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lost cherry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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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鐘令突然的慘叫驚了檀舟, 他迅速拉開陽臺門朝浴室奔去,臨要開門他又猛地頓住。
“寶貝,你怎麽了?”
鐘令明天要見客戶, 今晚特地做了個面膜, 結果洗臉的時候沒注意, 流了一灘水在地上。
她當時忙着洗澡,便沒在意。
洗完出來卻發現拖鞋離得遠,她又不想直接踩在地上, 便扶着玻璃伸腿去夠拖鞋,沒想到地磚濕滑,她的腳尖才碰到拖鞋整個人就滑了出去。
此時她正仰躺在地上,感覺渾身都在疼。
她忍不住疼痛低聲嗚咽,想要撐着起身, 肩膀卻完全使不上力。
她聽見檀舟關切的聲音, 她此時也非常需要人幫忙,可她又不想檀舟進來看到她一絲/不挂仰躺在地的尴尬場面。
她便沖門外喊:“你...你去叫雲姨過來。”
她的聲音帶着哭腔, 明顯是疼痛難忍。
右臂全然動不了, 她只能伸左手去拉挂在一旁的浴巾。
純白浴巾剛剛遮住下半身, 浴室門被人推開。
看到進來的人是檀舟, 鐘令幾乎哭了出來。
她真的不想要檀舟看見自己如此狼狽又難堪的模樣。
她緊閉着眼, 試圖逃避, 眼淚卻倏然滾落,身子微微發着抖, 很是可憐。
她極委屈地說:“怎麽不叫雲姨來?都被你看光了,嗚嗚......”
檀舟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 一聽她這話,卻又哭笑不得。
都什麽時候了, 還怕被他看。
他半跪在地,先幫她拉好浴巾,确認遮得嚴嚴實實才問:“寶貝哪裏疼?”
鐘令哭紅了眼,抽泣着說:“肩膀,還有...屁股。”
又是一聲嗚咽,她說:“右邊肩膀動不了了。”
大概知道她傷在何處,檀舟心裏也有了數,他小心将手放到腰後将她抱起來,懷裏的人還試圖伸手拽住浴巾,不讓它掉落。
“別亂動,我帶你去醫院。”
“可是我沒穿衣服。”
他直接将人抱進衣帽間,“我不能幫你穿嗎?”
鐘令咬着下唇,不像是要回答的樣子。
他放她站在地毯上,轉身幫她找着方便穿的衣服。
邊找邊問:“怎麽親都親得,看卻看不得?”
一回眸見她可憐巴巴拽着那浴巾,他上前用指腹擦幹了她臉上的淚痕。
他吻上她濕漉漉的眼睛,輕說:“這回換我對你負責行不行?”
“怎麽負責?”
他想了想說:“我嫁給你。”
鐘令撲哧一聲笑出來:“那你是不是得管我叫老公?”
他輕撫她軟嫩的面頰,順着喊:“老公,你滿意嗎?”
鐘令刷一下紅了臉,嗔道:“你還真是開得了口。”
“那怎麽辦呢?”他笑着說:“不讨我老公歡心,萬一被人搶走了怎麽辦?到時候我該上哪兒哭去?”
鐘令挑眉:“你會哭嗎?”
“當然。”他曲着手指輕輕刮過鐘令鼻尖,故意說:“老公可別讓我傷心。”
鐘令笑意藏不住,滿眼的甜蜜,就連肩膀劇烈的痛也被安撫。
檀舟一邊照顧着鐘令的情緒,一邊為她套內衣,穿襯衫,拉裙子,讓她完全沒心思關注此刻渾身赤/裸的尴尬。
他開車帶鐘令去了私人醫院,醫生給她拍了片子,右肩關節輕微脫位,韌帶挫傷,需要打麻醉進行人工複位。
傷是小傷,痛卻是劇痛,加上右臀青紫,她現在是躺也躺不下,坐也坐不住,只能眼淚汪汪站着,等着醫生來幫忙複位。
雖是疼得難以忍受,但她還記着明天和楊總監的見面,她仰着臉看檀舟,可憐兮兮地問:“明天怎麽辦?傷成這樣會不會影響我發揮?”
