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lost cherry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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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令好長時間沒有和這位張總聯系, 以為今年不會有什麽業務來往,再加上秦姝的原因,她過年的時候連祝福短信都沒給他發。
她沒想到張總會主動給她打電話, 還好心幫她洽談了一個私人活動。
想着自己那點兒小私心, 鐘令一時覺得臉熱, 跟張總說話時,連聲音也跟着甜了起來。
旁邊被人嫌棄的“老公”一聽,這不對勁。
他沒皮沒臉湊過去, 一點兒不怕鐘令會不高興。
鐘令看他湊過來,下意識的反應不是躲,竟然是将電話開了免提。
她自己做完這套操作也覺得驚訝,她這分明還把他當老公看。
想着再取消免提太刻意,她便就這麽放着, 仔細聽着張總說話。
最近名媛圈子裏興起了過傳統節日的風潮, 他那兒有位大客戶想要找個合适的地方舉辦一場花朝節的游園會,他們之前的合作非常愉快, 鐘令這兒的環境也足夠好, 所以提出想要見一面, 仔細商談。
送上門來的業務, 鐘令沒有不接的道理, 這便高興應下, 讓張總幫忙約時間。
只是挂電話時,張總驀地說了一句:“這事兒秦姝也出了不少力, 令總您有個好妹妹,知道為您分憂。”
鐘令聽得雲裏霧裏, 但這涉及隐私的問題,她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挂了電話她心裏還很疑惑, 這張總和秦姝不是在談戀愛?
她沒細想,只因檀舟說:“母親那邊的策劃案你還沒拿出來,現在真的能接得了張總的活動嗎?”
鐘令一雙杏眼微微眯着,問他:“你這是懷疑我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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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舟一驚,解釋說:“怕你太累了。”
鐘令雙手抱胸,仰着臉打量檀舟,而後緩緩說:“你球隊這麽多事情,是怎麽做到天天跟在我身邊還能把工作處理好的?”
他俯下身,單手撐在鐘令椅背,問她:“想學?”
鐘令眉間輕顫,還得意的人立馬收斂了神色,規規矩矩說:“少睡覺就行。”
鐘令揚眉,“那行。”
“那如月的策劃案就交給檀經理代勞如何?”
“好歹是一家人,總是更能清楚對方的需求不是?”
她起了身,拽住檀舟衣袖,說:“不寫完不許睡覺哦,檀經理。”
他反握住鐘令的手,問:“那我可以和令總一起睡嗎?”
鐘令第一想法不是拒絕,她從檀舟手中jsg掙脫,輕輕說:“如果你還有精力的話......”
話還沒說完,有人的眼睛已經亮了。
鐘令輕笑:“帶你的寶貝兒子去做個體檢。”
“它最近吃東西不太勤快,但也沒什麽異常,帶它檢查一下,也好放心。”
得,白高興一場。
鐘令收拾着東西,準備去趟馬場,檀舟想要跟着去送,但卻被鐘令拒絕了。
是他自己樂意要當這個助理,還非要用上欺瞞的手段,那就不能怪她露出資本家的醜惡嘴臉,瘋狂壓榨他了。
過完年,正是春寒料峭之時,路上起了點兒小風,鐘令拉緊了身上的外套。
她本可以讓接駁車送她去馬場,但她現在腦子裏裝着很多事情,想要自己走一走,好好想想。
她有些奇怪,剛才和檀舟閑談,她為什麽會突然把他和周璃聯系在一起?
僅僅靠一個師大附中?
可她明明拜托外公幫忙查過,師大附中根本沒有一個叫周璃的人。
那個人滿口謊言,連名字都要編,實在可惡。
她心裏早就清楚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卻還是對他念念不忘,自己也是病得不輕。
再一想到檀舟,她也覺得他不好,她都願意跟他結婚了他還一點兒沒有要解釋的意思,若不是她自己發現,她還不知道要被騙多久。
鐘令有些生氣,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她想得太出神,走路時根本沒有注意兩旁,她眼前一閃,突然被人猛拉了一把,随後一聲尖叫刺破此時寧靜。
“姐姐小心————”
鐘令整個人向後摔倒,世界天旋地轉,她聽到“砰”一聲響,連地面都顫了顫。
兩人同時摔倒在地,鐘令壓在秦姝身上,倒是毫發無損。
她趕緊起身将秦姝拉起來,這才看到路邊的燈柱竟然無端端倒了下來,若不是剛才秦姝将她拉住,她說不定今天就交代在這裏了。
“沒事吧?”鐘令替她拉了拉衣服,“摔疼了嗎?”
