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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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是本以為該得到結束。
「喂,那個人有槍啊!」毛利小五郎面色難看地喊道,轉身一躲到路邊的廣告牌後——子彈打在玻璃上,發出刺耳的碎裂聲音。
方才被他們揭穿身份的犯人從店裏跑了出來,從懷裏掏出一把□□就開始胡亂射擊。
「柯南君!——危險!」世良真純緊接着沖出來,看見陷入崩潰的犯人擡手——槍口正對着一旁正想從腰帶裏彈出足球的江戶川柯南。
她奔過去抱住小偵探一滾,躲開了那顆直沖腦袋的子彈……作為代替的是那顆子彈破空飛來,打在了世良真純的小腿上。
劇痛讓她一下失去移動的能力倒在路邊…她伸手一推将懷裏的江戶川柯南扔進掩體後面,自己則成了犯人的活靶子。
血不要錢一樣從血洞裏溢出,很快就稀稀落落在柏油地上浸出了一大片紅黑色的痕跡。
世良真純用右手把自己撐起來又滾了一圈,躲開了緊接着明顯已經目标鎖定為她的又一顆子彈。劇痛讓她的額頭冒出冷汗,體力也在方才的動作裏急劇流失。
……在日本是這麽容易就能拿到槍的嗎…!怎麽連一個普通的情殺犯都能搞到它
「——你怎麽回事。就算老老實實也會有危險自己送上門嗎」
路燈下的圍牆上出現了一個蹲着的黑影。
他在狹窄的牆頭上站起身來——夜色裏顯得蒼白的臉暴露在燈光下。一向打整得非常光潔的臉上有大片黑眼圈,沒被黑色高領背心遮住的右臂上盤着一條青色的龍紋樣——一路延伸,消失在了鎖骨的位置。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靠在肩旁的那根大概兩米多長的鐵棍。
最頂端的位置沾着可疑的幹涸斑痕…如果世良真純沒看錯的話,那大概是血幹掉的顏色。
完全沒想她回答,剛處理完老爺安排的交易的餘麟一躍從圍牆上跳下,手中的鐵棍在空中劃了一個弧線後,極其刁鑽地擊中了犯人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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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痛的手腕讓對方一時拿不住力氣,□□便順着松弛的手指落下,被少年一棍拍開砸到了圍牆上——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不過看槍管都折彎的樣子,那把槍大概也成了廢品。
「看起來日本還真不是個安全的地方…」他将兇器扛在肩上,擡腳将已經痛的面容扭曲的中年男人踹倒在地,「…你要不要給世良同學賠醫藥費啊還是說需要我找個律師争取給你判死刑呢」
在今晚看起來情緒相當暴躁的少年又是一腳碾在他的手上,對耳邊暴起的尖叫視若未聞。
随即一聲巨響,鐵棍直直破入對方耳畔的柏油地裏——濺起來的碎片正好砸在犯人的臉上。
「遺憾,我今天的心情一點也不好。」彎下腰拎着中年男人的領口将他提起來,在旁人眼裏——這一幕大概跟恐怖分子拿槍指頭的恐怖程度不相上下。
有一半都跟黑發少年陰沉的表情脫不了關系。
「喂……」在所有人都盯着那位不速之客不放的時候,失血到暈得躺在地上的世良真純虛弱地出聲了,「……你們是不是、還忘了我…」
「啊、诶」摸摸臉一下子精神起來的餘麟愣住了,突然反應過來什麽不對勁,将手中的人随便一扔,「等、等等!我送你去醫院!」
被一撈公主抱起來的世良真純連白眼都翻不出來了,她根本不想看其他人的表情。
變臉比翻書還快的餘麟轉頭露出一個笑,羞斂地朝他們點點頭,抱着中槍處還在不斷流血的少女就離開了事故現場。
這一系列動作不過只有兩三分鐘時間,就連後面跑過來正準備護住世良真純的毛利蘭都沒反應過來——
「…他、他原來和世良同學很熟嗎」她露出了豆豆眼,與懷裏的小偵探面面相觑。
「…我也不知道……」捋清楚事實的江戶川柯南打哈哈幹笑着,心裏卻對那位簡直稱得上目中無人的少年産生了更深一層的警惕。
不過事後趕來的警察讓他們沒有空餘考慮中途退場那兩人的事情,只能按部就班地去做筆錄——
