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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怎麽這麽狼狽啊。”
“每次被我遇見,都是在被人欺負,真是好可憐。”
黎河說完還笑了一下。
他的語氣像是嘲笑,也不像是。
畢竟他剛剛出手吓跑了那些人,把她拉救出來了。
上次被人插隊,這次就更牛逼了,直接被人圍堵了扇巴掌。
黎河居高臨下看着她。
她摔在地上,淺色的牛仔褲沾上泥,髒了,好看的小臉上還挂着巴掌印。
這條巷子上頭的屋檐遮不好,留着兩條縫,下雨的時候,雨積下來,地上的泥都濕了,好久都沒幹。
不僅褲子髒了,她的手也蹭得很髒。
阮軟跟他說了一聲,“謝謝。”
黎河到這邊拿東西,學生太多了,正門堵,他走側門,車速放得慢怕撞到人,誰知道往這邊過呢,就聽到有人說那邊有事情。
他視力好,一眼就瞧見了這個妹妹。
怎麽每次見都這麽可憐。
“謝什麽。”
“謝謝你救我。”
阮軟很有眼力見,順着話眼子就給人接上了,她知道男人要聽什麽。
黎河伸了剛剛推人的那只手過來,要拉她起來。
阮軟屁股被摔得發麻,她也想借力,手還沒攀上去,另一個人給她撈起來了。
力道更大,直接把她扯起來,丢到身後。
“............?......”
她愣了,白嶼怎麽會在這裏。
“呵.........”
白嶼和黎河碰面,兩人差不多高,年齡也差不多,心性差遠了,身家打扮也差得遠。
同樣都是張狂氣,又不一樣。
前邊來的黎河早出社會了,白嶼不一樣他還在上大學。
一個不壓一個一頭。
阮軟在後面懵了,白嶼撈她起來的力氣大,她的腿疼。
這一會沒站穩,下意識撈着他的手臂當杆子,這一幕落到黎河眼裏,跟求他保護似的。
看起來兩人的關系不一般。
白嶼反手撈了她的手腕子一把,順道把她遮後邊,整個人都看不見。
黎河收回自己的手,笑了笑。
“男朋友?”
哥哥妹妹的,兩個人看起來也不像。
這句話不知道是在問誰,跟他媽護犢子似的。
白嶼煩,“管得着?”
小太妹,上學第一天就給他惹事兒了。
真煩。
他想直接罵人,不知道為什麽,話到嘴邊又拐了一個彎。
黎河似笑非笑,“得。”
“多管閑事了。”
黎河走了,多管閑事不是瞎說的,他真是多管閑事了。
好久這邊都沒聲音了,阮軟都沒有回過神,她在想她好想真的腦震蕩了。
不然怎麽會覺得,剛剛白嶼在護着她。
白嶼看着黎河離開。
那邊車尾氣都散好久了,他才把人從身後面提出來。
“長本事兒了,小太妹,第一天就給我打架。”
哦,他還說差了。
不僅如此還招了個男人,不學無術的男人。
什麽品味。
那麽老她也看得上。
他回家一趟去報道,順道過來接阮軟,在正門等了好久都沒等到,以為她走了,随便逮了個人問,敢情在側門這邊呢。
“不吭氣?”
“敢給我惹事情,還怕這點收拾?”
阮軟垂着頭,這一會才擡着頭說,“哥哥對不起。”
白嶼剛剛沒注意,這一會才留神到她的臉,上面的巴掌印,這一會是最腫的時候,高雪下手狠,半邊臉都腫了。
“臉怎麽了。”
他這才意識到事情不簡單。
阮軟實話實說,“被人打了。”
小太妹混社會,身上不僅有不良的風氣,本身還招惹了不少的事情,下課就被堵小箱子。
白嶼睨着她。
“這會知道裝慫包了?”
阮軟覺得有必要說一下,“我沒惹事情,她們是誰我都不知道,在教室記單詞呢,突然就把我拉出來,話沒說幾句我就被打了。”
也不是告狀,就是在解釋。
白嶼看着她的臉,被人扇紅了都。
看起來是怪可憐的。
你說脫手不管吧,他媽又老煩他,管了就得負責。
帶小孩可真逼頭疼。
他蹲下來,看着她,“被人打了不知道打回去?”
白嶼的目光落在她的鎖骨上,是她的紋身,阮軟也意識到了,伸手擋了一下,叫他別看的意思。
她也覺得身上很不成體統。
“遮什麽遮,看全了。”
她不知道說什麽,白嶼喜怒無常,感覺不好惹。
她身上這些紋身,她現在也不想要的。
更記不清以前是怎麽來的了。
“我叫你別惹事,不是叫你裝慫包。”
“前幾天吼我摔門的時候,力氣不是很大嗎,這一會就被人扇巴掌了氣都不敢吭,我說錯你了,你低什麽頭。”
“.........”
