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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白離一晚沒睡,這是常态。
她在反思。
反思一切,從行動規劃到對待所有風險內外的考慮,她居然又像個年輕孩子那樣不顧周全的橫沖直撞就去了。
想到這裏,白離也耐不住蹭着貓的鼻頭,有些幼稚的小小嘆氣,“姐姐太沖動了,下次都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去一趟了,貓貓,你說我還有機會喵?”
小白貓金色的貓眼盯着她,舉起粉嫩的肉墊“喵——”了很長一聲。
白離當時就被自家的小可愛暴擊到捂臉了。
然後她借着這樣的日常互動徹底冷靜了。
從沙發上坐起,白離從背包裏拿出一個日記本。
很厚,看得出有年歲的痕跡。
她從中間翻開,寫下日期,天氣,場所。
一點點的,寫下從回國去醫院,去畫室無果的所有,昨天的一切被完整的記錄下來。
——“你是怎麽想的?”這頁結尾是如此結束的。
白離翻看着前一周的筆記,同樣也是每日一問,可惜依舊只有她自己的筆記,她的第二人格壓根沒有回複她的跡象。
有些失落,但也理所當然。
她曾去教堂禱告,只為了排解憂慮,哪知正好遇上一名前身是心理醫生的神父先生,聽取了她所有的煩惱之後建議她去看病。後來存了錢真去看了心理醫生,還真是确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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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患有人格分裂。
記憶中的空白歲月還有她時不時腦子空白幾秒做出的暴力舉動都有了痕跡可言了。
白離把日記鄭重的合上。
寫日記已經成為一種治愈習慣了,通過這種方式去俯瞰自己,去溝通第二人格,這不僅是心理醫生這麽建議的,她本人更是借着這種行為裏尋找安心感。
白離早就能坦然面對自己了。
母親十月懷胎足月誕下她,她是天生的S級Alpha,基因天然注定她天生不凡的,即便受着血緣親族的罪,可自甘堕落和東山再起無非屈于她的一念一動而已。之前的落魄也不過是她一直不願用S級Alpha的标識到當地zf去接受不勞而獲的優渥待遇。
除了劇團親近的夥伴,很少有人知道這個異國人的基因等級,只當個有魅力的Alpha對待。
說幼稚也好吧,生存面前談尊嚴,可踏上異國土地的那一刻,白離反而覺得是解脫,她至少又得到了一次重頭再來的機會,在無人知曉她的土地上創造出屬于自己的東西,那五年來的一切,好的壞的,天災或是人禍,她都珍惜在心裏,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成了個小女孩把瓶子裏的星星倒出來一點點回憶。
Alpha心思柔軟起來,眼底就藏不住雀躍歡喜。
天微亮,白離去廁所洗了把臉,她看着鏡中的自己。
她少女時期肖父,但母族的血緣是割舍不掉的,不如說在歲月和波折積澱之下,如今她面部輪廓和更近似于蕊了,女性內斂溫潤的玉質感修繕着白離的氣質,這是她備受他人和善對待的原因之一,想必再多些時候,父族輕佻的孽緣能被遏制下去了。
想起母親,白離濕氣的指頭對着鏡子勾勒眉骨。
早年媒體外界對她母親多數評價是平和與世無争的好脾氣,可只有做女兒的才明白母親柔軟下隐藏的傲骨,這幾年陸續的良性治療讓白離也在夢裏逐漸拾起童年丢失的碎片化記憶。
如今憶起,于蕊的形象尤為鮮明,母親絕不是那麽癡愛白隽的女性。在畫室多數陪伴她的日子都要比作為白家夫人攜手丈夫出席各種晚會的時日多的更多。
