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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陳小公子的挑釁◎
憐兒不知曉京城在哪, 但他知曉瀾兒與樂兒都是京城來的,據說那是一個很繁華的地方,同江南一點也不一樣。
“娘親, 京城到底在哪?”男孩不解出聲, 清澈的眸子滿是好奇。
“京城……”戚如穗思索着如何解釋, “京城就在北方,你爹爹的故鄉就在那裏。”
爹爹的故鄉是京城?為何爹爹從未同他說過, 憐兒不解的眨眨眼, 他還以為爹爹同自己一樣,出生便在這裏長大呢。
“那爹爹是與瀾兒他們一個地方來的嗎?”憐兒問。
“是,你爹爹幼時便是在京城長大的。”
憐兒跟着點點頭, 接着意識到什麽, 急忙開口問, “那爹爹這次也要回京城嗎?”
“這是自然。”
戚如穗不解男孩為何如此焦急, 只見憐兒眸中霎時蓄滿淚, 慌張問道:“那爹爹這次回了京城,是不是也不回來了?”
“誰說的, 爹爹會回來。”戚如穗替兒子擦去眼淚, 溫聲問道,“為何憐兒覺得爹爹去了京城便不回來了?”
一旁的文溪也覺得稀奇, 小少爺這是什麽古怪想法,怎麽去趟京城少主君便不回來了。
在憐兒心裏,舅舅與舅母她們都是從京城來的, 她們來江南只是小住, 遲早都要回去的。憐兒當時不解, 還問瀾兒什麽時候再來江南。
瀾兒搖搖頭說不來了, 他家在京城, 沒有一直住在江南的道理。
所以娘親忽然說爹爹也是京城長大的,如今要回京城,憐兒自然聯想到瀾兒樂兒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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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如此,戚如穗哭笑不得,“憐兒放心,你爹爹不會一直留在京城,此番回京是為了見你外祖。”
憐兒知曉自己有個外祖,卻從未見過,每次爹爹提到外祖便十分傷心。
“所以,憐兒想回你爹爹的故鄉看看嗎?”
“自然想!”小孩子的憂愁來得快去得也快,在得知爹爹不會留在京城不要自己後,憐兒的小臉重新挂上笑,脆生生的童聲響起。
可他又意識到什麽,語氣憂慮,“可是娘親,瀾兒說京城離江南極其遠,要走好久的路呢,我們要怎麽去京城?”
文溪在旁勾了勾唇,小少爺不谙世事的模樣霎時可愛。
“水路官路皆可,憐兒喜歡坐船還是馬車?”戚如穗看向男孩。
憐兒咬了咬唇,低頭小聲道:“憐兒沒坐過船。”
他只在詩上讀過船,那時他問夫子船為何物,夫子的表情十分驚詫,不理解戚憐一個生在江南的小少爺卻沒坐過船,這簡直是天方夜譚的程度。
可實際上憐兒生在後宅,每日所見除了高牆綠瓦便是假山流水,廟會那日是他初次見到戚府外的景色。奈何他卻闖了禍事,惹得爹爹被罰,那日後憐兒也沒開口提過廟會的事,就連娘親給他買的小梳篦也藏起來沒敢用過。
尋常孩子觸手可得的,需是憐兒從未見過的。
戚如穗擠出笑意,将男孩抱在腿上,“無妨,咱們下午便去坐船好不好,屆時憐兒便知喜不喜歡了。”
“真的嗎?”憐兒瞪大眼眸,見娘親點頭,男孩更是驚喜。
戚如穗瞧了文溪一眼,後者會意離開。
憐兒的神情是掩不住的期待,卻也摻雜隐隐擔憂,戚如穗看得失笑,又忍不住心疼,只讓他莫怕。
只是憐兒還有一件事不理解,“娘親,既然爹爹的家在京城,為何要住在江南。”
“因為你爹爹嫁給了我,所以便随娘親回了江南。”
“那爹爹以後都不能回自己家了嗎?”
