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房租與夥食費
房租與夥食費
張賢餘下班回家看見一桌子的菜目瞪口呆。
“哇,開席呀,誰過大壽?”
“一定要過大壽才能慶祝嗎?去洗手吃飯。”張施英端出湯放在桌墊上。
“慶祝什麽?”張賢餘問。
陸信珍拿飲料從廚房出來,默默将飲料放在桌上又轉身回去。
“古古怪怪。”身旁的人不回答又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樣讓人無語。
“你像個偷腥得逞的色員外。”張賢餘評價。
“啧,找打是不是?”
“難道是信珍怎麽了?”
廚房油煙機還沒關,聽不到外面說話。張施英擡頭探一眼廚房終于憋不住笑:“信珍決定住下來。”
“耶斯!!!!!信珍熱烈歡迎!!”
陸信珍拿煮好的蝦出來。
“開飯開飯。”張施英趕緊說,“慶祝一下,今天正式多了一位室友。”
環扣拉開,陸信珍低頭給他們倒汽水。張賢餘伸杯子過去被攔,張施英去搶信珍手裏的罐子。明明很簡單的事情被弄得手忙腳亂。
“幹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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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杯撞了一次又一次,把飲料都灑在桌上。
“別鬧了!”說完大家不約而同地笑。
飯後,張施英将衛生間裏的全部燈泡都換上新的。
舊燈泡放回工具箱,他路過客房看見陸信珍正在裏面疊衣服。
“信珍。”
房間門開着,陸信珍聞聲擡頭,小小的臺燈照亮一邊臉龐圓潤的弧度,她捋一下碎發別在耳後,起身把椅子讓給張施英。
“找我有事?”
張施英将鑰匙放在桌上說:“之前樓下的鑰匙一直放在工具箱所以沒找到。”
“嗯,謝謝。“陸信珍把房間鑰匙收在抽屜裏。
“洗手間我也打掃好了,以後你的東西可以放在櫃子裏。”他聲音溫柔帶着幾分真誠,“以後你就安心住在這,有什麽要幫忙的就叫我和賢餘。”
陸信珍拿起手機,“我先把房租給你。”
張施英攔住她,“你着什麽急,等賺了錢再說。”
“可是我已經在這住了很久……”
“我又沒說不收。”他不緊不慢地說,“租就要白紙黑字簽合同,但是租房也要辦手續的,證件都在我父母那裏現在辦不了。等以後再給我錢就好,你不會賴賬吧?”
陸信珍斬釘截鐵:”我不會賴賬的!”說完垂眸悶悶不樂。
她知道這點錢對張施英來說不算什麽,但說好了租房子她就要遵守承諾。就當是的自尊心作祟,陸信珍不想在他面前顯得那麽無能。
張施英微微側頭試探問:“你不高興嗎?”話音帶着幾分愉悅,他繼續說,“這房子也不白比別人優惠那麽多租給你,以後家裏的三餐都由你負責怎麽樣?”
“呃?”
“我和張賢餘都不會做飯。家裏沒人做就天天吃食堂和外賣了,既然要算也要把夥食這塊算進來。”
“嗯,好哇。”
“那我把這個月的夥食費給你。”
手機震動,陸信珍看着微信上他轉了一千給自己,“四散來(亂來),你怎麽還給我錢喔?”
“我們剛才說好的。”
“是我要付你房租!”
“房租不給房子不會消失,但是飯錢不給你怎麽做飯?我和死鹹魚平時吃很多的。”
陸信珍醒過味來,争辯:“那就把我的房租直接抵進夥食費。這周圍單間都要三千一個月。抵了一千我還要給你兩千。”
手機響起。
張施英看一眼來電顯示起身出去接電話:“喂,媽……”
過了一陣,他拿着還沒挂斷的電話回房伸到陸信珍面前,“信珍,我媽要和你說話。”
“我嗎?”陸信珍指着自己,在對方肯定後怯懦地接起電話。
“伯母……”
電話那邊傳來熱情洋溢的聲音:“信珍你就安心住這。”張母安慰道,“為人父母哪有不愛子女的,你住在這住到他們消氣,到時開開心心回家好不好?”
一番話說得陸信珍鼻酸,在電話裏這邊重重點頭答應:“嗯!”
“那兩個小子我從小看到大,要是他們敢欺負你就告訴阿姨,我一定飛回來大義滅親。”張母笑道,“你是阿姨的朋友,在我家就是我的貴客。不要理那衰仔跟你收什麽房租。男人都系咁縮骨!”(男人都這麽小氣!)
“不是啦,伯母。是我覺得要算清楚比較好。父母也希望我能自立。”陸信珍趕緊解釋。
“既然這樣那就随你了,阿姨人在外面那就拜托你幫忙照顧一下那兩個臭小子。我這邊每月要給你些零用錢你一定要收下。你看兩千夠不夠?”
陸信珍連忙拒絕:“不用了真的不用。阿弟也有給我轉錢。”
“那怎麽夠?你現在才剛出來不可能不用錢,以後應聘面試還要買衣服,錢很快花光的。”
“施英……施英剛才給了我錢。”
“真的?叫那衰仔過來。”
陸信珍打開免提。
張施英站在旁邊彎下腰湊過去問:“媽,怎麽了?”