她當時是氣血上頭了,這一會哪裏還敢頂嘴。
白嶼說她幾句,本來以為她會還嘴,沒想到裝啞巴呢,還挺聰明的,等着他把火發完了,這件事情就過了。
不得不說,小狐貍很會打算盤。
哪裏有這麽容易,白嶼要真叫她糊弄過去,他豈不就是傻逼了。
“過來。”
阮軟身上髒,白嶼把她從巷子裏領出來先帶去買了一身衣服換掉,在等阮軟換衣服的時候,接了個電話。
是他好哥們打來的。
同一個高中,同一所大學。
“怎麽還不過來,菜都上了。”
“等不及先吃着,我這邊還得一會。”小太妹磨磨蹭蹭,衣服還沒換好。
“快快快,等你過來,先吃像什麽話。”
“行,等着。”
今天約了報道之後一起去吃飯,A市重點大學白嶼在的那一所學校,恰好和市一中不太離得遠,他有車。
順道想着把阮軟接過來,一起吃個飯。
這可倒好,他剛剛都懷疑他來晚了,這小屁孩能把手送到那個男人手上。
想想就來氣,出門的時候還算乖的,在外邊就不老實了。
白嶼給她拿了運動套裝。
和他身上的是同牌子的,同一個系列。
随手拿的,沒想到還挺合身。
就是臉上的巴掌印怎麽看怎麽不景氣,很是煞風景。
“哥哥,我好了。”阮軟這一會不想當啞巴,不知道為什麽,她到了白嶼面前總感覺矮半截似的,莫名其妙。
“我沒瞎。”他說。
她又多嘴了。
告着時間,現在已經一點鐘了,阮軟還記得她要上課的事情,提出想走。
“我想回去上課。”
白嶼睥了她一眼,“走哪裏?怕我把你吃了。”
“一點鐘,你上什麽課?”
*
A市招牌連鎖火鍋店,這一會中午人不算多,也不算少。
阮軟跟着白嶼走,他去停車的功夫,怕她跑了,特地放了話。
“你給我老實在原地呆着。”
“哦。”
預定好的二樓包廂,裏面早就等着一群人,都是男的,年齡和白嶼不相上下。
見他帶着人來。
紛紛起哄問道,“嶼哥帶人來啦。”
“等好一會了,連個頭都不冒,原來是接人去了,不給介紹介紹?”
“稀罕......”
白嶼冷笑了一下,介紹個什麽,社會小太妹,市一中的小混子?
此起彼伏的起哄聲。
阮軟跟在他後面一句話都不說。
在她目前的記憶裏,是沒摻合到這種局裏過的。
有點尴尬,但是又不能給白嶼丢面子,喊了一聲,“哥哥們好。”
周遭的人沒看清她的臉,聽着聲線倒是挺嫩的。
未成年?
大家很給面子,紛紛回她的喊,“妹妹好。”
“原來是妹妹啊。”意味深長的話。
有幾個男的擠眉弄眼,沒個正形打趣道,“阿嶼從來不遲到,也不帶妹子出面,今天破例了,不僅遲到,還帶了人來,是什麽時候藏的人?”
不怪大家起哄,阮軟和白嶼身上穿的同牌子套裝就算了,腳上踩的還是同款的空軍。
誰看了不想歪,何況兩個人的年齡也差不了多少。
一個大一,一個也就高中生。
突然冒出來的妹妹,他們跟在白嶼身邊混好幾年了,誰不知道他是個獨生子,沒有兄弟姐妹。
有一個得寸進尺,拿了個橘子遞過來,放到阮軟面前,問她的話。
“妹妹成年沒有。”
白嶼把橘子丢回去,冷着臉,他從旁邊拿來個椅子放到阮軟的身邊。
“坐下。”
不敢冒頭,她一邊的頭發散下來遮着臉上的巴掌印。
臉都不敢擡,白嶼把她帶來這裏幹什麽。
包廂裏面的人面面相觑,大家都是白嶼在A市圈子裏面的朋友。
跟他處了好幾年,這一會早看出來,他拉臉了情緒不太對,沒人在這個時候怵眉頭,玩笑開開也就過了。
一時之間包間裏都沒人吭聲,只有火鍋在冒泡泡。
白嶼去外面找冰袋,送過來給阮軟敷臉。
接過冰袋小聲說了句謝謝哥哥。
白嶼這才在她旁邊坐下來,沒管她了,拿筷子,吆喝人吃飯。
“額?”
好歹給人拿雙筷子不是?
前面染着紅毛的男人是白嶼的發小,之前給他打電話催的那位,也是在座裏面唯一一個跟他上同一所大學的。
起先還摸不清關系。
不知道白嶼往哪裏帶過來的人。
年齡看起來蠻小的,人小姑娘也害羞,看起來很膽怯。
“阿嶼,人小姑娘還沒筷子呢。”
“讓她餓着。”白嶼往鍋裏下菜。
紅毛男生更不知道說什麽了。
“不太好吧?”
一堆大老爺們吃得歡,留小妹妹自個拿個冰袋坐在角落裏?
怎麽想這個場景都不是人。
紅毛男生招手叫服務員拿了一雙碗筷過來,阮軟先眼巴巴看了白嶼一眼,有點不敢拆筷子和碗。
想要先得他的同意。
“妹妹別怕,放手吃就是了。”
紅毛男生見怪不怪,他很了解白嶼,要是真不給吃,這一會早就把人攆出去了,何必帶進來,還給塞椅子,找冰袋。
阮軟還是沒敢動,講真的,要是真被白嶼丢出去,真丢人。
“你臉怎麽了?”
紅毛男生坐過來她旁邊,親自幫她拆碗筷。
白嶼往鍋裏下菜,圍桌坐的人眼觀鼻鼻觀心,也不冷場,吆喝着放菜了。
冰袋很大,蓋住了半張臉,巴掌印看不見。
阮軟有心留面子。
“不小心摔了。”
白嶼擱旁邊聽着,嗤笑一聲,直接戳破。
“你哄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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