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34章

◎拶刑◎

剛趕來的江述與戚若竹看見的就是這幅畫面, 戚若竹瞪大眼眸,瘋了一樣跑過去。

“阿姐!危險!”他大聲喊着。

他看見阿姐身影被全部遮擋,周遭官兵立馬沖上去,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戚若竹呼吸窒住, 就在他絕望之際, 那賊人的動作忽而一頓。

下一瞬,戚如穗步子一轉, 手中長刀貫胸而出, 她完好站在崖旁。

崖邊陡峭,方才上山途中,戚如穗便注意到這女人話不是一般的多, 手中的小動作也未曾停下過。

戚如穗擡起一腳将那女人踹回去, 手中刀刃拔出, 溫熱血滴濺到她面上, 似羅剎般血腥可怖。那賊人不可置信倒在地上, 捂着胸口,死不瞑目。

“戚小姐, 您無事吧?”

官府的人将賊人的屍體拖下去, 戚如穗搖搖頭,似無知覺般提刀回身, 似在思考怎麽下去。

戚若竹捂着嘴不敢出聲,江述看了眼自家夫郎,只叫他莫要靠近。

江述看了眼那女人屍體, 又看向面無表情的好友, 開口問道:“憐兒在這底下?”

“底下還有人。”戚如穗輕聲道。

江述霎時明白了她的意思, 藏着孩子的山洞裏還有這夥賊人餘孽, 方才那女人大聲喊叫, 也是為了通風報信。

此處易守難攻,若她們強行下去,最怕孩子成為人質。

情況一時陷入僵局,有官兵提議,讓幾個武功高強的侍衛先探下去,趁其不備對賊人一擊致命。

Advertisement

戚若竹繞開屍體走過去,心跳還怦怦跳個不停,見阿姐未受傷後才松了口氣,如今聽她們談論,不由憂道。

“如今已打草驚蛇,也不知底下有幾個人,若是她們把孩子當人質該如何?”戚若竹擔憂出聲。

“要不等晚上再下去。”方才山下攔戚如穗的官員小聲開口,她擦了擦額角的汗,“夜裏視線昏暗,那賊人躲在洞裏看不清外面,屆時咱們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見衆人沉默盯着她,她讪讪一笑,“我說笑的,如此重要的事,怎麽能晚上下去呢,若孩子們出事就晚了。”

戚如穗将長刀還給她,換了把短刃放在袖中,起身将備好的繩索套在身上,邊系邊冷聲道:“底下的人既已知曉事情敗露,定有所防範,我先下去同她談談。若是談不下去,再強攻。”

見阿姐走到絕壁旁,戚若竹心髒又跳的飛快。

“阿姐!”戚若竹忍不住喚,“萬事定要小心,姐夫還在等你和憐兒。”

戚如穗聞言,唇角緊抿成一條線,她什麽都沒說,只是孤身消失在絕壁下。

按照方才說好的,江述帶了死個武功高強的侍衛系上繩索同時下去,她們悄無聲息緊貼在山洞旁,随時等待接應。

絕壁上的山洞內,戚如穗與身前的中年女人無言對峙,八個孩子被繩子捆在一處,嘴裏塞着布條,似小獸般瑟瑟縮在一起,只有憐兒被她用刀抵在頸側,挾持在身前。

“戚小姐,你終于來了。”那女人笑笑,甚至還做了個請的手勢,“真是意外之喜,本來沒挾持令公子的,可是令公子實在太蠢,竟為了一個小畜生自己跑到我身前。”

男孩雙手被捆在身後,脖頸被迫揚起,小臉上滿是淚與灰,見到娘親來時,憐兒先是欣喜的瞪大雙眸,可緊接着便顫聲哭着喊。

“娘親,別來!她是壞人!”

許是太過害怕,男孩聲音嘶啞,瘦小的身子不停發抖。

望着那雙同何鏡一模一樣的眸子,戚如穗極力壓着怒意,側眸看向憐兒身後的女人。

“放了孩子,條件你提。”

“條件?”

