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哪壺不開提哪壺

哪壺不開提哪壺

“骁哥,你現在就開始調、教暖暖了啊?”猴子狂笑不已,道,“暖暖,你千萬別上當,骁哥是想把你變成天天給他做菜的黃臉婆!”

“猴子,你別這麽說!”饅頭不滿地說道,“骁哥并不是想把暖暖變成黃臉婆,他只是希望有人給他做家常菜而已!”

“他家不是有保姆嗎?保姆不是天天做菜嗎?”猴子随口說道。

“保姆做的菜,和暖暖做的菜一樣嗎?”饅頭沒好氣地說道,“保姆做的菜,根本就沒有家的味道!你媽倒是天天給你做菜,骁哥的媽媽幾年前就……”

說到這裏,饅頭的話戛然而止,他發現自己說錯了話,于是立刻用手捂住嘴。

見此情景,衆人臉色一變,都不敢說話了,教室裏忽然變得很安靜……

秦銳骁的臉色陰沉下來,就好像暴風雨即将來臨的天空,他冷冷地掃了饅頭一眼,一言不發,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朝教室外面走去。

“都怪你!哪壺不開提哪壺!”猴子氣憤地給了饅頭一拳。

饅頭表情內疚,快速追向秦銳骁,焦急地說道:“骁哥,對不起啊……”

“沒事。”秦銳骁淡淡地說道,朝教室外面走去,很快就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裏。

蘇暖暖心裏咯噔一聲,憂心忡忡地看向猴子,道:“猴子,銳骁怎麽了啊?他媽媽幾年前怎麽了?”

猴子嘆了口氣,想了想,将秦銳骁家裏的情況告訴了蘇暖暖——

秦銳骁十四歲那年,他的父親秦川在外面找了小三兒,并對秦銳骁的母親梅婉宜提出離婚。

梅婉宜傷心欲絕,堅決不同意離婚,然後服安眠藥自殺了。

梅婉宜去世後,秦銳骁對秦川恨之入骨,再也不肯叫他一聲“爸”,還多次離家出走,但最後都被秦川派人抓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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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沒料到梅婉宜竟然會自殺,所以非常愧疚,主動跟小三兒分手了。

但是,即便是這樣,秦銳骁仍然不肯原諒秦川,兩人的父子關系非常糟糕,完全降到了冰點。

秦川因為工作原因,經常加班,也經常到外地出差,并沒有多少時間關心秦銳骁的學習和生活,所以秦銳骁的性格越來越桀骜不馴、嚣張跋扈,而秦川現在根本就管不住秦銳骁了!

秦川一直想要修複他與秦銳骁之間的父子關系,但不管他做什麽,秦銳骁仍然對他冷冰冰的,所以秦川非常傷心,也很後悔當年鬼迷心竅找了小三兒……

猴子滔滔不絕地把秦銳骁家裏的情況告訴了蘇暖暖,然後鄭重其事地說道:“暖暖,骁哥十四歲起就沒有媽媽了,他其實很可憐的,我們都不敢在他面前提到他媽媽,因為他媽媽是自殺的,每次一說起他媽媽,他就心情不好。”

“是啊是啊,剛才都怪我,是我說漏了嘴……”饅頭滿臉愧疚之色,道,“骁哥肯定又要難過好一陣了。”

聽到猴子和饅頭的話,蘇暖暖心裏就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也覺得秦銳骁很可憐,于是她迅速跑出教室,給秦銳骁打電話,想要安慰他。

然而,蘇暖暖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秦銳骁都沒有接她的電話。

蘇暖暖沒辦法,所以左顧右盼,到處找秦銳骁。

此時正是早晨七點多,馬上就要讀早讀了,蘇暖暖找了一會兒,很快就在操場上找到了秦銳骁。

晨光熹微,秦銳骁獨自坐在操場的雙杠上,面無表情地抽煙。

他穿着黑色棒球服,黑色牛仔褲,雙腿曲起,踩在面前的一根單杠上,漠然地望着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麽。

冰藍色的煙霧袅袅上升,遮住了他英俊的臉,讓他的眼神看起來模糊不清。

看到這樣落寞的秦銳骁,蘇暖暖的心裏,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好像被針紮了一樣,隐約刺痛起來,她快速跑過去,跑到秦銳骁的面前,焦急地喊道:“銳骁……”

秦銳骁坐在高高的雙杠上,居高臨下地瞥了蘇暖暖一眼,并沒有說話。

“銳骁,你別難過,”蘇暖暖皺着眉頭,擔憂地說道,“你別想太多了,等我學會做飯,我就做給你吃!”

說完,蘇暖暖想要更靠近秦銳骁一點兒,所以她試圖爬上雙杠,與秦銳骁肩并肩坐在一起。

然而,秦銳骁坐的是男子雙杠,這雙杠實在是太高了,蘇暖暖的體育成績一向很差,她平時上女子雙杠都有點吃力,這男子雙杠她自然是上不去的。

因此,她就好像心急如焚的小兔子一樣,在原地不停地蹦跶,想要爬上雙杠,但是她蹦跶了大半天,仍然無濟于事!

