，在後臺換衣服時，皺了皺鼻子。紗裙上有股味道，臭得讓人幹嘔。

小梓詢問節目組的藝人統籌，對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反正是錄播，電視機前的觀衆又聞不到，”藝統忙着調試道具，拿着流程本揮了揮手，“道具只租了這一件，湊合着穿吧。”

小梓氣得不行，怎麽能随便将就呢？

萬一被現場的人說出去，影響的是花堯的名聲。外界不會在意真相，只會亂傳堯堯身上的味道很難聞，一些捕風捉影的黑料就是這麽來的。

藝統沒有再理她，轉頭跟其他人說話。

桑瑩瑩換好白雪公主的裙子進了演播廳，兩位男嘉賓也已經換好衣服入場，全都在等花堯一個人。

小梓進了化妝間，看到花堯已經換上了艾莎公主的服飾，負氣地說：“道具出了問題，本就是藝人統籌的鍋。她一點都不負責任，這不是欺負人嘛。”

“堯堯姐，你快脫下來，臭死了。”

花堯轉了一圈：“已經不臭了。”

小梓仔細嗅了嗅：“欸？真的哎，好香。你用香水了嗎？”

把一件發臭的裙子變香，對于花堯來說揮揮手就行了：“走吧，錄完節目早點走人。”

花堯身上源源不斷地散發着淡香，偌大的演播廳充斥着大自然的氣息。嘉賓和主持人時不時地把目光投放在她身上。

桑瑩瑩有點心不在焉，做游戲時頻頻出錯，還得錄第二遍，最後連導演都有了怨氣。

節目錄制結束，花堯身上有異香的消息就傳了出去。

“沈清平的助理拍到了證據，你要不要看？”商務車上，秦斐把一段偷拍的錄像點開，遞給花堯。

視頻裏桑瑩瑩的經紀人塞給藝人統籌一個LV包，藝統比了一個OK的手勢，抽出艾莎那件道具裙子遞給她。

小梓：“太過分了，裝的什麽都不知道，原來就是藝統幹的。”

花堯也很生氣，原來人的心思可以這麽壞！

秦斐嘆了口氣：“藝人統籌負責碼藝人，在平臺有很強的話語權，圈裏經常出現藝人給藝統送禮的情況。”

花堯沒有桑瑩瑩紅，遇到這種事太常見了。

還有一件事讓秦斐很在意，沈清平完全可以袖手旁觀，為什麽幫忙？要還讓助理把錄像發給她，讓她自行處理。

沈清平之前對花堯的态度，可完全不是這樣的。

這件事可大可小，秦斐比較好奇花堯會怎麽做。是通過八卦營銷號曝光，送桑瑩瑩上熱搜？還是息事寧人？

“他們做的壞事并沒有得逞，桑瑩瑩的團隊想必會颠倒黑白，甚至反咬一口我們污蔑她。與其通過媒體的嘴爆出去，不如直接敲她一筆。”

花堯把手機還給秦斐，“另外，再發一份給XX衛視的綜藝業務部，相信藝統中心會處理。”

秦斐滿臉意外，很難相信看起來傻乎乎的花堯會說出這樣一番冷靜的話。

“堯堯，那件裙子你是怎麽把它變香的？還有……你真沒玩過籃球？”秦斐疑惑地問。

“啊？”花堯秒變無辜傻白甜，試圖蒙混過關，“秦姐，你困不困啊？”邊說邊在空中畫了一個蚊香圈。

秦斐忽然感到一陣疲倦，靠在椅背上，眼皮沉重地合在一起。

小梓沒看到花堯的小動作，奇怪道：“秦姐怎麽說困就困？”

花堯把毯子蓋在秦斐身上，說：“她工作太累了。”

小梓點頭附和：“當經紀人太辛苦了。”

隔天，秦斐通過手下的某個大V營銷號和桑瑩瑩團隊交涉，對方公關擔心事情敗露影響桑瑩瑩的公衆形象，同意花五百萬買走證據。

花堯把這五百萬作為團隊的獎金發下去，攤到每人身上至少好幾萬，大家高興得像過年，比平時更有幹勁。

“堯堯，給你買的香草阿法奇朵！”

