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第83章

吻不重,抵着嘴角咬了咬,就讓邊野軟了腿。

衛凜冬扳開調節手柄,水迎頭澆下,男孩本能地高昂起頭,張嘴倒抽着氣,男人順着修長的頸線将一股股沖刷下來的熱流吮進嘴。

随着傾下的高溫的水,以及褲裏聳動的手,邊野覺得他的思考能力即将完全剝奪,就在他被翻過,後背往下壓的最後一刻,邊野單手抓了把衛凜冬的頭發,發出沙啞的聲音:“…叔,您才弄完,這樣不…不行,您的病不可以……”

是他不對,本該放了衣物就立刻離開的。

這一段在萬嘉的日子,邊野只感到自己對衛凜冬的隐疾越來越在意,會時刻關注男人的狀态,追随他每一次放下手邊的事情進入衛生間或者去卧室的身影,他會特意買一些休閑版長褲,以及長款寬松的上衣,好叫男人外出穿得寬大一些,以防瘾症在公共場合突然發作,措手不及。

邊野還會随身準備一些紙巾,走到哪裏都會帶着便攜保溫壺,将裏面的水随時保持适口溫度,何止是衛凜冬,不知不覺間,這個病早已如影随形地跟在他身後。

刻意裝睡,不肯同床就是邊野認為對衛凜冬,他可以給予最大程度的治療。

這樣快地做第二次,而且還是從後面……是不好的。

動作停下,衛凜冬與他分開。

花灑還在源源不斷地澆下熱水,邊野深重而急促地喘着,是那樣熱,滲透濕意的空氣像在澆油,遍體的燥火根本平熄不下去,邊野感到前所未有地難熬,不間斷地舔嘴,下咽……滿腦子都是地下室,衛凜冬在他身上馳騁,兩人晃動的畫面,汗津津的腰背,摸上去會有微微泛潮的感覺,邊野去舔自己的手心,好像真的有在摸一樣。

衛凜冬就那麽看着,平靜的,帶有過度審視成分的眼神,邊野這邊都要蹦出火星那樣被情.欲煎熬,他無暇分心衛凜冬,在手上從舔到咬,企圖以此克制,跟自己對抗。

手被拿下,衛凜冬扶上對方後腰,把吻落在邊野嘴上,邊野本能地擡起下巴迎合——他失敗了,沒能有效控制。

甚至身體向前,還要去繞衛凜冬的脖子。

衛凜冬貼了貼,又收回。

邊野追逐着,抻長了脖頸去夠衛凜冬的嘴,卻被推回牆壁……已經不是一個十八九歲,本就自制力薄弱的年紀可以駕馭的,男孩難受得滿眼濕潤,像是輕輕咬他一下就能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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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男人說着,熱氣游走在邊野耳根。

神智完全被欲望奪走,邊野來不及回答,急迫地扭過頭,要去找這個要弄死他的嘴,男人笑着捂住邊野的半張臉,把他的一只手按上牆,低聲道:“要用說的。”

“…想,我好想,親一次,就親……”

說着,邊野将那只空出來的手繞上衛凜冬後頸,無意識地抓他頭發。

再一次,衛凜冬在蹭過邊野嘴唇後離開。

這種給了又不無完全給,把你挑逗到巅峰又什麽都不叫你得到的伎倆,是邊野從未承受過的一種酷刑,根本不是邊慎修曾經施以的那些肉體虐待可以比拟的。

被抓的手極盡用力,繃出一條條粗筋,卻無法在衛凜冬手裏動彈分毫,邊野喉底不斷地滾出低叫。

“可我想要的更多。”

當衛凜冬含上他的耳垂說出這句話時,邊野誇張地睜大眼睛——

他搞懂了衛凜冬這是在做什麽,卻搞笑般地又搞不懂自己在堅持什麽……他說不出話,只一味地點頭答應,怕男人故技重施,邊野收緊衛凜冬脖上的手,從脖後繞向前,用指尖碰觸男人喉結。

舌尖都伸到外面那樣咬他的嘴。

可衛凜冬還是沒有親,只是在邊野張開的嘴角上蹭着:“還裝不裝睡,跟不跟我分床了?”

