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lost cherry33

lost cherry33

鐘令醒來時, 身邊已經沒有人。

難得放晴的天氣,非常适合皮影戲的演出。

她起床下樓,餐廳裏只有雲姨一人。

雲姨招呼她吃早餐, 鐘令狀似不經意問:“檀舟呢?”

雲姨淺笑着, 回答:“一大早就去青玉臺了, 下午不是有演出?他還給我留了位置呢。”

鐘令點點頭,總算是安安心心吃早餐。

只是吃了一半又問:“他吃過早飯了嗎?”

雲姨的笑意藏不住,又回答她:“吃好了去的。他說晚點回來接你, 讓你在家多休息一會兒。”

“嗯。”鐘令輕聲應着,意外覺得今早的蘋果汁格外甜。

早餐結束,雲姨神秘兮兮拉她進了卧室。

鐘令疑惑,問:“雲姨,有什麽事嗎?”

雲姨轉身打開自己床頭的抽屜, 将一個小盒子塞進了她手裏。

鐘令低頭一看, 臉上猛地一熱,急道:“雲姨, 您, 給我這個幹嘛?”

雲姨握住她的手, 小聲問:“最近這幾晚, 小舟都睡在你房間吧?”

鐘令紅着臉, 別開視線點了點頭。

雲姨臉上挂着欣慰的笑, 又勸她說:“談戀愛嘛,很正常, 但你得保護好你自己。你還年輕,家裏的事情離不開你, 太早有孩子怕是會耽誤你。”

“沒有。”鐘令又羞又臊,解釋說:“我和他沒有那個。”

“那正好。”雲姨合上她的手, 讓她将那盒避孕套牢牢捏在掌心,叮囑說:“拿好,以防萬一。”

要是放在之前,鐘令一定推回去說用不上,但經過昨晚,她有點不确定。

她捏着那盒避孕套上了樓,随手放在了衣帽間的梳妝臺上。

她翻找着今天出門要穿的衣服,連着搭配了好幾套都覺得不滿意,直到聽見有人jsg上樓的腳步聲,鐘令才感覺救星來了。

她信檀舟的審美勝過自己。

“快進來幫我挑衣服。”

她的語氣親密而溫柔,就好像之前的不愉快從來沒有發生過,他們還是熱戀的模樣。

而他正好也喜歡她需要自己。

今天會在室外看戲,檀舟給她挑了羊絨毛衣配連衣裙和長靴,低飽和度的白和粉,很襯她的膚白貌美。

首飾挑了全套的澳白,她明豔的長相,非常适合珍珠。

他伸手整理她的長發,柔軟順滑,翹起的發尾微微卷曲,像笑臉。

柔白的肌膚在日光下泛有珍珠般瑩潤的光澤,那雙眼睛澄澈而明亮,仰頭看他時總會閃動迷人的光彩。

她是如此單純而美好,屬實不該為檀家的是非憂心。

他由衷贊美鐘令:“你好美。”

鐘令轉身不看他,要他趕緊把衣帽間整理好一起去茶坊。

想起來那天晚上給他買的禮物,她湊到梳妝臺前翻找。

檀舟抱開了堆積在梳妝臺的衣物,“啪嗒”一聲,有什麽東西掉落在地。

鐘令沒太注意這聲響,但那亮銀色的包裝正好反射着日光,晃得檀舟睜不開眼。

他蹲下身,準備将這銀色的小盒子撿起重新放好,只是等他看清楚那包裝上的文字後,他一時愣在原地,不知該不該裝作沒看到。

鐘令總算是從櫃子深處翻出了那塊手表,她轉身遞給檀舟,語調輕快表情傲嬌地說:“給你的。”

鐘令看着他的臉,根本沒有留意他手上拿着什麽,等她察覺眼前人表情微愣,她一垂眼就對上那盒避孕套。

鐘令一把搶過來,快速拉開抽屜胡亂往裏一塞,她別扭轉身,極為尴尬地嘀咕:“都是雲姨瞎操心。”