可笑吧,可确實如此,似乎墜入愛河的真是白隽那個被養的自私自利的大少爺,張揚的帶着自己新歡到處炫耀張揚,母親每次在參與各種露面的宴會,不過十分鐘就會借口帶着她早退。
白離始終記着自己坐在女人懷裏,偶然的擡頭瞥見那明豔的妝容下藏着的厭倦眼神。
至于于蕊的自殺。他們都說是入戲成魔,就連白家上下也一統了口供對外說是于蕊癡戲若狂,再受了些小小的刺激,一個“沖動”之後自然就……
白離現在是絕不信的,母親會為了白隽這種人渣傷心欲絕,她強烈想要進到畫室的感官頓頓的沖擊她的心房。
她當年醒來後,某種情怯壓着心裏,幾乎沒進到畫室,理所當然的空白記憶和對母親的思念也封存在了裏面。
而現在,白離無比明确自己的決意,她絕對要再回到畫室一趟。因為有種前所未有的預感在告誡她,只要回去一趟,她會和她從未出現的人格達成和解。
“媽媽你會保佑我的吧。”
纖長的睫羽顫着,床頭微暖的小夜燈映入她淺透的瞳眸中,白離虔誠的親吻着手腕內側的一串數字紋身,Alpha平靜的語氣終于在最後一刻洩露出了孩子的天真和期望。
同樣漆黑的室內,只有一束冷光打在紅木桌後的主位上。
“查到沒?”沈鏡月頭也不擡的處理手上的文件,她聽到了明陸敲門進來的動靜。
“沈總,結果出來了。”
沈鏡月立即停止敲擊翻看文件的頁面,她有些急促的微微往桌面傾身,黑色柔軟的睡袍吸足了她肩發的水汽,卸妝後的清麗五官又讓她多了有些少女時期的稚嫩感。
特別是對待昨夜之事上,盤旋在她心裏的背影入夜也揮散不去,抱着手機翻來覆去的看越看越覺得這就是那個人。
沈鏡月心思煩亂不止一天了,再知道白離對她無動于衷的态度後她必須抓緊一切機會把人留下。至于之後的,她手裏的手牌只要握着白離最想要的,她會成功的。
明陸把手裏文件全部擺開在新的服侍對象面前,“醫院那邊對地板上的血液檢查已經得出結果,昨晚入侵的人确實是白離小姐。”
沈鏡月不動聲色的繼續翻看後續的資料,看到某個眼熟的名詞後,她意有所指的敲着它,“這個酒店……”
明陸接上話,“已經和酒店總經理通過話了,确實了白小姐在兩天前入住了一間單人房,不過前臺資料登記的只有一星期的付費時間。”
其實有更有效的方法,就是去查銀行流水,雖然明陸是為沈鏡月做事,他最優先級還是白老爺的手裏,長輩給孫女打零花,這是沈鏡月也無法僭越的一線。
似乎是這個期限讓喜怒不常流于表面的女人更加語氣冷淡了,“知道了,你出去吧。”
管家模樣的青年退出房間。
等到一旁電腦監控裏明陸完全退出了走廊沈鏡月才松弛些,她的脖後一片光潔,剛洗漱完的身體是貼不住抑制貼的,就算明陸是個beta,她也時刻心懷警惕。
沈鏡月從抽屜裏拿出那個抑制環,她神色極盡懷念的摩挲着環內的刻字,那小小的一串早被磨損的圓滑不少,白離留下的許多東西都被她好好保存在她原先的卧室裏,只有抑制環才是她們彼此間最好的承諾和羁絆證明。
所以她總是随身帶着。
洗澡後的熱氣還壓覆在肌膚表面,冰冷的機器也慢慢捂暖了。沈鏡月有感而發的撫上後脖,她似乎在循着某種奇妙的規律說不上生澀的按着自己精巧的腺體,可口的桃味氣息受力沁出,她曾被白離數次臨時标記過,檸檬清冽在溫柔細致的咬痕下簡直是種享受,可這些年她只能憑着這點似曾相識的指壓去模拟假象。
空虛和寂寞是夜晚的常态。
所以,臨時标記是永遠比不上永久标記。
最渴望也最不可得的日日夜夜的如同毒素紮根在她的髒腑裏,午夜夢回的驚醒就是她和白離關系破裂最明顯的後遺症了。
月到最高頭時,已然手握重權的女人慢慢阖上黑沉的眼眸,沈鏡月疲憊的自喃着,“馬上就好了……”
所以,你再等等我吧。
休整了一天吃飽睡足後,白離幹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顧南意。
“喂——”好友疲倦的聲音接起,“這次你可別再挂了,都找我兩次了我可是兩次都接通了啊,擾人清夢這種事能別幹了嗎?”
