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
一周的房費扣除的短信彈出來,白離看着那一溜小小的零露出凝重的眼神,雖說有別人報銷不用她掏錢,可這些費用都夠她一個月的飯費了。
仔細算過路費,很好,來得及回去。
白離還算松口氣,又有點微妙的小開心。
所有的事情忙完後,貓也睡着了,月亮也起來了。
白離握着手機,指尖顫抖極為緩慢的輸着一條號碼,顧南意接通前的那一秒,白離就屏住了呼吸,她的心跳砰砰跳的極快,好多想說的胡想的東西堵着心口,她甚至有些茫然該說些什麽,是五年不見你還好嗎,還是說我回來了。
就短短幾秒的連接裏,似乎是想了太多東西了,憋在心口的就越來越難受了。
“你好——”
被秒挂,顧南意挑眉,審視這個被挂斷的陌生來電,這是她自己的私人電話,一般來說不是熟人是不會打進來的。
會是誰的惡作劇?
“顧醫生?”她面前的女人閉着雙目也敏銳的發問,“出什麽事了?”
顧南意不答,她調整了眼鏡就回到工作狀态裏,看着手上的表格,繼續剛才的問題,“你最近失眠的狀況好多了?”
“嗯。”是鼻音疲倦的一聲。
額頭頂住手機,肩膀繃得都泛起酸澀,因為白離維持着這個姿勢很久了,她始終沒辦法從一種膽怯的心境裏走出。對的,她還是在害怕,所以索性直接挂了電話。
當年她一走了之,沒有道別,折了原來的電話卡,換了手機,唯一的聯系方式只有白老爺子知道,現在她卻吃不準了,唯一的銀行卡裏只存着幾千的路費,白離拎着一個空落落的行李箱就被老爺子送上飛機,這五年來,生存至今的條件都是她一個人摸爬滾打尋出來的路子,剛到異鄉的時候她還被人騙了卡上最後一點錢,那會兒好死不死在門口撿到了奄奄一息的貓兒,她沒錢送去動物醫生那裏,那時候她手裏只有最後一天的飯費了,扣着最後幾個硬幣,白離還是先買了點貓的口糧。
真就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經歷過好幾次差點租金交不上被房東上門催債,這些種種說不上舒服的日子,好算她過來了。
Advertisement
最失意的時候,白離也想過不好的事,興許是上帝覺得在聖誕節死也太糟糕了。
所以那天她在街上撿到了一張路人不要的劇團票,是個不出名的劇團,舞臺也很簡陋,來的觀衆也不過寥寥數人,她坐在最後一排。
她剛被前個房東趕出來,聖誕節整日都在下雪,雪都沒到膝蓋了,她當然可以睡在大街上不過次日晨報就會出現個被活生生凍死的一人一貓了,正是因為這張票上說這個室內劇團能提供免費熱水和面包,早就沒所謂大小姐架子了的alpha抱着懷裏唯一的活物準備在坐席上湊合一晚的。
可是舞臺音樂響起的第一秒,白離就被那場表演吸引的無法自拔。
胸膛下的心跳告訴她,她想學這個!她要登上舞臺表演。
有了明确的目标,就有了動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知不覺中日子就開始變化了。
想到下個月期待了很久的自己另一場演出,白離疲憊的雙眼冒出一點點星光,亮晶晶的漂亮極了,她躺倒在床上,閉上眼睛入戲,嘴裏自然而然的就冒出臺詞。
手邊的震動了幾下,白離念完最後一句,她劃開通知框。
入眼就是“白氏經破産後,原總裁白隽被檢舉多重重罪,法院罪判死刑——”
“……死刑?”白離盯着手機屏幕,直到眼珠酸澀開始自主轉了,她像是活起來那樣揚起臉語氣快速地又念了一遍,“白家破産,總裁死刑?”
“呵!”壓抑的冷笑回蕩在這個房間裏。
擦着眼角笑出眼淚的alpha不免心裏痛快的想着啊,這就是天道好輪回吧。
媽,總算給你個交代了。
念頭觸到這個詞,白離就想起了畫室,她還沒忘記自己為什麽要回來的目的,不僅是為了白老爺的身子,最後一樣能羁絆她的只有她媽放在畫室的遺物了。
白離摸上鎖骨上的冰冷,她當年離開還帶着畫室的鑰匙。
還好,還好,還來得及。
無數次了,她都在慶幸這個決定。
這一旦動了想回去的念頭,白離的心就按捺不住了。
打開搜索引擎,查出原來的白家還在原址,不過那個山頭的所有土地已經被白隽牽連早被法院查封,一般人走都走不進去。不過白離有好幾種從進去的法子,小時候漫山遍野的亂跑可不是随便的。
現在也就六點多,她離開酒店,先是去了最近的超市買好所有的裝備,然後轉了幾趟公車步行了幾百米走到山腳下。
确實有人守着這裏,躲過幾次保安的手電筒,白離從小時候挖出的洞口進到別墅。
正門是被鎖上的,五年的變化很大,能改變人,更何況是房子呢。
白離看着門鎖上的指紋鎖,她凝視了一會兒轉身就繞到一個隐蔽的角落,她撥開長到她胸口處的野草,看着底下的一個灰色暗門,難得露出一個孩子氣的笑容。
“找到你了!”
