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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男人與身帶來的劣性根子,大多數都習慣藏着掖着。

比如說喜歡逗妹妹,喜歡獵奇。

白嶼随性得很,他從來不藏,壞得明明白白,所以他欺負小孩兒一點也沒有負罪心理。

反而得心應手。

小狐貍不是藏紋身嗎,不是調子軟嗎。

愛裝?

逼一逼,尾巴就露了,在他的屋子底下,有些東西能藏有些東西不能藏着。

他倒要看看,小狐貍的尾巴能翹多高。

可是白嶼沒等到,阮軟把冰可樂拿過來,她的手有傷,用力還是有些疼,很費勁地開罐,又非常貼心放到他的身邊。

白嶼,“?”

“這個很冰,吃了泡面又喝的話,可能會拉肚子。”

“.........”

她很好心的提意見。

說完這句話就不吭聲了,又乖乖地坐回去,雙手交疊,端正的身板,看着很像一個小學生。

裹着個丸子頭。

脖子後面露出來半截紋身,有一半藏住了,有一半露着。

這次白嶼不僅看到她的紋身,還看到她耳朵上面一排排的耳洞。

好幾個。

社會小太妹被挑釁了,沒有以暴制暴,反而四兩撥千斤,給他開了可樂罐子。

非常溫柔提醒他太冰了,最好不要喝。

他看着她怎麽就那麽居心叵測呢。

屋內沒開空調,有些冷。

說完這些話,阮軟事不關己,擦掉她掌心沾上的水,接着一言不發。

白嶼那點心思都沒了。

敢情他揍了一拳棉花,早上的時候還會吼人,這一會乖得不像話。

“我說要喝了嗎?”

語氣不善,嫌棄阮軟多管閑事的那種。

阮軟看了他一眼,說,“哦。”

她心裏還是沒底的,袁靜送她來的這裏,家裏雖然沒有大人,但是這個哥哥也太難纏了。

随時随地拉臉,而且喜怒無常。

多說多錯,她索性閉嘴。

“.........”

白嶼泡面也不吃了,直接撂面走人。

阮軟看着他莫名其妙的背影,話更不敢說了。

她明天回學校還是問問老師能不能寄宿吧,住家裏讨房東嫌棄,住這裏也還是讨房東的嫌棄。

胃口也沒有了。

回去把洗衣機的衣服曬好,洗漱之後,吃藥,關燈,上床睡覺。

藥裏有安神的分劑,阮軟吃下去,很快入睡。

第二天她起得很早。

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沒想到白嶼也起來了。

這時候才六點,他起來這麽早做什麽。

阮軟拉臉皮,笑着和他打招呼,喊,“哥哥早。”

白嶼陰着臉,他有起床氣。

阮軟有點怵他,她身上穿的不算暴露,換了睡裙才出門的,應該沒惹到他吧。

今天報道。

是在A市的重點一本,本來要慢點去的,誰知道他媽索命連環call。

不接不給安生了。

通了電話也不是為報道的事情,而是為了樓底下的妹妹。

今天要送她去上課。

敢情他還給人真當家長了。

每件事情都要顧着。

看她洗幹淨的臉蛋人畜無害,還挂着沒擦幹淨的水。

養眼,嫩,但是白嶼心情不好。

看她很煩,開口像在吼人。

“你好了沒?”

阮軟懵了,“什麽?”

聽着白嶼的語氣,像是要送她去學校?不是說了不管人,叫她自己坐公交嗎。

“我送你去。”

阮軟不想麻煩他,搖頭說,“哥哥睡覺,我自己去就行了。”

而且她不想再坐白嶼的車了,她害怕,不想揪他的衣服。

車速太快,腦袋暈想吐。

她看着白嶼沒睡醒不情願送,臉色很難看。

白嶼也是這樣跟他媽說的,那妹妹不是能耐嗎。

自個走不成?

但是他媽不讓啊,說什麽小狐貍前兩天住院了,身體還沒完全好,不要讓她自己折騰。

他看着今天她摔門的時候,力氣大得很,差點沒砸到他鼻子。

“少廢話。”

“弄快點。”

“二十分鐘,我下來的時候,你給我整好了。”

丢下三句話,白嶼轉身上樓換衣服。

阮軟也不和他犟,不然她還得自己走下山腳。

腿走路屈着疼。

她沒多餘的錢打車啊。

起步價都要十塊錢,山頭到山腳路程說長不長,說短也還好。

十塊,有點虧。

校服不确定有沒有。

在她的行李箱裏,沒找到。

阮軟穿了一條淺色修身牛仔褲,上頭穿件短袖,套件薄外套,踩着一雙空軍一號。

有點髒,她沒洗。

但是還好,不過分髒。

本來不打算穿的,但是她正常的鞋子就只有這雙白色的空軍和之前的穿的一雙。

剩下的就是恨天高之類的,不能穿出門的鞋。

總不能穿恨天高去學校吧。

書也沒有。

沒用二十分鐘,兜裏揣了手機,還有藥。

在客廳坐着等白嶼。

他很準時,說二十分鐘就真的是二十分鐘。

一身耐克休閑運動裝。

修身,腿長,行走的衣架子。

像是雜志上的模特。

巧的是,兩個人身上的顏色是同色系的黑白。

白嶼洗臉之後,來了點精神了。

他看着乖乖坐着在沙發上的阮軟,乖巧挑不出錯得很,見他來了,很快起身。

“哥哥。”

“嗯。”

今天還算穿得規矩,衣服褲子都合體。

該遮的都遮了。

記得他媽說阮軟之前住院了,白嶼刷牙的時候記得,她昨兒個來敲他門的時候,那雙腿上确實青青紫紫。

多得很密集。

社會小太妹跟人打架了。

他不信,摔能摔成那個樣子?

