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lost cherry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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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叔公, 檀舟抽空回了趟檀園。

早就知道何氏夫婦難纏,檀盛年今天一早就借口出差去了深城,一去就是一個星期, 惹不起他躲得起。

何玄墨從不當面說檀舟長短, 本想借力打力, 結果檀岳偏袒,檀盛年根本不接招。

早上打了電話,檀舟竟然晚上才肯回家, 簡直不把他們放在眼裏。

而他匆匆回家竟然只找一個人。

何清寧。

年初的時候,何清寧有意拿下某紅酒品牌的亞洲區代理權。

檀舟為此多次往返法國酒莊,極力促成此事。

兩個月前合同敲定,直到昨天才将要走的程序全部走完。

這幾個月法國總部一直是和檀舟對接,他也将何清寧的囑托完成得很好。

何清寧之所以要找檀舟做這件事, 原因有三。

二十多年前, 何清寧剛開始接觸做生意,那時候她心氣兒很高, 不願意靠檀盛年幫忙。

孟瑤的父親孟偉達主動拉她入夥, 先是投資了北城有名的私人會所, 後來借着檀何兩家的錢和勢做起了高端酒類進出口的生意。

孟偉達生意紅火, 但承諾的分紅何清寧遲遲沒有收到。再後來由于政策影響, 私人會所接連關門, 孟偉達也在這時候以害怕影響何玄墨為由,順勢将何清寧踢出局。

這是其一。

其二, 孟君早些年一直想要個兒子,但因何玄墨工作特殊, 一直未能如願,所以她的那兩個表哥就成了孟君分外青睐的對象。

家裏的資源無止盡向孟家傾斜, 孟偉達也在生意上一再擠壓何清寧的生存空間,逼得何清寧清算出走,被迫轉戰長海。

何清寧心有怨氣,每回想要向孟家發難都有孟君在中間攪渾水,好幾次讓何清寧下不來臺,母女倆的關系也受到不小影響。

其三,檀舟剛開始管理球隊時,無意中搞掉了孟偉達一個賽事贊助。

當時孟偉達并不知道RT-M的背後boss是檀舟,還試圖用手段攪黃檀舟的品牌推廣計劃,結果卻因為自身在國外市場水土不服,被檀舟灰溜溜趕回了國。

何清寧知曉這個消息時,心裏是難以言說的暢快。

積攢了這麽多年的怨氣,丈夫兒子沒幫上忙,反倒是關系疏遠的繼子替她狠狠出了口惡氣,她那段時間見誰都是笑容滿面。

從那時候開始,何清寧名下子公司的執行總裁馮軒就有意無意要與RT-M商議合作,一個由外及內的商業計劃應運而生。

這幾年檀舟讓何清寧掙了不少錢,她幾乎吞下了孟偉達在海外的所有市場份額。

何清寧向來寡言少語,合作幾年一直按下不表,檀舟也完全猜不透何清寧是什麽意思。

他雖然雲裏霧裏,但卻一直關注着何清寧的意向,生意上則是能幫就幫。

何清寧,是他來檀家這麽多年,第一個挖空心思讨好的人。

只因檀岳說過,“你是我親兄弟,媽必定視你為己出。”

有些事情何清寧沒辦法親自出面,交給檀舟卻很合适。

她這個繼子為人低調謙遜,辦起事來更是雷厲風行滴水不漏。母子倆私底下合作了幾年,讓孟偉達連着吃了好幾次啞巴虧,但那邊愣是不知道背後策劃的人是誰。

為了達成何清寧的目的,檀舟這幾年一直謹慎行事,不光将自己完全隐在RT-M背後,還盡力維持着母子不和的假象,以迷惑對手的心智。

孟偉達這幾年在國外的項目幾乎被檀舟一鍋端,連帶着國內的市場也不穩。

他在高端酒類賽道幾乎是一家獨大,這回總算讓何清寧撕出口子來。

何清寧這招燈下黑,屬實是個高招。

母子倆的聯合狩獵,總算快要到收網的時候。

何清寧平時和檀舟聯系不多,但每一次談話雙方都很有收獲,比如Ricky Evans,就是何清寧主動說給檀舟聽的。

婚姻一事上,她連自己親生兒子的婚事都做不了主,更何況檀舟?