沈鏡月從黑暗中醒來,眼底一片冰涼。
“沈小姐,還沒有滿五分鐘。”
是往常的時鐘滴答聲,顧南意就喜歡在室內放這種有動響的東西,剛從催眠中回神過來,沈鏡月花了些時間籠神,習慣性揉着眉間。
“我知道,在這裏我還是睡不着。”她回的是剛才那句。
沈鏡月始終不能完全被催眠的理由,顧南意當然知道,心防太重而已。沈鏡月已經在她這裏治療兩年了,剛開始她完全不能進入療程,風吹草動的,甚至呼吸聲都會成為沈鏡月潛意識具有敵意的标志物。
那會兒她就被折騰的狼狽。
回到現在,顧南意意有所指,“那些藥還在吃嗎?”
沈鏡月從容的從沙發上起身,她拾起邊上小桌的一塊表,不疾不徐的扣在腕上一邊答,“你指那種?”
顧南意眼神往她後脖掃了眼,狀若無意道,“按照劑量按時服用就行了,上次給你開的應該還沒吃完吧,下個月再看情況你可能就要停用一些了。”
沈鏡月已經整理好自己的着裝了,她今天沒有穿那身小西裝,氣質難得看起來不是那樣陰沉沉的黑了,不過對顧南意來說這又是一個不妙的警號。
每次沈鏡月這身打扮,無非就是去……
顧醫生還是沒忍住多問:“你這麽晚還要去那裏?”
沈鏡月已經帶上鴨舌帽,壓下帽檐落下一片陰影,那雙冰冷的墨瞳自然被掩下,她只是冷淡道,“不舒服的話我還會來主動找你的,顧醫生,再見。”
轉身帶起的黑長卷發,女人幹脆利落的背影看得顧南意微眯起眼。
不得不說沈鏡月這幾年在藍家認祖歸宗後,真就是上天也眷顧她,似乎是要一口氣把虧欠她的好運一次性補完,先是從z大金融管理畢業,一上來就接受了藍家的子公司,最近和zf合作的單子也井井有條,最近還收購了白氏的産業,圈子裏誰不誇一句這位樣貌格外出衆冷豔的小沈總年輕有為,幹脆果決。
是啊,果決。
顧醫生撩起袖子,看着自己手指上的一塊舊傷痕苦笑了下。
都說美人帶刺,可沈鏡月這種的絕對是那種劇毒的傷人傷己的食人花。
敢給自己表上裝電擊環的omega,太狠了。
顧南意端着熱咖啡靠在窗邊,抿了一口驅散從心裏返上來的寒意。
白離好不容易扒着暗門的廊道鑽出身,這個通道是她小時候偷偷帶人來裝的,就是為了逃作業出去玩兒的作用,後來長大就很少幹這種偷摸的事了。
現在想想,也算種樂趣了。
墨鏡後的眼裏洩出絲絲的明朗的情緒,戴着黑色口罩下的嘴角也彎彎。
不過就是轉瞬即逝的放松,白離時刻提醒着自己速戰速決的事情,黑夜對她可算是不利的最大因素,她掏出從酒店帶來的小手電筒,打開它一閃一閃的,一束燈光落在白離眼前,她先是一愣,別墅裏的一切确實出乎她意料。
因為完全沒有她想象的糟糕,一樓客廳的所有家具都是按實擺着的,空氣裏也沒有多餘浮塵的積灰味道,白離很熟悉這種味道她還不信邪的微微撩開口罩去細聞,反倒是有種微妙的花味清香,她心裏立即打起警鐘,畢竟網頁報道上寫白家破産已經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一開始看到後院的雜草叢生,白離自然以為裏面也是亂七八糟的灰塵一堆。
但眼前這一切都說明了一點,是有人在打掃別墅的。
她慢慢擡起穿着鞋套的步子,地板也是幹淨锃亮的,沒有她想象中的落腳難。
一步步的白離走上樓梯,依舊是熟悉的吱吱呀呀木頭聲。
越靠近二樓,一股莫名油生的寂寥感細小成堆的壓住了她的心頭,白離已經很久沒有流淚的沖動了,不過真的闊別五年,真的能站在這個熟悉的空間裏,真的能再一次按着腦內熟悉的本能回到這裏。
白離鼻翼翕動,用力捏着指骨一段就把淚意全部被憋回去了。
先速戰速決,她告訴自己。
一直捏在手裏的鑰匙慢慢插進畫室的鎖眼裏,白離死死盯着鑰匙底部完全沒入。
然後只要……
一轉!
