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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見樓意一臉疑問，石原将話挑明，“張文摸你哪了？”

樓意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臉莫名有點紅，又有些惱怒，她皺着眉，有點不高興的回道：“抱歉……這是我的私事。”

說完快步走人，不給石原任何說話的機會。

樓意不是個記仇的人，可到了石原這裏，她卻記了十年，想起來某些事，心裏就不舒坦。

石原悻悻然的看着樓意消失在他視線裏，邁着大長腿回了辦公室。

回到辦公桌前，坐下，正在看股票的韓域擡頭問他幹嘛去了。

石原輕描淡寫的說：“問公司員工一個問題。”

韓域沒什麽興趣知道，他低頭繼續看股票走勢，并跟他說起晚上的接風宴來。

石原把一些晚上睡覺他要看的資料塞給方賢，站起身來對韓域說：“走吧，我餓了。”

一場接風宴吃了大半個晚上，從飯店回到家已經是夜裏0點38分，沖個熱水澡，石原喝着溫度适宜的開水，拿了資料來看。

但似乎看不下去，腦子裏想的是樓意今天略微憤怒的表情，石原忍不住皺眉，看樣她到現在沒原諒他啊。

他跟樓意算是大學同學，一個系的，原本樓意比他大一屆的，但因休學一年，複學後他們順理成章成了一屆。

大學時代的樓意清秀但不出衆，每天都是獨來獨往的，上課時間也都是坐在最前面。

整個班級好像就屬她最不合群，以至于會讓人有時候想這個女生會不會孤單。

跟石原扯上關系是那年夏日的某天，來了例假的樓意渾然不知，下了課收拾書本起身走人，在教室門口被石原堵住。

樓意一愣，還沒明白過來怎麽回事，石原把自己的外套遞給了她。

樓意更是一臉疑惑了。

石原受不了她這傻不愣登的表情，附耳說：“你來例假了，弄在了裙子上。”

話音落地，樓意的臉蹭的紅了，跟要冒火似得，表情慌張。

石原皺皺眉，很紳士的把外套圍在了樓意腰上，完美遮住弄髒的地方，然後轉身走人。

樓意愣在原地，紅透着整張臉，暗罵自己太木，連來例假都不知道，丢人真是丢大發了。

她低頭看看圍在腰間的外套，風吹起她的長裙，順着迎風揚起的外套，樓意的心也有些蕩漾了。

她把外套洗幹淨，還外套那天，樓意還特意在上面噴了點薄荷味的花露水。

“謝謝你，”樓意紅着臉，話也不多，說了好幾聲謝。

石原把外套接過來，“都是同學，別這麽客氣，”他口氣淡淡的，似乎做這件事是理所當然。

樓意抿抿唇，石原抖抖衣服，尴尬的沉默，似乎沒什麽話要說了，忽然，石原問了句，“你整天一個人不孤單嗎？”

樓意似乎被他這個問題問住了，露出一種思考的表情，“沒太覺得……你們比我小一屆，都有了玩的好的……我……嗯，挺好的……”

石原并沒有作罷，又問了一句：“你有男朋友了嗎？”

這話叫樓意吓壞了，愣愣的看着他，面紅耳赤的。

石原目不轉睛的看着她，等她的回答。

樓意不敢直視，“這……這是我的私事吧。”

“對不起，”石原笑了下，“我有些唐突了。”

“沒事，”樓意臉依舊紅着，從她閃爍的眼睛就能看出來此刻她很不自在。

石原沉默片刻，說：“衣服我收着了。”說完又加了一句，“洗的很幹淨，薄荷味我喜歡。”

樓意略不自然的笑了笑，說了句“我走了，”然後快速的走開了。

手機鈴聲打斷了石原的思緒，他回過神，來電是方賢，接通，石原調侃，“沒有性生活的方大姐，大半夜給我打電話有什麽事？”

“彼此彼此，”方賢回擊。

石原笑起來，他揉了揉眉心，徹底從回憶裏抽身，恢複正經，問：“什麽事？”

“給石總您請個假。”方賢說，“明天我有點事。”

石原點頭，“好。”

“明天石總要看的要用的所有東西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也交代好秘書小唐了，有什麽事您安排她就好。”方賢說。

石原又應了聲“好，”端起茶杯喝口白開水，然後笑着說：“都下班了，別一口一個石總，一口一個您的了。”

方賢還是中規中矩，“哪能啊，下班了您也是我上司。”

石原忍俊不禁，“方大姐說的是……”