她痛,檀舟也痛。
可他實在不願看見她為了一個小型展會強撐着身體去談合作,明明這件事,他一句話就能解決。
他眼睫低垂,将她柔軟的發繞在耳後,溫柔問她:“你相信我嗎?”
鐘令微愣,随後肯定點了點頭。
“那明天讓我去見楊總監好不好?方案是我們一起想的,我會把你的想法都說給楊總監聽。”
她微蹙着眉,“這樣真的好嗎?會不會顯得我很沒有誠意?”
檀舟看着她肩膀,“你都傷成這樣了,楊總監會理解你的,要是你在路上加重了傷勢,反倒讓他心裏有負擔。你說呢?”
鐘令略有猶豫,可對上檀舟肯定的眼神,她還是接受了他的提議。
這樣也好,事情若能成,他的功勞最大,以後跟在自己身邊也不會再有人說什麽閑話。
若是不成,她正好可以避免和簡澤弈再繼續接觸。
“好。”她輕輕點頭。
她相信檀舟。
醫生給她打了麻藥,她暫時感覺不到痛苦,固定好位置之後,又給她拿了傷藥和止痛藥,囑咐好複查的時間和注意事項之後,便讓她回了家。
這一通折騰下來,鐘令體力已經消耗殆盡,特別是麻藥退去之後,劇烈的jsg疼痛湧上來,幾乎讓她徹夜難眠。
檀舟為了減輕她的痛苦想了很多辦法,偏偏每一種都不湊效,只有側身枕在他身上才能勉勉強強入睡。
鐘令的傷都在身體右側,所以她只能靠左側躺。檀舟一夜未眠,既要固定好她的右臂,又要時不時幫她活動壓住的左臂和左腿。
直到天光大亮,他才淺淺眯了一會兒。
雲姨一早知道她受了傷,立馬打電話請了私人醫生和營養師住家,以便鐘令傷勢恢複和飲食健康。
午後雨下得很大,鐘令醒來一直神色恹恹,那雙細眉一點兒未曾舒展。
有檀舟陪着還好,他會說些俏皮話逗她開心,這會兒臨到他要出門,鐘令就又開始哼哼唧唧,怎麽樣都不舒服。
她以前沒有受過這種苦,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受了傷竟會這麽矯情,事事都離不開檀舟。
吃飯喝水要他喂,穿衣洗漱要他幫,除了上洗手間,她幾乎和檀舟形影不離。
衣帽間的鏡子映出他高挑挺拔的身姿,鐘令側躺在床上,安靜看他打領帶。
等他穿戴整齊走過來,鐘令卻低垂着眉眼不說話。
天色陰沉,她本就白皙的皮膚看上去毫無血色,脆弱又美麗的模樣,像風雨中的白牡丹,總想讓人上前為她撐把傘。
他主動吻上她的唇,安撫她說:“我很快就回來。”
她乖巧颔首,等他準備起身又伸手拉住他。
“怎麽了寶貝?”
他再湊近前,鐘令拽亂了他的領帶,一個嬌蠻的吻落在了他的脖頸。
移開時,鐘令又突然後悔,他馬上要見客戶,脖子上卻有個粉紅色的吻痕,光是第一印象就讓人覺得輕浮,那位楊總監怕是連門都不讓他進。
她輕輕推開他,說:“你去找個遮瑕遮一下。”
他看鐘令略有後悔之意,伸手摸摸她的頭以示安撫,而後憑着感覺拉了拉衣領,重新将領帶系端正,絲毫沒有想要遮掩的意思。
鐘令盯着他:“幹嘛不遮啊?被人看見多不好。”
他卻笑得很輕松,看上去一點兒也不在乎別人的眼光。
他甚至很開心地說:“老婆給的獎勵,當然不要遮。畢竟在商務場合,已婚人士總是更讓人放心一點。”
鐘令被他這話說得一愣一愣的,卻又忍不住欣喜和臉紅,輕斥他:“得寸進尺。”
檀舟一走,鐘令便盯着窗外的雨霧出神。
已婚人士?
她抑制不住唇角上揚,膩人的甜從心頭四散,連肩膀的痛也減輕。
她從來沒有考慮過婚姻的問題,甚至有想過一輩子不結婚。
她渴望擁有一段深刻的感情,卻又很難忽視感情的不穩定性。
就像晏明逸,嘴上說着多愛多愛,該出軌還是出軌。就像她父親秦成文,別人求都求不來的豪門姻緣,他卻選擇婚內出軌。
那檀舟呢?