咯吱出來的錯合感,鑰匙上細小的阻力在此刻,在白離的心裏瞬間膨脹成一個巨大的重錘,一寸一寸的錘打着她的錯愕感。
其實更像是有人憑空給她左右兩巴掌。
怎麽會!
她不信邪的捏住門把,使勁用那把她從家裏帶出來的唯一配套的鑰匙,ba出來又插進去,ba出來又插進去!
可是絲毫未動的門鎖堅固冰冷的告訴她,這不是我需要的鑰匙。
鑰匙慢慢被抽離開,冰冷的觸感被主人火熱的手心緊握着,捏緊再捏緊,手套滲出劃破的一滴血液淌到它尖銳處。
錘砸在門上的一記重拳,巨響回蕩在走廊裏。
“草!草!草!”
五年都沒說過一句髒話的白離破防了。
戾氣從alpha的眼底翻湧上來,那雙通透淺色的眸裏盛滿了焦急,懷疑,痛苦還有說不清對誰的一點恨意。
是誰?到底是誰?誰碰了這個房間?!
媽媽,白離揪起頭發,有些痛苦的蹲下身喘息,她大口呼吸着,手抵着畫室的門。
怎麽辦?怎麽辦?我到底該怎麽辦?
就在白離煩躁的想把這塊地給掀翻的時候,她聽到走廊響起了熟悉的吱呀聲,那瞬間,腦子的血液一通往下散開,額頭上密密的發冷汗,她下意識摸準自己的口罩,墨鏡,帽子是不是遮好的。
那腳步越來越近,該死的,白離心裏咒罵着,她想起身居然從腳底冒出一股麻意讓她差點絆倒,手肘砸地的動響實在不輕。
理所當然的,樓梯上的聲音迅速加急起來。
白離就聽到背後,一道熟悉到耳鳴的急呵傳來。
“誰在上面?!”
哈?沈鏡月!
該死的,絕對不能被她抓到!
一種天然的驚悚催使着腦子急速轉動,一個靈感閃過,白離飛一樣的往走廊盡頭跑過去,那裏有個暗道,能從二樓直接鑽到一樓去,也是她小時候特意改的。
忍着腳踝的腫痛撐到二樓,沈鏡月漆黑的眼珠不掩惡意的瞪着那個賊,厲聲:“你是誰?!”
她掏出手機對着那個憑空消失的人只來得及捕捉到一個模糊的背影。
白離聽到這個聲音,根本不想去思考為什麽這個家夥這個點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了,她唯一慶幸的就是把自己戴了黑色的假發。
她落到一樓,從原來的那個暗道爬出去。
白離大步的開始跑動,應該是沈鏡月鬧出來的動靜讓樓下巡邏的保安開始有了騷動,遠遠就看見了手電打過來的痕跡,她咬咬牙掉頭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還好,她的逃跑路線不止一條。
沈鏡月想追上去,但是腳踝處的脹痛讓她無能為力,她驚怒不定的想着那個背影,一身黑,就連頭發絲都被黑布隐藏的極好。
你是誰?
“有人闖進來了,你竟然不知道?”
電話裏沈鏡月的質問冷得讓明陸活生生打了個寒顫,他立即低眉順從道,“抱歉,沈總,我馬上去查。”
明陸帶人去封鎖各個出口,但理所當然的是,比他們早一步的白離,已經把所有行頭除了頭上的黑色短發和口罩外都塞進了包裏。
她喘着粗氣跑到另一個方向的公交車站,繞了好大一圈才回到酒店裏。
白離洗完澡,抱着貓坐在沙發上神色晦澀的撸貓。
她心想着剛才發生的那一切。
不管沈鏡月的出現,放在她眼下最大的難題就是畫室的鎖被動了。
她怎麽辦?下一次她還能回去嗎?那些通道肯定會被徹查,要是沈鏡月去報警了,再有下次那她可是非法入侵了。
不說別的,她離開這裏飛走的資格都沒有了。
“啊……”alpha按着額頭呻吟着。
她該怎麽辦呢?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