而此時已經到達醫院的世良真純處理完傷口被送進病房,黑發少年坐在床邊将一把小刀舞的寒光輪轉。
她偏頭想靠在枕頭上,對方就把刀擦幹淨放好,繞到床位去給她搖高度。
她剛想從口袋裏摸手機,結果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它掉出來了不見了,對方就拿出自己的手機塞到她手裏。
世良真純不适應地将那塊燙手的山芋扔回去,「不用,誰知道你會不會亂存我朋友的聯系方式。」
「哪有,我不是這種人啊。」餘麟将切好的蘋果往嘴裏放,叼着牙簽趴在病床旁的欄杆上,「我對不感興趣的人就是不感興趣,要說我感興趣的人只有你哦。」
他豎起食指點了點自己的臉頰笑道,「不考慮給我一個你的聯系方式嗎我總感覺你有點太倒黴了……」
「你上次說見到要裝不認識,這回又是怎麽回事啊。」世良真純說道,「而且你……貌似是幹了什麽壞事才到這邊來的對吧」
「哎呀,被你發現了。」
少年擡起左手、五指張開伸到她面前。
掌心被捏緊的傷口再次裂開,溢出來的血液順着掌紋流下來,在他本來就白于一般人的皮膚上奔走。
「因為我很重視你,你又很弱啊。我不想你死掉。」他放棄了在外人面前多加修飾的言語,毫不在意對方心情地告白道,「你太勉強自己了不是嗎。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會壞掉的。」
本來想逃開……卻發現想注意你的心情根本無法停止。
就像不停擴散的紅色裂紋……
世良伸向紙筒的手被他擒住,浸染着血痕的五指滑進了她的指縫之中。
……然後迅速松開。
控制不住笑聲的餘麟将手上的血污往褲子上一抹,彎着腰哈哈笑着。
那張格外優越的臉笑起來又像貓,又像狐貍……只是這種時候微微發紅的瞳孔與蒼白臉頰上青黑的下眼圈襯起來,有種病态的感覺。
世良看了一眼疑似被揩油的右手,嫌棄地也在被單上擦了擦道,「你的笑點真奇怪……
「……所以說,你到底是幹什麽的」她問道,「你現在給我的感覺…不太正常。像磕了藥。」
少年擡起頭揉了揉眼睛,從腰間解下沒點燃的煙槍叼進嘴裏。恢複了一如既往輕松的表情。
「拜托,我沒有嗑藥那種濫習。頂多就是抽抽煙喝喝酒……別看我,中國未成年喝酒不犯法。煙倒是各國一樣的不準未成年人買,但這是老爺定期賞給我的,別人管不着。
「你要聽的話就聽吧,反正也是個沒什麽意思的故事……手機就在床頭上,覺得無聊可以當聽不見。」
他剛想用另一只手去摸煙袋,想到面前的少女看起來不喜歡他抽煙于是便作罷。
此時已經是住院部的熄燈時間,天花板燈滅掉後床頭的小燈亮起,微弱地照亮了這間病房。
「我呢……好像在三四歲之前是有家人的吧但是完全記不清楚他們的樣子,等到回過神來自己已經開始在街上流浪了。因為需要住的地方,就跑去跟其他的乞丐搶地盤…打了很多架,也挨了不少打……
「找不到食物,于是就去翻垃圾桶,甚至跟在野狗後面,等那些所謂的好心人将剩菜剩飯放在地上走開,跑去跟狗搶東西吃。
「你看我現在長相很光鮮吧很可惜,那個時候的我髒兮兮的,而且又渾身病氣。在垃圾堆裏睡覺,被狗咬傷了幸運地沒有得病,卻因為環境太糟糕傷口感染。周圍那些和我相同境遇的人卻互相幫助着勉強活了下去……淋着雨,發着燒,感覺自己差點要死掉的時候,那個人出現了。
「那就是我家的老爺啦。他開着很氣派的古董車,在我被一群眼睛冒綠光的流浪狗圍住的時候救了我。如果沒有他,我估計已經是一個被啃光的骨架了。
「然後我呢,現在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作為他的親信、或者說是仆人工作着。別看我們這樣,可都是不折不扣的壞人哦。老爺是商人,世代傳承的商人。雖然不至于做什麽違法勾當,但身為肮髒的上流社會總會搞些不太幹淨的交易……啊,這不是說我對老爺有什麽意見。畢竟他救了我的命,也是他用自己的錢讓我能健康活到現在,我沒什麽好說的。
「——而我的工作就是負責幹這些你們眼中見不得人的活。你能理解嗎」
他講完後歪頭一笑,黑色的眼睛直直盯着世良真純,似乎在期待着她的回答。
「……那你還真是個名副其實的壞人。」也露出一個笑容的世良真純說道,「所以我們就更不應該扯上關系了,不是嗎。雖然我不是什麽有十足正義感的人,但聽到這些話還是會有想把你送進監獄的沖動……」
