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謠言的危害

第十六章 謠言的危害

連續三天，梁好沒在學校見到陸競骁，她試着給陸競骁發了微信過去，卻沒人回複她。她通過好幾層關系才弄到了峰子的手機號，還沒想好怎麽開口，電話已經打了過去。

“是我，陸競骁怎麽樣了？”

峰子沒聽出來是誰，連忙問：“你又是哪個追求者？”

梁好無奈：“我！王翠花！”

“哦哦，我知道了，梁好啊！他沒事了，在家休息呢。”

她放下心來，剛要挂斷電話，峰子在那邊好奇地問：“我說你那個朋友夠厲害啊，我玩賽車兩年了，那彎道技術都趕不上他，他哪個車隊的？”

梁好一聽這話，心涼了一大截：“你覺得他不是新手？”

“那怎麽可能是新手啊，內行人一看就能看出來，專業的，絕對！”

梁好當時就把電話挂了，心裏亂極了，這個淩霄表面笑容溫和，可是肚子裏一股子壞水兒。

她正氣呢，鄒曉音從外面回來，對她道：“梁好，系主任找你有事，你去她辦公室一趟吧。”

“找我？什麽事？”她有點茫然。

“我哪知道，說不定要提拔你當學生會主席呢，好事兒啊！”鄒曉音詭笑道。

系主任吃多了提拔一個挂科王當學生會主席？梁好對鄒曉音翻了一個白眼，不敢耽誤，趕忙去了辦公室。

面對系主任板着的一張撲克臉，梁好就覺得大事不妙，可是她想了個遍都沒想到什麽事情這麽嚴重。

系主任把筆記本電腦轉給她看，冷聲道：“你自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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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眼，梁好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愣在原地，腦子發蒙。

是學校的論壇網頁，标題用加粗大號的字寫着：我校學生深夜與男子私會，疑似違反校規在外援交。

緊接着就貼着她和淩霄那晚從小酒館走出來的照片，淩霄的手還輕輕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張張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好好解釋一下吧。”

梁好緊緊攥着拳頭，冷靜了幾秒才開口：“主任，我在這家酒館打工，是普通的服務生，我絕對沒有當援交小姐。”

“那這張照片上的男人怎麽回事？”系主任推了推眼鏡，語氣嚴肅。

“他是這家酒館的老板，他只是……只是送我回家。”她盡量解釋得簡單明了。

系主任嘆了一口氣：“梁好，你知道的，咱們學校明确規定，所有學生不允許出入特定場所，更不允許打違法的工。”

“主任，我真的沒有！”她急了。

“有沒有，校領導會徹查這件事，你先回去吧。”

從辦公室出來後，梁好感到身體發冷，腳底下像踩了一團棉花，連站都站不穩。

學生論壇本就有很多學生閑着沒事喜歡去閑逛，不知道哪個人看到後告訴了系主任，由于事情影響到學校臉面，系主任這才關注起來，可是這個發帖的人到底是誰？

宿舍的幾個人也擔心起來，鄒曉音都要氣炸了：“這到底是哪個人發的帖子啊？”

安冉在一邊皺着眉問：“梁好，都誰知道你的打工地點？”

梁好一琢磨，脫口說道：“就曉音知道！”

說完，宿舍頓時安靜下來。

梁好本能地立刻看向鄒曉音。

鄒曉音愣了一下，立刻急切地道：“不是我！我瘋了？”

歡歡道：“別懷疑到自己人這裏啊，咱學校去酒館的學生多了去了，說不定就是碰巧看見你，誤會你了，才拍照片發論壇的。”

梁好也是一時間失去了理智，她看着鄒曉音道：“對不起，我不是懷疑你。”

鄒曉音卻因為梁好剛剛那個本能反應氣到內髒都疼起來，她坐回自己的位子，沒說話。

“要不查一下IP地址吧？好歹咱們也是學計算機的。”歡歡提議道。

梁好打了一個激靈：“好！”

幾個人在宿舍裏查了半天，追查到了發帖人是在學校附近的網吧發的，這就不好查是誰了，這學校的每個人都有可能去網吧。

線索就這麽斷了，梁好垂頭喪氣，下午還去新聞部逼問了愛随便亂寫的張韬。

張韬打死不承認：“要是我發的，早就登報紙了，還能那麽低調？”

梁好揪着他的領子，冷靜了下來，仔細想想也對。

“不過，你真的……援交去了？”張韬試探性地問。

梁好扭頭吼他：“閉嘴，敢亂說，我打死你！”

