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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二次的阿真得到了好結局。

虞晚意也只夢到了第二次, 此後再也沒有了，她不知道是為什麽。

王姬已經潛入了仙界，僞裝成落難的仙子，贏得了一定的聲名。

虞晚意無須僞裝, 她修的是正統的道法, 不論在哪個仙界, 都會認為她就是仙，正如在魔界, 他們也認為她是魔一樣。

道不具哪一界, 你感覺是哪種就是哪種。

她見到了王姬, 柔柔弱弱的，笑起來純善聖潔，格外美好。

王姬的笑是聖憫的，仁善的，周身萦繞着無害純良的氣息。

王姬看到她時，眼中的光一閃而過, 很快就走上前，“這位仙友……”

她想将虞晚意順帶加入其中, 極度自然的開口, 不會引起懷疑。

其他人也順其自然的結識了虞晚意，散修，喜歡四處跑, 尤其是虞晚意訴說出某處的景色時, 栩栩如生, 沒人會懷疑。

從前她就發現了, 虞晚意天生有一種讓人信賴的氣息，哪怕什麽都不做也不說, 也很自然而然的想要親近。

現在有了她的引入，虞晚意更快的進入這個隊伍，獲取了信任。

王姬也曾想過，軍師為什麽不自己當王？她明明有這個能力，還有實力。

後來她就發現，軍師其實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一個無欲無求的人，若是讓軍師當王，她能做好，若是用她為臣，她也能做好，把軍師放在任何位置上，都可以。

軍師真的很神奇。

王姬探究過，後來止步于好奇，有時候太好的人，不适合探究太多，這樣的人，适合魔界也适合仙界。

王姬嘆息，軍師太好也不好，她反而想維護軍師，明明以她的性子，不應該輕易相信一個人。

王姬小心的經營着名聲，虞晚意很容易有了名聲，仙界漸漸流傳起了關于她們的事，都說王姬純善，虞晚意柔憫。

後來，王姬順其自然的做客碧行宗，見到了風清朗。

那種感覺怎麽形容呢，好像在那一瞬間，風月與情皆予君。

王姬聽到了心跳的聲音，眼裏的世界只剩下了那個人，這就是命中注定的喜歡？

強烈而有力。

她差點失态。

虞晚意注意到了，原著就記載了這一幕，在王姬的回憶裏，她只是普普通通的做客，忽然心神失守，自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起情根深種。

無法擺脫，也無法控制。

她義無反顧的愛上了他，如同撲火的飛蛾，果斷決絕。

現在的王姬看上去就一眼萬年了。

然而夜間，王姬找到她：“我現在信了你說的那個命運。”

那一瞬間，她感受到了宿命的心動。

“我曾經也想過什麽樣的人能讓我心動，在那個時候都有了答案。”

心動真的很不講理，快速且突然，只存在于剎那。

“但我還是感覺，我不會是那樣的人。”如命運所說的卑劣，為了風清朗而傷害誰，她不會。

王姬的堅定在下一次遇上風清朗對着女子特殊時打破，若非虞晚意阻止，王姬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好像……有點失控。”

王姬意識到了，她有點不受控制，就像是她明明決定要查探資源，卻偏偏在遇上風清朗之後失效了。

她會無形的關注風清朗喜歡什麽，和誰親近，一心只有風清朗。

這很不對勁。

“軍師，資源一事，要你多查查了，風清朗這裏，有點古怪。”

王姬還在思索為什麽會不對勁，也不得不防，萬一下次還失控怎麽辦，資源的事耽擱不得，不能只有她一人注意。

不到結局，這個資源都查探不到，虞晚意懷疑是命運的安排，她曾經查過，也一無所獲。

“我會注意的。”

比起資源，虞晚意更擔心王姬，怎麽看王姬的狀态都不對勁，王姬本人有所察覺，可是無法控制，現在也還不是女主出現的時候，目前她也找不到女主。

只能等男主找到女主。

王姬失控得多了，自制力也強了：“我還以為是怎麽樣的不顧一切，原來是我的無法控制。”