“……”

邊野深重地吸氣,嗓子發着抖:“不會了,再也不會…求您,求求您了…”哀求着,邊野急不可耐地偏了臉,成功含上衛凜冬的嘴之前,聽到男人發出一聲輕笑。

水溫似乎又調高了些,他被按着後脊,壓向地面,覆上來的不僅是熱出蒸汽的水,還有男人滾熱的身體。

**

時候應該不早了。

透入半窗直射眼皮的陽光足夠灼熱,邊野睜開眼就是這樣想的。

随便一動,身上每塊肌肉都是痛的,特別是大腿和胯部,稍一使力就發抖,酸得他眼角發濕。

他掀開被子,趿上拖鞋,無意間發現地下室簡易的洋灰地面,一大片邊際明顯,顏色發暗的地方。

這是他日日生活的小窩,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疑惑地喃喃道:“……灑的水?”

“你尿的。”

身旁傳來一道男聲,說不清是驚到了還是剛醒來不太清醒,邊野怔怔地坐在那裏,很緩慢地扭回頭,看床頭的衛凜冬。

指間一縷輕飄白煙,男人夾着,低頭劃弄手機,說:“怎麽?忘了?”

像被打開某種開關,昨晚那些限制級畫面頃刻湧進腦海,何止是地上的這些,樓梯也有,床鋪好像也泛潮了,似乎就在他右腿那個位置……邊野确認似的伸手過去摸了摸,然後把自己塞入單人床的床頭犄角,默默地把被子拉上,臉埋進去,一截漏在外面的耳尖蒸透了那樣的紅。

突然間,耳朵被輕撫了下,邊野心髒一個重跳,差點沒喊出來,他驚慌地往被裏紮,男人又是一聲輕笑,就在頭上方。

這麽愛笑糖度超标了。

邊野在被中眼睛睜得大大的,眨了又眨。

接着,床上有一些起伏以及被子衣服的摩擦聲,邊野心下一驚,掀開棉被,慌裏慌張地往床下蹦,說他收拾,這些都他弄,衛凜冬不要管,哪知一個大手将他撈回床上,且被告知,早就收拾過了,地上是沖洗的水。

就在邊野一臉懵時,門鈴從樓上傳來。

一般來說,地下室能夠聽到,門鈴就已經在上面響得滿屋全是了。

衛凜冬套了件T恤,穿好褲子,向樓上走,邊野抓過搭在椅背上的衣服,三兩下穿到身上才從飄出來的淡淡洗衣液香氣中意識到,這些都是衛凜冬為他準備好的——在他被搞得體力不支,呼呼大睡的時候。

怎麽,他體力就這麽好呢。

邊野咬着嘴,看着眼前一階一階向上,男人緊實的後腰,不服氣地眯了眯眼。

開門的是衛凜冬。

面前兩三個穿着尋常衣服的人,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走過來的邊野,見到最前面那個人亮出證件,說明了來意——

他們是轄區派出所的,想請衛凜冬去所裏了解一些情況。

越過證件,邊野愕然地看着他們。

說話間,邱然順着頭發下來,兩枚濃厚的黑眼圈,一臉沒睡好覺的倦容。

聽到是關于有人舉報衛凜冬涉嫌吸食興奮劑違禁品時,邱然立時清醒了,扭頭看了一眼牆上挂鐘,已經将近中午。

與此同時,從二樓往下走的段文濤懵懵地看着這一幕,宿醉的他一宿睡得昏昏沉沉,等他撞過茶幾,又磕了桌腿跑過來時,已經有人讓開臺階下的路,示意衛凜冬跟他們走。

“等等等等…”大亮的天,一睜眼就這麽刺激,段文濤嘴巴有點不靈活,調整了下說:“這不可能啊!它成分肯定沒有這些的!”