白嶼想着,眼睛下意識落到她的腿上。

“走了。”

他只看了一眼,拿着車鑰匙出去。

阮軟外套拉鏈拉到頂,半張臉埋在外套裏,手也揣着,乖乖跟在白嶼後面。

一前一後,白嶼很高,她不到對方的肩膀。

擡頭脖子酸,她也懶得擡頭看了,悶着聲跟在後面。

白嶼頓在玄關處門口換鞋。

阮軟沒注意到他停下來,直接撞上去。

磕到了後背,白嶼被她撞得踉跄,下意識扶住鞋架。

“.........”

“你故意的?”

“走路不長眼?”

阮軟擡頭看他一眼,“對不起哥哥,我剛剛走神了,沒注意。”

她沒留神,忘了白嶼還要換鞋子。

“下次看着點。”

一股腦上前差點沒把他撞翻了,說話軟綿綿的,身上一股牛力氣。

“好的。”

因為這個茬,白嶼拿了一雙他都沒留神的鞋子,同款的空軍一號。

阮軟以為他要騎車。

沒想到白嶼叫她等着,轉了個彎從右邊下去車庫了,她走路不看四周,完全沒留意到還有個地下車庫。

白嶼開車上來的,四個圈的奧迪。

阮軟沒做副駕駛,她繞到後排開門,沒拉開。

沒等她問,車窗降下來,露出來面色不善白哥哥的臉,可惜說的不是人話。

“妹妹?沒看見前排空着?”

說罷,下巴超副駕駛的方向點了點。

阮軟抿抿唇,回前面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前排不都是給對象坐的嗎。

還是她太敏感多心了,白嶼上大學了,大學都該有女朋友的。

“系好安全帶。”

“好了。”

白嶼瞅了她一眼,确認好了,才驅車往市一中去。

阮軟手揣兜裏捏着手機,她找不到聯系人,之前在醫院很少吭聲,袁靜只當她身體不舒服話變少了,沒想過她被人打失憶了。

她怕把這件事情說出來,袁靜又要哭,她能感覺到做媽的心是好的,但是哭起來會沒完沒了,受不了。

這一會阮軟懵,還有些不知所措,她記不得學校的任何事情,也記不得她在高三幾班了。

這時候還不算早高峰,沒堵車。

雲湖苑離市一中不遠,也就十五分鐘到了。

這時候已經有好多學生過來。

走路的,騎車的,開車來的,都不一樣,唯一相同的就是,市一中學生身上都穿着校服。

藍黑色相見的校服,女生的是半截裙。

白嶼也留意到了,看了她身上的衣服,沒說話,他不用問也知道,小太妹在學校大概率是不穿校服的。

車停在門口。

“謝謝哥哥。”

“嗯。”

“走了,在學校,別惹事。”白嶼有心叮囑了一句。

“好。”

好多學生都在看,首先是白嶼的車很打眼,他的車牌號很順,都是七。

這種車牌要拿下來,不僅家裏要有錢,還得有關系。

其次下車來的阮軟也很打眼。

沒穿校服,埋了半張臉在衣裳裏,露出來的眼睛看起來很幹淨好看。

白嶼開車回去。

阮軟陷入進校門的人.流裏,她沒穿校服在統一的人群裏面很紮眼。

大家都在唧唧歪歪,交頭接耳打量她。

苗條纖細的身材,還有不俗的樣貌,從奧迪車上下來,這些都足以讓人八卦。

她雖然之前也是市一中的‘風雲’人物,但是大家對阮軟這個人的形象,還停留在濃妝豔抹的階段,基本都沒見過她素顏的樣子。

自然沒有看出來。

“這是誰啊?新來的轉校生?”

“不知道。”

“沒穿校服,不是我們學校的吧。”

“一大早來找人?”

沒等阮軟進去,就被門衛指着喊住了,“同學,你怎麽不穿校服?”

拔尖的嗓門,學生都好奇,好多人都在看着她。

阮軟走過去,解釋說,“我的校服丢了。”

“丢了?”

門衛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是流裏流氣的,保不齊是真的丢了,就接着問,“你是哪個班的?來登記,學校這個星期剛發的通知,進出校門必須要穿校服,你不知道?”

阮軟手心冒了汗。

正當她想不到怎麽解釋的時候,突然冒出來一個女的,看着她的臉跑過來拉着她。

“阮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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