“堯堯，你點的炸雞到了，甜辣味兒的！”

自從花堯不再嚷嚷着減肥後，團隊裏的人看她越來越親切，大概又美又瘦的吃貨就是讓人讨厭不起來吧。

……

桑瑩瑩的公關團隊耿耿于懷，隔日有人反手将花堯挂上了微博。

爆料人自稱是圈內一位沒名沒姓的藝人統籌，因為沒有滿足某位二線女明星的要求，慘被公司辭退，字裏行間透露出藝統行業的辛酸，累死累活得不到應有的尊重，還被人潑髒水，表示從此對某位小花一生黑。

有明星的地方就有瓜田，小藝統的微博被某個百萬粉絲的娛樂大V博主轉發，閱讀量和評論飛速上漲，很快被網友扒出某二線女明星說的是誰。

“是花堯吧！她周二參加《明星日記》的錄制，時間和地點都對上了。”

“她耍大牌又不是第一次了，這次又害人家丢了工作，烏雞鲅魚。”

“朋友的同學在電視臺實習，說是親眼目睹花堯的助理要求換道具服裝，統籌沒答應，她最後還是穿着錄節目了。”

“艹，白蓮婊真能作妖，到現在還沒糊，金主就這麽喜歡她？”

……

對家水軍下場帶節奏，煽動輿論，花堯最新一條微博下面網友都在罵，逼她出來道歉。

打工人是最能引起共鳴的人群，因為高片酬女明星的任性驕縱，導致無辜的藝統被辭退，無疑點燃了路人的怒火，花堯必糊、花堯退圈這樣的話題開始刷了起來。

輿論發酵如火如荼，公關團隊緊急開會拟定公關稿，不料，某乎爆出一則半真半假的料，貼主自稱圈內知情人士，怕丢了工作所以選擇匿名說出來——

桑瑩瑩經紀人買通了藝人統籌，給花堯要穿的道具服上灑了臭液劑。花堯沒有桑咖位大，所以選擇忍氣吞聲，在裙子上噴了大量香水遮蓋氣味，主持人和嘉賓都聞到了。

貼主還透露了兩個關鍵點：一，花堯手裏有證據，礙于昔日同學情誼沒有放。二，微博上被辭退的藝人統籌加入了桑瑩瑩的團隊。

最後，他放話：本人爆料句句屬實，願意為言論負責，歡迎來告。

這位不願透露姓名的正義人士字字珠玑，仿佛親眼看見了花堯受欺負的場景，尤其是結尾那句“歡迎來告”，無形中為他的爆料增加了可信度，輿論開始扭轉。

火速趕到花堯微博下面開麥的網友懵逼了：

“所以受氣的不是藝人統籌，是花堯？到底誰說的是真的？”

“如果花堯真的有證據而選擇息事寧人，白白蒙受這麽多誤解，那她也太慘了吧？”

“講真，小藝統的話漏洞百出，真的是花堯因為不喜歡節目組準備的道具服，才讓助理去更換的嗎？”

越來越多的爆料者如雨後春筍一樣冒出來。

他們都聲稱錄節目當天的确聞到了花堯身上的香水味，濃郁卻不讓人反感，演播大廳特別好聞，像開滿了青草鮮花，連空氣都很清新。

事情逐漸鬧大，《明星日記》官微發布了一則聲明，簡單利落地澄清：藝人統籌違背了職業道德，主動提出離職，和花堯女士無關。

聲明剛發布沒多久，藝統灰溜溜關閉了評論區，網友才知道是被騙了，憤怒的炮火轉移到桑瑩瑩身上。

這還是花堯被黑後，第一次這麽多人站在她這邊。

桑瑩瑩的粉絲紛紛閉麥，有組織地撤退，不敢再給正主招黑。

某乎上的那篇爆料詳細又真實，花堯不由懷疑皮下是她認識的人。

截圖保存後，她登錄認證微博，點開與沈清平的私信，把這篇文章發了過去，打字詢問他。

“這篇帖子是你助理發的嗎？”

明星的微博一般由團隊在打理，沈清平這樣的紅人忙得很，恐怕不會看私信。

發過去這條消息後，花堯沒想着他會回複，正要退出聊天框，一條消息發了過來。

沈清平：“是我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