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交流會（1）

交流會（1）

交流會很快到來，因為去年乙骨的碾壓式勝利，這次的舉辦地點安排在東京的咒術高專。

舉辦日的清晨，虎杖悠仁早早地被五條悟帶走，他們倆說是要給一年級們搞一個surprise。

“什麽surprise？”五條櫻叼着豆奶，盯着ipad的屏幕，右手靈敏地在上面選牌，“悟的驚喜，不要是驚吓才好。”

她吐槽道。

“其實死而複生本身就是巨大的驚喜了，其他的都已經不重要了。”吉野順平坐在她的對面，看着邊吃早飯邊打鬥地主的五條櫻，無奈道，“櫻前輩，吃飯的時候打游戲不太好吧？”

“這種游戲就是要吃飯的時候才好玩嘛，”五條櫻本能性地把ipad往自己這邊移了一點，護住，“好不容易悠仁不在一次，順平也要限制我嗎？”

五條櫻忽然想起了什麽，看向吉野順平。

“不許打小報告哦。”

“打小報告會怎麽樣呢？”

“我會……”五條櫻本來想說“揍你”，但是想起吉野順平之前被校園暴力欺淩的過往，半道改口道，“不在偷吃悟的小蛋糕的時候帶上你。”

“真是……”吉野順平低頭笑道，“再吃五條老師真的要生氣了。”

“我還沒消氣呢，他到這麽晚才通知我悠仁要參加交流會。還有，”五條櫻将ipad放在一邊，把叼着的豆奶從嘴邊拿開，神色正經起來，“你剛剛想說的不是這個吧？”

“櫻前輩，”吉野順平避開五條櫻的目光，“電影院死去的那幾個學生，其實跟我是認識的。”

“我知道啊，而且他們還欺負過你，很過分的那種。”

“我并不對他們的死亡而感到難過，同時也沒有喜悅。”吉野順平道，“那個時候，看到那樣的場面，我無動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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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避開悠仁想跟我說的事？”五條櫻笑了，她站起來摸了摸順平的頭，“什麽嘛，這是好事啊。”

“好事？”

“面對那樣的場面，你非常平靜，就說明你很适合咒術師這個行業，這個行業經常面對死亡，咒靈的死亡，敵人的死亡，慘烈到極致的無辜者的死亡，很多很多，甚至要親手處刑那些已經走投無路的無辜者。如果能夠一直這樣冷靜以待，你會成為非常優秀的咒術師。”五條櫻坐下，将将要傾倒的豆奶扶正，“這不是什麽壞事。”

“但是，這不是冷漠嗎？冷漠……”他想起了虎杖悠仁的笑臉，“冷漠是不好的吧。”

“悠仁他……”

“悠仁這種才是咒術師裏的異類吧，”五條櫻支着臉，“誰都想救，即使自己死亡也要救人，這種比起自己更在乎別人的笨蛋其實根本就不該進入這個世界。”

“但是他進來了，”五條櫻輕聲咒罵，“真他娘的操蛋。”

“他以後也要面對這一切嗎？”吉野順平問道。

“或許會吧，有時候不可避免，”五條櫻看着桌板，“就算到那個時候，他一定也能調整好的吧，不要小看他啊。”

“嗯。”

餐桌上陷入了沉默。

空氣中彌漫着陰沉的壓力。

二人都有話想說，但又都沒有開口。

五條櫻打破了平靜。

“被悟知道的話，他絕對會笑我。”五條櫻無奈地笑笑，“畢竟我向來以粗暴出名，雖然經常随手撈人，但是撈完人總是任由自己的情緒，非常暴躁地罵救回來的人，完全不會考慮人劫後餘生的脆弱心态。是會在人九死一生任務失敗後，直接說你們怎麽連自己的實力估量都做不好的超級魔鬼。夏油前輩曾經勸過我，但是我完全不能理解。”

“其實現在我也不能理解，我依舊認為調節好自己的心态是每個人必須做好的分內事，尤其是咒術師。只是……”五條櫻的眼神溫柔起來，“想到悠仁，我就會覺得我得盡力讓那些爛事不發生在他的面前，我自私地希望他一直這樣毫無陰霾的笑着。”

“我也是，”吉野順平道，“雖然悠仁就算經歷那些事情也不會變的冷漠，但不冷漠只會讓那些傷他更深。”

“什麽嘛，”五條櫻錘了一下桌子，“不說這個了，先吃飯吧。”

“嗯，好。”

“我等的花都謝了~”

“阿姨，快點。”

“給阿姨倒一杯卡布奇諾！”

平板發出一句一句順平聽不懂的話。

“這是中文？”吉野順平問道。

“我媽媽推薦的游戲，據說是旁邊跟她一起研究中藥的醫師特別愛玩。她經常把歡樂豆，也就是這個游戲的游戲幣輸光。我和悟當時去中國看她的時候，她拉着我們倆都注冊了，這樣就能有歡樂豆。”五條櫻急匆匆地移過平板，邊看牌邊說道，“我本來沒玩的，前兩天我媽媽要我跟她一起玩，的确很有意思。”

有意思的她這幾天都沒玩別的手游。

在五條櫻點下不要的瞬間，平板嬌俏地發出一聲。

“要不起！”

“噗呲。”順平忍不住笑了。

“別笑，你也來玩玩看，沒事規則在這裏，超好玩的！”

“不用了吧？”

“一定要試試，真的好玩！”

在這邊打鬧的同時。

咒術高專，一個頭上有縫合線的男人打開了天元的結界。

形象各異的詛咒師從門外進入。

為首的詛咒師是個老太太，她看向頭上有縫合線的男人。

“加茂裕也，契約已經成立，我們會殺掉所有的高專學生，同時，你要保證我們能夠全身而退，并且在協會加入我們的位子。”

“嗯，是這樣。”使用加茂裕也身份的腦花點頭，“對了，補充一句您漏掉的，最先的目标是虎杖悠仁。”

“我知道的，就這樣吧。”

“好。”

看着詛咒師一行人進入森林，加茂家主從旁邊隐蔽處小心地出來，行了個大禮，戰戰兢兢地問道：“大人，您的意思是？”

“只有這樣才能制造最大的混亂。虎杖悠仁處于瀕死的邊緣，她的注意力才會一直在這邊。”

“當時我們也沒想到五條悟會把虎杖悠仁交給她，甚至她居然會在乎虎杖悠仁到親自來督戰交流會。”加茂家主有些顫抖。

本來只要牽制五條悟一個人的注意力就好，現在又多了個定時炸彈。

“她越在乎才越好。”

“您的意思是？”

“沒有什麽，”加茂裕也笑着，“你不必問，去做吧。”

“是，小輩知道了。”加茂家主極速告退，生怕被眼前的縫合線男人殺死。

這裏最後只剩下加茂裕也一個人。

微風攪動樹林裏奶白色的晨霧，他回憶起在順平的家中，他所看見的五條櫻看向虎杖悠仁的眼神。

“真是以外之喜啊。”他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