因為清楚了原因，王姬的眼神都變了，看風清朗的目光也變了，還以為是怎樣的喜歡呢，不過是被算計、被控制，無法決定自己。

這不是她，也不是他想要的。

王姬的心裏只有王位，容不下旁人，從前是，現在也是。

無數次深夜裏，王姬都和虞晚意說：“我真想殺了他。”

可是不論試了多少次，她都是失敗，王姬不甘心。

仙界一度流傳起了，風清朗仇人多的消息。

又一次失敗的王姬，沒有再動手，現在不能殺，總有一天可以，她有的是耐心，“我最讨厭的就是命運。”

那絕對不是喜歡，太快了，迷失了心智，讓她失智發瘋，王姬很厭惡。

命運越是讓她喜歡誰，她越是倔，她不會屈服的，王姬的笑，冰冷沒有感情。

“軍師，命運似乎格外垂青他。”

什麽好的，都給了風清朗。

“你說，孤是否能取而代之？”王姬眼裏是熊熊的野心。

風清朗的命運垂青，她想要，能得到點好的，舍棄該舍棄的，受點罪也是理所應當的。

“你想成為主角？”虞晚意訝然，很少有女性角色是有野心的，想要取代男主的，王姬是她遇見的人裏第一個，可是卻又很耀眼。

就連女主，為帝都是因為受過傷害，可是王姬不一樣，她天生就有野望。

虞晚意第一眼就發現了，王姬眼裏唯有王座，可是王座之下，王姬不介意有其他的。

“主角？”王姬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若有所思，“有什麽要求？”

軍師既然知道風清朗是什麽樣的人，也該知道怎麽樣變成他，取而代之。

“在這個世界裏，被天道垂青的是男性，”虞晚意看到的未來裏，大多還是男性主角占盡紅利，“女性為主角，會受盡苦難，然後和男性主角在一起，作為命運中圓滿的結局。”

王姬似乎明白了什麽：“就沒有女性主角，取代男性主角地位的嗎？”

“很難。”虐文的世界裏，真的很難，如果是爽文就很不一樣。

王姬垂眸：“那命運也太垂青風清朗了，”怎麽就不垂青王姬呢，王姬比風清朗差在哪裏？

王姬想不通，她日日觀察風清朗，也還是想不通，這個男人有什麽好的，若非命運控制她喜歡他，她絕不會喜歡上這樣的人。

可女性就真的沒辦法取代男性主角嗎？

王姬問過虞晚意，虞晚意說：“能。”

“但這條路，很難走，王姬要走嗎？”

王姬笑了：“當然，為什麽不？”

為了成為主角，她不怕困難。

虞晚意把這些教給了王姬，王姬從不能抗拒風清朗，到了後來影響漸漸變小，最後擺脫了來自風清朗的蠱惑，走上了取代的道路。

天罰下，雷霆萬鈞，王姬毅然決然抗下了。

王姬被劈得血肉模糊，虞晚意一點一點把她拼起來，問她：“還要繼續嗎？”

王姬已經沒有力氣，堅定無比：“……要。”

雷罰算什麽，從走上這條路開始，什麽樣的罰她都可以受得起。

王姬受了很多天罰，全都抗下了，哪怕差點死亡，她也沒有說過一次放棄。

成為主角的路很難，因為她生來就是女配，妄想取代男主，她注定要承受很多。

王姬都咬着牙，受了。

當最後一次天罰降臨，王姬抗住了，仰天大笑：“我贏了。”

她贏了命運，取代了風清朗。

遍體鱗傷的王姬，很快就精神奕奕了，面貌上也是前所未有的好，虞晚意看到了男主的位置裏，多了一個王姬，風清朗被除名了。

王姬精神好極了：“這就是主角？”

冥冥之中，她有一種感覺，做什麽都将無往不利。

“做主角可真是好，”王姬很快就查到了資源所在，“我魔界可以大興。”

她也不需要在仙界僞裝了，裝純良也裝夠了。

王姬只想搞事業，不想搞愛情，她對風清朗沒有興趣。

王姬現在搞事業搞得風生水起，唯一不足的就是——

“我發現，最近很多仙子和魔女親近我。”

