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章

第 18 章

陸斐幾乎日日來尋葉拙染，見了就要親要抱的，葉拙染總不會拒絕他的請求，于是乎就由着他在後山或是其他處胡來，纏綿之後再換新衣物就地打坐，專心修煉。

陸斐隐隐感覺自己與師兄雙修過後的修煉速度快上許多，不過一個月，他就也突破了元嬰中期，葉拙染先前都是用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才到中期的。

将這個好消息告知葉拙染，葉拙染也為之高興，好在沒有因為他而耽誤了修煉。

“師兄說的什麽話，師兄是我修仙路上最想要靠近的，若不是想着師兄，只怕是沒有動力前進了。”陸斐靠在葉拙染肩上，共賞落日餘晖。

“你剛入少陽時，總喪着小臉說這山頭景色不佳，修習術法枯燥乏味。”葉拙染想起那個日日因為重複練習低階術法不得要領想哭，又極力忍着不敢哭的少年，他見了不忍，才向師尊請命來指引小陸斐修煉。

“是師兄帶我領略了這裏的美景，有師兄在旁，處處都是好景色。”陸斐說道，“師兄是何時鐘情于我的？”

“記不清了，或許是你修為突破之後喜悅地沖過來抱住我那時，又或許是你每次與我比試輸了之後堅定地說總有一天會超過我那時，也可能是你一次次地練習同一個重複的法決不放棄的時候。不過我覺得可能是聽到你與師妹的婚約時，我竟然十分吃味，羨慕師妹好久。”葉拙染掰着手指頭一一細數，陸斐在他的生命中占據了大部分的時光，他一直期待着，陸斐超越自己的那一天，他相信他有這個能力。

“原來師兄與我一樣，真是我瞎了眼，竟看不出師兄眼中原來一直有我。”陸斐懊悔不已，他怎會以為，師兄與師尊是那種關系，明明師兄去見師尊不過是短短一炷香的時間，而與他在一起修煉，都是半天乃至一整天。

“萬幸阿斐床上功夫不錯。”葉拙染感慨道。

“師兄在說什麽？”陸斐猛然擡頭，被這突如其來的誇獎燥紅了臉。

“還以為是身經百戰了呢。”葉拙染又說道。

“怎可能，我不是說過，只想要師兄一人。”

“那日……”葉拙染想起小巷那夜，“行事時說的話，豈敢當真？”

“難不成師兄先前說的只有我一人也是哄我的？”陸斐反應過來，不可置信。

葉拙染趕緊哄他，“是真的，只是我當時不敢信你的話罷了，我怎舍得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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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師兄為何要突然提床上功夫什麽的？”

“大約是阿斐太厲害了，我才起了貪念未将解毒一事告訴你，想騙你再與我交歡一回。”葉拙染看他紅透的臉，分明是愛在床上說葷話的人，此時誇他的房術，竟然這般害羞。

“師兄哪裏用騙我，你一勾手指，我便心甘情願地過去了。”陸斐與師兄對望，敗下陣來，別過頭想吹吹風冷靜一下再與師兄較勁。

“這樣嗎？”葉拙染喚他，“陸斐，轉過來。”