男孩聲音稚嫩,卻令戚如穗唇角笑意凝住,男子嫁人後便會脫離家族,成為妻家的一份子,可是憐兒年紀尚幼,他如何能理解其中錯雜。
男孩目光清澈,仍在等着她的回答。
半響後,戚如穗低聲開口,“爹爹嫁給娘親後,生下你,咱們也是一家人。可若是你爹爹想回未出閣時的家,無論何時都可以回。”
憐兒似懂非懂,還是不太理解爹爹為何要從京城大老遠來到江南,就只是因為嫁給娘親嗎,于是他問。
“那我以後嫁了人,也可以随時都回來嗎?”
戚如穗看向男孩,并沒有因憐兒年歲小便敷衍了事,她神情鄭重,“自然可以,只要憐兒想回來,娘親與爹爹永遠在家中等你。”
男孩想了想,一想到自己有天要離開爹爹與娘親,便有些難過,“可是憐兒不想離家,只想與爹爹娘親在一起。”
到底還是小孩子,戚如穗笑笑揉了揉男孩委屈的小臉,“也可以,那娘親便養你一輩子。”
內室的門被推開,何鏡從裏面走出來,只聽見母子倆最後那句對話,什麽離不離家,養一輩子。
“爹爹!”見爹爹出來,男孩的沮喪一掃而空,跳下凳子跑到何鏡身旁。
“當心些,怎同毛毛一樣跳來跳去的。”何鏡怕他摔着,輕訓了兩句。
“是不是吵到你了?”戚如穗走到何鏡身旁。
“沒有。”何鏡搖搖頭,出聲問道:“妻主方才在同憐兒說什麽?”
憐兒擡頭望着娘親與爹爹,及時出聲道:“爹爹,娘親說咱們過幾日要回京城見外祖,還說下午要去坐船呢。”
原來是同憐兒說這事,何鏡見兒子期待的小臉,也忍不住笑笑。
戚如穗要帶何鏡憐兒游湖一事傳到樂兒耳中,兩個孩子也鬧着想去。
“你倆不是在京中游過湖嗎,又瞎湊什麽熱鬧。”江述蹙起眉頭,看着兩個鬧騰的小孩,頭都大了幾分。
“京中是京中,江南是江南,江南的船定和京城不一樣,娘親,就讓我去瞧一瞧吧。”樂兒說的言辭鑿鑿,就連瀾兒都在旁幫腔。
江述被磨的無法,索性道:“你自己去同憐兒哥哥說,若願意帶你你便撿個便宜,若是你憐兒哥哥不願意帶你,你麻溜的給我回來背詩。”
見娘親要把詩塞到懷裏,樂兒嗷一聲便跑了。
畫舫游湖自然也帶上了兩個孩子,原因無他,只因樂兒道歉實在誠懇,她拉着憐兒的手就差跪在地上,何鏡驚得忙把這孩子拉起來。
戚若竹忙着把關明日的秋日宴,下午還有兒時好友來尋他,只讓妻主去看着孩子。
江述極有自知之明,不欲打擾戚如穗何鏡妻夫倆的雅興,只領着兩個孩子在畫舫一層看魚,将寬闊的二層閣樓留給那一家三口。
湖畔柳樹垂絲,遠方山巒綿延,淡淡水霧籠罩,如潑墨山水畫般淡雅寧靜。水榭花樓,風搖柳斜。
憐兒望着遠方,眸中被此番風景迷住,他小聲驚呼,連發絲被秋風吹散也未在意。
遠方漁婦披着蓑衣,兩只鸬鹚坐在船頭,煙雨朦胧江南岸,每一幕都像一卷畫。
江南百姓司空見慣的美景,憐兒卻舍不得挪開眼,何鏡将披風披在兒子肩頭,又溫柔替他攏起發絲。
“爹爹,好漂亮呀,就同畫一般好看。”憐兒轉身輕喃。
戚如穗接道:“憐兒若是喜歡,我們可以經常來。”
男孩羞澀說好,他一手牽着娘親,一手牽着爹爹,心間好似有太陽照進來,暖洋洋的。
行至湖泊水榭處,一行人走下畫舫,憐兒還未從山水畫卷中回過神。
樂兒悄悄移到憐兒身旁,将攥了一路的小木雕塞給憐兒,“憐兒哥哥,這個送你。”
憐兒接過一看,是個醜不拉幾的小木塊,他細細辨認一番,不确定道:“是小狗?”