那女人不慌不忙坐在石凳上,“天将大旱,唯有獻祭方能平山神之怒,戚小姐身為江南首富,你兒子身上一件衣裳便抵普通百姓一年收入,難道不更應該散盡家財,挽救天下百姓嗎!”

“你要多少銀兩,我給你。”戚如穗緊緊盯着憐兒喉間的刀。

聽到此處,那女人目光癫狂,刀身更抵住憐兒喉間。

“一萬兩白銀,馬上送到我身前。”

若是旁人在場,都會嗤笑她白日做夢,且不說這個數額巨大,她帶着一萬兩白銀又能跑到何處。

“好。”

戚如穗絲毫沒有猶豫,她盯着女人,掌心逐漸握緊短刃。

中年女人驚詫她居然會同意的這麽快,她看向男孩,語氣有幾分玩味,“我聽說戚府只有一個不受寵的小少爺,戚小姐平日看都不看一眼,怎麽如今這麽寶貝這個男孩。”

“是不是戚小姐的外室生的?”

那女人扭過憐兒的臉左右瞧了瞧,髒手掐了掐男孩的小臉,“既然你娘這麽寶貝你,那一萬兩怎麽能夠呢,至少三萬兩。戚小姐,你覺得如何?”

見戚如穗緊緊盯着她的手,并未在第一時間回答,那女人挑眉樂道:“看來你在你娘心裏不值三萬兩啊。”

男孩眼眶蓄滿淚水,即便怕的不行,卻仍對娘親搖搖頭。

壞人手中有刀,娘親手裏什麽都沒有,娘親會受傷的。

“好。”戚如穗表情平靜。

中年女人愣了一瞬,随後出聲狂笑,眸中神情癫狂,“戚小姐,你真當我傻!官府的人就在上頭,我就是有命拿到這三萬兩,怕是也沒命花吧!”

熟悉的神情令戚如穗微蹙起眉,她掌心握緊短刃,腳下輕輕一扭,碎石摩擦出聲。

“所以!”中年女人笑的陰毒,“你和你兒子便一起死吧!”

女人揚起匕首的瞬間,洞外暗弩破風傳來,直直奔向匕首,挂在外的侍衛與江述蕩身進入。

山洞內霎時擠滿了人,眼見暗弩直逼面門處,中年女人晃身一躲,把憐兒狠狠推出去。與此同時,戚如穗奔身前去,洞內空間實在太小,她來不及護住身前,只見中年女人揚起匕首。

戚如穗只來得及将憐兒扯到身後。

下一瞬,刀刃貫肉的噗呲一聲。

随着悶哼一聲,女人身子緩緩倒下,戚如穗的短刀貫穿她的喉嚨,江述的長劍也刺到她心腹處。

女人舉着匕首,刃上滴落的是戚如穗的血。

只差一瞬就能捅到戚如穗心口,戚如穗握着短刀,身子擋在憐兒身前,利落斬斷她方才掐憐兒臉的手,直到沒了呼吸,她仍不甘的望着戚如穗。

見此情景,洞內其他孩子吓得瑟瑟發抖,許多膽小的已經開始嚎啕大哭,下來的侍衛發射信號,令人來接孩子們。

江述抽出劍,愕然看向戚如穗,“你無事吧?”

殷紅的血透過衣衫,她半跪地上緊緊摟住憐兒。

“憐兒別怕,娘親來了。”

憐兒喊着娘親,渾身戰栗。

戚如穗顧不上肩上的傷,她擡手捂住憐兒眼眸,“是娘不好,才把你弄丢了。”

身上繩索被解開,憐兒終于忍不住撲到戚如穗懷裏,小小的身軀哭的發抖,只是當憐兒感受到戚如穗身前粘稠時,硬是忍住抽泣。

“娘親是不是受傷了?”

