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38章

上陽孟氏本家與孟蒼舒平輩接近同歲的有三個孩子, 一個是如今孟氏家主孟桓的獨子孟子升——當年就是他和自己的小叔、孟桓的親弟弟孟高二人一道差點害死了孟蒼舒。這次來的便是平輩中的另兩個,這位孟高兩個兒子之一孟子世,他比孟蒼舒還小兩歲,可卻已成了風光無垠的繡衣禦史。

繡衣禦史持天子之節去到各地頒布聖旨, 因朝服上繡滿代表天子的江山百獸龍螭紋, 是天子的使者, 故得此名。從前多是蕭氏族中子弟,後也多為世家勳貴之子擔任, 像孟蒼舒和蕭闳哪怕在太學再出挑也是輪不到的。

要是別的姓孟的來,孟蒼舒他爹孟寬也就罷了,然而這位孟子世的親爹就是當年那個欺負兒子的混蛋, 他無論如何也在長嶺置坐不住,周安便讓他告假,親自過來看看孩子,将這件事一五一十說了,如今的孟蒼舒不比從前,也未必就會一味讓人欺負了。

在座幾位聽完了鄭平的話,除去顧廉一頭霧水, 心道走親戚怎麽走出仇怨來了?其餘人皆是沉默。

孟寬的臉色最難看,他想開口說什麽, 但最終還是垂着嘴角, 只用憂慮甚苦的目光去看兒子。

誰知孟蒼舒倒笑了:“來都來了, 那就好好招待吧。”

“孟大哥, 這人沒安好心,在長嶺置就胡亂打聽, 我舅舅說他八成是替人跑腿的,叫你警醒!你別不當回事!”鄭平看孟蒼舒還笑得出來, 心裏愈發急躁。

“那總不能給打出去吧?”孟蒼舒攤開手,“人家可是朝廷命官,持節賜诏。”

蕭闳看孟父的神色不安,也幫兄弟出言安慰:“如今伯恺也是朝廷命官,他們二人互不相擾也就算了,若是姓孟的找事,難道還能為難聖上親自褒揚過的兩千石不成?就算他家人再驕恣無道知進忘退,我們也不是朝中完全說不上話了。”

其實他想的是,自己來之前景司徒也傳召過,說是他們在良慈郡遇到什麽困難便記得說,擺明了将他和孟蒼舒當做門生一般,姓孟的在朝中再驕橫,也越不過大司徒去。

這話果然是有點用的,孟寬神色稍霁,一拍大腿,說是帶了好多他們長嶺一帶的土産,給衙門裏的分分,于是招呼人去和他到外面拿,一時大家又活躍起來。

最後走出去的顧廉卻回頭看了眼仍在沉思的孟刺史,不由得慢下腳步。

“大人……是你的仇家要來了麽?”

孟蒼舒朝他笑笑:“繡衣禦史代表天子,他是我仇家,那天子不也是了?”

“可好像老太公很擔心的樣子……”

“你第一日跟着我在城裏轉,你爹娘不也擔心?難道我是你仇家?”

顧廉說不過孟蒼舒,撓撓頭,最後道:“大人,我曾經也在逃亡時跟着爹娘借住過有些家資的親戚家,我知道寄人籬下滋味不好受,雖不知大人受了什麽苦,但讓老太公如此忌憚,必然是不可饒恕之事,您別太掉以輕心,就算您是兩千石官吏,若是繡衣禦史回去濫用職權參您一本……咱們離着京師十萬八千裏,辯解一句談何容易?”

顧廉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關心的意思卻是溢于言表,孟蒼舒拍拍他的背,柔聲道:“我知曉輕重,你快去拿東西,晚上帶回去給你爹娘也嘗嘗我家鄉的特産,這裏都是吃不到的。”

顧廉這才滿懷心事的離開。

可是為此事憂思甚多的人又何嘗只他一個?

太陽下山後,大雪夜裏靜得怕人,孟寬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踏實,他披衣起身,去到隔壁院子看看兒子睡了沒,果然燈燭的亮透過殘垣斷壁看得一清二楚,他本旋踵猶豫,不想打擾兒子公務,可思索一番,還是下定決心,推開了房門。

“爹,怎麽還不睡,旅途奔波就多歇歇,龐縣侯聽說你來了,明日晚上非要請咱們吃一頓。”

孟蒼舒自榻上下來攙扶父親坐好,又往盆裏填了幾塊炭。

他将地龍燒得最好的屋子給了父親,此刻自己屋子裏要多添炭才足夠暖和。

還沒坐下,孟寬就開始了他最擅長的絮叨:“你這孩子……信裏只說個好字,怎麽不說自己住得屋子都是破破爛爛缺東少西的?還好你爹我知道你是個什麽德性,厚的簾子褥子我都帶來了,有幾床是你周伯娘給縫的,她也惦記你惦記得不行……”

孟蒼舒是個極有耐心的人,他就這樣笑眯眯的聽,直到再添一回炭,父親才将生活問題絮叨完畢,轉入正題:“……孟子世到了長嶺置,是先來拜見我的,我訓斥他說不合規矩,怎麽京裏來的官不懂這個禮數他應該先見置啬夫才是道理,哪有私交拜會在公務前的?況且我和他家無甚私交好說!”

