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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解決了由亞希的事情,顧念也必須回到學校上課,好在聲樂專業這學期的課程不算太多,而且時間比較集中,通常一上午或者一下午就能解決,因此顧念只能在市區和十裏村之間往返,留下曲紅玉姐妹看店。

這天一早,顧念将先前表演《雪洲》的音頻送到學校附近的鑒定機構,而後才來到上課的階梯教室。

看到身形高挑纖細的少女走進來,原本喧鬧的教室頓時變得安靜無比,不少人的目光落在顧念身上。他們發現,短短一個假期,她仿佛變了個人,不再像最初那般幹瘦蠟黃,肌膚似上好的白瓷,瑩潤透亮,尋不見半分瑕疵。

且顧念的變化不僅僅體現在容貌上,更多的則是氣質發生了改變。

她不再像以往那樣自卑懦弱,沉默地躲在教室角落,一語不發,反而大大方方坐在前排,指尖不斷翻着書頁,神情格外認真。

“我一直以為顧念退學了,她居然還敢過來,不怕被喬以維的粉絲手撕了啊!”一個戴眼鏡的男生壓低聲音道。

“顧念和喬以維的那次PK我也看過,她的表演比《雪洲》原版還要圓融,空靈缥缈,用‘完美’來形容再合适不過,從專業角度看,我覺得顧念沒有撒謊,她才是《雪洲》副歌部分真正的演唱者,這樣要命的把柄被人攥在手裏,喬以維的粉絲應該不會這麽蠢,上趕着招惹她吧?”背着吉他的女生頭也不擡的回答。

“誰知道呢?”眼睛男生聳聳肩,突然想起了什麽,道:“顧念不是開了間民宿嗎?咱們要不要去玩玩?”

“去一趟也行,反正離學校很近,也算是支持同班同學自主創業了。”

“支持這樣心狠手辣的同學,你們不害怕嗎?雲溪是她的室友,現在被她親手送上法庭,檢方已經提起了公訴,雲溪的前途也徹底毀了,想想就瑟瑟發抖。”

“你抖個屁!雲溪之所以落得這種下場,都是她咎由自取,誰讓她給顧念下激素藥了?”

邊說着,女生邊看向顧念的背影,她不明白顧念為什麽要退出娛樂圈,明明誤會已經解除,為什麽還要放棄音樂事業?那樣珍貴的天賦是別人求也求不來的,偏偏顧念不在乎。

女生心緒翻湧,等到課間休息時,她走到顧念面前,問:“顧念,我們可以預定民宿的房間嗎?二個标間三個單間,周五晚上入住。”

顧念思索片刻,終于響起了女生的名字,她叫鄭旭寧,聲色沙啞低沉,如同陳年的美酒,唱起歌來具有非常濃郁的個人色彩。

“好啊,歡迎你們來在林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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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直接在手機上預定了房間,剛填好鄭旭寧的個人信息,側後方便傳來一聲輕笑。

“旭寧,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們周末的聚會有不少同行,從天南地北來到南市,把地點定在鄉下的民宿恐怕不太好吧?”

開口的男生名叫徐渭,是音樂系頗有名氣的創作才子,父母也是業內人士,這樣的背景配上清俊的外表,使得徐渭成為衆人眼中的男神。

不過顧念卻知道,徐渭的心胸有多狹隘。

剛入學時徐渭曾追求過自己,被拒絕後便懷恨在心,但他也不是傻子,從來沒在明面上對顧念下手,只通過言語,一點點損害顧念的名譽,讓所有人漸漸疏遠她。

鄭旭寧家世并不比徐渭差,和他也玩不到一塊去,這會兒翻了個白眼,嗆聲道:“我想住哪裏就住那裏,和你有半毛錢關系嗎?你可真是多管閑事!”