聽誰拿了一個什麽獎項、考了前幾名別人沒興趣，聽誰堕落到不堪入目的樣子才是大家的樂趣，不到幾天的時間，梁好在校外援交的事情就傳得到處都是。

一開始，她覺得事情不怎麽嚴重，只要找到發帖人，跟校領導好好解釋一番就沒事了，誰知道，謠言越傳越廣。

梁好開始每天都逃避上課，實在躲不過了就坐在教室裏最不起眼的位置聽課。可是經過人群時，被那種鄙視、看輕的眼神洗禮的日子并不好過，短短幾天，她的精神已經接近崩潰了。

她雙手抱着頭躲在宿舍裏，感覺周圍的每一個聲音都像是在嘲笑着她，她搖了搖頭，忽然想到晚上還有酒館的排班，她趕忙抄起電話給淩霄打了通電話。

“不來了？出什麽事了？”淩霄好奇地問。

“對不起，我最近一段時間都沒辦法去了。”

“出什麽事了？需要我的幫忙嗎？”淩霄又問了一遍。

“不需要，謝謝。”說完，她就把電話挂了。

中午的時候，歡歡陪着她去食堂吃飯，她心情跌落低谷，有氣無力地問：“曉音和安冉呢？”

“安冉去社團了，曉音……她吃過了。”

歡歡的掩飾很拙劣，被她一眼看穿，她知道鄒曉音還在生氣。

兩人走到食堂門口的時候，正好碰上迎面出來的陸競骁。

就在那一剎那，時空凝固在兩個人的視線裏，梁好手心冰涼，用一種渴求的眼神望着陸競骁，希望他能說點什麽，哪怕只是一句關心、一句問候，甚至是懷疑她，質疑她都沒有關系。

可是，時間安靜地過了幾秒，然後陸競骁沒什麽表情地經過她的身邊，連走路時身邊的風都是冷的。

梁好的心在他經過她身邊的那一刻，驟然降溫。

微笑淺淺：怎麽會這樣，我的世界本是亮如白晝，卻在一夜之間變得暗無天日。

晚上，她窩在宿舍裏發了微博。

到現在這一刻，她終于知道了為什麽從小到大，她沉迷網絡，喜歡這個虛拟的世界，甚至把這裏當作自己的精神食糧，因為現實真的太刻薄、太殘忍了，即使她的心堅如磐石，也被命運這把小刀慢慢地磨成了一盤散沙。

屋子裏很黑，所有人都睡了，她盯着電腦屏幕發呆，在這一刻，她竟然想起了“微笑深深”，很想很想他，她找了找評論，沒發現有他的。

她又跑到游戲上，發現他的頭像也是黑的，她凄慘地一笑，現實是有多不如意，才讓她把希望寄托在一個網友身上。她關掉電腦，上床睡覺。

事實證明，很多時候時來運轉只是碰巧，禍不單行才是常事。

她想起那天晚上阿慧正好在酒館當班，或許能幫她做證，淩霄只是她工作的老板，兩個人關系清白。

想到這兒，她迫不及待地跑去酒館。

阿慧一看到她就沒給什麽好臉色，她盡量和顏悅色地說明了下情況。阿慧聽完後不屑一顧地瞟了她一眼，諷刺道：“要說你對小老板沒那點心思，我才不信！那天我是聽小老板說要帶你去兜風，但是誰知道你們倆只是兜風，之後沒去幹別的？”

“阿慧，我在這兒打工那麽久了，要真和淩霄有什麽還等到現在？”梁好壓下怒火，語氣平靜。

阿慧轉轉眼珠，一時找不到還嘴的話，幹脆又道：“反正我才不會去學校幫你澄清，上次讓你幫我替班你也沒幫啊！”

“上次我是真的要備考沒時間來，你不過一句話的事情都不想幫？”

“不幫。”

梁好看看她，扯出一個冷笑，扭頭就走，轉頭卻碰見一臉平靜的淩霄，他似乎站在那兒很久了。

“阿慧。”淩霄眉頭一擰，一個嚴厲的聲調已經代表了他想說的話。

阿慧不服氣地瞪了瞪梁好：“我是不會去的。”說完把抹布一摔，鑽進了後廚。

“不用找她了，我再想想別的辦法。”梁好道。

“我很抱歉，但是我貌似也幫不上什麽忙。”淩霄一臉歉意地看着她。

她搖搖頭：“跟你沒關系，我先請一段時間的假，事情解決了我再回來。”