秦姝拍了拍手,擦掉了嵌在掌心的小石子,說:“我沒事。”
安保聞聲趕來,鐘令怒道:“這是怎麽回事?!”
小李剛從門口進來,正好目睹這一幕,他被吓了一跳,現在還心有餘悸。
他解釋說:“今天物業部帶人更換這批燈柱,剛才松了土,但工人內急走開了,我正好過去拿警示牌。所以......”
“所以什麽?!”
鐘令怒氣沖沖道:“這麽大的事情光是放置警示牌就夠了嗎?!我之前是不是強調過要保證安全?!”
鐘令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燈柱,“這批燈柱我是不是讓物業部年前更換?!為什麽工作拖到了年後?!”
小李低着頭,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鐘令氣急,“叫葉主管到我辦公室見我,立刻!”
物業部的主管是有舍的老人,她一向尊重外公留下的人,但倚老賣老偷奸耍滑,她絕不容忍。
她拉着秦姝回了辦公室,找出醫藥箱來幫她處理手上的擦傷。
秦姝的手縮了縮,小聲道:“我沒事的姐姐。”
鐘令拉過她的手小心查看,秦姝也是秦成文嬌養長大的,一雙手細皮嫩肉,剛才這麽一摔,手掌擦破了皮,還沾了不少灰,已經見血了。
鐘令擔憂道:“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姐姐,我沒那麽嬌貴,上點藥貼個創可貼就好了。”
鐘令盯着她,秦姝面露心虛,又保證說:“真的沒事兒。”
她這人最看不得別人受傷還逞能,她沒說話,拉着她坐在沙發幫她處理起傷口來。
“今天怎麽會來?”
她有心問,但卻沒聽見秦姝回答。
鐘令瞧了她一眼,“你這是還跟我生氣呢?”
“沒有。”秦姝立刻否認道:“之前是我說話太過分了,我怎麽好意思跟姐姐生氣?”
鐘令輕輕吹着她的傷口,小心翼翼幫她塗藥,秦姝緊咬着牙,一點兒聲音都沒發出來。
鐘令看在眼裏,倒是覺得如今的秦姝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樣了。
“剛才謝謝你,要不是你,這會兒去醫院的就該是我了。”
秦姝微微紅了臉,說:“我也是碰巧路過。”
“碰巧路過?”
鐘令彎了彎唇角。
手上的傷口處理好了,鐘令收好藥箱,起身給秦姝倒了杯水。
“你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
秦姝垂眼盯着緩慢冒熱汽的水杯,遲疑着說:“我......我聽說姐姐結婚了,是來祝福姐姐的。”
“是嗎?”鐘令眉梢微擡,“可我不是今天才結婚的。”
“是不是秦成文跟你說了什麽?”
秦姝抿着唇,沒說話。
上次在家裏和秦成文鬧得不愉快,她還遷怒秦姝,直接讓她離了職,說起來,這事兒她處理得不好。
她這人講理,秦姝今天救下她,她是打心眼兒裏感激,看她幾番欲言又止,鐘令先開口說:“之前是我不對,不該一句話不說就讓你走,讓你受委屈了。”
秦姝微怔,眸中滿是驚訝。
她确實沒有想過鐘令會主動跟她道歉。
她一時語塞,支支吾吾的,完全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鐘令輕笑,說:“我跟你道歉,對不起,秦姝,你別記在心裏,行嗎?”
秦姝愣愣看着她,直到看見鐘令眸中的期待,她才說:“我沒有怪過姐姐。”
“沒有怪我,那怎麽不願意跟我說話?”