眼睛被娘親擋住,憐兒便将掌心湊到鼻子前,卻又被娘親另一只手擋住。

“沒有,娘親沒受傷,憐兒別瞎想。”戚如穗聲音嘶啞。

“對不起娘親,是憐兒錯了,是憐兒不該亂跑的。”男孩哭的嗓子都啞了,小小的身子在戚如穗懷裏一直發抖,所幸憐兒面上只有些擦傷,并未有別的傷口。

“憐兒沒錯,是娘沒把你看好。”戚如穗抱起男孩,肩上痛意令她蹙緊眉頭。

江述看向戚如穗肩身,擡手欲接過憐兒,“把孩子給我,我先帶憐兒上去吧。”

“也好。”戚如穗沒強撐着,肩身傷口頗深,她怕是不能安全抱憐兒上去。

她将憐兒放到江述懷裏,輕聲道:“他還在等着,你帶憐兒先坐馬車回去。”

“那你呢?”江述猶豫。

“我無事,先上去再說。”

江述嘆了口氣,還是先将憐兒送上去,戚若竹接過憐兒,抱着吓得不輕孩子回到馬車內,細查憐兒身上可有其他傷口。

其餘的孩子皆被官府帶走,憐兒随戚若竹坐車馬一同回來。戚如穗上去後,那些官員見到她身上血色皆吓了一跳,方才底下沒什麽響動,還以為事情很順利便解決了,誰料受傷最重的竟是戚如穗。

“我家夫郎還在等我,剩下的事便勞煩您了。”戚如穗對那官員道。

那官員忙開口,“戚小姐哪裏的話,您以身涉險降服賊人,我還要代替官府感謝。只是戚小姐您身上的傷勢不輕,下山不遠便有醫館,要不我派人帶您先處理一下傷口?”

“不必麻煩,我回府處理便好。”

因失血過多,戚如穗面色有些蒼白,她割下衣衫下擺,草草處理傷口後便策馬直奔戚府。

快午時了,她不能讓何鏡失望。

戚府大門處,正焦急等待的小夏遠遠看見小姐身影,立刻擡步跑過去。

“小姐!”

小夏撲通一聲跪在馬前,神情無限驚慌,戚如穗勒緊缰繩翻身而下,還沒等她開口,小夏眼淚先湧了出來。

“小姐!求您去救救少主君吧,少主君快撐不住了!”

她看向小夏,男孩哭着說,“今早小姐您走後,主君便派人将少主君帶走了,他們不讓我進去,可我聽着院裏動靜不對,主君好像對少主君動了刑,小姐您快去看看吧!”

戚如穗身形一晃,大步朝府內走去。

戚府內異樣寧靜,路上連幾個小厮也不見,小夏小跑跟在戚如穗身後,當他看清小姐身前駭人血跡時也吓了一跳。

“小姐,您怎麽受傷了?”小夏聲音發顫,戚如穗并未回答,腳下步伐卻更快幾分。

就在今晨戚如穗離開後,阿言與他前腳剛将少主君扶回朗月閣,後腳長鶴院便來人傳信,文聲月此時要見何鏡,定沒有什麽好事。

見少主君失魂落魄,阿言本欲說說好話令少主君緩緩再去,來通報的小厮笑的嘲諷,他一拍手,身後帶來的人立刻壓住小夏與阿言,強行将何鏡帶走。

“主君傳令,豈有緩一會的道理。”

阿言與小夏追上去,長鶴院的人将小夏攔在門外,卻讓阿言進了院,随後便關上院門。秋兒不在府內,阿言進長鶴院前對小夏說了四字唇語。

小夏起先沒注意,門口有侍衛攔着,說什麽也不讓他進,他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轉,轉身跑到牆後偷偷聽動靜。

起先只能聽見主君的訓斥聲,接着便是阿言的求情哭泣聲,再接着,他聽到了鞭子抽打的聲音與少主君的痛哼聲。

小夏心中一沉,這才意識到阿言方才說的四個字,是‘去找小姐‘。

院裏動靜愈發雜亂,他忙不疊奔到府門口等小姐,心間焦急慌亂,只盼小姐早些回來。

到長鶴院門口,戚如穗神情愈發冰冷。只見院門緊閉,壓抑的啜泣聲從院裏傳來。

“小姐,您受傷了?”

