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1章
北街東巷子的夏天如往年一樣,沒有樹,只有滿牆的爬藤和明晃晃的街道,悶熱讓人喘不過氣來。
謝小天此時半靠在牆上,身後蔫了吧唧的爬藤被凄慘的壓出一個人形凹陷。始作俑者卻毫無自覺,眉眼低垂着,很是不耐的在手機屏幕上敲了幾下。
Henven:[你死哪去了?]
消息發過去幾秒鐘,手機便震動起來。
耗子:[開溜的時候被我媽堵在家門口了。天哥,你在等我一會兒。]
Henven:[滾吧,別來了。]
耗子:[哥,親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耗子:[你再等我十分鐘。]
耗子:[不,五分鐘!!]
謝小天的額頭上已經起了一層細密的汗,他這個人最怕熱,一分鐘也不想等。
[滾]
幹脆利落的打了一個字,他便收了手機,獨自朝着巷子口走去。
兩個人原本是約定先去東頭吃那家最近很火的燒烤,接着再去網吧通宵上網,多麽完美的安排。
可如今耗子被他媽堵住,謝小天根本都不用想,就知道這貨九成,不,十成是出不來了。
被放了鴿子,謝小天有些氣悶。
Advertisement
他的這些狐朋狗友,在暑假甚至沒有在學校自由,不是被家長強制性報了補習班,就是實行宵禁政策,晚上八點之後不許出門。
有人更是徹底失去人身自由。
比如耗子。
想到耗子,他就氣不打一出來,冷着臉将手裏的帽子向頭上一扣,帽檐的陰影便遮擋住了大半個臉。
炎炎夏日,巷子裏只是偶爾有人路過顯,謝小天走在小道上,很熱,很煩,也不知道煩什麽勁。
漫無目的的走了幾圈。
最終,謝小天沒有朝着打算好的燒烤店的方向走,反而在前邊的岔口輕車熟路的拐了兩個彎。
幾步路,便看到那熟悉的紅色瓦牆房。
謝小天雖然來了無數遍。
再看這房子依舊覺得矮的離譜,似乎只要一擡頭,就能碰到腦袋。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帽檐兒,向下壓了壓。
房子的外觀倒是還行,紅色薔薇花一直延伸到幹裂的房頂上,窗口很大,用一個舊的遮雨板擋住,帶來了一片不大的陰涼。
一個佝偻瘦弱的身影在裏面忙碌。
謝小天停在房前,站定片刻,習慣地掃了一眼窗口木牌。
[張記豆花]
四個字占據了整個木牌,雕刻的痕跡雖然被風吹雨曬的有些模糊了,卻并不難看,反而帶了一股歲月沉澱的味道。
謝小天原本的煩躁之感也逐漸沉澱下來。
他轉身坐在旁邊的同樣看上去很有年代感的座位上,朝着紅瓦房喊道:“老板,一份豆花。”
店主并沒有回應,依舊在小屋子裏忙碌,謝小天脾氣這會兒倒是出奇的好,抓起系在桌子上的鈴铛漫不經心地搖了起來。
鈴聲伴着微弱的風在狹窄的巷子裏響起,接着,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
“是小天啊,今天來這麽早”
謝小天坐着向來沒個正形,前腳的凳子腿懸起來,無處安放的長腿肆意的前伸着。“餓了。”
“又一天沒吃飯吧,”老太太聽後,在窗口探出身來,露出花白的頭發,語氣帶着責備,“你們這群孩子就仗着自己年輕不知道愛惜身子,等到老了就知道了苦了。”
謝小天最厭人說教,他漫不經心地将頭上的棒球帽摘下來說:“婆婆,你再不給我上飯,不用等到老了,我現在就能餓死。”
這家店他從很小的時候就經常來,店主也算是看着他長大的,見了人嘴上難免會唠叨幾句。
謝小天雖然混賬慣了,但在這裏多少能收斂一點。
可能是真的怕他餓着,老太太聽了他的話就止了話頭,邁着小步子走了過來:“今天吃什麽?豆花還是豆花面。”
豆花。
謝小天還沒說出口,便聽小老太太又兀自說:“還是吃豆花面吧,一天沒東西,只吃豆花怎麽能飽。”
“……”
這店沒倒閉也算個奇跡。
幾句話,便不顧客人要求,自己就定下來了。
謝小天只能默默地把豆花兩個字又咽了回去,他嘴唇動了動:“也行......”