「我會啊。」少年本來未達眼底的笑意擴散開來,低下頭撐住下巴,「我認定報恩結束的日子就是給老爺找到『長生不老藥』的那天。雖然我現在幹的事還沒觸犯任何一條法律……不過遲早有一天會到那一步的,我也不會對它有任何抵觸。」
「……長生不老藥。還真是跟你這個人一樣老氣的說法,這可是科學的時代,除非快進到兩百年後……怎麽可能會出現這種東西呢」
世良真純想到了自己的媽媽。努力控制住表情不露端倪的同時,她平淡地反駁道,「為了這種虛無缥缈的東西賭上人生和性命,你簡直是瘋了。」
「你怎麽知道沒有」餘麟反問道,「哪怕沒有,我也不可能因此停止腳步。」
說這話的時候,世良真純完全看不見他的表情有任何動搖。她微微睜開眼睛,卻又迅速了然地移開了視線。
……對于他的道路,她無法認同卻也無法斷言那是錯誤的。
對方像是累了一樣嘆了口氣,将病床的圍欄搖了下來。
「……抱歉讓你聽了那麽多廢話,我能在這睡會嗎我已經大概三天沒怎麽睡覺了……」
「……嗯。随便你——」世良真純沉默半晌,剛想同意——
少年的一個膝蓋壓上病床,俯身來到了她面前。
「只是今晚而已,這樣也可以嗎」
在黑夜裏晦暗不清的面容被月光輕微映亮,少女看見了他勾起的嘴角。
她受不了地擡手一推,将對方挂着惡趣味笑容的臉推遠,得到了一個滿是失望的哼聲,「當然不可以了!你是不是有點得寸進尺了」
「抱歉啦抱歉,開個玩笑而已。」重新坐回凳子上的黑發少年雙手合十讨饒,站起來給她把病床搖平,然後疲憊地趴在了床邊。
從交疊的雙臂中露出的目光一閃而過,然後融化在了劉海打下的陰影之中。
世良真純看着天花板,聽着身旁傳來的平穩呼吸聲——在不知不覺中也閉上了眼睛。
等她第二天醒來時,身旁的人已經消失了蹤影。只有床頭那盤已經氧化的兔子蘋果,證明昨晚他們的談話的确存在,而不是她做過的一場夢——老實說,在疼痛的侵擾下,她的确做了一個已經回憶不起來的夢。
「……費用的話,昨天那位少年已經幫你交過了哦。」被詢問的護士詫異地回答了世良真純的問題。
在那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個人。
世良真純會擺弄着手機,想起曾經兩人各種機緣巧合的相見——和偶爾幾次看起來有着火藥味,卻又無端熄滅的碰撞。
我很在意他嗎
世良真純有時候會這麽詢問自己,想要否認,直覺卻總會讓她無數次回憶起那個少年……
不,按他的話來說,應該是個「壞男人」吧。
她帶走了出院時在枕頭下面發現的流蘇耳墜,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這件事。就算赤井瑪麗詢問過送她來醫院的是誰,世良真純也只是笑着用「朋友」兩字蒙混過去。
他就像夢境裏飄過的鴉羽一般,短暫地落在了她的手心,卻又在醒來時化作無物。
就連同學和老師也沒有任何反應地,名為「餘麟」的存在如同被删除了的文件,憑空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我是不是該留下他的聯系方式比較好
世良真純有點不想承認自己的确在意他,又或者是與對方曾經說過的話一樣,她也産生了同樣的感情。
然而一切又沒有發生什麽不同。
不管是他在的時候,還是不在的時候。
哪怕是她在半年後收到了一條未署名的郵件,一切也還是沒有産生任何改變。
「給真純。
很遺憾。老爺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他高看了自己的力量,妄圖拿到超出能力範圍的利益。
然後,我估計也快死掉了,如果這封郵件能發出來的話。
抱歉擅自叫了你的名字。
我就像夢一樣吧雖然是自誇,不過在我眼裏你也是一樣的。
再見。」
「……那家夥,死了啊。」世良真純靠在冰冷的酒店浴室牆壁上,昏暗的空間裏只有手機的藍光屏幕照亮了她的臉。
關于那個人的一切已經模糊不清,僅剩下的記憶也只是世良真純這個存在繼續前進的拖累。
她稍微有點想再聞聞那天傍晚對方熄滅煙後,身上那股淺淡的草藥香味。
即使知道應該忘記,但卻仍然忘不了那天晚上他說過的話。
「什麽叫我太勉強自己了……」她低聲道,「你才是吧,短命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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