守門的侍衛見小姐迎面走來,衣裳被鮮血染紅,她剛欲問小姐可需喚大夫來,便見戚如穗瞥向自己,眸中寒意深入骨髓。

“滾。”

侍衛擡手,神情糾結,“對不起小姐,主君說誰都不許入內。”

戚如穗看着攔在自己身前的人,沒等她出手,身後跟着近衛已持劍将人逼退。

她擡腳踹開長鶴院的大門。

壓抑的聲音瞬間放大,在看清眼前景象時,戚如穗呼吸一窒。

堂前。

何鏡被壓着跪在地上,藤條高高揚起,下一瞬便抽在腰身上,他疼的發顫,卻根本無法躲開。

身旁的阿言欲撲上去護住,極快又被人扯開,只壓在地上動彈不得。文溪在旁替何鏡求情,文聲月卻瞧也未瞧,只恨恨盯着何鏡。

男人雙手被夾在九節長木上,上下被繩子穿緊,兩側持繩的小厮用力拉緊,夾着手指的長木便狠狠縮緊,本纖細白皙的指節已開始紅腫滲血。

十指連心,縱然何鏡咬緊牙關,口中卻忍不住痛哼出聲。

拶刑與藤條抽身,他怎麽敢的。

院內哐當一聲,坐于主位的文聲月眉頭緊蹙,剛欲張口斥責,可見來人是戚如穗後,他先是一喜,随即瞪大眼眸驚呼一聲。

“穗兒!”文聲月站起身子,擔憂道:“你怎麽受傷了?可是被那賊人傷的?”

戚如穗冷着臉,前襟幾乎被鮮血染透,臉上挂着點點幹涸血痕,瞧起來分外駭人。

幾個行刑之人見小姐走來,互相看了一眼,紛紛松開手上動作後退幾步。

肩身驟然被松開,何鏡身子一軟倒在地上,指尖因劇痛卻不停顫抖。

“這是受了多重的傷,官方那幫人吃幹飯的不成,怎麽還能傷到你。”文聲月走下來,忙讓小厮去喊大夫過來。

“父親。”戚如穗輕聲開口,漆黑眸子沒有一點溫度,“你怎麽敢對何鏡用刑的。”

文聲月并未在意這句話,他擰緊眉頭,擡起手又不太敢碰渾身是血的戚如穗。

“你管他做什麽,快來坐着,讓大夫給你瞧瞧。”

戚如穗蹲下身子,她伸手拿掉何鏡指上刑具,男人身子不受控的發顫,口中發出無意識的痛哼。

“何鏡……”她低聲輕喃。

戚如穗心如血滴,就在将何鏡抱起的前一刻,躺在地上的男人睫毛一顫,染血的指尖費力扯住他衣角。

男人面色蒼白如紙,面上盡是冷汗,唇上是被自己咬出的血痕,發絲狼狽黏在面上,又被戚如穗輕輕撥開。

“憐兒呢?”他艱難啓唇,聲音微不可查。

“憐兒無事,他與若竹在一處,馬上便回來了。”戚如穗壓低聲音,安慰的露出一抹笑。

“別怕,是我來晚了。”

她将何鏡抱起來,男人輕的像片羽毛,似乎風一吹,他便會消散在懷裏。

文聲月見此面色愠怒,聲音也嚴厲幾分,“穗兒!你怎還護着他!他今日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對你動手,我罰他兩下難道不應該嗎!”

她懷中男人身子顫了顫,可文聲月還在喊。

“我這是在幫你管教夫郎,他自己看不好兒子,竟敢把氣撒在你身上,真是反了天了,這種人不守夫道的潑夫怎配當你正君,你馬上休了他,爹再給你娶別家公子!”