白離沒忍住笑意,氣聲小小的漏出。
對顧南意來說,這簡直是大旱三年遭甘霖,她一個撩發腦子就清醒了。
“白離!”她毫不猶豫的道出這個名字,又把這個打來的號碼瞬間記下,“你現在在哪?Z市還是哪裏?出事了還是怎麽樣了?算了,你先報地址我馬上過來!”
跌跌撞撞的穿上褲子的顧醫生被自己毛糙的動作絆了好幾腳,她抛了常念叨的好修養低咒了句把白離都聽得一愣。
聽到那邊沒聲了,顧南意恨不得自己插兩翅膀飛過去,“唉!你別不說話,多說點把我剛才問你的問題一個個說了,先報地址啊!保持聯絡,給我十分鐘我就到!”
白離失笑,“你這也太無厘頭了,都不知道我在哪裏,就說十分鐘……”
顧南意已經跑到車庫點火了,她切了藍牙油門一踩就淌出去了。
“報地址!”顧醫生氣得有些咬牙切齒了。
白離輕嘆了聲,她說出酒店名,又聽到跑車的轟鳴聲反倒低聲安撫某位心理醫生的焦躁感了,“我都打電話給你了,這就是我現在的號碼,我能跑哪去,今天上班日,你別開太快了,小心交通規則啊。”
顧南意定位好酒店,迅速定了個附近有私密包間的咖啡廳,趕鴨子上架的催白離,“你去xxx路等着我,我還有十五分鐘到,”她頓了頓,溫雅如水的聲線裏多出了種兇巴巴的脅迫感,“我要是到了沒看見你,你就得完蛋了,你知道了嘛!”
話放的這麽不痛快,要是把緊張感收斂得早好點就好了,這一再重複囑托在白離耳裏,也是五味雜陳。
收拾好自己,喂好貓糧白離就去約定地點赴約。
顧南意進來第一眼,眼淚就下來了。
淚珠在美人憔悴的素顏上滑落,白離吞咽了好幾次口水也支吾不出聲,明明她覺得自己能說了很多,可在真情被她辜負的顧南意面前,她永遠對她保留一份虧欠。
即便她們那次什麽也沒有做錯。
“抱歉,這麽多年我……”白離端着剛點的熱可可湊身到顧南意身邊,她無處安放的手想要放在顧南意肩頭拍拍,但又看到女人脖頸邊的抑制貼她拘謹的蹭蹭鼻頭。
一肚子話想說又說不出來,這滋味不比貓咪跟着她流浪餓肚子來的難受。
白離摸着數字紋身,眉眼蘊着無可奈何的惆悵。
顧南意穩定些,她剛擡頭就對上出現在白離身上那種溫和又柔軟的包容眼眸,平日裏多穩重多冷靜的人兒鼻尖又一酸,不用多言,能把自己記憶恣意妄為又驕傲的少女成了如今這樣,罪魁或者是誰,她們都知道。
白染遭了報應一貧如洗還受着白家的一堆爛債,去年成了周家倒插門,拖着個精神失常的母親在周父手下備受煎熬,而白隽,顧南意想到那個男人如今在牢獄生不如死的境遇,她也不得不在這點上感謝沈鏡月。
所以,她才和沈鏡月達成了治療上的“交易”。
白離在顧南意言簡意赅下,基本明白了這五年來Z市這片土地翻天覆地的變化。
所有的源頭都來源于一個人,就是如今藍家裏最被看好的年輕一代——沈鏡月。
提到白家多數資産都被沈鏡月一人搞垮,白隽的入獄判刑也有她不小的能力推動後,白離和顧南意都沉默了。
很快就轉移了話題。
“你這頭發,不是染的吧。”顧南意撚起白離肩上的發絲,細軟的手感明擺着告訴她這不是反複燙染褪色的發質。
所以她才更害怕,全褪的白發是多遠的記憶呢?