“那他必然是來說情的了。”

這樣一說,孟蒼舒便心下了然。

知道自己兒子是十分聰明的,孟寬也不意外他會猜中,可想了想,還是暗惱不已,哼了一聲道:“他還好意思叫我世伯!他爹當年幹了什麽會沒告訴他?缺德人生的缺德種子,我不願意搭理,他就非說什麽是他爹囑托他來向我問安,将來也會當面向你代父告罪……真是混賬話,你當年在床上快咽氣的時候,怎麽沒見他們家人來告罪?”

提到傷心事,父親的眼眶便紅了。

孟蒼舒趕緊給添茶順氣道:“沒事,眼下我活蹦亂跳着呢,他們這時候來更好,兒子心裏有辦法的。”

“他們就是看你如今得勢,我覺得,是有試探你記不記仇的意思,倒從我這裏下手,真是臭不要臉!”孟寬恨恨道,“我沒給好臉色,也什麽都沒多說,只說自己是置內小丞,微末的吏員,受不起禦史大人的拜見,打發他去找你周伯父了。他從京師出發來良慈郡公辦,繞了那麽大彎路到咱們長嶺置安得什麽心?當年你上任這麽繞是為了見親爹我一面,怎麽?我是他親爹不成?還要他專程跑一趟?”

這話給孟蒼舒逗笑了,他好久沒有這樣松弛,只覺得有父親在身邊真好:“既然爹都知道他們打得什麽主意,怎麽還這樣驚慌,冬日眼看就要封山了,急吼吼跑出來挨凍。”

“你是新官,就算是聖上垂青,那也沒有根基,我怕你一時意氣用事,因當年的事給了他不好看的顏色……”孟寬知道這樣說是委屈兒子了,可他是父親,不得不往長遠了想,“兒啊,都說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的肉,你娘掉下你遍走了,爹帶你這麽大,你就是爹身上的肉,爹如何願意委屈你?爹恨不得給那些欺負過你的人宰了!可是爹更怕你被他們構陷,一輩子就又耽誤了……”

孟蒼舒笑着拍拍父親的手背,卻忽然感覺父親瘦了,已經能摸清清晰的骨骼在掌中,心中頓時寥落悲傷。

孟父繼續說道:“我也想你風風光光出氣,但是……但是他們勢力大,咱們能不卑不亢就不卑不亢,若是不能,再給下馬威,你周伯父見多識廣,他也說了,這般試探就證明他給你當回事,你不用假以辭色,但也千萬別張口閉口都是當年……孩子你要是真委屈,就怪爹當年沒看護好你……”

“爹,再沒有比你最會看護孩子的了,你看你這千裏外還跑來看護二十多歲的兒子,旁人可比不上。”

孟寬眼中的淚意被這話給笑破了,他無奈搖頭:“你小時候就最會說話,我也不知道瞎擔心個什麽……”

“爹是怕我左了性子,和孟家的人較勁,得罪朝中權貴,丢了如今越來越好的前途?”孟蒼舒将父親的話展開來說,面上笑盈盈的,看不出半點為難,“爹說得都是不能再好的好話了,我幹嘛不聽勸?就照爹說得辦,咱們不卑不亢,不主動尋仇,但也別給他一副上趕子原諒的勁兒,就算現下真起了沖突……爹,兒子是兩千石,俸祿都換成銅板,砸也能砸死他了!”

這樣說笑,孟寬才真正放下了心,知道兒子心中有主張,自己帶來的消息又給了提前的準備,于是才安然休息。

第二日,孟父又開始忙活。

他這次帶來了好些土産,雖說不是什麽昂貴的土儀,卻在良慈郡極難尋覓,其中一大份他專門給龐緒留了出來,聽說這位縣侯大人和自己兒子是過命的交情,那必須第一份的預備好。

承明公主和良川王的也少不了,這本就是單獨預備的,出于禮數,決不能怠慢。

剩下的東西足有一車,但凡良慈郡來拜會的,前後腳出來的新吏和百姓見者有份。

有些是受了孟蒼舒的恩惠幫扶,聽說老太公來,怕冬日裏缺東西,勻出點家裏的炭送來的;有些是軍中匠作,感謝孟蒼舒幫忙安置,也帶了些自己打的家具搬來給老太公用;這些人本是來送禮的,結果反倒全部滿載而歸。