梁好說完便走。

淩霄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沉了下去。

梁好沒心情學習，沒心情直播，她知道一踏入校園，就像邁進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她不知道該找誰，一時之間，好像整個世界都在孤立她，她就站在懸崖邊緣，卻沒有人願意伸出援手拉她一把。

手機響了起來，居然是林阡陌的電話。

“梁好，你沒事吧？”林阡陌急切地問。

真好，這個時候還有人願意相信她。

“你在哪兒呢？”梁好趕忙問。

“我在學校附近的咖啡廳。”

“我去找你。”

梁好見到林阡陌後，就紅着眼圈抱住她。

林阡陌在經濟系，但是這種事情總是一傳十、十傳百，她也知道了。

“這種捕風捉影的人真是無聊死了！”林阡陌拍拍她的肩膀。

“我還和我舍友鬧別扭了，因為我打工的地點就告訴過她，我也是本能反應，看了她一眼。她覺得我不信任她，跟我鬧別扭呢。”梁好趴在桌子上，郁郁寡歡。

“人要倒黴都趕一起，我家的影樓最近生意特別不景氣，而且……我明明知道我喜歡的人有女朋友卻還是那麽喜歡他，我是不是蠢透了？”林阡陌說着，眼睛裏的光暗淡了下去。

一時間，和青春有關的這些日子過得異常難熬，無論是梁好還是林阡陌，感情上，友情上，事業上，多多少少都受了阻力，停滞不前。

在來來往往的食堂裏，峰子一直在陸競骁耳邊叨叨：“我那幾個朋友非讓我問你電話號碼，你就當給我一個面子行嗎？上次那個髒辮兒真不怪我啊，我也喝多了！”

陸競骁冷眼看他：“你還好意思提她？”

峰子咽了咽口水：“你們倆……她把你……”

“閉嘴。”陸競骁一臉不滿。

“得，我把那人拉黑了，以後玩賽車再也不叫她了。不過我身邊真有幾個不錯的好姐姐，你就當給我一個面子，認識一下人家可以吧？”峰子還在拼命牽紅線。

“不去，我沒空。”

兩人正聊着，耳邊傳來一些閑言碎語：“不是吧？計算機系那女的？她不是幹微商什麽的嗎？”

“可能幹不下去了吧，又或者賺得少吧，畢竟援交來錢啊！”

陸競骁本就冷着的臉更加陰沉，他掉頭就走。

峰子在後面喊他：“不吃飯了？”

“沒胃口。”他剛要出食堂門口就撞見了一個人。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眼前長相美好的女人，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是誰。

“你好，上次謝謝你送我回家。”安冉甜甜地笑了一下。

峰子眼睛都直了，八卦道：“好你個老陸，我說你怎麽不接受我朋友，原來是有相中的姑娘了？”

安冉的臉微微紅了一下，低着頭不好意思地站在那裏。

陸競骁煩躁地掃了峰子一眼：“你的話怎麽那麽多？”

“這樣吧，為了謝謝你上次送我回家，我請你吃飯吧。”安冉道。

峰子一個勁兒在旁邊撺掇：“好啊，好啊，那我們一起吃吧！”

“你們倆吃吧，我走了。”

陸競骁說完剛要出門，安冉拉住他的衣袖：“我就是想感謝你一下，沒別的意思。”

“你那麽跩幹嗎？人家姑娘想謝你，給一個面子呗！”峰子不死心地勸道。

三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陸競骁低頭吃飯，一句話都懶得講。

峰子跟安冉有說有笑的，逗得安冉抿唇咯咯笑着。

峰子嘴沒個把門的，見話題都聊了個遍，怕氣氛尴尬就想起最近學校的謠傳了：“對了，你們系的那個女的……真的假的？”

安冉眼神黯然下來：“梁好家境不太好，她很可憐的，你們不要戴着有色眼鏡看她。”

峰子一口飯噴了出來：“什麽，是她？”

安冉一驚：“你認識她？”

陸競骁停下筷子，目光犀利地看向安冉，表情已經有了一絲怒氣。

“她爸爸幾年前騙了她媽媽進行房屋抵押貸款，結果她爸爸拿着貸款跑了，所以她經濟壓力挺大的……”

“那這麽說，她真的為了錢去援交？”峰子張大嘴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時，他又想起什麽似的，扭過頭看着陸競骁道，“那天難怪見她穿成那樣在酒館裏，看來她真的……”

