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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隗洵做完這個月的體檢,餓了一早上,打算去開放區的食堂吃點東西。
實際上這個月的體檢時間被推遲了,十年來頭一次。原因很簡單,就只是病情不穩定,十五號躁狂發作,出現了幻覺症狀。
出現幻覺倒不是頭一次了,算上來他每回自殘都拜幻覺所賜。
在隔離區度過四天監控生活,病程做到後期蓋章穩定,第五天監控解除,他才去做了當月的體檢,所幸五髒六腑都沒問題,梁緒才準許放他自由行動。
夏日的氣息徹底席卷清河鎮,和煦漸轉成烈日,不再八點多鐘才天亮,下午三點就天黑,所有時間安排都重新做了一番調整。
就連條服也從十天一換,變成三天一換。
樓玉周五去了一趟鎮上——護士叮囑她采購必須工作日出門,因為周末不開張。
樓玉買了一堆換洗的T恤,決定不再穿院方提供的病號服了,由于夏天洗衣工作量大,病號服都混在一起洗,不仔細分發了,也不知到時拿到手的還是不是自己一貫穿的,不少新病人對此提出抗議,老病人則司空見慣了。
樓玉懶得抗議,在權衡之下,她決定出這一趟門,回程的路上碰見一個門面輝煌的理發店,順便修剪一遍發尾,做了個護發保養,把頭發打薄一部分。
上個月從護士介紹的代購那兒代了一堆護膚品,這周到了,也許這是女人共同的天性?總之在收到快遞後,她心情也會變得美滋滋。
這一周過的無比充實,算是到來清河院的這大半年來最充實的一段時間,該治療治療,該健身健身,低血糖眩暈很少犯了,記憶力也練了起來。
這一天,樓玉去了創意坊。
她想試着自己動手。
效果還不錯,實際上完成一件作品的确很有成就感,前提下是心平氣靜去做,不急不躁的享受過程。
隗洵說的對,人只有什麽都願意做,才會有無限可能。
樓玉做了一個雪景小夜燈,用樹粉,草絨粉,雪粉和陶泥等材料,按照教程做了兩小時。
她打算下次見面把這個東西送給隗洵,感謝他這段時間以來對她的開解和陪伴,盡管這份陪伴是短暫的。
小夜燈是暖意洋洋的昏黃色,透過玻璃罩能看到裏邊的雪山,以及躺在雪地上的少年人和貓。
某種程度上,這算是一個高危物品,不能拿下樓,所以只能等下次再約創意工坊才能送,或者拜托護士來送也可以,但樓玉想親自送出,于是在咨詢臺登記資料,借了個地方儲存。
好巧不巧碰上了和她同個單元的組員,她們想要給日常照顧她們的護士護工送一份別出心裁的小心意——自作曲奇餅。問樓玉要不要一起來。
她們這一組是A棟09組,其實組員有男有女,都是十八歲以下,三十八歲以上的成年人,平時一起開小組會,參與多人心理治療,反饋日常情況,除此之外就沒有過多交集了。
樓玉人都認不全,不過她還是點頭了。
“你們先去吧,我登記好就來,是哪個區域?”她問:“食品DIY區嗎?”
“對的,那我們先過去等你。”
樓玉這邊登記完就過去了,他們要了中間靠牆的長桌,一行五個人,并不是所有組員都參與。
“3003?你來過嗎?”方才與她搭話的人似乎挺好客,主動和她說話:“會做嗎?”
曲奇餅幹DIY,會做是會做,也算是做過,不過那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平時下廚做甜點由于不愛吃餅幹,所以幾乎等于零經驗。不過不會也沒多大關系,會有工作人員在旁指導。
六個人分三組,一組兩人,樓玉和一個男人成了一組。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這人就是上次活動室見過的男教師,對方友好的笑笑,“真是有緣。”
樓玉回以一個淺淡的笑容,維持了兩秒鐘,別開臉,“……開始吧。”
其實曲奇餅也并不難做,在貼心的指導下,他們利用模具作出了各種形狀的曲奇。
樓玉埋頭仔細的修着形狀,使其更加精致,把邊角料掃到一邊。
在最全情投入時,對面的人忽然停下手,說:“你認識那人麽?”