過慣了被人追捧的生活,徐渭沒想到鄭旭寧會這麽不給他面子,青年神情變得陰沉,唇角卻勾起一抹笑意,言辭懇切道:“旭寧,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對你沒有惡意,只是擔心剛開業不久的民宿在招待客人方面會有疏漏。”

說着,徐渭的目光落在顧念身上。

顧念懶得跟徐渭虛與委蛇,直接把他的話當做耳旁風。

鄭旭寧更是嗤笑一聲,用手擋着臉,仿佛不願被徐渭污染了視線,畢竟徐渭曾經玩弄了不少女同學的感情,鄭旭寧能看得慣他才怪。

将顧念冷漠的神情收入眼底,徐渭不怒反笑,他母親和楊舒南是三十多年的閨蜜,堪稱無話不談,也清楚顏氏集團的動向。

顏家打算在十裏村建一座酒店,明顯就是要跟顧念打擂臺,最開始徐渭還不明白楊舒南這麽做的用意,這會兒看到顧念心高氣傲的模樣,他總算明白了。

要是不挫一挫顧念的銳氣,她根本不知道什麽叫天高地厚,也永遠學不會聽話!

徐渭擡腳走到顧念身邊,略微彎下腰,附在她耳畔道:“顧念,我猜你那間民宿很快就會倒閉。”

顧念思緒飛轉,霎時間聯想到徐母和楊舒南的關系,怪不得徐渭會這麽篤定,應該是有人給他透露了消息。

啪的一聲将專業書阖上,顧念似笑非笑地看着徐渭,“要不要打個賭?”

“賭什麽?”

“賭在林間不會倒閉。”

徐渭坐在前排的椅子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撥弄着車鑰匙,“打賭可以,但總要有賭注吧,白白玩一場可沒意思。”

顧念眉梢微挑,問:“你想要什麽賭注?”

“要是我贏了,你就當我女朋友,怎麽樣?”徐渭自上而下的打量顧念,那張清純柔美的面龐不遜于任何女明星,要是能把顧念弄到手玩一玩,肯定很痛快。

察覺到徐渭眸底劃過的淫.邪之色,顧念心底的不耐愈發濃郁,一口答應下來:“好,如果你贏了,我就當你女朋友,如果你輸了……”

她刻意拉長語調,吸引了所有同學的注意力。

“那你就立刻辦理退學,滾出音樂學院!”

顧念的聲音在階梯教室內回蕩,毫不掩飾自己對徐渭的厭惡。

對上青年猙獰扭曲的神情,她問:“怎麽?你不敢賭了?”

徐渭額角迸起青筋,咬牙切齒道:“笑話!我怎麽可能不敢?有這麽多人在現場作證,到時候你別反悔!”

“放心,像你這種品行低劣的人都能遵守賭約,我自然不會耍賴。”

話落,顧念在手機屏幕上輕點幾下,便将剛才那段錄音保存了。

鄭旭寧實在忍不住了,噗嗤笑出聲來,“顧念,我看好你,這場賭局肯定是你贏。”

等徐渭黑着臉離開教室後,她湊到顧念身邊,壓低聲音提醒:“徐渭是個很謹慎的人,他敢打賭,肯定有所依仗,你要小心點。”

顧念溫聲道謝,登錄顏氏集團官網,果然找到了最近的一篇報道。

顏氏集團收購了十裏村附近的居民住宅,把這些最高不超過三層的小樓改造成獨棟別墅,采用酒店管理模式,每棟別墅內部裝修都十分精致,床具備品也是國外的知名品牌。

最為關鍵的是,酒店的住宿費尤為低廉,開業期間,住一晚不超過二百元,比普通的連鎖酒店還要劃算。

有這麽一座酒店開在附近,肯定會搶占在林間的客源,沒有了客人,民宿根本開不起來,難怪徐渭敢和她打賭。

指腹輕輕揉撚着掌心的紅痣,絲絲縷縷的靈霧自源晶溢散而出,顧念周身本就萦繞着淡淡的草木香,鄭旭寧呆在她身邊,深深吸氣,只覺得那股疲乏之感一掃而空。

“顧念,你身上好香啊,用的什麽香水?”