“你剛才給了信珍錢是不是?”
“沒有啊,是給她我和張賢餘的夥食費。天天讓人家做飯總不能不給菜錢吧?”
張母大罵:“死仔,你咁孤寒嘎!也留點零用給人家。”(咁孤寒嘎:這麽摳門嗒)
“是信珍不要。她連菜錢都不想……”
話說到一半張施英被捂住嘴。
“伯母,夥食費是連着零用錢一起給我的,真的很多了。”
“給了多少?”
張施英拿開手,“一千。”
“給五千。”
“太多了!”陸信珍喊。
“信珍,那兩只化骨龍來噶!不見肉就不吃飯。”
“真的夠的,伯母。”
“媽,那我給五千喽。”
“兩千,兩千足夠了。再多花不完的。”陸信珍癱坐在床上,快哭出來。
“好吧好吧,那就按信珍說的。不夠就再給。”
張施英将電話接過關掉免提,陸信珍還在場,他不敢多說。
“衰仔,媽幫你到這了,剩下靠你自己。”
大洋彼岸那邊方玉鴻女士功成身退,最後交代兒子:“等你敬茶謝我啦!”
張施英背過身“嗯”了一聲。
挂掉電話,他轉身看向癱靠在床頭發呆的人。
“我再給你轉一千。”
陸信珍腦袋徹底宕機,覺得哪不對又說不上來。
她折騰一天不僅還住在張施英家裏,而且每個月還多兩千塊家用。
“我覺得自己像個騙子。”
“傻瓜別想了。”張施英摸摸她的腦袋安慰,“等你找到工作再說。”
陸信珍讷讷應下,害怕再推辭會給對方造成麻煩。
自己眼下能做的就是把家裏家務做好然後盡快找到工作不再依賴別人。
*
“我先走喽。”
張賢餘吃完早餐美美出門上班。
早上七點半,家裏只剩陸信珍一人,她打開吸塵器開始打掃衛生。
陸信珍現在每天的活動就是把家務做好然後在網上投簡歷等消息。
她在app上投了五十多家公司全部石沉大海。自己大專讀的是會計但畢業之後一直在家裏鹵鵝。這樣的工作經驗任哪家公司都很難看中,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繼續等待公司遞橄榄枝。
收拾完屋子已經快十點,陸信珍看着時間差不多拿起手機在群裏問:“今天想吃什麽?”
張施英對菜單沒有要求,通常做什麽就吃什麽。每次在群裏回複的最積極的就是張賢餘。
“想吃蒸餃!”
“鮮蝦蒸餃可以嗎?還是牛肉玉米?”
“都要。”
陸信珍回複ok然後拿起手機出門買菜。
海鮮和肉類要當場挑新鮮的。這附近菜場從她在陸記時就開始打交道,哪家的菜周幾進貨她都了若指掌。
她提着買好的菜肉回家,走到岔路口腳步不争氣地朝另一個熟悉的方向走去。
從小到大去了無數次的地方,現在已經不歡迎她。
陸信珍站在陸記門外。
馬上要到飯點,店裏逐漸忙碌起來,明檔裏一家三口擠在風扇前有說有笑。
“裝了風扇啊!”
陸信珍望着明檔裏嶄新的風扇高高挂在牆頭,外框上系着的紅絲帶随風招搖。
從前她也跟爸提過夏天太熱能不能在明檔裝一個風扇。那時她被罵幹活還貪圖享受,連扇子都不準帶進廚房,夏天四十幾度高溫硬是苦熬。幹活不能怕吃苦,何況父母也在一樣跟她挨着。她以為道理就是這樣,原來是可以改變的呀!
陸信珍第一次隔着這麽遠看自己的家人,一滴汗從額頭滑落滲入眼裏。
殺得她眼睛一陣刺痛。
“陸記鹵鵝買一百減二十,要不要進去看一下!”
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妹從旁邊遞出一張傳單。
陸信珍接過低頭看着上面花俏的設計,一看就是信嘉弄的。
“你是新來的嗎?”陸信珍問發傳單的小妹。
女孩子穿着陸記的圍裙笑呵呵回答:“是呀,上星期才過來。”
“這樣啊。”
店門鈴聲響起,父母似乎準備出門,她手忙腳亂将傳單傳塞進袋子,像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一樣落荒而逃。
樹葉離開樹會死,可是大樹會長出很多樹葉。
陸信珍走在街上,踩過剝落的葉芽。頭頂大樹長出許多鮮綠的嫩葉如今連成一片樹蔭,也能為人遮風擋雨。
她煩躁地撓撓頭,有時一個殘酷的真相會選在風和日麗的一天憑空生出,炸得人支離破碎。
陸信珍繞着富麗堂皇的小區走了三圈也沒找到那凱旋門一樣的入口。
“小姐,您是住這的嗎?”
巡邏的保安走上來攔住她。
“我住……”家都沒了,她住在哪呢?
“我朋友住在這,我暫時借住。“她指着裏面問,“大門在哪?”然後一轉頭,發現自己正指着大門。
“對不起。”
“方便問您住哪棟嗎?”
陸信珍報出門牌號。
保安很敬業地去崗亭打電話核實,過了一陣跑出來為她打開旁邊小門,微笑着說:“您好,歡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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