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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八點,有好聞的飯香讓白離起床。
她下樓一看,滿滿登登的鮮翠紅豔的菜碼了一桌。
白離立即就精神的往廚房走,以為張媽回來了。
“張媽!別做菜了,夠我吃了呀!”
沒人答後白離又喊了聲,“張媽?”
輕快的腳步踩過來,白染紅潤的臉探出來半張,粉紅圍裙也系在她身上。
白離當時就耷拉着肩坐在飯桌邊了,又看看翠綠的蔬菜,想想也是只有白染會雕倆蘋果當擺盤了。
身邊人走過來,白離:“這麽多,吃得完?”
“吃的光吃的光。”白染挺興奮的話頭一頓,她小心的問起,“姐你要外面吃過的話,我一個人吃就行,你忙的你的,不用管我的。”
怪體貼的,也挺可憐的。
話是這麽說的,但白離明顯看出她臉上的傷心,這下好了,還讓她想起昨晚她對人家那态度,再沒良心的也下不得這臺階了。
白離:“坐下吃吧。”
飯到一半她想起剛才敲門,“什麽時候回來的,我怎麽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白染溫柔的小聲,“我是去同學家過夜了,昨天她找我外出玩,我就去了。”
“啊?”白離有些驚訝,有些八卦的心思在裏面,“男的女的,a的b的o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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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omega女孩子,朋友。”白染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帶過去,她用公筷夾了兩根鮮翠的小綠菜到她姐的盤子裏。
“姐,我用油灼的,蔬菜是新鮮摘的,你嘗嘗看合不合你口味。”
白離撿起菜葉咀嚼了幾下,相當滿意的點頭。
覺得氣氛不錯,白染放下筷子自然的就開始剔蟹肉,透明的肉質沾上點甜蟹醋放到白離碗裏,又提了一嘴。
“姐你不是不喜歡水煮嗎,我就調鮮點口味,就想着姐姐你應該喜歡吃這個。”
有人給她顧慮這麽多,白離對她這點還是頗為得意的。
怎麽說有種自己調教出來的滋味?
一聊到這種家常挺讓人心情放松的,即使對象是白染,即使之前大家圍着飯桌不歡而散,可白離的好事剛成,她心情像鴿子一樣亂飛,她甚至罕見的對白染回憶起以前。
“你前幾年哪知道給食材調味啊,以前過節你還把火點到過外邊去,差一點那廚房就着了。”
她漂亮的妹妹軟下眉角,臉上也開始飄紅了,拉長了語調撒嬌。
“姐,能別說了,都多久之前的事了。”
“再久又如何,你羞什麽,你那些糗事多了去了,我還能翻着花樣吊着這些事。”白離對她語言上敲敲打打。
“唔——”
看着白染吃癟她心情就好,無關其他,好看的人被她揶揄到,白離總覺得心裏爽氣。
她喝着白水,沒有見到白染在她說那話後的瞬間,那笑的啊,燦爛的像朵向日葵似的。
白離把杯子放下,她瞥着白染的臉色,心裏也琢磨着氣氛都烘到這裏,鋪墊這麽足了,給她個驚喜豈不能開心的上天。
然後她就敲敲桌面,把對面的吸引力拉過來,“對了,我跟你說件事。”
白染莫名有些緊張,她放下筷子把身子挺起,纖細優美的身姿是白離一直熟悉的那套禮儀規範,也是她這妹妹一直被外人稱道的一點。
懂規矩,是老一輩子人看重的一點,因為這,白離知道白染為什麽得那些老叔叔阿姨的心思了。
可她看不習慣,她不怎麽喜歡一本正經的繃着的家夥。
除了沈鏡月和顧南意,白離對這類型的人都覺得是裝的,十幾歲的年紀私下也非要搞得成熟的要死,而且白染這種下意識的行為全是她媽前幾年下了狠手用竹藤把小孩的腰板抽直的。
就這點來說,這是白離唯一一次同情過白染的地方。
她不滿叩桌,“放松些,你媽我爸又不在家,張媽他們也都回去了,你說你天天跟個七老八十的小老太太一樣繃得這麽緊幹啥。”
“這不是姐,你要和我談事嗎?我才……”她妹軟趴趴的回了她兩句。
白離:“呦呵,剛說家裏沒人,你這辮子就翹高起來了,還能跟我頂嘴了?”