反正對他來說也沒差。
十分鐘後豆花面端了上來。
謝小天看着碗裏的食物。
滿是肉丁的湯汁混着雪白的豆花,最上面放着兩個煎的金黃荷包蛋,誘人的不行。
他喉間滾動了一下,用筷子戳了戳上面的荷包蛋,嘴也沒有閑着:“張婆婆,你最近中彩票了?”
這老太太竟然舍得給他加了兩個蛋。
“婆婆要是中了彩票,早就搬家走人了,哪裏用在這裏風吹日曬,還得給你這混小子做飯。”
謝小天一想也是,輕啧了一聲,低頭開始吃面。
張婆婆在他身邊坐下,看着謝小天格纖瘦的身板,在他手臂上捏了捏,沒捏出幾兩肉。
“看你瘦的,還不如我這個老太太肉多,”張婆婆皺着眉,臉上的皺紋也縮成一團,聲音帶着點心疼道,“你父親這次走了快三個月吧,有沒有告訴你什麽時候回來。”
謝小天拿筷子的手頓了一下,便低下頭,熱氣氤氲剛好能遮蓋住他的眉眼。
半晌,他才低聲道:“沒有。”
張婆婆看着謝小天,見他不願多提的樣子嘆了一口氣:“行,婆婆知道了,你快些吃吧,一會兒面坨了,味道就不好了。”
謝小天嗯了一聲。
張婆婆又邁着小步子回了她的紅瓦房。外面只剩下謝小天一個人,很靜,靜的連周圍地蟬叫聲顯得聒噪。他将豆花放下,愣了一會兒神,也不知道自己想什麽,又重新拿起筷子。
“婆婆,一份豆花面,快點兒,趕着加班。”
謝小天快吃完飯的時候,原本安靜的街道開始吵鬧起來,住在附近的人都陸續下班了,各種聲音接踵而來。
“豆花兩碗,帶走。”
“張婆婆,來一碗豆花面,只要面,不要豆花,還有給我加個鹵蛋。”
這店鋪不大,位置又偏僻,生意卻好的很。
這老太太有些耳背,有時候聽不真切,佝偻的身影映在窗戶口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啧。”
這一大把年紀了,有兒有女的,明明吃喝不愁,也不知道她在這裏瞎忙什麽。
謝小天一邊心裏吐槽着,一邊放下手裏的碗筷。他也不着急忙着走。想着自己反正也沒什麽事,幹脆過去幫忙打包了幾份飯。
“小天,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不用管我。”張婆婆一手拿面,一手在鍋裏攪拌着豆花,忙的不可開交。
謝小天表情很認真地說:“婆婆,其實你是怕我不給你飯錢吧。”
“是啊,”張婆婆也打趣說,“我老太太這點心思都被你瞧出來了。”
天氣越炎熱,瓦房裏更是像蒸桑拿一般。謝小天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餘光中,看見張婆婆端着豆花面朝外走,外面的座已經快坐滿了,打包的人也不少,他只看了幾眼,眉就皺了起來。
這打包的怎麽這麽多!
照着這個客流量,這老太太完全不用去買彩票,也是個富婆級別的。
就在他出神的時候,一道乒乓碰撞,瓷器碎裂的聲音,打斷了謝小天的動作。
接着,他聽有人急聲喊了一句:“張婆婆。”
不好,出事了。
謝小天心裏一緊,也顧不得手上的東西,丢在桌子上,快速跑了出去。
出去的時候,張婆婆已經被扶了起來,就是拿着的白瓷碗碎了,白花花的豆花撒了滿地。
人看起來摔得不輕,手腕上擦破了,深黑色的褲子上沾了不少污垢。
謝小天當即黑臉,瞥了一圈周圍人,戾氣有些遮不住:“誰幹的?”