樓玉掀起眼睑,意識到對方是在對自己說話,循着視線回過頭,哎——了一聲。
那人靠在門框邊,沉默疏懶的姿态凝睇着這邊的方向,也不知在那兒站了多久。
不過不得不說,她挺驚喜的,還以為這個月都見不到人了。
大概是托尼老師又有空了,隗洵的黑發一看就知道是剛修剪過,發梢短,兩鬓更短,修剪完後洗過一遍,吹的半幹就過來了。
不過他今天的打扮卻和以往不同,雖然下身還是病號服,但上衣內裏卻是穿了一件黑背心,外面套了一件松松垮垮,薄而輕的防風外套,興許是熱的,衣領往外翻了一翻露出白皙如玉的肩膀。
外面似乎有人經過,叫了他一聲。
他偏過頭,背部徹底靠在門框上,微微低着頭,眼睑亦是微垂着的,嘴角彌漫着些許笑意,看不清眼底有沒有。
隗洵的側臉輪廓線條是那種介于少年和青年特有的朝氣與沉穩之間,其中不乏少年的生命力,歲月靜好的冷漠,不谙世事的慵懶,不食人間煙火的态度與養尊處優的小爺範兒。
同時又有着世間萬物皆有聯系不再神秘卻無人能與共鳴的苦……
雖然他說自己是無趣的,但他也許不知道,長得好看的人本身就很有趣啊。
這番談話依舊是一笑一過,兩分鐘便結束了。
他目送着梅主任離開,須臾,玻璃珠般的黑色眼珠冷不防滑到眼眶的右邊。
樓玉已經收回視線,正專心致志的DIY,她的手真的非常好看,纖細修長,透着粉粉的嫩紅色。
她對面坐了一個長相溫文儒雅的男人,和她一起完成桌面上的作品。
隗洵本不想過去的,他打算是樓玉過來。
但既然……
于是他過去了。
隗洵把衣服穿好,将拉鏈卡到一半,依然松松垮垮的,沒點兒正當的态度。
他搬了張椅子坐在一旁,保持一貫的沉默,也不參與其中。
樓玉看了看他,又看看男教師,始終沒人說話,她表情有些微妙,卻也沒做介紹,三人各自懷揣着心照不宣,繼續完成作品。
在曲奇餅幹DIY到一半時,他找來一個平底鍋,然後用幾種食用顏料在上面畫起簡筆畫,最後拿去煎了一下,再回來時是端着一個碟子回來的,碟子上面俨然是一只睡着的Stitch。
樓玉抿着嘴,嘴角卻勾了勾,“真好看,能吃嗎?”
“能吃吧,”隗洵卻猶豫了,低頭看了看簡筆畫,“一生只能吃一次的那種?”
“……你走開。”樓玉哭笑不得的看他。
隗洵全程只和樓玉交流,話不多,男人試圖和他說話,但都被他當作耳邊風。
樓玉只好橫在中間做和事佬:“他有點認生。”
男教師友好的聳肩,表示無所謂。
隗洵則一言不發,從始至終就是個置身于事外的人。
男教師是PTSD誘發重抑郁焦慮患者,目前處于厭食階段,他身邊一直有護工陪着,連喝水都要嚴格把控,五點剛過幾分鐘就被勸着離開了,他的晚餐時間比其他病人要提前不少。
不知何時,隗洵拿來了一個畫本,在一旁畫畫,男人走後,他立馬停下筆,語氣帶着點分崩離析的薄怒,“你和他交朋友了?”
他都不知道這莫名其妙的不悅從哪兒跑出來的,只知道再不釋放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樓玉一開始沒意識到他在和自己說話,只是聽到這句話了,在腦子過一遍後還思忖着‘交朋友’三個字可是有兩種意思,偏着頭的餘光中卻照進了他直視着自己的表情。
樓玉看着他,“……問,問我啊?”