“哦,這樣啊。”

其中一個便衣應了聲。

不打自招的第一步——嗑藥了。

段文濤真想抽自己一嘴巴,馬上表示自己也要跟着去,說明書是他要的,資料是他準備的,東西都是他給副院的,衛凜冬其實一眼都沒看過。

這玩意就他最懂了。

“不用,你留在家做飯,”衛凜冬跟段文濤說完,去看邊野:“你跟着文濤和邱然一起吃,少做一點,你別上手,”他摸了把男孩的頭發,安撫卻又像在命令:“剩一些給我,我一會兒回來。”

邊野沒答話,最終在衛凜冬看過來的眼神下,點點頭。

人走後,段文濤一直在屋裏兜圈,邱然半靠窗臺,偏頭從窗簾縫向外面看,他沒再玩手機,就那麽靜靜的。

步子停了,段文濤原地沒呆多久就噔噔噔地跑上樓,再下來是一身便裝,一邊在門口換鞋拿車鑰匙,一邊說他還是得去派出所,這事沒他不行。

話音落下,他習慣性地擡頭看邱然,不知什麽時候起每走一步他都要依賴這個人,對方朝他點頭,說了聲去吧。

一聲關門響。

邱然把視線挪到沙發那邊,從衛凜冬離開,邊野就窩在那裏,不動,不說話,手中抓着手機。

又過了不知多長時間,邱然直起身,打算去廚房做些飯,剛一動,就接到了段文濤打來的電話:

“邱然,趕緊去!去醫院找副院老高,現在就去!這他媽的…實驗室說沒收到說明書!我操他…他到底在幹什麽呢?!現在這邊是說藥裏有東西,有四*基甲*卡西酮,那是毒品。”

“沒有,絕對沒有這玩意!”段文濤說着就喘起來;“老高那王八蛋不接我電話了!說明書,藥瓶,資料全在他手裏,我問小喬了,他在班上,你過去一趟,當面讓我跟他通個話。”

“行。”

邱然挂斷電話,擡頭看沙發。

跟邊野交代說他出去一下時,還在擔心男孩會敏感地問些什麽,畢竟老衛不讓他倆跟着就是怕邊野疑心多想,這麽一來,房裏就沒人了……

邊野出神似的很久才轉過頭,悶悶地‘哦’了一聲。

關門前的最後一眼,是男孩沒什麽表情的一張臉,以及一直在震動,閃着屏,拿在他手裏的手機。

*

“衛凜冬是吧,”推門進審訊室的警官走進來:“走了,這沒你事了。”

審訊椅上,男人沒說話,被帶着向外面走,等出來,衛凜冬看到等在走廊,見他跑上來的段文濤。

此時,對方顯得又氣又急,滿臉的汗,距離被衛凜冬帶離萬嘉已經五六個小時了,這之中,段文濤把這輩子所能遇到最匪夷所思又無厘頭的事全來了一遍,跟九十九道天劫似的。

先是邱然在醫院找到副院高衛東,被告知早上出門忘了帶手機,辦公室電話線松了打不通,然後就是好一頓糾結段文濤是什麽時候給他的說明書,段文濤已經在電話裏吼得驚天動地,這邊最後支支吾吾說好像是給過,但肯定當時就轉給實驗室了,邱然當即趕往實驗室,兜兜轉轉,幾番查找,最終實驗室跟他們說找到了,資料在這裏。

一場子虛烏有的驚吓事件。

段文濤氣急敗壞,想不通怎麽醫院實驗室丢資料能把他哥丢進派出所,又到底是誰在從中使壞作梗,他不斷跟送出來的警官抱怨這些事,停不下來嘴。

“車鑰匙。”

打斷得太突然,段文濤有些懵,他轉頭看他哥,掏的動作稍慢,被一把搶去,衛凜冬轉眼就跑出門外。

他哎哎哎地叫喚着,正要跟着去,被警察按下,讓他走程序簽字。

派出所離萬嘉不遠,下橋轉個彎就到,衛凜冬闖了一路紅燈,車沒停進車位,一腳剎車七扭八歪地甩在樓前。

他開了鎖進門,上下樓地找,一室空蕩,包括地下室。

根本沒有邊野的影子。

作者有話說:

存稿耗盡的我很憂桑……我盡量快地寫,這是最後一個揪心橋段了,就是狗血,一切都是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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