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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你真要挂我電話?”徐征不可置信的看了眼手機,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三次被挂斷電話了。
他的死黨兄弟們一個兩個三個都有了家庭,全都只要美人不要他,今天可是他的生日,他居然還是被抛棄了。
正坐在辦公室裏百無聊賴,秘書胖呆捧了束紅豔豔的玫瑰花進來。
胖呆跟着徐征好幾年了,人如其名,又胖又呆,是個真·200斤的胖子,吃飽的時候,也是個真·呆子。
胖呆給自己的标簽,永遠都是“大智若愚”,徐征不忍心打擊他,每次都跟着附和。
“卧槽胖呆!”徐征坐在椅子上,腳瞪着辦公桌往後挪了幾步,直直撞上了身後的文件櫃,“你丫的要跟我告白?!”
胖呆今年跟他一樣,28歲,男人28,山中一朵花,但是他這朵花可不想被另一朵花給看上啊。
胖呆抖了抖身上的肉,嫌棄的看了眼徐征,然後跟他報告:“藍天集團任總親自派人送來的,說是……”
“說是什麽?”任清池已經背叛他脫離了單身狗隊伍,想也不會有什麽好話。
“祝您福如東海不老松,壽比千年妖精萬年龜。”胖呆樂呵呵的,念出這兩句話的時候,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對了徐總,我喜歡妹子,不喜歡臭男人。”
“……”徐征又看了眼那捧玫瑰,嫌棄萬分,“老子看不上他的玫瑰!”
***
中午下班,徐征騷包的捧着那束玫瑰花,一步一步踩在地板上,搖曳生姿的——回家吃飯。
不巧,玫瑰正是任清池送來的那一捧。
早前徐氏的産業大多在C市,但是這兩年,家裏的老頭老太太催的太厲害,加上張心怡直接重病進了趟醫院,躺在病床上跟他視頻,嘴裏念念有詞:“徐征你要是再不來,你就沒媽了,媽不盼你多大富大貴,咱們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在一起就夠了,你說你……”
那天徐征被吓得屁滾尿流回了桐城,結果發現張心怡是在自己家打掃衛生的時候踩空摔了一跤,跌在綿軟地毯上安然無恙,他老爸不放心,硬是帶着人來了趟醫院,然後就有了視頻那一出。
年過半百的人,此生第一次良心發現打掃衛生,結果居然鬧了這一出,徐征笑話他媽實在是溫室裏呆慣了,閑得無聊。
病雖然是假的,但是心情的跌宕起伏做不得假,這事兒還是給他敲響了警鐘,徐征轉天就哼哧哼哧的将公司總部搬回了桐城,在這裏落地生根。
徐安國和張心怡都不在家,徐征納悶了,本來還想捧着玫瑰跟老媽煽情一把的,他晃悠到廚房,撿了條切好的黃瓜往嘴裏喂:“張姨,我爸媽呢?”
“征子啊,你爸爸說今天是你的生日,當然也就是你媽媽的受難日,他帶着你媽媽出門去吃好吃的,補償她,等晚上回來再跟你一起吃飯。”
“行吧,”徐征早就想到了這個結果,他爸媽一把年紀了還膩歪的要命,這麽多年,他早就見怪不怪,“張姨,您給我做什麽好吃的了?”
張姨看了他一眼,謹慎的把菜往身後推了推:“這個是給老王的,他一會兒開車回來肯定累,我給他降降暑,你的午飯在廚師那邊,自己去找找。”
老王是家裏的司機,張姨和老王之前都是喪偶,沒想到一起來徐家工作之後,居然碰撞出了一整片璀璨夕陽紅。
這個世界對單身狗的惡意真的太大了,徐征哼哼着應了兩句,說是一會兒讓人把飯給他送上去,臨走之前,還不忘又順了跟黃瓜條,就要搶就要搶,單身狗也是有尊嚴的!
徐家別墅一共四層,一樓留給傭人,二樓都是客房,三樓是他爸媽住的地方,他一個人霸占了整個四樓,随便怎麽打滾,空間絕對夠。
徐征嘴裏哼着歌,懷裏捧着玫瑰,施施然推開了房門,下午公司那邊沒什麽事,有胖呆盯着,他還算是放心,正好給自己放個假。
徐征在外面要維持精英形象,從來都穿的人模狗樣的,但是在家,他向來随意,一顆一顆解開了襯衫扣子,徐征一手拉開衣櫃門,一手還放在皮帶扣上,大夏天的穿着長褲長袖真是要命,他要換上短褲在家浪。
咦,他最愛的騷粉色大褲衩怎麽不見了,徐征褲子脫到一半,皺着眉頭又翻找了一遍,還是沒有:“下次讓胖呆再去幫我買幾條,這玩意兒穿着賊他媽爽。”
徐征念念叨叨的,忽然想起來,他的騷粉色大褲衩早上被他扔在床頭了,啧,張姨也真是的,都不幫他撿起來收拾收拾,徐征轉頭往床邊走,看到枕頭那裏隆起了一小塊,那就一定是他心心念念的寶貝大褲衩了。
這是他特別定制的特大號三米X三米雙人床,躺上去怎麽浪都沒問題,徐征站在床尾,腳下發力,炮.彈發射,一下子就彈到了枕頭邊上,然後動作流暢而熟練的掀被子——
卧槽!!!