“你快別和他耍了。”他聲中帶刺,“以前也就是不愛說話,現在都成結巴了。”
樓玉:“……”
樓玉觀察着他的神情,發現他是認真無比的在對待這個話題,一瞬間睜大眼睛,忽然支起嘴角,有點哭笑不得的意思,“你幹嘛啊。”
隗洵板着一張厭世的臉,開始收拾桌面狼藉,并不許她插手。
樓玉坐在一旁,看他迅速利索而有條不紊的整理。
“你好多了嗎?”她問。
“嗯。”隗洵小聲的吸吸鼻子,“本來也不會有事兒。”
“你怎麽了。”
樓玉側頭看他,隗洵眼鋒掃過去,她回應了一個皺眉的表情,卻沒有皺眉的意思,相反還帶着柔和的暖意。
他若有所思的,答非所問:“你是不是要出院了?”
樓玉一板一眼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顯而易見的。”隗洵拖長了尾聲,“換季感冒,每年準時這幾天冷感,都快成為什麽人物設定了。”
“……哦。”樓玉也跟着拖長尾音,回答他上個問題:“沒有。”
“沒有?”
隗洵似乎不信,卻沒追問下去,三下五除二的把桌子恢複原樣,随後到牆邊的盥洗盆洗手,用洗手液搓得幹幹淨淨。
樓玉做完自己份的,拜托她們幫忙叮熟,和大家說先走了,那些人目光都流連在她背後的人身上,點了點頭。
護工帶二人下到四樓便先行離開了。
兩人并肩步在樓梯間,不急不慢的下樓。白熾光将樓梯間打出一片慘白的氛圍,編織着編號的拖鞋鞋底在階梯砸出‘啪嗒、啪嗒’的脆響聲。
“這幾天睡得好嗎?”他問。
距離上回已經過去兩周。
他臉色如常,樓玉有些摸不準他現在在什麽狀态中。
就在那件事之前,她還覺得隗洵的狀态挺好辨別的,也就是平常期不大愛說話,像沒禮貌又冷漠的孩子,寧願自個兒在後山睡覺?或者發呆,也不想自動自發多說一句話,但他好歹還是會理人的。
輕躁期是比較難辨認的,雖然這時候的他點子多,話多,小動作也多,行動力簡直一等一的max,容易興奮,哪怕是在走廊散步也能讓他玩出花樣,但這個狀态卻是四個狀态中最好把控的,甚至比平常期還要容易把控——
因為看得出來他原來脾氣很臭,輕躁使得他把不開心抛卻在腦後,人的心情但凡愉快了就會充滿任何可能性。
躁狂期……
樓玉沒見過他躁狂期的狀态,上次偶然撞見他混合發作就很神奇了,雖然那應該不是真的在發病,只是情緒不好,心情不爽剛好處在中立,所以兩邊都想罵一遍。
至于抑郁嘛,基本不說話,一雙三白眼像是一潭死水,任世界如何變幻莫測的運轉,他始終都置身于事外。
但現在就是摸不準他是否處在輕躁期之中。
“還行。”她回答。
“那那兩天你為什麽就失眠了?”
他回頭調過監控,紅外看得不明顯,只能看到她整夜輕手輕腳的翻來覆去。
隗洵走在前邊,樓玉盯着他後腦勺,他的發量多又黑,跳着下樓梯時,頭頂的黑發顫又顫的。
“我認床啊。”她說,有點委屈巴巴的意思。
隗洵愣了下,像是沒想到這個,回頭看她。
樓玉不動了,站在那階梯上,居高臨下的打量他,“你是不是……”
隗洵莫須有的緊張起來,“什麽。”
“天蠍座?”
隗洵:“……”
隗洵:“你怎麽知道?”
樓玉蹲下來時肩膀發顫,雙手捧着臉,透着笑意道:“看出來了。”
精力旺盛又記仇。
隗洵冷淡的‘呿’一聲。
他有種預感,樓玉很快就會出院了,她的好轉是肉眼可見的。
此刻的情緒很難形容,一方面是樓玉痊愈,他替她開心,畢竟這病嚴重致死。另一方面是,樓玉出院的話,估計這輩子他們再也見不着了。
這麽想着又很不是滋味。
“走了。”隗洵懶懶的丢下一句,轉身下樓。
“去哪。”
“我餓了。”
又餓了啊?