孟寬多年在長嶺置,待人接物說話的本事十分了得,人人都覺得如沐春風,加之他個性寬厚風趣,一時之間旁人再見孟蒼舒都道老太公的好。

孟寬倒也不是出手闊綽替兒子收買人心,他送的東西其實平常不過,長嶺裏的菌子曬成的幹、秋收的果子漬了蜜還有一些哪處山林都常見的堅果山貨,往來長嶺置好些商賈拿最便宜價格都能收到的土産,本不是什麽名貴物品,在長嶺置的餐桌上常見。可因是一番道路同人一起來的,而良慈郡幾乎什麽都缺,倒顯得無論是價值還是心意都格外貴重起來。

這一日孟寬看着臨時郡衙的前院後院都沒個牆,他們置內小吏住得屋子尚且和前庭有牆隔開,這樣太沒規矩,于是便用院裏堆着現成的廢墟裏的石磚重新削平,親自動手給兒子建起府衙來,他自己又跟顧廉要來幾處修葺地方砂漿的材料,趁着沒有凍住,趕緊動手。

孟蒼舒和人去了郡東的糧倉查看,顧廉又去各處望火樓監察,所有小吏和匠作都已派出去,連鄭平都臨時被抓去替郡內趕車送貨,只有孟寬一人在忙前忙後,這時一陣馬蹄聲驟然踏破雪後的寧靜,孟寬在長嶺置這麽多年,最警醒的就是馬蹄和馬車聲,他們這樣傳驿的官吏聽到這聲就代表來了事,于是忙放下手頭的磚石,拍拍土往外走,果然是個軍士在馬上,正好跳下來到門前。

“你是……”

那個軍士看着孟寬,似有猶疑。

“我是孟刺史他爹,這不是過年了麽?來看看他,小軍爺別見外,有什麽消息你得等會兒,孟刺史出門辦差去了。”

“孟伯父好。”

問過這句話,軍士解開兜帽,孟寬才看到原來來人竟是個軍旅打扮的姑娘!

他心道這地方真是好苦啊,女人也得騎馬打仗,這不是和當年四姓之亂時差不多麽?男女貴賤都得是一樣的搏命才好活下去。這樣想着,他便對眼前這個面貌英氣端莊眉眼卻十分漂亮的女軍士多了幾分關切,忙請去裏面坐:“他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姑娘要不先喝口熱茶,衙署裏沒其他人在,你歇會兒,我不告訴刺史就是了。”

姑娘只是淡淡笑笑,說道:“是順路來問個事,孟……大人不在我晚些來傳話就是,伯父您不必客氣。”

“你一個姑娘家家的,為了郡裏的事跑前跑後,真是厲害,我從前只聽說四姓之亂裏有不少女将保家衛國的事兒,今日也是見到英雌的風采了。”孟寬想着能給兒子傳話的,想來也是有點軍職在身上,也不敢怠慢,說完客套話,便取出了好多土産,直接塞到姑娘懷裏道,“你拿着回去,家裏有親戚的話過年分分,自己留下吃也好,不是什麽貴重東西,就是你孟刺史家鄉的土産,別擔心。”

他話說得體面又漂亮,姑娘也仍舊笑着說道:“那就不客氣了,多謝伯父惠禮。”

此女談吐不似一般鄉野姑娘,身姿也有幾分傲然,笑容都十分克制,孟寬心道果然是軍中的姑娘,歷練過就是不一樣,在這裏想必吃了很多的苦,于是又自作主張,給多塞了點東西。

他質樸平和,待人便一直是如此,哪知道面前的這位不是什麽女軍士,而是堂堂的寧國承明公主蕭玉吉。

蕭玉吉是聽說雁灘草原終于上了凍,特意來和孟蒼舒問一句,打算什麽時候開始運送石塊。原本石場裏就有些開鑿了一半的,省去他們很多力氣,但也得墊上滾木備足繩索才能給運回來,這些準備都要提前做。

可誰知道沒見孟蒼舒,卻看見了孟父。

因孟父過于熱情,蕭玉吉哭笑不得,也不好推辭,也不好直接亮出身份,便只盛情難卻收了馬都要駝不動的土産,揮手告別。

離開時她心裏想得是,孟蒼舒這只狐貍和他那淳樸的老爹竟然一點都不像。

……

待孟父造好了牆,繡衣禦史孟子世的隊伍也入了良慈郡。

一時間所有知曉內情的人都如臨大敵,唯有孟蒼舒該幹嘛幹嘛,尤其是上游河水封凍着呢,還不好好預備一下春日前疏通河道,來年要是可以通了水運,那襄寧城就活了一大半了。

這是他心中第一要緊事,其餘的都得往後稍稍。

孟子世來的那日,根據朝中禮儀,孟蒼舒必須親自迎接,但因是朝廷給郡府衙門與刺史頒旨,故承明公主與良川王殿下不必親迎,甚至連蕭闳這類屬官都不必出面——畢竟兩套系統的事,不似上次那般大賞郡內上下禮制隆重。