秦銳骁一下子被蘇暖暖可憐巴巴的樣子逗笑了,扔掉手裏的煙頭,從雙杠上翻身而下,将蘇暖暖整個人抱起來,送到雙杠上。

蘇暖暖以前從來沒有坐過男子雙杠,現在突然坐那麽高,她心裏頓時有些害怕,怕自己掉下去,會摔成腦震蕩,所以她小臉發白,眼神驚恐,不停地往雙杠下面看去。

“別怕,”秦銳骁雙臂一用力,再次躍上雙杠,坐在蘇暖暖的身邊,笑道,“你只要坐穩了,是不會掉下去的。”

“哦!”蘇暖暖點點頭,還是覺得有些害怕,但她并沒有忘記她來找秦銳骁的目的,所以提心吊膽地開始安慰他,讓他不要再為他媽媽的事而難過。

秦銳骁見蘇暖暖明明很害怕,卻還要坐在雙杠上安慰他,心裏頓時一軟,就好像被融化了一樣,唇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

“你不用擔心,我沒事,”秦銳骁一邊說,一邊從雙杠上跳下來,用下巴指了指雙杠附近的秋千,笑道,“既然你不敢坐雙杠,那我們就去坐秋千吧!”

“真的嗎?”蘇暖暖喜上眉梢,想要跳下雙杠,但她低頭一看,雙杠那麽高,心裏一下子打了退堂鼓,不敢往下面跳。

“小可愛,來,跳下來,我接着你。”秦銳骁邪氣一笑,朝蘇暖暖張開雙臂。

蘇暖暖害怕地搖了搖頭,聲音小若蚊蚋,道:“我、我不敢往下面跳……”

“我會接住你的,你不用怕,直接跳就行了。”秦銳骁低低地笑起來,黑曜石般的眸子,在淡金色的陽光下,流光溢彩,令人目眩神迷。

蘇暖暖遲疑了一下,鼓起勇氣,朝雙杠下面的秦銳骁跳去。

剎那間,她覺得身體一緊,而自己撲入一個灼熱寬闊的懷抱——

秦銳骁準确地接住了她,緊緊地摟抱住她,低頭看着她笑。

蘇暖暖只覺得自己的胸部與秦銳骁的胸膛貼撞在一起,密不透風,所以她粉嫩的臉頰上瞬間彌漫起紅霞,窘迫地推開了秦銳骁。

秦銳骁不緊不慢地舔了舔唇瓣,輕笑一聲,道:“來,我們去蕩秋千吧!”

說完,他牽起蘇暖暖的小手,将她帶到雙杠附近的秋千上坐下。

接下來,秦銳骁開始推秋千,而蘇暖暖開始蕩秋千。

秋千旁種着許多桂花樹,秋千高高蕩起,又輕盈地落下,落下時刮起一陣清涼的風,風裏彌散着馥郁清甜的桂花香氣,一朵一朵細小金黃的桂花,在風中飄落滿地。

蘇暖暖坐在秋千上,小手握着鐵索,耳畔幾縷發絲,迎風飛揚。

她的表情有些迷茫,她那張青春如花的臉,迎着天邊嫣紅的朝霞,少女感滿滿,有一種讓人嫉妒的年輕。

看着這樣可愛的蘇暖暖,秦銳骁只覺得心裏癢癢的,他不再推秋千,秋千漸漸停了下來。

他單手抓住秋千左側的鐵索,低下頭,将自己的額頭抵在蘇暖暖的額頭上,鼻尖輕觸她的鼻尖,低聲道:“暖暖,你真的好可愛……”

蘇暖暖心中好似小鹿亂撞,雙頰霎時泛起紅雲,她本來想推開秦銳骁,但忽然想到他的媽媽去世了,他現在心情很不好,所以就沒有推開他,而是僵硬地坐在秋千上。

就在這時,一個執勤的男老師帶着紅袖章,快步走過來,冷冷道:“快上課了,你們倆在這裏幹什麽?快回教室去!”

蘇暖暖吓了一跳,連忙推開秦銳骁,紅着小臉對執勤老師道:“老師,我們馬上就回教室!”

說完,不等執勤老師回答,蘇暖暖就好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飛快地從秋千上起身,逃向教室的方向。

見此情景,秦銳骁低低地笑起來,懶洋洋地跟過去。

———《他又撩我怎麽辦》————半夏小說獨家發表——————作者:落花淺笑————

九月的下午,陽光明媚,天空湛藍,宛如一塊澄澈的琉璃。

下午第一節課是體育課,體育老師孫老師讓同學們做了熱身跑和熱身操,然後宣布了這節課的內容:

女生進行跳繩練習,男生練習引體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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