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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一個人沒道理不愛他的身體、不想與他擁抱接吻。何況我愛的人英俊、性感，本身就是個有魅力的人。我喜歡與他有親密的肢體接觸，我對他懷着複雜的欲望——保護欲、占有欲、掌控欲、愛欲、性欲，它們糅合在一起，強烈到不容忽視。可盡管如此，當他把蘸了油劑的手指擠到我雙腿間時，我還是用了全部的自制力才壓下逃離的沖動。

我攥住陸綻的手腕制止他進一步的動作，糾結了一下，說：“那個……你把燈關了。”

陸綻擡眸看向我。

他眼底仿佛含着水光，營造出一種溫和無害的假相。他親了親我耳垂，那只被我按下的手轉為覆在我勃起的欲望上，見我沒再阻攔，便輕緩地揉搓起來。

他試探着說：“我會特別小心、特別溫柔，你不願意看着我嗎？”

我說：“不，不是。”

我當然願意看着他，我非常喜歡看着他。他在我面前喘息着到達高潮的模樣，光是想想我都随時能硬起來。

我用拇指摩挲他的臉，斟酌着開口：“我就是，我只是……”

他“嗯”了一聲，了然的樣子，說：“我知道。讓你接受男人，還是有點勉強了。”

我：“……”

我現在是看透他了，這個兔崽子最擅長在我面前玩扮豬吃老虎那一套，我心裏明鏡兒似的，可偏偏就拿他沒有辦法。但凡他露出一丁點兒傷感與自嘲，我立刻就心軟得一塌糊塗，恨不得把他那些負面情緒全給吞下去。

我只好說：“沒有，不是，不勉強。”

他看起來并不相信：“真的？”

“真。”想了想，我改了口，“也不完全是。”

他那只忙碌的手停下了，綿綿的快感忽然中斷，讓我有點不适應，我于是握住他的手，強迫他繼續。

我說：“如果是其他男人這麽對我，現在已經被我弄死了。你不一樣。”

我這話的重點分明在後半句，可他似乎只聽進去了前半句。

他眉頭蹙起，霸氣外露地說：“如果是別人，輪不到你動手。”

我說：“那真是謝謝了。”

他忽然收攏手指，伺弄我的速度加快了，沉聲道：“我沒有開玩笑。如果是別人，不論是男是女，碰了你的，我都不會讓他好過。”

“嘶——”我吸了一口氣，拍拍他繃緊的臉頰，“不裝……嗯……溫順小貓咪了？霸道總裁……上線了？”

他神色漸緩，嗤笑一聲：“什麽鬼。”

笑完了他貼着我的耳朵低語：“你不摸摸我嗎？”

摸他？摸哪？

不用說我也知道，他那東西早已硬得不像樣，熱烘烘的貼着我的腿。我手伸過去把它握住了，指腹揉揉頂端，沒幾下，濕滑粘稠的體液沾得我指縫間都是，同時我聽到他舒爽地長籲了口氣。

其實我之前覺得倆男人在一起完全可以用手用口用工具解決生理需要，安全又衛生，可到了親身實踐的時候想法就全變了，換了誰跟心愛的人搞到這一步還能抽身而退……我勸他還是老老實實去挂個男科吧。

我把玩着手中硬熱的東西，不禁感到憂心忡忡：“你這個尺寸，啧，有點大啊。”

才說完，它激動地跳了跳，更大了。

陸綻的氣息吹拂着我的脖子，聲音讓人骨頭酥軟：“我就當你是在誇我。”

抱歉我沒有，我只是陳述事實。

想到這個東西将要用在什麽地方，我心裏多少還是有點怵，我說：“那個，那個什麽……等會兒多用點。”

陸綻似乎沒反應過來，我只好明确指出：“潤滑……”

嘴皮兒一下子被他叼住了。

如同餓鬼撞上了山珍海味，他壓在我身上，拼命啃咬我的嘴唇，吸得我舌根發麻，同時下體與我緊緊相貼，扣着我的手，将彼此硬漲的性器一同裹住愛撫。

我們就像兩枚毗鄰的拼圖碎片，曾被難測的命途打亂而天各一方，如今再度劈面相逢，終究是嚴絲合縫地拼到了一起。

我的另一只手無意識地從他後頸沿着結實的脊背向下撫摩，然後我摸到了橫亘在他腰間、長達十幾公分的凸起的疤痕。

這是……

此時有根手指悄悄的、小心翼翼地送進了我身體裏，開始在那個從未被人造訪的領域勻速進出。

這一次，我默許了異物的入侵。

我的神識仿佛被那道疤痕牽引着，回到了濃煙彌漫的商場裏。我昏昏沉沉地站在狹窄的滾梯中央，眼睜睜看着鬼影撲向陸綻，那兩個人同時從半人高的扶欄邊沿墜下去，落入黑暗的深淵。