但孟子世畢竟是代聖駕臨的尊貴禦史,良慈郡內所有官吏都要前來迎接。

其實良慈郡就沒有幾個官吏,後來選進府衙的好多也是龐緒的參軍幕僚,本地的少之寥寥,在滿是木架子尚在修整中的正門東門前站出個小小的三角形已是滿打滿算。想要夾道歡迎這樣熱烈的場面怕是給良川王樓船上的人都抓來也湊不齊。

這樣窮酸的場面,沒有半點排場可言,讓遠道而來的孟子世十分惱火。

可他不敢發作,因記着父親的大伯的千叮萬囑,只得壓抑怒氣,想着便是禮官随從以為孟蒼舒故意為之,暗笑他沒有面子,也得待回京師再處置,在這裏還是老老實實将大事辦清楚才對。

于是他撐起一副十分官方的笑容,待車馬俱停後方走下車來。

“良慈郡刺史孟蒼舒,請問聖躬安。”

孟蒼舒領着屬下行禮長拜。

“聖躬安。”

孟子世說完這句後,扶起孟蒼舒:“孟刺史辛苦,忙着郡內瑣事,還要出城相迎,折煞我了。”

他是給自己臺階下,誰知孟蒼舒搶先一步,就地一滾先一步下去了:“此乃禮制,斷不可廢,今日能至此的良慈郡官吏都已面拜,請禦史宣讀所持旨意,鄙郡上下大小官吏皆仰戴聖恩已久。”

孟子世一時語塞,還好身後禮官熟稔禮節,縱然聽見這番意趣盎然的對話,也沒有做出任何響動。

繡衣禦史一般帶有随行禮官六人,此乃儀仗祖制。

這六人裏有兩個身擔鴻胪寺郎官的孟家門生,安排進來是用以有所照應,鴻胪寺本就是他孟家的權職所在,這樣的布置實在輕而易舉不需額外請托。

還有一人是太常寺的祭酒,這人是聖上安排的,因要代聖上行慈悲川祭祀,聊表聖心,他是不看孟子世臉色行事的。禦史中丞衙署的舍人有兩個,繡衣禦史乃是禦史大夫門下的官吏,這就是帶來的衙門裏兩個真正辦事的,一路安排都是他們的職務。

最後那一個,也是孟子世最在意的,便是來自大司徒府一位少史。

這是景司徒親自吩咐來的,說是年下大司徒府也感聖恩浩蕩,遵循旨意,不敢因京師一地繁華而忘離亂之地的苦辛,于是以大司徒府衙署的名義,也捎帶上給幾個地方衙門的賞賜,因只賞賜衙門各級官吏,無涉于民恩皆由君典,這既沒有越過聖上,卻恰好的體貼聖意并分擔一二,十分的聰明。

伯父特別叮囑,要他一路上不許跟此人犯渾,務必時常注意他的舉動,是否和其餘人多說了哪些不該說的話……此時這人就在自己身後兩步外,不知聽了這段孟蒼舒不給自己面子的對話會作何感想。

想到這裏,他又多了層惱怒在心頭。

而這六位禮官其實都聽到了這段對話,不免人人有些腹诽。

他們只知道如今朝野內人盡皆知的這位良慈郡刺史孟蒼舒據說和孟氏本家沾親帶故,可今日一見,似乎兩家也格外生疏冷漠的,沒個熱乎話,幾人便覺有些古怪,可都手持禮器,也不好多看,只沉默着好奇靜聽。

孟子世仗着家世跋扈慣了,自今年年初當了這個繡衣禦史,更是威風八面,到了哪處,官員不都夾道相迎,可此時孟蒼舒不冷不熱,來迎接的官吏稀稀疏疏,動作還不整齊,上上下下連客套話都沒有,着實讓他火大。

他心中不禁埋怨,若是自己哥哥當初沒有棄了這個刺史,那姓孟的外家小子哪有這個命撿來兩千石的尊貴?今日竟然對本家的人如此無禮!

但孟蒼舒是拿公事先辦這樣的道理壓他一頭,他也只能忍着怒意,緩緩展開緞繡聖旨,待衆人跪迎後宣讀。

其實聖旨的內容很簡單,快過年了,從前造賊亂嚴重的幾個郡日子不好朕知道,今年給大家都準備了一些恩典賞賜,過個好年,大家來年開春繼續為建設大雍而奮鬥。

完了。

這樣的話,實在不用繡衣禦史這個級別來親自送賞賜加鄭重宣讀。

但孟家還是派人來了。

這是為什麽呢?

孟蒼舒低着頭,雙手接過聖旨,心想不管有什麽理由,送得東西夠實在就行,至于人……他這輩子最不怕的就是與人鬥。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