白離出門只挽發,細碎的額發總會不聽話的掉出來,她看着顧南意手裏的一束。
“我離開這裏,每過多久就成這樣了,”白離眼神浮動,顯然陷入當時的一段光景中,“我有一天入睡前不是很舒服,早上起來的時候它就白了。”
顧南意一怔。
“是基因病的影響,一夜白頭,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不過不用太擔心,我一直在接受治療,藥物已經緩和了病症很多了。”白離是笑着說這話的,她看起來不為這個多擔憂,輕描淡寫的讓看者更着急了。
“你開什麽玩笑?你知道白隽因為你們這個家族病現在在監獄裏被折騰成什麽樣了嗎?這可不是藥物能解決的事情啊!”顧南意驚怒的把人拉起往外走,“跟我去醫院!我爸還是院長,他能治好你的!”
白離樂呵呵的被人拽着衣領,她比顧南意要高半個頭,起身也順着力道低頭,場面有些不倫不類的滑稽。
有支電話打進白離手機,她示意了下,顧南意只好皺眉放手,自個坐遠點賭氣的看着她。
白離看清來電的瞬間心思沉重起來。
“先生?出什麽事了嗎?”
“是白?”房東一口別扭的鄉土話,“抱歉啊,白,你下個月就得搬走了。”
白離心裏騰升出不祥的預感了。
“不好意思,先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記得我離開前已經交好了下個月的租金吧,按照合同來說,你現在要求我搬走已經是超出合同範圍的要求了。恕我很難理解先生你這通電話打給我的意義。”
白離慢慢眯起眼睛,語氣也從開始的禮貌克制變得壓抑起來,隔着電話也讓房東聽出她的不愉了。
遠在異國的房東為難的撓撓頭,他看着放在桌上的文件,嘆了口氣。
“抱歉啊——白,我當然知道合同,你也是我見過很守則的租戶了,可是我現在實在是無能為力了啊!”
白離聽出言外之意了,追問:“什麽意思?”
“所有的地區每片負責人都拿到了一個文件,呦,還是什麽國際公司呢!”房東翻頁着今早莫名其妙出現在他信箱裏的玩意兒,“我也搞不太懂,反正上面就寫着一個月後要把我們這裏房屋拆掉,重做新型的商業旅游街區了,所有的人都必須搬走,不然就完蛋了!”
白離愕然,她還是保持冷靜道,“我記得我走之前沒有任何風聲的,為什麽會突然出現這種政策?”他們那塊區就是普通的居民區,交通一般,沒有學校,根本沒有商業價值的板塊,怎麽可能有開發商這麽急促的要動手,這仿佛是想把什麽給趕走一樣的……既視感。
一個匪夷所思的靈感從腦中蹿出。
白離艱澀問,“那個國際公司的名字是什麽?”
房東直接報上。
她沉默了,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挂了電話白離擡頭直接對擔憂她的顧南意道,“我沒家了。”
她真的是一臉空白,眼角唇角眉梢都成了一條無情的直線。
房東的大嗓門不小,手機裏的洩音被顧南意林林總總聽到了不少,“是她做的?”
白離不住的冷笑,“還能有誰?果然白家已經被她掌握透了,明陸一直是個好手,沒想到這麽快就找過來了,說什麽重建街區,不就是想斷我回去的後路,不讓我找個地方落腳。”
沈鏡月這個人,明明人不在眼前晃了,可她如蜘蛛那種陰毒之物的粘膩感一直如影随形的跟着她。
和當初一樣,自說自話為所欲為的很!
這種被裏裏外外窺伺着私人領域的侵害感讓白離惡心至極,她甚至不明白沈鏡月是從何時開始布局的,要知道這種體量的生意可不是一時半會就敲定下來的,而那個omega不過就是輕輕抽出積木的一角就把五年來她自己,劇團的夥伴還有心理醫生為她平靜生活做出努力,如高臺落空的那般輕巧!
她最渴求的平靜就這樣被一通電話徹底打破,往日不堪的回憶也接踵而至的來。
只是想着,一團極致躁郁壓抑的沖動悶在胸口,最可惜白離甚至找不出一個發洩口,眼前就是擔憂她的好友,她多想自己在醫院的那天也能腦子空白,把事情解決的痛快徹底。
又一個電話打進來,白離看着來電已經無所謂了,顧南意小心問她,“還是你那邊的?”