樂兒一癟嘴,“是小貓呀,是你的毛毛。”
憐兒呆愣握着木雕,半分也看不出小貓的樣子,江述輕笑一聲,“這丫頭自己雕的,憐兒若是不喜歡便撇一旁去。”
男孩将木雕放進小布包中。雖然不好看,也是樂兒送他的,不可随意亂丟。
幾人一進去,便有帶着面紗的侍童引路,待将人引到雅座後又俯身告退,樓閣寧靜雅致,又有悠揚琴聲作伴,湖風吹過,只令人心曠神怡。
三秋江南,正是稻香魚肥的季節,少不了鮮美的水八仙。
憐兒看着一盤盤端上來的菜肴,肚子也十分配合的響了起來,見桌上人都瞧向自己,男孩頓時鬧了個大紅臉,将頭埋進爹爹懷裏。
何鏡不由失笑,“憐兒不是餓了嗎,莫羞了,起來吃飯吧。”
這父子倆都喜甜食,戚如穗為兩個各夾了塊桂花糖藕,藕身切片,藕孔裏滿是白玉糯米,上面撒着金色桂花碎,再澆上琥珀色的蜂蜜,甜香可口。
莼菜滑嫩,銀魚鮮美,再舀上一碗酒釀雞米頭甜湯,三個孩子莫提吃的有多恣意。
戚如穗剔下魚刺放到何鏡碗中,盯着他指節處蹙了蹙眉,何鏡搖頭表示無礙,如今他用筷子也不會顫的厲害。奈何戚如穗放心不下,就差将飯喂進何鏡嘴裏。
對面的江述咳了咳,“孩子面前,你倆注意些。”
見樂兒瀾兒好奇看向自己,何鏡吞下口中魚肉,耳尖莫名發燙,小聲道:“妻主,我自己來便好。”
“注意什麽?”樂兒湊熱鬧開口,随後轉過頭看向娘親,學着姑姑的樣子給娘親夾了個大雞腿,心疼開口,“娘親多吃點,我上次看看見你在爹爹嘴裏搶吃的呢,這次爹爹沒來,娘親可以吃飽些了。”
江述噎的直咳嗽,轉身瞪向女兒,“你這小崽子,你什麽時候看到的!”
戚如穗淺笑道,“孩子面前,你倆注意些。”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哈。”江述哈哈兩聲,只想把樂兒大大咧咧的嘴捂住。
一旁的何鏡也悄悄勾了勾唇角,見兒子正好奇看向自己,眸中求知欲旺盛,他笑意頓時僵了僵,只咳一聲掩飾過去。
飯後閑适,戚如穗帶憐兒去矮廊下看魚群,魚食灑下瞬間,錦鯉踴躍,水面翻動不停。
何鏡坐在廊下,安靜看着戚如穗與憐兒。
耳畔清雅琴聲斷了一瞬,随後聲調忽轉,琴音清脆似鼓,與之前顯然并非一人所奏。嘈嘈琴音起先令人耳目一新,聽久了便有些鬧人。
何鏡目光移向輕紗之後,一曲終了,撫琴的男子緩緩起身。
“琴雖是好琴,可音色卻平平無奇,白瞎了這木料。”
男子點評一番,随着輕紗被撩起,一個标志的美人身影也出現在簾後。
與此同時,憐兒捧着一小袋蓮子送到爹爹身前,蓮子清甜可口,他覺得十分好吃。
兩波人猝不及防撞面,只見那男子看見戚如穗的瞬間眸子一亮,沒有猶豫的擡步朝這邊走來。
“見過戚小姐。”
嬌滴滴的聲音響起,如今離得近了,何鏡也看清這男子的模樣,莫約十六七的模樣,眉眼盈盈含笑,标致可人,是個難得一見的秀麗美人。
戚如穗看清男子的臉,眸子眯了眯。
“戚小姐也是來游玩的嗎,母親說戚小姐近日事務繁忙,遲遲不肯為我引薦,沒想到今日有幸能在此處遇上戚姐姐。”男子垂眸,語氣含羞帶怯。
前句還是戚小姐,後句便換上姐姐了,這美人也不是個簡單的主啊。
江述啧啧兩聲,面上一副看好戲的心态,左右打量着這不知哪冒出來的美人與戚如穗,這又是何時欠下的風流債。
“我帶夫郎與幼子賞湖,也未沒想到能碰上陳小公子。”戚如穗聲音淡淡,疏離客氣。
他便是文聲月口頭上給戚如穗定下的那位側夫。陳府幼子,陳意。
何鏡捏着蓮子的指尖一頓,随後繼續剝着,若無其事喂到憐兒嘴中。