這巷子裏的人差不多都認識他,也都知道他混賬,從來不和他多說話。
今天倒是例外。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指着東巷子口快要消失地人影說,“前邊那人推得。”
“撞了人連句話都沒有。”
“就是故意的,跑過去的時候,還回頭看了幾眼。”
周圍人七嘴八舌。
謝小天臉越聽越沉,他看了張婆婆一眼,看着老太太應該緩過來,又看着巷子口嚣張的人影,皺了眉,拔腿去追前邊的人。
張婆婆顫抖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小天,別追了,婆婆沒事,快回——”
後面說了什麽,謝小天沒聽到,他沒有心思聽別的,一門心思的就想抓住那個混蛋小子。
前邊的那人穿着一身黑,頭發染成亞麻色,一副流氓小混混的裝扮。可能知道自己惹了事,跑起來跟不要命一樣,眼看着就要跑出去北街。
前邊那條街人多車多,等那孫子跑出去,混到人窩裏,絕對就找不到了。
雖然謝小天自認為腿長個高,追人自然落不了下成,但還是出來晚了,錯過了追人的最佳時機。
他黑着臉,罵了一聲,只能看着這個亞麻頭在他眼皮子底下溜之大吉。甚至還看到這貨回頭,對他露出個挑釁的笑。
“操。”這一刻,暴躁達到了頂峰。
他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
擡頭卻看到亞麻頭嘚瑟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撤,便措不及防的摔了個狗吃屎。
謝小天愣了一下。
這孫子被雷劈了?
亞麻頭痛苦的躺在地上,抱着膝蓋,發出哀嚎。
顯然是不是被雷劈的,更像是被人打了。
謝小天左右看了看,沒人。
見鬼了?不應該啊。
他又看向亞麻頭摔倒的地方,這會兒倒是看到人了。
巷子的盡頭,一個穿着白色T桖的看起來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的男生,拿着一根粗棍子在街口的拐角走了出來。
此刻他微垂着頭,露出的側臉格外清俊,手裏的棍子一探,攔在在亞麻頭腦袋和脖子中間,擋住了他逃跑的動作。
“包呢,拿出來。”少年說。
這姿勢挺帥。
就是聲音冷淡地和冬天的冰碴子一樣。
……倒……也挺好聽。
謝小天抽空給出個評價。
作者有話說:
開文了,久等啦。
預收《不許欺負漂亮npc》
1.
岑溪作為一個快穿者,卻是個自帶倒黴屬性的小可憐,每次選中的劇本都是那著名的海棠花市文。
系統:【宿主莫慌,什麽文都沒關系,咱們只是npc,走文中少的可憐的劇情線就好了】
岑溪這才松了一口氣,小拳一握:“嗯,保證完成任務。”
只是經歷過幾個世界之後,岑溪揉着自己的腰,漸漸地欲哭無淚。
說好的只走劇情呢?為什麽本該文中主角受承受的,全都施加到他身上!!!
系統裝死:【對不起,信號終斷,正在維修……】
【第一個世界】
岑溪扮演的是海棠受的老師。
他看着眼前好看的不像話的孩子,想到受如此驕傲的一個人,以後要被生生折斷傲骨,還要被……
岑溪瞬間動了恻隐之心,
算了,在劇情發生之前對他好點。
只是,岑溪發現劇情好像漸漸地開始不對勁。
他看着逐漸逼近的受,試圖敲醒他:“同學,你認錯人!我不是你cp啊喂。”
【第二個世界】
岑溪扮演的是皇帝身邊的小太監,原本他想着盡心竭力伺候這暴躁易怒的偏執受,等到本文攻出現就好了。
哪知道攻出現之後,卻被小皇帝毫不留情的趕了出去。
岑溪:???
皇帝眼角血紅,将他拉到龍床上:朕身邊,有你一個就夠了。
岑溪:“啊啊啊,住手哇。”
【第三個世界】
岑溪穿到一本生子海棠文中,本文的受是被星際長官攻飼養的鲛人,原書劇情鲛人受是被攻強取豪奪,然後被迫生子。
岑溪同情他的遭遇,每天在河岸邊,抱着書本給他講故事。
只是後來,岑溪看着自己逐漸凸起的肚子,逐漸表情失控:“這劇情不對!!!!生子的怎麽成了自己?”
【第四個世界】
岑溪穿到一本海棠仙俠文。
受是三界中僅剩的唯一的合歡宗,作為一個天然爐鼎,被各派人物争搶不休。
岑溪作為囚禁他的壞人之一,差點吓得半死,戰戰兢兢地将人從地下室接出來,當成祖宗一樣伺候數月。
好不容易,等到受傷好了,可以送下山去了。
然而……
岑溪一覺醒來,看着身上卻出的捆仙繩,慌忙解釋道:“救命啊,上天作證,我對你沒有一點兒非分之想啊。”
受拿着繩子的另一頭,陰恻恻的說:“可我對你有非分之想。”
“???!!!”
後續劇情待補充。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