她不禁往深處想,他會是她期待的那個人嗎?
馮軒一早知道檀舟要親自來,一進公司就給前臺妹妹打了招呼——
看到一個長得特別帥的人來找,直接請來我辦公室。
前臺妹妹瘋狂點頭,心裏卻輕嗤一聲。
這年頭,長得帥的都去當明星了,哪還有什麽特別帥的人?她才不信。
沒想到下午一上班,前臺妹妹就經歷了人生中的大起大落。
眼前人西裝筆挺,氣度不凡,優越的五官組成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偏偏開口說話時還很溫柔,她瞬間明白什麽叫一眼萬年。
她無意識反複着吞咽的動作,領着他去往總裁辦公室的路上也忍不住瘋狂偷瞄。
與奢侈品相關的行業女員工便多,他一走在公司長廊,兩旁辦公室的女生都圍到玻璃門前來看他。
“我靠,這不會是哪個網紅吧?好他媽帥!”
“你斯文點兒,讓人聽見了多不好。”
說話的女生偏頭探出玻璃門外,沖檀舟喊了聲:“帥哥,加個微信。”
身後一群女生把她拉回來,怒道:“你就是這麽斯文的!”
惹了一陣笑,辦公室的女孩子們全然沒有工作的心思,紛紛猜測起檀舟的身份來。
恰好楊總監也被馮總呼喚,一過來見她們圍在一起聊八卦,這便走進門警告了聲:“各位姑娘們,這是上班時間,趕緊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女生們悻悻散開,悄聲說等前臺妹妹回來再問問。
前臺妹妹很快去而複返,女生們便迅速圍上前去問他是誰,來公司做什麽?為什麽馮總要單獨見他?是不是公司新的合作對象?
以為會得到什麽振奮人心的答案,沒想到前臺妹妹一臉沮喪地說:“帥哥脖子上有個吻痕!!新鮮的!一定是昨晚剛留下的!”
有人仰天哀嘆:“果然天底下的帥哥都是不流通的!”
有人極為羨慕:“他女朋友是什麽人啊!竟然吃的這麽好!!”
有人八卦猜測:“看到那帥哥的翹臀了沒?你們說,這該不會是哪個富婆養的小狼狗吧?”
有人大為贊同,有人打了雞血:“不說了我得趕緊掙錢,趁年輕趕緊去體驗一把富婆吃的男人!!”
......
那邊叽叽喳喳,喋喋不休。
這邊卻是靜谧安寧,一片祥和。
馮軒和檀舟在工作上常有聯系,但合作了幾年,他只見過檀舟兩次,算上今天,是第三次。
他對這位傳聞中的檀家二少爺評價極高,檀舟在他眼裏不僅能力過人,好謀善斷,還頗有遠見卓識,次次都能戳到對手的痛處,是個十分出色的合作夥伴,因此他也在私底下親切稱呼他為“小檀總”。
他親自給檀舟泡了杯茶,笑呵呵端上前說:“鐘小姐的事情是小事,您又何必親自來一趟?”
檀舟接過淺抿一口,說:“方案還是得找楊總監看一眼,至于能不能過,不要看我的面子。”
他了解鐘令,她一定不會希望自己出手幹涉她的工作進程。
她的努力,不應該被他的關系掩蓋。
馮軒應得很幹脆:“楊總監并不知道您的身份,相信他會做出最恰當的判斷。”
恰好楊總監敲門,馮軒将人叫了進來。
他看着楊總監說:“有舍那邊的方案我讓小林發你郵箱了,你帶着團隊開個會讨論一下,給我個答複。”
楊總監一愣,這麽随便的嗎?
他的視線落到檀舟身上,略有遲疑問:“那......令總那邊沒人來嗎?”
馮軒看了眼檀舟,覺得這方案總不能由他去講,正想開口講話,檀舟卻起身說:“令總昨晚摔傷了,醫生囑咐不要随意挪動,所以沒辦法親自來與楊總監商談。”
“我是她助理,今天的方案就由我來講。”
馮軒臉上的笑容驀地僵住。
小檀總。
助理?他沒聽錯吧?
等等。
那脖子上的吻痕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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