他唇角笑意難藏,放下了手裏的衣服,從背後将鐘令圈進了懷裏。

他低頭摩挲她柔軟的鬓發,收緊雙臂要她感受那無法忽視的存在。

與她僅有幾次同眠,但他知道,鐘令很喜歡他的身體。

她喜歡在入睡前用調皮的手摸他的腰,有時候發了狠,還要動手掐一下,像小貓的爪子,輕輕柔柔。

她喜歡靠在他的胸口,枕在他的臂彎,埋進他的頸窩,張口咬他的鎖骨。

撩到他難以忍受了,轉身就睡。

他喜歡她的依戀,同時也能感受到她的惶恐,她不是刻意逃避,只是沒有做好準備接受自己。

但沒關系,他還有很多時間。

他湊近親吻她小巧精致的耳垂,清潤幹淨的嗓音,優雅正經的腔調,卻說着挑逗下流的話。

“不用它,我也能讓你開心。”

昨夜的記憶驟然上湧,鐘令急急轉身捂住他的嘴,嬌嗔道:“你不許再說了!”

她站在逆光裏,發絲輕舞,雙頰皮膚薄而通透,誘人的紅瞬間沁出來,嬌媚可愛。

他吻着她的掌心,灼熱而輕柔,她怕癢,只能放開。

她轉身想逃,剛邁開一步又被人拽進了懷裏。

他磁沉的聲音極盡安撫:“好,我不說。我都聽你的好不好?你說要就要,你不要,我一輩子為你守身如玉行不行?”

鐘令沒忍住笑出聲來,仰着下巴傲嬌道:“你這是逼我對你負責。”

“對。”

鐘令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眸色不再純淨,眼底暗流湧動,那是情,是欲,是強烈的占有。

他埋在鐘令頸間,一字一句告訴她:“你逃不掉。”

一個晨間,鐘令幾乎全程面紅耳赤。

而她和他在一起的大部分時間也都是如此。

她轉身打開禮盒,将那塊手表仔仔細細扣在他瘦削的腕上。

她雙手勾住檀舟脖頸,踮着腳尖湊近他耳邊說:“收下它,再努力讨我歡心。”

昨晚之前,他不會對鐘令的話産生不切實際遐想,昨晚之後,鐘令的每一句話他聽來都像是含蓄的暗示。

她喜歡昨晚。

那他也終于可以坦然接受她的禮物,至少,他真真切切擁有着鐘令。

當鐘令和檀舟一同出現在茶坊的時候,就是秦姝心裏最不爽的時候。

今早上她才知道,下午的皮影戲竟然是鐘令特地為檀舟安排的!他甚至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住進了鐘令的家裏!一早上她差點被他手上的江詩丹頓晃瞎了眼睛!

那一定是鐘令送的!

他們倆絕對不簡單!

但她什麽都不敢說。

一開始,她的心裏極度不平衡,憑什麽所有好處都讓他一個高中學歷的人占了?!

可仔細想想,鐘令這樣的富家女養個男人在身邊玩玩多正常?反正再堅固的感情也比不過血親。

以色事人罷了,不得長久!

只要時間一長,鐘令厭倦了一定會将他趕走!到那時就是她秦姝上位的好時機!

她等得起!

一上午鐘令都在讨論新的提案,她覺得目前有舍的知名度太低,在招商方面存在一定的困難,好在這次珠寶展辦得不錯,也算是有實績可以拿得出手。

只是下一次招商又讓她頭疼。

年底展會多,但她這裏暫時還不能提供高端晚宴的服務,只能以中式茶點為特色,吸引力不足,滿足不了客戶的硬性需求。

她知道這件事情不能操之過急,畢竟要想找到一個能提供高端中式晚宴的團隊并不容易,如果不能提供最好的服務,那她寧願多等些時間。

秦姝看她為工作的事頭疼,她也想說說自己的看法。

她提到了馬場和球場。

她問:“姐姐,為什麽不考慮開放接受散客呢?我昨天去馬場那邊看過,其實非常冷清,姐姐真的能維持日常開銷嗎?如果能提高馬場和球場的收入,在展會這方面的壓力應該會小一點吧?”

