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自打互穿以來，李琰就沒招幸過什麽姬妾。這日動春心後，按捺再三，還是把給霍美人給找了過來。

這好長一段時間裏，太子一直沒找什麽人，再次招幸，霍美人拔得頭籌。

任美人同汪良娣眼睜睜看着盛裝的霍美人從她們院落前經過，氣得臉都綠了。任美人摔了三個官窯青花盞，價值九百兩，汪良娣摔了兩個內造梅瓶，價值一千一百兩，損失相仿。

霍美人走進移清殿時候，李琰已經洗漱完畢，和衣而卧在了榻上。

等到霍美人卸妝梳洗更衣完畢，李琰因為心太累的緣故已經睡着。

霍美人咬唇，她來移清殿裏，可不是為了睡覺的。

李升已經熄了燈，只留下了兩只照明用的小小蠟燭，在寝殿裏頭散出淡淡的黃色光線。

霍美人小心翼翼地躺在李琰身旁，猶豫再三後，輕輕推醒了身旁李琰，嗲着嗓子道：“妾身給殿下請安。”

初壹睜開眼睛，拿迷離的目光看着霍美人。

我是誰？我在哪兒？

霍美人看着太子殿下異常可愛的眼神，嬌羞一笑：“殿下。”

初壹總算有些清醒了。

這敢情是李琰招了人侍寝，誰知不知怎的睡着後醒了，結果他倆又互穿了。

霍美人往初壹身上蹭蹭，初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被霍美人身上濃郁的花香味道熏得一個噴嚏接着一個噴嚏，心中無奈萬分。

原來太子殿下好這口？

初壹飛快地披上外衫起床，逃也似的下了床：“你先睡吧，我看會兒書。”

即便而今初壹成了一個男人，可心理上還是一個姑娘，叫她現在去上另一個姑娘……

臣妾做不到啊！

霍美人也注意到了太子的異常，待要再說什麽，卻見太子已經躲進了書房。

李升早就囑咐過，她們這幾人，沒有太子的召喚是萬萬不能進的。

霍美人急得直跺腳，卻也只能在一旁望書房而興嘆。

李琰在初壹的房間當中醒來，看了看時辰，才剛剛過了子時。

他從小到大都是一覺到天亮的，沒有半夜起夜的習慣。

誰知這日竟然起了，并且變成了林初壹，想想也知道，定然是霍美人這沒眼力勁兒的叫醒了他。

李琰閉上眼睛卻怎麽也睡不着，翻來覆去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五更天的梆子響了以後才沉沉睡去，心中越發堅定了再也不找人侍寝的想法。

初壹為了躲霍美人，到了後半夜才在貴妃榻上歪了歪，也是一覺睡到午膳才醒來。

韋氏知道了陶太太又沒看上初壹，心裏頭有氣，連帶着林绉對那豐厚的聘禮也心疼了好幾天。

韋氏心情不好，對着初壹說話起來難免夾槍帶棒。

初壹不是李琰，即便心裏不爽，也不會直接黑臉。韋氏看着初壹溫吞的樣子，心裏更是來氣：“你這是什麽态度！”

初壹正在糾結如何答話時候，林绉下衙回來，來了韋氏正院，韋氏總算放過了初壹。

初壹站起身來對着林绉請安，林绉對着初壹點了點頭，便叫她退下了。

等到初壹離開後，林绉對着韋氏興高采烈道：“安王府裏的長史來過了，說是那日安王在白馬寺看到了咱們府上的六姑娘，心裏覺得很是中意。正好，府上胡側妃前些日子剛剛沒了，王爺一直想納個側妃，這可真是緣分。王府家裏人說了，咱們六丫兒過去後，進門就是側妃，何等風光！”

親王側妃，正四品吶！用一個小小庶女換了這麽大便宜，可以說，還是林家賺大了，林绉也越發臉上有光。

韋氏一改前幾日對着初壹橫眉冷對的态度，一早吩咐廚房做了一大桌子早膳，叫着初壹幾個一道兒過來用膳。

李琰變成初壹後醒來，不知道韋氏賣的什麽藥，穿好衣服去到正院，才發展林绉夫婦都在。

林绉對着三個女兒和顏悅色道：“而今你們兩個兄弟都在外頭，你們三個也一個個都長大成人了，我和你們母親對着你們親事也都上心得很，卻不想有心栽花花不裁，無心插柳柳成陰。家裏頭年紀最小的初壹先有了姻緣，被安親王看中了，進了門就是側妃，也是咱們一家子的福氣。以後她就是咱們家裏的貴人了，你們幾個都要好好尊敬她，可不能因着她年紀小就欺負她。”

林湘雪滿臉看好戲的樣子，林湘菁知道安王年紀大了，又風流好色，并非良人，但想到庶妹即将一躍而成四品側妃娘娘，心裏還是說不出的羨慕。

李琰心裏翻江倒海的惡心。

想到若是晨起的時候，睡在道貌岸然的皇叔身邊，還不如叫人提劍一下結果了他。

一定要想辦法把這門親事攪黃了！

= =

與此同時，初壹和趙王在宮道之上狹路相逢。

初壹第一次知道，原來這趙王是個高高胖胖的白胖子！

初壹以前都聽人說趙王好，還以為這人有多麽的玉樹臨風呢，沒想到真人看起來還是平平無奇嘛。

兩人都是要去皇帝那裏的，按着禮數打過招呼後，一路同行默默走在路上。

趙王沒話找話說，對着初壹道：“前幾日聽他們說了一件奇事，說是安皇叔看上了林尚書家裏的六姑娘，要聘了做側妃，聽說這姑娘還和你有過一段‘佳話’。說起來，這一個小小庶女可真是不得了，竟然壓過了多少名門閨秀的風頭，成了近段時日裏頭京裏的風雲人物，想來那姑娘定然生得十分不賴，等到得閑時候，本王可是要好好會會這位林六姑娘。”

前段時間，初壹在皇帝那裏，也是見過安皇叔一面的。聽到這話，腦海裏瞬間浮現出安皇叔一張飽經歲月摧殘的老臉。

“你說誰？”

“林尚書府裏，林六姑娘。”

太子暈了過去了。

皇帝正好在不遠處的太液池畔，聽貴妃立在一旁哼唱小曲兒，聞到不遠處一片混亂聲響便帶着一群人浩浩蕩蕩走了過去。

皇帝聽了宮人們的描述，才知道是趙王把太子給“氣暈了”。

這麽好的踩賢妃母子的機會，貴妃當然不會放過。

“皇上，趙王是咱們看着長大的，他的為人別人不了解，您可是他的父王，您怎麽會不了解呢？趙王自幼就厚道，尊敬兄長，孝敬陛下，定當不是故意氣暈了太子的，還望陛下從輕發落便是。”

皇帝看着太子蒼白的小臉，慈父心情油然而生，更是心疼到不行，對着趙王越發生氣起來：“厚道？他從小就不厚道！朕就沒見過他有厚道的時候！你先滾回去閉門思過，再有什麽過錯，看我怎麽收拾你！”

趙王的确做過不少壞事，從前皇帝罵他時候，他雖然也多有不服，但是只有這次，他是覺得真心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