被子下面隆起的那一塊,不是他想象中的騷粉色大褲衩,而是一個——女人!
徐征吓得心都顫了一下,然後速度彈起來,西褲沒了皮帶的束縛,嗖的直接落到了腳踝處,徐征緊張的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也顧不上褲子不褲子了,随便拉起來,皮帶剛才不知道被他扔到了哪裏去,他只能用手提着褲子。
被子裏的女人似乎是被打擾了睡眠,她左肩膀動了一下,然後是左胳膊又動了一下,徐征看的目不轉睛。
一雙蓮藕碧玉似的胳膊從被子裏探出來,放在那裏,接着那雙碧玉似的胳膊掀起了被角,女人皺了皺眉頭,像是還沒睡醒的樣子。
“阿南,你去外間幫我糊風筝,我今天要偷偷爬牆出宮玩去。”她紅唇輕啓,吐氣如蘭,說的卻是莫名其妙的東西。
這都什麽年頭了,還糊風筝玩,徐征皺眉繼續看着。
床上的女人翻了身,被子淺淺搭在身上,露出一整個潔白無瑕的背廓,黑色的長發正是及腰長度,徐征的眼睛,從她柔嫩細膩的肩膀,滑到平滑無瑕的背部,再到被長發半掩着的……
卧槽,屁股都露出來了!
徐征吓得趕緊拽緊了西褲,然後慌張的找襯衫穿,張心怡這個媽真的太不靠譜了,雖然她很想讓他談戀愛,但是也不能用這種方法啊,這不是強買強賣麽,哪有往自己兒子床上放女人的媽啊。
徐征覺得自己連呼吸都不對了。
“征子啊,你那條大褲衩張姨給你洗了,剛才忘記跟你說了,你看你這孩子,啊——啊啊啊——”
張姨手裏捧着他的騷粉色大褲衩,站在他卧室門口尖叫,叫一聲不夠,還要再叫幾聲,徐征一手抓着褲腰帶,一手攥着襯衫衣擺,沒工夫跟她說要小聲一點。
徐安國和張心怡今天出去的早,回來的也早,他們兒子的生日是六一兒童節,張心怡還特意買了幾個氣球讓徐安國幫着吹起來,拽在手裏打算當禮物送。
兩個人正在三樓打算換衣服,聽到張姨似乎在四樓尖叫,對視了一下,挪步往上走。
徐征想扶額,但是沒有手,他看了眼床上的女人,又看了眼張姨,心累的無法呼吸:“這事兒吧真跟我沒多大關系,您也甭緊張,也甭尖叫,咱們……”
“啊啊啊——”張姨沒忍住,又叫了幾聲,她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徐征跟女人在一起,而且床上的姑娘顯然是光着的,徐征這衣衫不整的落魄樣子,顯然也是不對勁的,難不成小兩口剛打算辦事兒就被她給打擾了?
張姨覺得小少爺長大了,以後真的不能再随意來四樓了,萬一再看到什麽不該看的可就不好了,她低頭,看到自己手裏的東西,又是一陣緊張。
“啊啊啊啊——”張姨尖叫着把他的騷粉色大褲衩扔地上,吓跑了。
“怎麽了張姨,發生什麽了?”張心怡手裏還牽着氫氣球,看到張姨一邊尖叫,一邊臉上又帶着笑,納悶的不得了,“有什麽好玩的,跟我也說說?”
張姨很怕平時不茍言笑只對着太太溫柔的徐安國,但是想起今天怎麽着也算是突破性進展,便也沒避諱:“先生,太太,小少爺帶了個姑娘在卧室裏,我剛進去的時候哎,兩個人,哎呦——”
“兩個人怎麽了?”張心怡滿臉震驚,她以為她兒子要孤獨終老了呢。
“小姑娘現在還在床上躺着呢,什麽都沒穿,徐征也衣衫不整的,肯定打算幹壞事啊!”張姨眼裏帶着雀躍,心思也活絡了許多,“我去讓廚房給他們兩個炖點補湯,好好壯壯身子。”
一聽說房子裏有個小姑娘還光着呢,徐安國立刻停了步子,黑着臉讓張心怡把徐征叫出來,張心怡才不理他,牽着氣球滿臉榮光的往徐征卧室走。
“哎呦兒子,快給媽媽看看你小女朋友!”她實在是太激動,氫氣球也跟着飄了起來。
徐征捂着褲子,恨恨的看着那個氣球上寫着“六一兒童節快樂”的字符,眉頭皺成了冬棗,他媽真是太不靠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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