電話“嘟”的一聲挂斷了，石原呵一聲，手機丢一旁，起身鑽進柔軟的被窩裏。

他睡得挺好，做了一夜的美夢，夢裏回到了大學時代，跟樓意濃情蜜意、你侬我侬的，可醒來，一切歸于現實，他坐起身，胡嚕把頭發，伸手拿過床頭櫃上的手表，已經是中午10點零6分。

正這時，手機響了，起身拿過手機，接通，韓域的聲音就傳來，“親愛的石總，你要睡到什麽時候？”

石原揉揉眉頭，懶洋洋的道：“我時差還沒調整過來，有事快說。”

手機那邊韓域噗嗤樂了，笑了一會兒，說：“跟你說個好消息，這次張文那個老混蛋估計能損失千萬，我現在等不及要你給我講講你年少的愛情史了。”

“是嗎？”石原邊說邊穿衣服。

“是啊，我還有五分鐘到你家，帶着航航來跟你一起吃飯。”韓域說。

“嗯，先挂了，我洗漱。”石原說完挂斷，趿拉着拖鞋去了洗手間。

樓意今天挺高興，石原沒來公司，她整個人的工作效率都提高了很多，甚至有點惡劣的想，最好在自己退休前石原都別回公司來。

“組長，你有沒有衛生巾啊？”組員吳薇薇湊了過來，小聲問道。

樓意頓了下，“沒有，來例假了？”

“是啊，”吳薇薇苦着臉，“弄裙子上了，都問遍了，沒有帶衛生巾的。”

樓意目光看向吳薇薇那水藍色的套裝裙，忍不住皺眉，搞不懂現在的小姑娘大冬天為什麽穿這麽少，她想了想，把自己外套遞給了吳薇薇，“綁到腰上，去廁所等着我，我去給你買衛生巾。”

吳薇薇感動的兩眼放光，“組長你真好，外套我有，買衛生巾的事就麻煩組長了。”

樓意像對待妹妹那樣的笑了笑，起身拿上外套朝外走去。

公司樓下就有一個超市，樓意剛走到賣衛生用品的區域，就給一個冒失的小男孩撞了個踉跄，“嘩”的一下子，貨架上的衛生巾掉了不少。

“航航！”石原驚了一聲，快步走了過去，走近才看清航航撞的人是樓意。

“這麽巧，”他先開口，口氣有些高興。

樓意卻不是很高興了，她臉上沒太大表情，只是喊了聲“石總”，然後彎腰撿掉在地上的衛生巾。

做錯事的航航站在原地不敢吱聲，不過現在石原的注意力似乎全在樓意身上。

驀地又想起那年夏日的某天，他彎腰幫着撿，兩人沉默着把衛生巾放在原處。

不知是彎腰的緣故還是超市暖氣開的足亦或者其他，樓意的臉又冒了紅，她手把最後一包衛生巾慢慢放下，腦子裏想着是直接拿一包走人還是去對面超市買。

一聲“爸爸”讓樓意愣住，接着有些意外，原來他都有孩子了。

“跟這位漂亮的阿姨道個歉。”石原大手按着小家夥的腦袋，“下次不許在公共場合亂跑。”

航航很乖的跟樓意說對不起，還特別純真的說：“阿姨，航航買糖給你當賠罪好不好？”

石原笑的寵溺，“這麽小就學會哄女孩子那一套了。”他說完稍擡眼看着樓意。

樓意沒搭腔，此刻也不知是什麽心情，只是木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小男孩。

石原注意到樓意表情裏的驚愕，像是很意外的那樣，他是個聰明人，瞬間恍然，然後解釋，“韓域的兒子，不過我也拿他當親兒子對待，這孩子常叫我爸爸。”

樓意又是一愣，定定神，“哦”了一聲，說：“小家夥很可愛。”

“謝謝阿姨誇獎。”航航軟糯開口，葡萄似得眼睛滴溜溜的來回在石原和樓意身上轉。

樓意給小家夥一個微笑，伸手拿了包衛生巾，轉身要走。

“樓意，”石原叫住她，上前一步，“剛剛你以為航航是我親兒子？”

他問的實在是不懷好意，溫熱的氣息噴在樓意耳尖處，讓她不由得肩膀微僵。

石原猜對了，心裏禁不住雀躍，直勾勾盯着樓意白得透光的耳朵，然後看着它變紅，他的唇邊彎起一個弧度來。

大概是被貼的太近，樓意躲開了些，別過臉來，盡量平靜的說：“是啊，我正想跟石總說聲恭喜呢，哪裏想這麽可愛的兒子不是你的，怪可惜。”

“那你給你我生個好了。”石原脫口而出。

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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