白染搖搖頭,紅潤的小臉一下就白的驚人。
白離看她吓的,心裏也嘀咕,她就硬氣了聲還能把這人吓成這德行,不會是從小欺負她留了心理陰影吧。
白離看了她一眼,在手機點了幾下,下一秒白染的手機提示音從她兜裏冒出來。
“看看吧。”
白染打開手機掃了三四秒,她的手顫起來,“姐,這是,你要帶我去?”
白離抿着蟹肉,鮮甜的滋味還沒有動手,她心情好上更多。
她對着給她剝蟹的功臣道,“就後天的機子,讓你明天有一天的活動去準備,也別帶太多,那邊基本啥都有。”
“好好,我今天就準備好行李。”
白離看她一眼,又嘲笑她,“瞧你個傻樣,這麽大了去外地玩一圈,咋還這麽高興?”
白染沒說話,眼睛水亮亮的看她,一頓飯下來她就看着她看了八百遍的手機。
洗漱完到床上睡覺的白離也對剛才白染那樣子有印象。
“出去一趟就這麽開心了?”
她理解不能。
沒過多久白離又困得眼睛睜不開了。
都睡了十幾小時為什麽還想睡啊?
她翻身摟着自己床伴小熊,埋在毛絨胸脯上蹭了蹭臉。
玩偶陪了她十年了,時間下來的悠長的熟悉複古味讓白離的睡眠質量總是很好。
她眯着眼昏昏欲睡想。
白染……說不定可以把她帶着一起出去玩玩,反正有個人給她撿菜剝蟹的,有這麽個知冷知熱的妹妹,對白離來說,挺能提高生活品質的。
登上飛機的時候白離是被牽着走的,她困。
幾小時後就落地了,司機把她們送到山上的酒店。
白離一到房間就躺倒進床上懶得動彈了,她最近一些日子好像一直很困,沾上飛機靠椅的那一秒就睡死過去了,幾個小時下來了活人早就睡足了,她也不知道這困意怎麽又上來了。
把衣服鞋子全脫了,往床上一癱,房間裏有自動調溫的暖氣,暖風吹過來,她昏昏沉沉的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
“我,是不是要帶她去附近逛一圈來着……困,我怎麽起不來……”
alpha掙紮了一圈把自己翻了個面要起身,可能是空調實在太宜人了,白離還是沒扛過睡意,昏昏沉沉的就睡過去了。
然後,她做了一個夢,夢裏她看見了沈鏡月。
後來,後來,她……
白離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覺得自己身上好像格外的重,不僅重而且還熱,還不過五分鐘,她終于受不住這種汗津津的難受,費力的把眼睛開出一條縫隙。
她迷糊的想去看看幾點了,手一點點的在被窩裏亂動。
就在這時候,她聽到一個聲音,很近,近的好像就在她的臉邊。
“姐姐,醒xing——姐……”
有人在她耳邊離得極近,呼吸聲都卷在了白離耳朵上,讓她不舒服的掙紮起來。
那聲音聽起來很熟悉但白離神志還沒回籠,她只能費力的擡起眼皮想看清她身邊的人。
“是又熬夜了嗎?”冰涼的柔軟擦着她的眉間過去,“黑眼圈也重了好多。”
其實這種隔層紗也柔軟的聲息很像那種播客的主播一樣,是很有質感的漂亮音色。
她又聽見,“要是能永遠這樣…”很像是種嘆息,只是後面的詞眼被暧昧的吐息吞化了,白離還在半夢半醒裏掙紮。
下一秒,有個更加冰冷的東西碰在了她的眼睑上,那冰的,像是從外面大雪裏滾了一圈回來的。
白離被吓的完全清醒了,對着那出聲方向手一揮腳反射性一蹬,她聽到一聲吃痛。
白離也沒管那麽多,滾到床另一邊把櫃子上的燈按開。
被窗簾拉滿的昏暗房間一下就照亮了,那光線對着地上的那人又是一種突然曝光的刺激,白離又聽到一聲嗚咽。
看清楚是誰之後,白離心穩了穩,然後一種詭異的羞怒讓她張口對跪倒在床邊的白染呵斥道,“你怎麽進來的,我不是把門鎖上了?”