“民宿裏栽種了許多花木,我每天都待在那邊,身上也沾染了些味道。”

下半堂課結束以後,顧念直接來到學院辦公室,辦理了走讀手續,把自己的行李全都搬到在林間。

張喬恰好在前臺幫忙,看着顧念拖着行李箱走過來,她忙不疊的跑上前,臉上滿是急色,“小老板,剛才有施工隊來村裏了,我打聽了一下,他們是準備把東南邊的幾套房子翻修成別墅,上面還挂了顏氏酒店的招牌,顏氏集團旗下多的是五星級酒店,怎麽會看上十裏村?”

作為國內知名的歌唱家,楊舒南對籌備多年的音樂會格外看重,挖空心思想讓音樂會出彩,可惜一直沒找到合适的法子,才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村口施工隊修的不是酒店,而是無形無狀的鐐铐,處處彰顯着楊舒南的控制欲。

這樣的酒店與盈利無關,不過是逼她就範的工具罷了。

顧念簡單跟張喬解釋了一下緣由,餘光瞥見小姑娘蒼白的面色,她擡手揉了揉張喬的腦袋,從陽臺的小花盆裏摘了幾顆紅豔豔的草莓,清洗幹淨,塞進了張喬嘴裏。

“小老板,咱們民宿的水果也太好吃了,可惜過不了多久我也要開學,只有周末能來店裏幫忙。”

顧念抿唇笑個不停,應道:“到時候給你算兼職工資,日結哈。”

剛開業的這個月,民宿天天爆滿,顧念簡單算了算,發現扣除成本後還賺了五萬,這樣看來,估計再過兩個月就能回本。

突然間,張喬低呼一聲,手指微顫指着門口的方向,拔高聲調道:“小老板,有只猕猴跑到咱店裏了!”

猕猴毛茸茸的,配上滾圓靈動的眼珠,模樣甭提多可愛了。

最關鍵的是,這小東西還頗有靈性,眨眼功夫便沖到少女跟前,兩只前爪牢牢抱住顧念的腿,吱吱叫個不停。

顧念将小猕猴抱在懷裏,左手探到它的腹部,毫不意外的摸到了一條傷疤。

小猕猴正是她先前救下的那只,不知怎的居然來到了在林間,還真是奇了怪了。

顧念撫摸小猕猴時,指尖帶着些許靈氣,動物的感知本就比人類敏銳許多,小猕猴舒服的眯了眯眼,緊緊抱住少女的胳膊,無論如何都不撒手。

“好了,我還要幹活,你快下去。”

顧念知道這只猕猴頗有靈性,能夠理解自己的話,否則它哪有本事找到在林間?

小猕猴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可憐兮兮的哼叫着,動作卻格外利落,直接跳到櫃臺上,還不忘從瓷盤裏撈出一只鮮甜飽滿的草莓,直接往嘴裏送。

經過前臺的客人看到這幅畫面,忍不住問:“小老板,這只猴子是你養的嗎?”

顧念搖頭否認,“猕猴是華國的保護動物,我沒有飼養資格,它是剛剛自己跑進民宿的。”

聽到這話,客人面上露出恍然之色,不是所有野生動物都畏懼人類,許多景區的猴子經常接觸游客,不僅會向人讨要食物,脾氣差的甚至還會直接搶奪,小猕猴摸到民宿來也算不得稀奇。

“小老板,看來在林間的環境确實不錯,不然動物們可待不住。”

顧念笑着應和幾句,心裏卻琢磨着該把小猕猴送到哪裏,保護動物确實可以來到民宿,但她卻不能飼養。

思索片刻,顧念還是給南市的野生動物救助中心打了電話。

“您好,我在十裏村開了間民宿,有只猕猴跑到民宿裏了,具體位置就在青山觀附近,你們一來就能看見。”

短短二十分鐘,客人們紛紛來到前臺看猴,前臺的空間稍顯逼仄,顧念索性抱着小猕猴來到後院。

到了這裏,小猕猴頓時撒開了歡,從顧念懷裏跳出來,三兩下爬到葡萄架子上,後來又蹲在秋千上,沖着顧念吱吱叫喚。

“小老板,它是不是想玩秋千了?”