“嗯。”
白離明明滅滅的眸光不定,她長舒一口氣還是堅定的面對那頭新一輪的噩耗。
“喲!白!你知道嗎?下個月劇團要來你的國家演出了!你不用再趕回來了!你上次的表演被投資商看中了,我們可以上場更大的舞臺了!”團長暗戳戳說了個數,白離也驚訝的睜大眼。
這真的是個好消息了,可已經有個炸開的定時炸彈了,白離不能不謹慎的去問那個投資商的背景。
“啊,我把資料發你郵箱吧,字太多了,跨國電話貴的真是要我老命了。”團長确實是個摳門的性子。
白離也只好回到酒店再去看筆電上的郵箱了。
“你接下來想做什麽?”
白離沉吟了下,“我想進到老宅的那間畫室。裏面有我想要的東西。”
顧南意有些牙酸,因為她想到了沈鏡月這兩年心病不好的執念不過是對白離的求而不得,“那個別墅已經是沈鏡月的私人財産了,你明白的,她不會這麽容易答應你的。”
“還有……忘了說我現在已經是個心理醫生了,沈鏡月在我這兒已經治療兩年了。”顧南意知道這話對白離意味着什麽。
錢難賺,可賺冤大頭的錢她還是不想放過,加沈鏡月确實做了點人事的範圍內,本着醫者的本分她還是接了這個難搞的女人。
白離經歷剛才那遭,她也是唔了聲就接收良好,對于沈鏡月有什麽毛病她不問一句。
就剛才顧南意說的白離自然懂,她也明白這道理裏的耐人尋味,她大可方便去和沈鏡月做談判,但想都不用想那個omega會提出什麽傻逼要求,可就因為太懂所以白離才覺得無趣,她不覺得在醫院裏沈鏡月的異常只是見到她還活蹦亂跳的失态。
喜歡?愛?
白離只會輕蔑的無視這些。
她們之間沒有一絲可能性了,屬于她年少輕狂的愛情和沖勁都溟滅在了煙花中,一閃即逝的漂亮,那樣的煙火她終其一生只會放一次。不如說沈鏡月當年做過的那些事,能叫“喜歡”?誰會對喜歡的人背叛,合着另一個敵人不知不覺的背叛她?
沈鏡月就該随着往昔的煙灰一起揚了,白離想要的就是在最後一點年華裏好好的珍惜時間,爽快的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把心結結束後,登上舞臺演繹他人也是自己的人生一程。
希望沈鏡月趁早醒悟有句話“合格的前任都該當個死人。 ”
空氣沉默了會,白離突然發問。
“這幾年你還在旅游嗎?”
“沒呢,老單身狗了,前兩年忙着讀研,學術上跟着導師到處轉,根本沒心思談戀愛,現在稍微空下來些就專心工作,”顧南意繞指着自己的長發,她有些別扭,“當初你欠我的,我還沒忘,別用你沒錢逃了,我到時候要吃最好喝最好住最好的!”
白離聳聳肩,這會兒她終于有了回到朋友的輕松寫意的意氣。
“我的銀行卡随時顧醫生的恭候大駕!”
酒店。
白離用房卡開門,屋子是漆黑,她迫不及待的“喵喵”的喚着自己的貓兒。
把房卡卡進槽裏,燈光亮起的瞬間。
白離臉色冰凍三尺,她飛快的掏出手機,口齒清晰:“你好,警察同志!我想報警,舉報有人非法入侵我的酒店房間,地點是xxx,麻煩你們快點來,我面前有兩個歹徒在劫持我的夥伴。”
沈鏡月醞釀許久繃着的冰山臉破功了,抱着貓咪的手惹得手上嬌貴的小祖宗炸毛給她手上來了一爪,吃痛下她不由放手了。
“白離……”她無奈似的嬌嗔讓alpha假笑的掃了眼身後。
一米八幾的管家克忠職守的堵在她身後。
白離抱着貓咪,語氣冷徹,“滾出去。這裏不歡迎你們。”
沈鏡月不為所動的保持距離,她早有預備的拿出手上的一份合同非常赤裸裸道,“明年zf對醫療産業的整改,特效藥會價格翻倍,你在劇團裏工作的那點工資不可能支付你的夢想,更不可能延續你的生命。”
“你還有什麽沒查到的?要不我在這裏一并告訴你算了。”白離無機質無情緒的瞳孔對視着沈鏡月,看得人心裏陣陣發寒,“五年不見,怪不得沈總坐的了人上人的位置,這一步步走上好運的人就是不一樣了啊!”