但她實在讨厭孟偉達和他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兒,只要能砸了孟家的如意算盤,何清寧表示檀舟怎麽做都可以。

所以檀舟幹了一些,不太道德的事情。

他找人黑了偉達貿易的財務系統。

“他們手裏一本爛賬,年初披露的財報就有問題,今年股價一跌再跌,接連虧損兩年還要粉飾太平,這回不用母親出手,偉達會自己崩盤。”

屏幕熒光映在何清寧透明的鏡片上,密密麻麻的數據,編織成jsg一個天大的笑話,讓她開心。

她始終相信,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孟偉達變着法子打壓她這麽多年,她總算要看到他摔得一地粉碎的樣子。

檀舟接着說:“多虧了母親提醒我調查Ricky Evans,若不是找到這個突破口,我還不知道他們賬上的虧空究竟是從何而來。”

“你查到了什麽?”

檀舟略有遲疑,何清寧卻直言:“你盡管說。”

他便問:“母親,您知道孟瑤有個孩子嗎?”

“什麽?”

何清寧只知道孟瑤在外留學時背着家裏交了個白人男朋友,至于分沒分手她一概不知。

孩子?

何清寧勾了勾唇角。

檀舟繼續說:“她和Ricky Evans有個兒子,前年年初出生,偉達貿易大約也是從三年前開始走下坡路。雖然他們賬面做得好,但還是不難發現這兩年存在約三個億的虧空。”

“我讓人查了,孟瑤在L.A買了房子,登記在她哥孟皓的名下,孟皓這些年奉命擴大海外市場,但,收效甚微,一直處于虧損狀态。”

“孟瑤的事情不難查,畢竟華人留學圈子就那麽大,但是孟皓那邊我還有些摸不清楚,我總覺得孟皓問題很大,如果順利找到突破口,興許這回能讓他們翻不了身。”

何清寧今天一早就覺得孟瑤有鬼,但卻不知道究竟為什麽。

竟然有個孩子?

何清寧冷笑道:“上梁不正下梁歪,這都是孟偉達應得的。”

她摘了眼鏡,舒了口氣說:“孟皓那邊不用急,一切求穩。但孟瑤......”

她一想着她那對強勢的父母強加給檀舟的婚事,她還是心有憂慮。

她移開桌前電腦,一臉認真看着檀舟說:“這樣看來,孟偉達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和你的聯姻,到時候外婆幫忙,外公默認,你爸又不肯出面,我也不好說話,你要怎麽辦?”

“孟瑤畢竟沒和那個Ricky結婚,他們要是把國外的事情處理得幹幹淨淨,你這邊,怕是不好辦吶。”

檀舟低垂眼睫,并沒有接話。

何清寧兀自考慮了一會兒,開口說:“辦法倒是也有,只是不太體面。”

檀舟明白何清寧的意思,要想毀掉這樁聯姻非常容易,毀掉孟瑤就夠了。

但......

他看着何清寧說:“有孟皓在,沒必要把孟瑤推出去,他們父子倆到時候自顧不暇,總不能綁着我去結婚。”

“說的也是。”

母子倆在書房聊了很久,孟君自然以為何清寧是在做檀舟的思想工作,孟瑤則躲在卧室瑟瑟發抖。

若不是被逼上了絕路,她也不想這麽做,她現在處境被動,只能希望檀舟什麽都查不到。

時間已經很晚,檀舟向何清寧告別,想起來陳阿姨說檀舟有段時間沒回白檀灣,她便問:“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檀舟神色一頓,覺得沒必要瞞着何清寧,便微微颔首。

“怎麽不帶回家來看看?”

“現在還不太方便。”

何清寧只以為他礙着外公外婆在,便也沒有多問。

臨到檀舟要出門,她又急急喊住他。

“也許還有別的辦法。”

檀舟回過身來,何清寧看着他說:“你早點結婚吧,如果跟你女朋友合适的話,可以直接斷了孟家的念想。”

何清寧能說這話檀舟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在他們眼中,婚姻只是利益交換,是明碼标價的交易,只要能達成目的,無所謂結婚對象是誰。

但他,絕不會這麽利用鐘令。

他沒直接拒絕,只說:“我會考慮的母親。”

轉身出門,下樓時他意外對上孟君探究的視線,他有禮貌,喊了聲外婆,但孟君并沒有搭理他。

身處高位的傲慢,他已經習慣了。

他匆匆出門,開車一路回家。

鐘令的房間亮着燈,黯淡的黃,濃黑冬夜裏的暖光,足以驅散他滿身的寒。

他上樓先進了鐘令房間,她背對着門倒在窗邊的沙發上昏昏欲睡。

聽見他回來的響動,她迷蒙着眼強撐着起身,燈光落進她濕潤的眼眸裏,像小貓,溫柔又無辜地望着他,讓心立刻柔軟。

鐘令輕蹙着眉頭,慵懶的語調裏藏着淺淺的責怪:“你怎麽去了這麽久?”