樓玉跟在後面,打量着少年的身影。
差點忘了,這人才十九歲,正是随時随地都能感受到餓的年齡。
“今天吃什麽?”她問。
雖然食堂菜品種類繁多,但她每天來來回回只吃那幾樣,靠愛是真的翻不出新感覺了,但其餘沒品過的菜系,她又不想試,免得打了最後都浪費了。
隗洵回頭看了看她,說:“我吃營養餐。”
“冒昧問一句……你又輕了多少?”
樓玉來到這裏之後,胖了足足有十斤,其中也有抗抑郁藥的因素,但是她來到這裏後,食欲是真真的比入院前要好很多。
那時候的她基本是一天一頓,偶爾兩頓,比如早餐是第一頓,東西吃不完,實在塞不下去即将要反胃了只好放一邊,然後這一頓基本就結束了。
如果這一天有第二頓的話,那麽基本會是大晚上,胃部發出聲音,或者直接出現痛覺,告訴你:你餓了,需要吃東西。然後她才會知道,哦,原來我還沒吃中午飯,甚至晚飯……
然而來到這邊之後,醫院實行的是少量多餐,也就是她一頓的量不會吃的很飽,但是過兩個小時,就會又到進食時間了。
體重想不漲都不行。
隗洵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笑了笑,但沒回答,直接轉移了話題:“你是不是吃膩了?我每回見到你,都是在吃垃圾食品。”
“我沒有?”樓玉下意識否認了一下,然後說:“愛港式餐廳以及油炸食品人士表示強烈譴責。”
“那你說說,待會要吃什麽?”
“……海鮮烏冬吧。”
樓玉十分煩惱,她記得從前對吃的東西是沒煩惱的,在家有保姆阿姨安排,進組有生活助理安排,要麽吃助理買的快餐,要麽吃劇組提供的飯盒。放假一個人也是看到什麽就吃什麽,十分幹脆。
隗洵聽出她話音裏的人生艱難,艱難忍笑說:“給你個提議吧?”
“什麽?”大概連她自己都沒發現,道出這兩個字時,她眼前一亮。
“你是不是挺喜歡吃甜品?今天煮有芋圓,在Y區,你可以護士站借點蜂蜜,然後去食堂櫥窗要一碗牛奶加到芋圓裏,然後去要一份不加沙拉的水果……也差不多了吧,創新也就頂多創到這個地步了。”
“好提議……”她說。但我還是選擇去櫥窗領一份海鮮烏冬,然後幹幹脆脆的吃飯吧。
六月的清河鎮天氣幹爽,和她的家鄉不同,樓玉昨天和父母通過電話,說自從清明拜山那天就每天降雨,這雨也不大,每天毛毛細雨般下,出奇的柔,出奇的細,一直降到六月初。
然而這邊白天倒還好,就是晝夜溫差大,一旦到了夜晚,冬天全沒離開的意思,老北風仿佛隔着窗戶呼嘯着耳畔。
太陽從厚厚的雲層裏掙紮出來,泛着慘兮兮毫無威懾感的太陽光。
傍晚了,于是溫度又再次驟降。
隗洵搓了搓暴露在北風中的脖子,長舒一口氣,暗罵着:“鬼天氣。”
樓玉生出奇怪的疑惑:“你不是喜歡冬天麽。”她還想說一句‘夏天沒有想象中那麽熱不是更好麽’,但因為懶得說話,所以懶得說了。
“但現在夏天到了。”隗洵厭惡道。
這倒是一個正當理由,樓玉吞下那句‘我倒是挺喜歡這裏的夏天的,因為邊陲北的夏天比南方要涼快多了’直截了當的問:“你喜歡冬天什麽?”
他:“可以穿很多衣服,但不會感到熱。”
啊,這的确是其餘三個季節無法給他帶來的快樂。
最近在寫收尾的劇情(節奏難把握),因為不确定一周內能不能寫出來,所以最近不能加更,但絕不會出現斷更情況就是了……寫出來之後會加快更新速度正文完結。知道你們追文不易,但作者寫文也不易(作者每天暗戳戳吃核桃補腦來着),希望大家不要養肥qwq哭唧唧的求求了。
感謝枔澤扔了一顆地雷
我要魚魚扔了一顆地雷
。扔了一顆地雷
感謝“Vincent”,“大白鵝鵝鵝鵝”,灌溉的營養液,幹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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