她盯着床下的人扶着床沿站起來,一向漂亮的笑眼裏現在全是冰冷的怒火,白離端着手臂一聲不吭的等着白染解釋。
試問誰一覺醒來之後看見自己私密的房間裏出現個人不上火?
白離更是如此,她現在還不知道白染到底是什麽時候進來的除了火大之外心裏也有些撥涼,看着那張相似的臉蛋,中燒的怒意翻了倍的卷上來,只剩一件單薄的短袖下的胸膛起伏不定。
白染本就蹲麻的腳踝牽連着全身一點力氣都沒,現在被一手打中臉,又被一腳踹倒在地上,她嘶嘶的抽氣才把痛感緩過來。
她委屈的張口還是一句,“姐……我就是想叫你去吃飯了。”
“閉嘴!別裝傻!給我老實說,怎麽進來的,什麽時候來的,在我房間裏都待多久了?!”
白染低落,“我找前臺的說我鑰匙忘在房間裏了,就進來了。”
白離聽着皺眉“你什麽時候膽子這麽大了,誰的房間都敢來?”還有這前臺怎麽回事,一點警覺意識都沒的。
白離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勉強冷靜,“立即馬上,趁我沒發飙之前你趕緊滾。”
床上的alpha的臉色實在難看,白染的話被噎在嘴邊,她有些難受,但還是忍着痛溫順的從房間裏出去。
出門前,白離聽到她說,“我剛才買了一點零食,都放在桌子上了,姐姐你可以晚上吃點。”
等人走了很久,她沉默的走到桌邊,看着塑料袋裏都是她愛吃的口味,揉亂自己的頭發。
靠——“tm都什麽事啊?”
她盯着桌上那些實打實的東西,猶豫的要不要給白染打個電話把人叫回來。
想來想去,算了她現在沒那個心情去面對白染了。
白離第二天吃早飯,她妹就獨坐窗邊,白雪洋洋灑灑的落在她旁邊的玻璃外,孤寂的很。
白離都吃完了,白染也一口沒動。
她跨着步子走過去。
白染輕柔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低沉,頭也不擡就說,“不好意思,這裏有人的。”
“哼,我怎麽不知道你還約了誰一起來的。”
白離就看着白染突然渾身一震,她挑眉壓了下桌板,剛才她的動作差點把盤子都給頂翻了。
小姑娘力氣不小啊。
“姐,你,你起來了?”妹妹有些語無倫次的高興。
白離瞧她這精神的,“溫泉泡過沒?”
白染知道她是什麽意思,她下意識摸上自己的腿,輕聲道,“這兒的活血功效很足,我泡了會身體就舒服了。”
白離點過頭,然後整整兩天,滑雪教練就一直帶着白家姐妹兩在這山莊和滑雪場轉悠,白離玩的還算盡興,有時候從外頭回來去泡屋裏特意引流過來的人工溫泉,一邊喝着點熱紅酒一邊看外邊的雪景,美得好像什麽煩惱都不見了。
她想着下次一定要帶沈鏡月一起過來。
然後白離就給沈鏡月打電話了。
電話接通的瞬間,白離就笑眯眯的問,“寶貝,幹什麽呢?”
“在想你。”沈鏡月非常直白。
好事這麽快就找上來了?
白離輕笑了聲,那邊的聲音一下安靜的只有呼吸聲了,她聽了會又納悶,“怎麽不說話了?信號不好了?”
不對啊,她記得上次和顧南意跨國打電話,這裏通信環境通暢的不行。
但話剛落沈鏡月的聲音就跟上了,“我剛才水開了在分水,你繼續說,我在聽。”
沈鏡月不提這個還好,一提白離就想到了在她家喝到的麥乳精,一下就分泌不少口水,她趕緊拿起邊上的熱紅酒壓下點嘴巴裏回甜的滋味。
盯着眼前的雪色,她突然有種更早點回去的沖動,想去見沈鏡月,她就是想見她。
貼合在耳邊的溫度好像太燙了,白離摸上自己臉,一片紅熱的觸感,電話裏傳出一個小聲的困惑音。
alpha捏捏自己的臉,回了句沒事,然後她溫柔的開始問起自己的戀人這幾天有發生什麽事了,醫院裏的奶奶怎麽樣了。
外面風又起了,雪呼呼的打在窗邊,看着眼前一片白的雪景,白離開始興致昂揚的和沈鏡月說起這兩天她玩了什麽,滑雪場還有賣烤玉米的,多香甜可口,她繪聲繪色的講了十幾分鐘。
聽得大半夜的沈鏡月都開始幻想冬天街頭的那種爐子裏的紅薯和苞米了。
白離好像就是知道沈鏡月在想什麽,笑着揶揄起來,“你是不是也開始饞我說的那些東西了?”