陸斐深呼吸幾下，面若鎮定地轉回來，葉拙染傾身吻住他，陸斐眨了兩下眼，夕陽照在葉拙染閉着的眉眼上，他也緩緩閉上眼睛。

碧落大會在即，少陽派衆弟子雲集于主山脈殿前，聽初炀長老鼓舞士氣，三日後的門派比試要奮力奪取前往大會的名額。

具體的名額沒有公布，不過也只是近幾年新入門的弟子聽完之後個個熱血沸騰的，像陸斐這般的，只等着長老念完回去修習。

元嬰期以下的弟子幾乎沒有機會，就連陸斐和葉拙染，也不敢說有十成的把握能去，不過師尊下令要求陸斐去，若是沒有争取到名額，就罰他。

這若是之前師尊說要罰人，陸斐是沒所謂的，不過打他進洞府裏修煉到什麽階段再出來，不能下山歷練罷了。現在師尊知曉他二人的關系，這個處罰對陸斐而言就是揪着他小辮子了。

于是乎陸斐也不敢繼續同師兄胡來了，一邊自己專心修煉的同時，還要撒嬌讓葉拙染也拿到名額，不然他自己去碧落大會，那又算怎麽一回事。

散場之後，陸斐剛想追上師兄再軟軟地同他說兩句好話，一位不速之客就赫然與葉拙染并肩走在一起，陸斐跟得近了，還聽到兩個人言笑晏晏。

那人說了件門內發生的趣事，引得葉拙染輕笑幾聲，訝然竟有這樣的事發生。

“陸斐那小子躲在哪修煉呢？他最好是祈禱三日後不要碰上我，不然有他好果子吃。”洛思左沒見到陸斐，還以為他今日也沒有來。

“師兄。”他話音剛落，陸斐的聲音就從後面傳來，“怎麽不等我？”

“你都多大了，還叫拙染等你？”洛思左一點沒有背後說人被聽到的羞愧感，不僅如此，陸斐每回碰見他，都被他說道幾句。

可葉拙染與他交好，陸斐看在師兄的面子上也就忍了，全當沒有聽見。

“思左。”葉拙染不贊同地喚他一聲，轉過身站在倆人之間。

“陸斐，你先回。”葉拙染還沒和其他人說起過他和陸斐的關系，這倆人一見面就要掐，他一向是先把陸斐支走，再與洛思左繼續交流。

思左？陸斐？

陸斐擡眼，看見站在師兄身後得意洋洋地揚着眉毛的人，他是比自己早認識葉拙染沒有錯，可為何每回，都是要他走開？

他還以為，自己現在在葉拙染那裏，可以排在第一位了。

“是我打擾二位師兄了。”陸斐突然一反常态地道歉，葉拙染還沒來得及開口，他便祭出玄鐵劍踩上去飛走了。

“竟然沒有生氣？”洛思左一愣，随後道。

葉拙染搖搖頭，“有件事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與你說，我和陸斐，在一起了。”

洛思左僵住了，他是很早之前就看出來葉拙染對陸斐的心意的，他是沒有看出那小子有什麽好，值得葉拙染為他掏心掏肺的，每回見他都是一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模樣，他看不慣，就一直故意擠兌他，也順便讓葉拙染有機會安慰他能多一些相處的機會。

“你方才怎不說？！”洛思左回想自己剛剛春風得意的樣子，恨不得重來一回。

“我正想與你說，他就過來了。”葉拙染今日就是想與他說的，只是洛思左一直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葉拙染你！枉我與你相識一場，你竟然看我往火坑裏跳也不攔着我。”洛思左深深覺得這是葉拙染的報複，因為他先前總是勸葉拙染放下那小子，被他記仇了！

“你先前要跳另一個火坑，我攔了，沒攔住。”葉拙染道，說的是洛思左看上了門派裏的師妹一事。

“祈禱三日後不會碰上陸斐。”不然他到時候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雖然已經做好了陸斐生氣的準備，但屬實沒有想到他會氣成這樣。