民宿的秋千座椅是用藤條編制,對于普通人來說,分量不重,但小猕猴就算使出吃奶的力氣,秋千也只是略微震顫幾下。

“看它的樣子多可憐啊,小老板就陪它玩會吧。”

“是啊是啊!”

架不住客人們的一再慫恿,顧念無奈的聳聳肩,擡手輕推着秋千,小猕猴興奮不已,就連叫聲都透着一股子雀躍。

青山綿延,水光潋滟,小巧可愛的猕猴仿佛置身于深山老林當中,快活極了。

有位客人的職業是攝影師,看到這樣的場景,一邊贊嘆,一邊按下了快門鍵。

沒過多久,救助中心的工作人員便來了在林間,幾人循着聲音走到後院,瞧見擠作一團的人群,眉頭不由蹙緊了。

要是他們沒猜錯的話,那只猕猴并不是動物園或景區喂養的動物,接觸人類的機會并不算多,這會兒被人圍了起來,指不定會出現應激反應。

“請大家讓一讓,不要刺激那只猕猴,避免受傷。”

年長些的工作人員特地提高了音量,本以為眼前的人群會自動疏散開,哪知道這裏的客人一個兩個都膽大包天,為了看熱鬧,完全不在乎受傷的可能性,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最裏面的顧念倒是聽見了工作人員的聲音,她沖着客人道:“麻煩大家給工作人員讓出條通道,他們得把猕猴帶走。”

客人們對在林間的好感度頗高,也願意聽從顧念的指揮,分別向兩側散開,幾名工作人員好不容易才擠了進來。

原本工作人員還擔心那只猕猴脾氣暴躁,致使游客受傷,等看到猕猴的狀态以後,頓時陷入了沉默。

猕猴非但不似他們想象中那般暴躁,反而格外依戀顧念,兩爪緊緊攥住秋千繩,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少女。

說起來也是巧了,這次來在林間的工作人員和上回救助猕猴的是同一撥人,看到少女沉靜的神情,魚蔓蔓難掩震驚,忍不住道:“顧小姐,你真有猴緣,這些小猴子好像都很喜歡你。”

“不是‘這些’,而是‘這只’。”

顧念糾正了魚蔓蔓的說法,兩手從小猕猴的腋下穿過,把它抱了起來,露出腹部明顯經過縫合的傷疤。

“這只猕猴之前被摩托撞傷,我給救助中心打了電話,不知怎的,它居然找到了十裏村。”

張喬緊盯着小猕猴,咕哝道:“這只猴子該不是來報恩的吧?”

許艾睨了她一眼,出言反駁:“哪裏是來報恩的,分明是個貪吃鬼,那盤草莓都被吃光了。”

顧念想把猕猴交給工作人員,哪知道這小東西聰明得很,分辨出她的意圖後,拼了命的掙紮起來,兩只前爪并攏在一起,狀似哀求的沖着顧念作揖。

“它還不想走了,這可怎麽辦?”

按照規定,如果動物沒有受傷或患病,救助中心的工作人員必須把它們送到保護區。

不過要是魚蔓蔓沒記錯的話,十裏村附近就有一個規模不算太大的野生動物保護區,森林裏動物種類頗多,猕猴也是其中之一,因此他們才會把這只小猕猴送到那裏。

豈料它竟然翻山越嶺,跑到了位于十裏村的民宿。

顧念屈起指節,輕輕敲了敲猕猴的腦袋。

“跟他們走吧。”