管教?

若她沒來,何鏡的十指怕是會被生生廢掉。

文聲月越說越激動,角落裏的文溪将阿言身上的繩子松開,後者馬上跌跌撞撞跑到何鏡身旁,哭着喚公子。

文溪望着神情激動的主君與小姐,心下愈感不妙。

這戚府,似乎要變天了。

“爹什麽樣子兒子便什麽樣子,戚憐都多大的年歲了,孰輕孰重還分不清嗎!為了一個畜生,險些葬送自己的命,傳出去還以為咱們戚府就是這麽教養孩子的。”

“說夠了嗎?”

戚如穗面容平靜的可怕,她只是抱着何鏡,安靜看着文聲月。

“我上次便同您說過,莫要對何鏡有別的心思,我也不會娶旁人。”

文聲月捂着心口,染着蔻丹的指甲指着戚如穗,像被她氣得不行,“穗兒,你當真非要護着他!你看看他把咱戚家禍害成什麽樣子了,當年我就不應同意你娶他!”

“禍害?”戚如穗嗤笑一聲,笑聲悲涼,“何鏡嫁進戚府,确實是我禍害了他。”

“來人。”她喚了聲,立馬有侍衛闖進院子。

戚如穗掃了眼方才用刑之人,她渾身染血,神情冷若寒霜,“拉下去,杖斃。”

短短幾個字,卻令院內衆人渾身一顫,連阿言都不可置信的擡起頭。

“我看誰敢!”文聲月大呵一聲,他氣的發抖,發髻珠釵都跟一顫。

“穗兒,是我讓他們打的,你難道還要為了他忤逆我不成?”

可惜無人聽文聲月的話,那些侍衛很快将幾個吓得渾身發顫的小厮拖下去,任憑他們尖叫求饒也無動于衷。

“穗兒,你這是做什麽!”

文聲月不敢置信的看着戚如穗,他終于意識到事情脫離自己掌控,可惜已經遲了。

戚如穗喉間一滾,語氣異樣疲憊。

“父親年歲大了,也該好好休息休息了。”

這一番話意味足夠明顯,他剛上前幾步,便立刻有兩個侍衛将他攔住,文聲月身旁的小厮斥道:“誰給你們的膽子敢攔主君!”

可是回應只有一片死寂,那些侍衛望他們的眼神,同看方才那些小厮沒有區別。

望着這些陌生面容的侍衛,文聲月後退一步。

這裏的人都是戚如穗的,而他的侍衛一個都沒進來,文聲月竟不知,她是何時将府內侍衛都換掉的。

“穗兒,我是你爹爹啊。”文聲月難以置信的看着戚如穗,“爹爹不皆是為了你着想,你在外面打理生意,我在家中操持上下,還不成還有錯了。”

戚如穗阖眸又睜開,因抱着何鏡,肩身傷口又血流不止,她太累了,不想再說一句話。

她抱着失去意識的何鏡轉身離開,長鶴院被關上院門,任憑裏面人如何呼喚都未打開。

懷中人被小心翼翼放在床上,早等候的李素面容嚴肅,望着那雙慘不忍睹的雙手,小夏更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好在時間不長,何鏡的骨節尚未被夾斷,但凡戚如穗晚些歸府,後果都不容樂觀。

“小姐,您身上的傷好似有些嚴重。”小宣端來藥箱,望着戚如穗的肩身。

戚如穗表示自己無礙,先看何鏡身上的傷勢。

血跡被擦幹,藥粉被撒在傷口上,原本骨節分明好看的雙手此刻紅腫不堪,阿言見公子沒有性命之憂後終于松了口氣。

身上的傷李素不便在場,阿言替少主君脫下衣裳,待看清腰身傷痕時,幾人都沉默撇過頭去,阿言更是紅了眼眶。

“小姐!!”

屋內人圍着何鏡身上傷勢擔憂,在戚如穗暈過去的瞬間,只有小夏驚呼出聲。

【作者有話說】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