沈鏡月垂下眼簾,“你不必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當年的事情确實是我做錯了,所以我來這裏是想和你面對面的談和,我拟的合同你可以先過目,我可以來交換你想做的事情,不過作為交換,你三年之內必須留在我身邊。”
白離歪了頭細細的凝視她,輕笑着:“你是談生意談到腦子進水了吧。”
沈鏡月不如當年透明感也依舊漂亮的眼睛盯着她看,白離看着她,張開的冷豔憂郁容顏和當年挂在沈鏡月那間破舊老宅牆面的照片裏的女人何其相似。
她突然意識到,原來那張被撕扯過的照片女人和沈鏡月有深厚的血緣關系。
沈鏡月看了看腕表,她似乎在趕時間,“你意下如何?”
五年的時間能改變很多,也可能會把一個人真正的本性放大到無法改變的地步。
白離嘆口氣,覺得自己還是廢話太多了。
跟無可救藥的腦殘廢什麽話。
下一秒,漫天鋪地的Alpha信息素讓離得最近的明陸悶哼一聲,竟然直接被白離的信息素壓制雙膝跪地不起,他雙目裏是驚詫,是恐懼,他明明是個beta,理應不該遭受Alpha的信息侵害啊,可反觀他發自內心對白離的膽怯感,這是來自生理心理的動物直覺的頂級壓迫感,只要人類逃不過食物鏈的一環,所有人都會自發的對強者避讓,Alpha成熟後好幾年的腺體蘊含的威力絕不是當年那個恢複還不完善的青澀女孩。
沈鏡月已經苦苦咬唇,火熱熟悉的燥熱感燒的她頭暈眼花,即使脖頸上貼的是最好效果的抑制貼,面對白離這種活生生的S級Alpha信息素,她絕對是無能為力的。
白離的存在本該就是社會頂層的規則,只要她存在與人類種族的一天,他人的臣服與否不過是她自己對力量的一種約束而已,用與不用,一樣只在她一念之間。
就比如現在,她埋藏的火氣還算痛快的清空了。
“我本意非常不想看到一位omega女士在這種場合失态,特別這裏還有你帶來的忠誠手下,不過沈總你在我三番四次的警告下也無法體諒我的心情,很抱歉我只能做出相應的自衛行為。”
“希望你能好好專注一下你所屬公司的産品品控,我覺得不太行。”白離在指尖比了一層細小的距離,她滿面笑容現在倒是如春風和煦的讓人寬心,但倒映在沈鏡月眼底的Alpha讓她苦澀難耐。
怎麽會變成這樣呢?
說完白離跨過沈鏡月身邊,像個路邊幹枯的落葉一樣習以為常所以對沈鏡月的存在毫無興趣,她拎起所有的行李,好在她每晚都有整理的習慣,這下拿着就走方便很多。
沈鏡月b級的omega信息素在瞬間頂級Alpha釋放的壓迫之下如同被咬斷喉嚨的兔子無法動彈,她靠在牆面上努力的喘息着,被養成的矜貴自持的面具被打的細碎。
和明陸還在痛苦窒息的模樣不同,仔細看她反而眸光閃爍,日夜垂求的那個信息素即便如此粗暴,即便她不是以為的安撫,可她還是心靈震撼般的去接近這點熟悉的清爽氣味。
空氣裏浮沉的重壓只會如主人的心意毫不猶豫碾壓過她渺小的心意。
沈鏡月面無表情的咬破齒尖藏着的膠囊,她如此輕賤的行為連她自己都厭棄。
明明來前想了那麽多婉轉的,動聽的可憐話,如今塑造成一張撲克臉的精英女性無法洩露心中的任何一絲柔軟。
所以她只能看着那個人,頭也不回的離開。
活該,她罵了這麽一聲。
我也是想通了,這hzc我是寫的越來越生氣了,反正之後就是小白高興快樂為主了,她愛咋樣就咋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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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