葉拙染平生第一回，在陸斐這吃了閉門羹。

金藍色的結界籠罩着陸斐的院子，這結界還是葉拙染教他的，只是陸斐有心不讓他破，稍改了其中妙處。

葉拙染請了師尊前來破陣，譽紫正要出門，碰上葉拙染，葉拙染一向守禮，這種事情譽紫還是第一次見他來拜托自己。

徒弟之間有小矛盾，他作為師尊，自然是要幫忙化解一下，因此譽紫悄無聲息便撕開一個小口，說葉拙染由此處進去，不會叫陸斐知曉，但只可進，不可出。

除非陸斐撤陣，不然葉拙染可就出不來了。

“多謝師尊。”葉拙染沒有異議。

譽紫雙手結印，打在結界上，形成一個透明的漩渦，葉拙染再次向師尊行禮，隐去氣息走進去。

陸斐負氣禦劍而去，半道停下來回首一看，師兄竟然沒有追上來。他以為他們都很了解對方，他方才那般，葉拙染一定能看出來他不高興，也知道他就是故意想從洛師兄那搶走他。

可是葉拙染竟然沒有跟上來。

果然還是洛師兄比較重要嗎？

陸斐一回來便布下了結界，可是他想着，若是師兄一刻鐘之內回來了，他就立即打開結界，表示自己今日有些小孩子氣了，以後不會再這樣。

一刻鐘過去了，又一刻鐘過去了。

葉拙染都沒有來。

陸斐想，若是他來了，一定要問清楚，在他心裏，到底是誰比較重要。

一定要在床上問清楚。

陸斐坐在門檻上，望着院門口出神，忽然間好像看見了師兄，他下意識查看了一下結界，沒有動靜，原來是出現幻覺了。

葉拙染坐到他身旁，“你在等我嗎？”

“不是。”陸斐想，我在等師兄，等他來了，要讓他說幾句好聽的再撤開結界。

“那我陪你一起等。”葉拙染輕輕靠過去，肩膀碰到他的時候，陸斐抖了一下，這個幻覺的觸覺像是真的。

陸斐終于轉過去看他，和今日的師兄一模一樣，他竟然已經臆想到這種地步了嗎？手摸上他的臉，還捏了捏，惹得葉拙染吃痛地嘶了一聲。

“還在生氣嗎？”

“生氣，我要欺負你。”陸斐故作兇悍地吓唬他。

“好。”葉拙染點點頭，湊過來一些，方便他欺負。

這個幻覺好生嚣張，陸斐摟住他的後頸拉過來覆上他的唇瓣，用力摩挲着兩片柔軟的不像話的嘴唇，竟然還伸出舌頭來挑弄他，陸斐将他往後一推摁在門框上深吻。

“阿斐……”

“不要學他說話。”陸斐一直沉默着，只在意身下的動作，這個幻覺确實很像，從裏到外，就連全身上下的敏感點都跟他的師兄一模一樣。

他最喜歡最喜歡師兄了，所以師兄的每一處，他都記得。

“陸斐，你看清楚我是誰？”葉拙染一早看出來他以為自己不是真人了，一直沒有揭穿他。

“都叫你閉嘴了。”陸斐擡手将手指插到他的嘴巴裏，讓他說不出話來。

葉拙染被弄到失神，洩了力氣靠到陸斐身上，被陸斐一下子推開了，“跪好。”

之後葉拙染看他又衣衫整齊地坐回去，幽幽地望着院門口一副等人的模樣，不由得好笑道：“既然你認為我不是他？怎會與我做這種事？”

“消失。”陸斐習以為常地擡手施法朝他打過去，葉拙染沒躲，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傷害微無其微，只是個低階的召喚消失術。

“你？”看見他竟然沒有消失，陸斐一下子坐不住了，想連滾帶爬地靠過去但是想起自己剛剛的所作所為，只能跪在原處，“……師兄？”

“你洛師兄他，一直知曉我對你的心思，才那般待你的，是師兄不好，我已經與他說清楚我們的關系了。”葉拙染伸出手來想拉他起來，袖子微卷，露出的半截手腕上赫然印着剛剛陸斐用力攥出的紅痕。

陸斐聽着，其實心中的氣已經去了大半，現在滿腦子只想着自己剛剛那些不冷靜的話語，都讓師兄聽了去，還有，他沿着葉拙染的手往上看，映入眼簾的是葉拙染大開的衣襟領口，雪白的肌膚上布滿深深淺淺的吻痕。

“方才都依你了，不生氣了好不好？”葉拙染見他不語，又說道。

陸斐往前爬了兩步，伸手要給他整理衣服，“沒有生師兄的氣，只是氣我自己罷了。”

“那為何設結界不讓我來？”葉拙染握住他的手，制止他的動作。

“怕我不冷靜，沖撞了師兄。”

“有多不冷靜？”

陸斐擡起頭與他對視，葉拙染低下頭，鼻尖抵着鼻尖問，“能讓師兄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