她沉默半天，又很糾結的說出這個事實，據觀察，是這樣的，以前那些看不慣她的仙子和魔女，就很看得慣她了。

王姬都覺得奇怪：“這也是主角要承受的？”

虞晚意默了一秒：“大概是附帶的。”

取代了男主，本該屬于男主的愛慕者也就順帶轉移了？

不過，這些人倒是沒對王姬産生愛情，就是信任和效忠。

王姬倒是發現，這些人不僅漂亮，各個能力還出色，是個好幫手，她審視了一會，機智的決定全都結交了。

現在魔界已經美女如雲了，放眼望去，都很養眼，王姬的心情大好。

後來她遇上了一個小女孩，驚喜的和虞晚意說：“軍師，你知道我發現了什麽嗎？！”

王姬高興極了：“一個天生屬于魔界的人！”

“我的王位後繼有人了！”

當王姬把小女孩帶到面前時，虞晚意都愣了一下，這不是女主阿真嗎？

阿真還怯怯的，小小的，王姬很寬容，笑了笑：“阿真，不要怕。”

她帶着阿真逡巡了一遍魔界的疆土，這裏有序、嚴謹、生活欣欣向榮，阿真還是第一次俯視疆土。

她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裏好大。

這就是魔界？

王姬說她是天生的魔胎，生來就應該是魔界的人，阿真不大明白她的激動，可是……王姬是第一個對阿真好的人，她的教導很嚴厲，可是阿真卻覺得溫暖，真好啊。

王姬想要她成為合格的王，阿真在努力。

阿真一點點的長大，退卻了怯懦的模樣，變得自信大方，從容鎮定，和原著中的女主截然不同了。

那個弱小、破碎、怯懦的人，如今可以掌控命運了，不再被欺負，也不再被因為污蔑而無法反駁了，她已經強大起來了。

現在的阿真，成為了王姬心裏最合格的王。

阿真修為強大，又有頂級的資源相助，如今她是頗有威望的繼承人。

看到了虞晚意，也會喊一句：“軍師大人。”

不知道為什麽，她打心底覺得軍師很親切。

對此，王姬淡淡說：“軍師嘛，你喜歡她很正常的，覺得很親切也很正常的。”

這是軍師的魔力。

魔界的自由、随性影響到了阿真，這裏的生活很好，比起人間自在，阿真很喜歡。

後來她看見了仙界的人，也只是一眼而過。

風清朗失去了男主的位置，氣運發生了變化，不再是無往不利，還差點被人算計失去現有的地位。

他算出的劫數，也消失了，百思不得其解，命運怎麽變了？

他在後來也隐約見過劫數之人一次，可是那是魔界的繼承人，動胤可以引發兩界大戰的。

風清朗只能懷疑命運錯了。

再後來，阿真做了一個夢，醒來後若有所思，夢裏的軍師，救了她兩次，可是還有一次夢裏，沒有軍師。

她低聲念着：“風清朗。”

他賦予了夢中的她，悲慘的命運。

阿真笑，那就給現在的他找點麻煩，就算是遷怒又怎麽樣。

魔界中人随心行事，阿真想到就去做了，不知不覺間，她也被感染了。

風清朗倒黴了很久，恰好是夢裏阿真受苦的時長。

她無需再多做什麽，仙界會自己亂的。

命運裏為禍天下的魔胎，後來繼承了王位，将魔界發揚光大，一度壓制了仙界。

再後來，阿真到了壽盡的時候，恍惚間，還是軍師來送她。

軍師還是和從前一樣，她笑：“這次輪到軍師送我走了。”

上一次還是送母親走。

阿真以為她沒有後來了，可是她忽然看到了受到處罰的那個阿真。

夢中的場景，似乎也不全是夢。

她接住了從高臺墜落的自己。

也許命運可以往另一個方向發展了，比如魔君就很不錯。

她會教導這個自己怎麽變得強大，不受欺負的，就像是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