他走近前,坐她身邊,展臂攬她進懷裏。

垂手摸到她冰冷的雙腳,他輕輕問鐘令:“怎麽不去床上睡?”

鐘令倒在他懷抱,身子軟若無骨,氣息因為困倦變得柔暖綿長,輕輕柔柔灑在他臂彎,帶起難耐的癢。

她水潤的眼睛滿含柔情,直直望着檀舟說:“我在等你。”

兩句話,撩得檀舟心裏巨浪翻湧,恨不能立刻翻身壓住她,極盡溫柔與纏綿,再狠狠欺負到她哭。

他的聲音聽來輕快悅耳,顯得有幾分着急。

他說:“我先去洗澡。”

鐘令埋進他懷裏吃吃地笑,順應着起身說:“好。”

他用羊絨毯将鐘令裹得嚴嚴實實才進了浴室。

她的睡意消退了幾分,端過邊幾上的水淺淺抿了一口。意識還有些沉,沒有完全清醒,但短短十分鐘,匆匆而去的人已經幹淨清爽地出現在她眼前。

她知道開地暖的房間燥熱,但也不至于這麽不愛穿衣服吧?

因為着急,他的頭發還未幹透,發尾的水珠随他腳步掉落在胸腹,又順着緊實的肌肉一路向下,最後延着那性感的人魚線消失在柔軟的真絲面料裏。

從他出浴室開始,鐘令的視線一直黏在那塊壘分明的腹肌上,多看兩眼又忍不住視線下移。

黑色不顯形,多添了幾分禁欲之氣,炙熱的身體萦繞着輕淺的香,嚴密包圍過來,勾着她親近。

她的喜歡毫不遮掩,他才坐下,她就撐起腰翻身而上。

親密無間的身體接觸,惹他喉結不安滑動,低沉的輕哼逸出喉嚨,隐秘拉動那根情/欲的弦,蕩開層層淩音。

她坐在他腿上,素白雙臂輕輕柔柔勾着他脖頸,她湊近前,與他鼻尖相觸。

聽他呼吸漸沉,她刻意用甜到發膩的聲音說:“你好幹淨啊。”

“嗯?”他喉嚨輕微顫動,溫柔表達着疑惑。

鐘令錯身接近他耳畔,悄聲問:“我能咬你一口嗎?”

他熾熱的掌心撫上她後腰,想要拉她更近一點,又怕昭彰的存在吓到她。

再開口時,聲音略帶沙啞。

“好。”他說。

鐘令很喜歡調戲他。

她喜歡他壓抑欲望緊咬下唇的樣子。

她喜歡他冷白的膚色因為自己貼近泛起淡淡的粉。

她喜歡他徘徊在理智與失控邊緣被激起的占有欲。

她喜歡他,好多好多。

看他微微偏頭将自己修長的脖頸亮出來讓她咬,鐘令抿着唇,身子因為忍笑而輕顫着。

反應過來被調戲,檀舟鎖着她的腰将她按倒在沙發。

“你故意的。”

鐘令雙手捂嘴,笑意卻從彎彎的眼角肆意流出。

他想拿開她的手,親一親這調皮的人。

鐘令卻早有準備,緊緊捂着雙唇不讓他得逞。

他騰出手去撓鐘令的腰,鑽心的癢,鐘令憋不住,像條妖嬈的美女蛇在他懷中扭動。

“你耍賴,你欺負我。”

鐘令嗔怪着,卻忍不住清甜的笑聲,流水般奔逃而出。

她夾着腿,護着胸,不讓他近前。

可她那點力量哪裏攔得住?

膝蓋被分開,他強勢擠了進來,讓打鬧越了界。

細碎一聲吟哦,鐘令止了笑意。

他觸電般停住動作,氣息粗重而紛亂。

像是發了狠,他埋頭懲罰性咬她下唇。

“疼。”鐘令輕呼。

他立刻松口,鐘令委屈着偏頭躲避。

她已經真切感受到他,所以不敢向下看。

視線落在他脈絡清晰的手臂,熱血在皮下滾動着,昭示着他的忍耐。

灼熱氣息撲在他手腕,正對腕間那個“令”字。他越忍耐,心跳越快,那抹紅便愈發鮮紅濃烈。

鐘令很亂,心裏有個聲音一直在喊,就放任這一切繼續,接受他,毫無保留愛他。

她掙紮在清醒與沉淪的邊緣,最後妥協般緩緩閉上了眼睛......

她想,她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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