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

有個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把我飄遠的思緒強行拉了回來，陸綻問我：“疼嗎？”

我說：“不。”

他将手指退出去，多擠了一些油劑，又送入了兩根手指，問我：“這樣呢？”

我說：“不疼。”

不疼，我的身體感覺不到疼。

我在與犯罪分子最常短兵相接的一線幹了那麽多年，又長期拳館裏泡着，傷與痛都是家常便飯，這副皮囊的耐痛力遠超普通人。

可是我的心在疼，無以複加。

很快我擱在他腰間的手被拉開了，他說：“別摸了，癢。”

這回換我問他：“疼嗎？”

他似乎覺得我的問題很可笑，挑起眉說：“這都多長時間的舊疤了，當然不疼了。”

我問他：“為什麽不把疤痕做掉？”

現在醫美如此發達，激光祛疤即便不能使那塊皮膚看起來完好如初，可最起碼，不至于像現在這樣，惹眼又猙獰。

他奇怪地反問：“有那必要嗎？這又不影響什麽。”

身體裏的手指使壞地勾了幾下，引得我難耐的喘息。他問我：“你在想什麽？”

我說：“沒有。”

他的手指再次抽送起來，并問：“心疼了？”

我說：“……嗯。”

他立刻笑開了花，他說：“心疼可以，但不許自責。我受傷還是怎麽樣都跟你沒關系，你別忘了，那個時候我是警察。”

“就算那時候我殉職了，我也不悔。因為我和你一樣，”他說，“我是警察。”

我：“……”

我還能說什麽呢？這個人我除了好好愛他，還能做什麽呢？

其實跟男人做愛、做承受方這種事，對我而言心理層面的障礙遠遠大于生理上的。可我面前的這個人，足以讓我的各種障礙得到有效緩解。

他是救我的藥。

他的手指在我裏面磨蹭了半天，潤滑油像不要錢似的用，最後三根手指擠進去都不太費事，我便催促着：“行了行了、有完沒完了，快……”

他居然說：“不急，還沒找到。”

？？？

我問：“找什麽啊？”

他極其溫柔地吻我的嘴角，又用極其淫蕩的話語刺激我的神經：“找一個……能讓你爽到哭出來的地方。”

我：“……”

我愣神的工夫他又說：“我保證，你試過以後再也不會想跟女人做，也不想用手，你只能想我，想我的東西伺候你。”

靠。

我：“我本來、我就沒想跟別人……嗯嗯——”

不知道他碰到了哪，忽然身體深處竄出了電流般陌生的快感，讓我一瞬間肌肉緊繃夾住了雙腿。

他淺淺笑着，用指尖不住摩擦那一帶，仔細尋找着最敏感的區域：“是這裏嗎，舒服嗎？”

我：“……唔、靠……不……別……”

他在那徘徊了一陣，将手撤出去的時候我甚至能夠感覺到我這副失控的身軀在對他的手發出無聲的挽留，然後很快的，他将怒張的肉刃抵在了被他揉弄到十分泥濘的入口。

然而我等了将近半個世紀之久，他仍然沒進來。

我臉上熱浪滾滾，也不知是羞是怒，我說：“你他媽痛快點……行不行！”

他忽然俯下身，輕輕吻我的額心，舔去上面的汗珠，然後看着我的眼睛問：“你想要我嗎？”

這不廢話嗎？！

我說：“想。”

他又問：“只要我嗎？”

我說：“是。”

“唐方。”他說，“你敢相信嗎，五年前我就已經常常幻想着像這樣，把你壓在身下、狠狠地幹你——”

……

行吧，是真的狠。

他插進來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活生生剖成了兩半。

剛才誰說會很小心很溫柔的？我他媽信了什麽邪了！也虧了他沒少給我用潤滑，否則這一下真是要把我捅殘了。

我咬着牙提醒了一聲：“我明天、我還得……上班呢。”

也許是覺察到了我身體不尋常的顫抖，他進入之後沒有急于動作，而是靜靜地深埋在我身體裏，等待我适應他的入侵。他低下頭咬住了我頸動脈處的皮膚，輕微的刺痛讓我走了下神。我在想，這是人體的致命要害，他如果深咬下去，明天我倆就該占用社會治安版面了……

然而很快他松了口，澀聲問：“這種時候，你就不能只想着我嗎？”

我還要怎麽想你？！

我摁住他的後腦，深深吻住他的嘴唇，吻完了告訴他：“……我每個時候……我都在……想着你……你能信我嗎？”

他濕潤的瞳仁像閃着幽光的寶石，他的神情溫柔無比，抿着的唇角似乎還帶點欲語還休的羞赧，好似多年以前。

片晌後，他低聲回應：“你說了，我就信。”

真是乖。

然而他卻做着與溫柔羞赧截然相反的事情，那根猙獰的性器從我身體裏全部抽離，又迅猛地一插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