沒想到鐘令卻笑:“你以為我沒有嘗試過嗎?嘗試的結果就是引發老會員集體不滿,說之後再也不會續費。他們當初選擇有舍就是因為有舍能提供絕對清靜的環境,人一多,他們便覺得受到了打擾,降低了自身體驗,讓我左右為難。”

她輕嘆:“我之所以選擇做展會,就是希望借其他品牌的影響力,吸引到一些較為優質的客戶群體,一點點擴大客源。但現在看來,一是不能操之過急,二是客戶轉化率存疑,不能抱有很高的期待。”

“我如今,能維持住目前的局面已經是沒給外公丢人了。”

其實秦姝并沒有仔細考慮過鐘令的處境,她只是羨慕鐘令生來什麽都有,家大業大,毫不費力就可以過上富貴的生活。

真正走到她身邊,她才逐漸看到鐘令肩上的責任,手底下這麽多人每天眼巴巴看着她吃飯,既要面臨市場的壓力,還要解決客戶的需求,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毫不費力。

特別是現在,她能想到的問題鐘令早就實踐過,并且還想出了新的方案解決當下困境,她就知道,不能小看鐘令,她并不是她所認知的嬌滴滴的富家千金。

因為這番對話幾個人在她辦公室沉默,是檀舟打破了這份寂靜。

他很溫柔地對鐘令說:“也許還有別的辦法。”

鐘令看向身邊的人,眼神也在瞬間變得溫柔,對面的秦姝一看鐘令表情變化就忍不住想嗆檀舟。

她不爽道:“想到辦法了嗎就開口,老板助理可不能只會提供情緒價值。”

鐘令似乎已經習慣了秦姝對檀舟莫名的敵意,只說:“讨論而已,不用那麽較真。”

她看着檀舟示意他繼續說。

他便道:“其實歸根結底,高爾夫和騎馬都是一項運動,剛好這兩年運動風潮越刮越熱,大衆也非常願意嘗試新的運動。”

秦姝一聽,立馬接話:“可是姐姐也說了,做不了下沉市場,會員們會反感的。”

鐘令心情很好,沒打算說秦姝,檀舟也沒反駁,兀自繼續說:“在傳統的觀念裏,高爾夫和騎馬與其說是一項運動,不如說是一項商務活動,它們被賦予了太多意義,階級,身份,財力,無意中拉高了這項運動的jsg門檻。”

“可是在原本的受衆群裏,并不是所有客戶都是沖着社交和商務活動而來,他們其中也有一部分人只是單純想要找一項适合自己的運動。”

“正是因為我們也陷在了傳統的觀念裏,所以感覺眼前的局面是一潭死水,很難注入新流。”

檀舟的這番話,一語驚醒夢中人。

鐘令興奮道:“我懂了!”

“其實我只需要将重心放在運動上,先給老會員們營造起運動的氛圍,再定期舉辦相應的活動提高客戶活躍度,再嘗試将高爾夫和騎馬的運動理念深化,轉變會員們固有的社交想法,他們應該更容易接受我吸納新會員。”

“而在這其中,向大衆普及這兩項神秘的運動尤為關鍵,得先讓潛在客戶群體感興趣,再着手轉化,最後通過相關活動拉近新老會員的距離。”

“妙啊!檀舟,你真會說。”

若不是顧及秦姝和汪經理都在,鐘令怎麽着都要撲過去狠狠親他一口。

可秦姝不以為然。

這些話聽起來簡單,做起來難,那些老會員已經習慣了這種階層的劃分,又哪那麽容易接受新的會員?

她還是剛才那套說法,“老會員真的這麽容易接受這些新會員和新活動嗎?”

檀舟又接話:“其實他們比你想象中更能接受新會員,這兩項運動首先從用具上就篩掉了一大批人。能夠交得起會費,買得起球杆和馬具的人實力不會太差,但相應圈層的社交總有壁壘,如果能通過一項運動拓寬人脈,他們應該樂見其成。”

鐘令就坐在檀舟旁邊,她一伸手就可以牽到他,但她生生忍住了這股沖動,故作平淡說:“這些事情還得從長計議,有想法随時都可以跟我提。”

她看着秦姝:“時間不早了,你和汪經理先去吃飯吧,下午早點去青玉臺。”

秦姝垮着臉走了,鐘令起身,裙擺翩翩然一轉,像只漂亮的蝴蝶落在檀舟腿上。

她主動捧起檀舟的臉,毫不吝啬在他唇上留下自己的唇印。

她勾着檀舟下巴,語調分外輕挑:“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他伸手扣住她後頸,依戀吻着她的唇,像吃一顆鮮嫩多汁的櫻桃,極盡溫柔與挑逗。

一點異樣抵在腿根,鐘令擡手推着他胸口。

他最近,愈發敏感,總是一點就着。

想着他今早說過的話,她甚至懷疑,這人就是故意在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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