小猕猴棕黃的眼睛裏蒙上一層水霧,一步三回頭的爬到工作人員身邊,嘴裏發出嫌棄的叫聲,蔫巴巴的進了籠子。

面前這只猕猴比魚蔓蔓以往見過的動物都要聰明,且它所在的保護區與十裏村的距離并不算遠,也許以後自己還會接到顧念打來的救助電話。

懷着複雜的心情,幾名工作人員将猕猴帶上了車,他們離開不久,那名攝影師也挑選出了滿意的照片,傳到網上。

攝影師的名氣雖然不大,但他發微博時特地配文,說十裏村的風景足夠好,才吸引了小動物前來。

剛從錄音棚出來的顏筠恰好看到了這條微博,她眯了眯眼,忽然想到一個辦法——

既然顧念借着十裏村的山水景致給在林間打gg,那顏氏酒店同樣可以,畢竟水光山色源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與顧念沒有任何關系,總不能被她獨占了。

心裏轉過這種想法,等那幾棟別墅裝修完後,顏筠帶着gg團隊來十裏村進行調研,看此處是否能夠成為合格的取景地。

她打算在這間尚未開業的酒店內拍攝一支珠寶gg,以此打響酒店的名氣。

原本顏筠還有些沒底,畢竟十裏村最美的景色在顧念的民宿中,其餘地方只能說是亮眼,卻也達不到令人驚豔的效果。

哪知道她剛來到十裏村,便看見青石板鋪成的道路兩側栽種了許多樹木,枝頭還挂着沉甸甸、綠潤潤的果子,五六只花栗鼠躲在濃翠枝葉間,時不時擡爪摘下一枚果子,用門牙飛快啃着,略微鼓脹的兩腮輕輕顫動,那副模樣別提有多可愛了。

“我的老天,南市是華國最著名的城市,周邊居然有這麽親近自然的地方,太美了!顏,你看這些小東西,和它們互動,一定會把你襯托的像天使那樣。”

頂着一頭亂糟糟金發的攝影師名叫維克多,曾在國際上斬獲多項大獎,拍攝的對象大都是巨星超模,凡臻珠寶把他請過來,可想而知有多看重這次拍攝。

顏筠記得,gg商提供的方案中包含三個場景,一個是顏氏酒店的宴會廳,一個是十裏村浮岚暖翠松風水月的景致,最後一個則是古色古香的青山觀,用來拍攝一套名貴的翡翠首飾首飾。

現在看維克多的神情,像是想在這些果木旁邊拍攝第二組照片。

但這條小路的盡頭,是顧念的在林間,顏筠可不想平白為顧念做嫁衣。

她眸光微閃,趁維克多拍照構圖時,沖着旁邊的助理低語幾句。

助理是楊舒南親自為女兒挑選的,最是忠心不過,更不會違拗顏筠的要求。

等一行人走遍酒店附近的所有拍攝點,乘坐保姆車離開後,助理并沒有跟上去,反而找來了七八個果農,吩咐他們把道路兩側的果樹移栽到顏氏酒店附近,順便再用同樣的青石板鋪成小路。

這樣一來,既能把第二個場景搬到顏氏酒店,也不會引起維克多的不滿,要是成片的質量夠高,還可以吸引到不少網友的關注。

顏氏的工作人員帶領果農移栽軟棗樹一事,自然瞞不過顧念。

軟棗樹被這些人連根刨起,翻出一大片滿是褐色泥土的淺坑,把張喬氣得渾身發抖。

“小老板,他們太過分了!按理來說,顏氏集團資産豐厚,根本看不上十裏村這種小地方,可他們偏偏來這裏開酒店,還把你辛辛苦苦栽種的果樹給挖走了,簡直欺人太甚!”

鞋跟踩在青石板上,發出咔噠咔噠的響聲,顧念忽然蹲下,細白如瓷的指尖撚碎了土塊,感受着土壤的變化。

似是察覺到了什麽,顧念唇角微揚,安撫道:“放心,他們得意不了多久。”

張喬用袖口擦了擦眼淚,四下看了看,恨恨道:“小老板,咱們不如在酒店外圍安裝監控,這樣就再也不怕小偷了!”

說話時,張喬都有些咬牙切齒,顯然對顏家的行為厭惡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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