“沒有。”倒是這次回的輕快。
白離抿着嘴角仰靠在藤椅上根本抑制不住的微笑,她摸上自己的心口,那裏一陣一陣跳動的脈搏,她知道是為了誰輕重緩急的。
白離緩緩吐出一口心癢的熱氣。
太可愛了,尤其是這個可愛的人已經成了她女朋友這一點無論何時都讓白離心潮澎湃。
胸膛像個打擊樂一樣裏敲鑼打鼓的動靜,她憋了好幾句之後才念叨起omega的名字。
“沈鏡月。”
“嗯。”
“沈鏡月。”
“我在。”
“我後天就回來了,我一下飛機就去見你。”
她又補了一句,“可以嗎?”
那邊的聲音突然沒聲了,然後一聲巨響。
“怎麽了?!”白離坐起,水聲犀利。
沈鏡月平穩的呼吸很快出現,“沒有事,外面放鞭炮扔到我家院子裏了。”
“……嗯,你小心點。”白離望望月亮,心跳的還是很快。
良久,“早點回來吧。”
沈鏡月放下這句就挂了,忙音拉長在alpha的耳邊,白離看着手機的紅标,慢慢的,她捂着通紅的臉彎下腰,好半晌,才從環抱的膝蓋間壓抑出一句。
“我的女朋友就是天下第一可愛。”
遙遠的另一個城市,沈鏡月眼神冰冷的看着眼前。
院落大開。
濃烈的血腥氣,鐵鏽的味道,難聞的氣味從那個血口裏大珠小珠的落下。
一只沒了頭的雞貫穿在沈家的鐵栅欄上。
剛才的巨響就是因為這個。
沈鏡月直接報警。
她握緊手裏的刀柄警覺的貼着牆邊,把自己埋藏在陰影處,這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上一次是內髒,再上一次是一地拔血的雞毛。
不是沒報過警,只是老街人口混雜,混亂是常态,沒有一臺監控能好好落在這群進過牢子的雜碎手裏,警察無能為力。
自第一次開始,沈鏡月就知道得靠自己。
擺在她面前的是場拉力戰,無論是她還是對看不見的那個人。
現實是角落裏的人影迫不及待的就撲向了獵物,原來跟蹤狂一直躲在了院子的死角處,眼看着香消玉殒。
一個比她更快的身影跳出來,狠狠的一記酒瓶砸在女人的肩頭,白隽趁機一腳把跟蹤狂踹到牆根不能動彈。
跟蹤狂長發飄飄的,沈鏡月看她身形似乎是個女人,她卻沒有任何的放松,手心冒汗嘴唇發麻,她很少很少會出現這樣的生理現象。
但這次不可避免,因為這是她第一次直面如此濃厚的惡意。
等到警察趕到,臉色難看的處理完現場的狼藉後,白隽走到沈鏡月面前,率先說,“一起去喝個咖啡怎麽樣?”
沈鏡月微微擡眸,“抱歉,我不方便。”
刀口又被捏緊了。
白隽也看見了,心想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沈潋也是個性子烈的,本來想養着的鳥兒,沒想過會咬斷繩子跑出去。
所以,她死的也是最早的那個。
他琢磨着往事,勾出一個風流的笑,“哈哈哈,先別急着拒絕嘛,我也不是什麽壞人,警察叔叔還在這裏我能對你做什麽壞事呀?”
這漫不經心的做派像極了某個人。
這下,沈鏡月第一次仔仔細細的看過白隽的樣貌,這個英俊得足以女性動心的男人,穿着貴氣,挺括的身姿和亮晶的寶石袖扣,無一不彰顯他的地位。
“你是誰?”
“嗯——”
白隽大咧咧的拍上沈鏡月的肩頭,說:“我是你的岳父。”
世界讀書日,今天好多書打折,很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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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