“好甜呀。”憐兒小聲說,也擡眸望向身旁的人。
“這位便是小公子與少主君吧。”陳意似才看見何鏡父子,轉身笑盈盈道:“我還是初次見到小少爺呢,果真生的冰雪可愛,同少主君長得一模一樣呢。”
陳意朝何鏡笑了笑,随後蹲下身從發上抽下一支玉雕小簪,“憐兒,這個送你好不好,便當初次見面的禮物。”
戚府那些風言風語,縱然壓的再死,還是有絲縷閑話傳到外人耳中。
盯着那小小玉簪,憐兒不知所措退了一步,下一瞬便被娘親抱起。
“禮物便不必了,陳公子,勞煩讓一讓吧。”戚如穗出聲道。
如此被撫了面子,陳意怔愣一瞬,随後笑着起身,并未有羞惱之意,反而抱歉道:“是我沒思慮周全,惹了小少爺不快,戚姐姐莫要怪罪,我下次定送個好的。”
戚如穗雖在笑,可笑意卻不達眼底,“陳公子,不知你誤會了什麽,但我與陳公子不過打過兩個照面,這聲姐姐還是免了吧。”
陳意聽罷瞪大雙眸,似被冤枉般委屈,“戚姐姐為何如此說,我知戚姐姐與少主君情深義重,我只是初見少主君與小少爺,打個招呼罷了。”
陳意這番話挑不出毛病,同為江南世族,見面彼此打個照面也是常事。
戚如穗未再開口,卻不動聲色的蹙了蹙眉。
可陳意看了何鏡一眼,笑眯眯開口,“以前戚姐姐也未曾讓我改過口,今日定是因為哥哥在這,戚姐、戚小姐怕哥哥吃味,戚小姐還真是寵愛哥哥呢。”
“與此無關。”戚如穗開口,看向身前的男子,“我上次見陳小公子應也是一兩年前的事了吧,你那時年幼,将所有人都喚姐姐,如今既長大了,也該有些分寸感了。”
陳意一眨眼,自動忽略後面的話,“想不到戚小姐還記得上次見我是何時。”
沒想到陳意如此油鹽不進,戚如穗沉默一瞬,江述在旁憋笑到肩身顫抖,樂兒擔憂的拍了拍娘親肩膀,怕人一激動掉湖裏去。
在路過陳意時,何鏡低聲開口,“勞煩陳公子的禮物了,只是憐兒怕生,外人的東西向來不收。”
外人……
陳意勾唇一笑,湊到何鏡耳畔悄聲道:“哥哥,外不外人的,你說了也是不算數的。”
戚如穗娶不娶側夫,哪裏輪到的何鏡插手。
他早聽聞戚家少主君是個悶吞性子,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是個随意拿捏的軟包子。
見戚如穗抱着憐兒回身,陳意立馬歪頭一笑,躬身禮道:“既戚小姐還有事,我便也不打擾了,明日秋日宴,屆時我再去叨擾哥哥。”
何鏡側眸看向身旁少年,半大的年歲,笑眯眯的眸中城府深不見底。
“好。”
出乎意料的,何鏡淡聲應了一句。
陳意眸中劃過詫異,這是回應他的意思?他目送何鏡背影遠去,而後慢慢眸光卻落到對方隐在衣袖下的手掌上。
他眯了眯眸子,只目送一行人離去。
待回了畫舫上,江述才沒忍住笑出聲來,那陳小公子一瞧便知不是好招惹的主,她拍了拍好友肩身,意味深長道:“風流債最難斷,才幾句就喚上哥哥姐姐了這種小少爺若是娶回來,以後少不得後院着火。”
方才的插曲似乎未引起何鏡什麽情緒,他仍舊凝眸看向遠方。
“我同他并無關系,只是以往打過幾個照面而已。”戚如穗站在何鏡身側。
男人抿唇輕聲道,“我自是相信妻主。”
【作者有話說】
對自己的手速預估錯誤,下章才是秋日宴,下章點擊就看何鏡收拾小綠茶,盡顯正宮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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