“我沒有不願意。”
“我......”
“我是怕姐姐還讨厭我。”
這麽小心翼翼,倒是鐘令沒見過的模樣。
自從她來了有舍,兩人不知道因為各種事情争執了多少遍,雖說每次都鬧得不愉快,但鐘令看得很明白。
秦姝雖然不會說話,但心裏也一直想要為她好,不然她也不會明知自己不愛聽,還幾次三番提醒她別上當受騙。
這時候想起來,秦姝說的,那是一點兒沒錯。
鐘令伸手替她理了理淩亂的長發,輕說:“我其實......沒有讨厭過你。”
“你不像秦成文。”
秦姝驟然擡眸看着她,那雙柔潤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我......”
秦姝突然哽咽,倒是讓鐘令不知所措。
她趕緊抽了張紙給她,輕問:“這是怎麽了?”
秦姝接過按了按眼角,甕聲甕氣說:“我以為你,對我誤解很深。”
鐘令安撫着她,說:“一開始是有些誤解。”
“後來跟你接觸多了,發現你并沒有秦成文那些低俗膚淺的想法,人還挺單純的,所以歸根結底,是我因為秦成文對你有偏見,是我的問題。”
秦姝唇上帶着笑,眼睛卻不由自主在流淚。
“我其實,其實一開始對你也有偏見,我總覺得你做慣了大小姐一定是心高氣傲,不好相處,誰也看不起。很多時候我在你面前會感覺很自卑,這種情緒對我造成了困擾,讓我總是下意識對你說話很沖。”
“後來看你一個人支撐這麽大的家業,經常加班到很晚,還要為了我操心,我其實心裏也很難受,我想幫你做點兒事情,但我太笨了,總是适得其反。”
秦姝說着,眼淚流了滿面。
鐘令見不得人哭,輕輕将她擁在懷裏,說:“那我們以後都不再對對方有偏見了好不好?”
“嗯,好。”
“姐姐真好。”
越長大,鐘令越能理智地看待問題。
她和秦姝同樣是秦成文的女兒,但她身上沒有秦成文那些煩人的想法和問題,那她也很願意相信秦姝也沒有。
說起來,她還想問問張總那邊是怎麽回事。
聽她說完游園會的事情,秦姝解釋說:“那段時間姐姐受傷,公司的事情又都交給了姐夫,那時候我不放心,所以就事事都看着,我自己也偷偷學了挺多。”
“後來有一次和張總聊天,發現他那裏有很多優質的客源,我便經常和他吃飯,想要幫你拉拉業務。”
秦姝哭過的眼睛格外純淨,看向她的時候,竟是讓她感覺無地自容。
當初聽汪經理說她和張總走得近,她便自然而然以為他們談戀愛,這時候想起來,她真是狹隘。
她沉默着,秦姝又說:“沒想到爸爸跟你吵了一架,你就直接讓我走了。我其實特別傷心,既傷心又生氣,明明我都在為你好,但你還是對我有偏見。”
看她又要急得哭了,鐘令笑道:“現在說開了不就好了?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再對你有偏見了。”
“好。”秦姝笑得開心,“我也保證!不對你,不對姐夫有偏見。”
鐘令乜她一眼,“你這姐夫姐夫叫的可真順口,之前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jsg噓——”
秦姝趕緊讓鐘令住口,“你可別讓姐夫知道我以前說他軟飯男啊。”
話音剛落,有人匆匆推開門,見兩人安然無恙,他松了口氣。
再對上兩人詫異的目光,他靠在門邊笑說:“我就樂意當軟飯男。”
“你姐姐還得養我一輩子。”
想着檀舟了不得的身份,秦姝一時羞愧,漲紅着臉解釋說:“我那時候不知道內情,所以......”
話沒說話她又改了語氣,“姐夫,你把我姐姐騙得這麽慘,你就活該被說!我還說輕了呢!”
鐘令聽得輕笑出聲,“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話不好聽,但奇怪的是,檀舟也覺得很有道理,畢竟這聲“姐夫”聽着,實在是順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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