“啪”的一聲，陸競骁把筷子扔在桌子上，起身就走。

安冉吓了一跳，擡頭看着他冷峻的側臉發呆。

峰子不知道這位陸少爺又發什麽脾氣，跟安冉道了別，趕忙追了過去。

“好好的，你發什麽脾氣？”峰子追上去攔住陸競骁。

陸競骁一把揪起峰子的領子，逼近他，聲音陰冷：“徐子峰我警告你，你再議論她，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峰子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心裏還因為剛才他眼睛裏冒出的寒光而感到心悸，趕忙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小聲嘟囔着：“這唱哪出啊？”

梁好都不知道這些日子是怎麽過來的，幾乎每晚她都和林阡陌去市中心的酒吧喝酒、聊天，興致上來了還在舞池跳會兒舞，反正至少酒吧裏沒人認識她，沒人議論她，她覺得輕松自在。

之後，她又在家宅了一段時間，她沒敢告訴葉青和梁岩，有些苦惱只能憋在心裏，自己強撐着。

葉青多少也看出了點古怪，狐疑地問她：“怎麽這幾天在家，不去上課？”

梁好轉轉眼珠：“這一周是戶外見學，下周直接交報告就行。”

“那你還不出去做功課？”

梁好皺皺眉：“我在網上搜搜就行啦！”

葉青沒再多問，轉頭要出去買菜，剛走到門口，聽到門鈴響。

梁好正在卧室裏打游戲，也聽見了門外鈴聲，她走出去一看，吓了一跳，結巴道：“你……你怎麽來了？”

門口站着西裝革履、英氣非凡的淩霄，他頗有禮貌地向葉青道：“伯母，打擾您了，我去學校找梁好，宿管阿姨說她回家了，我就過來看一下，冒昧了。”

葉青見眼前的男人氣質、修養都不錯，笑着道：“哦，沒事的，請問您是？”

淩霄從西裝口袋裏翻出名片遞過去道：“我是梁好打工的酒館老板，您喊我小淩就行。”

葉青以為梁好打工犯了什麽錯誤，立刻拉着她過來質問：“你給人家店裏添麻煩了是不是？”

“沒有，沒有，我是和她商量一下業務的事情，她挺好的。”淩霄忙道。

“哦，這樣啊，那你們先聊，我出去買點東西。”

葉青一走，梁好忙問他：“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你的情況，你沒事嗎？”淩霄一臉關切地看着她，問道。

“沒事，這種事情熬過一個學期大家就忘了。”她有氣無力地說道。

“本來想請你出去吃頓飯的，既然伯母在，待會兒一起去吧？”淩霄笑得如沐春風。

“我這都翹班那麽多天了，你不興師問罪反倒請我吃飯，還要請我媽？”梁好眨眼。

“女孩子遇到這種事情都不會好過的，我希望你能開心點。”他說得真誠。

梁好心裏一陣暖風吹過，她抿着唇一笑：“謝謝你，我媽買菜去了，待會兒在家吃吧，我媽廚藝可好了。”

“真的假的？那我不客氣了？”

等葉青回來後，淩霄覺得不好意思，硬要鑽進廚房幫忙。葉青哪能讓客人打下手，忙客客氣氣地把他請出了廚房。

兩個人在客廳聊了半天二樓網吧裝修的事情，淩霄一直和煦地眯着眼睛笑着，看着她說着她的電競趣事。

葉青從廚房門口探頭看了一眼，心中有各種情緒湧來，她嘆了一口氣，扭過頭繼續做飯。

飯桌上，淩霄保持儒雅、溫和的模樣，對葉青的提問也有問必答，梁好聽着聽着就覺得不對勁了。

比如，葉青問：“小淩，你家裏還有什麽人？”

淩霄也不避諱，直言道：“父母，我是獨生子。”

“哦，你父母是做什麽工作的啊？”

“都是生意人。”

“哦，那你是本市戶口吧？”

“媽！媽！菜都涼了！”梁好不傻，趕忙分散葉青的注意力。

葉青也意識到自己可能因為過于擔心，表現得有些失禮，趕忙笑着道：“吃飯，吃飯。”

“阿姨的手藝真不錯，以後我都吃不下自己做的了。”淩霄一笑道。

“小夥子還會做飯？真好，我們家這傻丫頭除了打游戲什麽都不會。”葉青白了梁好一眼。

梁好越聽越覺得淩霄這厮有備而來，一句話又誇了她媽，又表示自己也會做飯。

臨走前，淩霄還送了葉青一張美容院的打折卡：“這是上次酒館客人送我的，我又沒有女朋友，我媽也不需要，就送給您吧。”

這句話的意思好像是在說他單身，且不是媽寶男？梁好感覺自己腦子轉得太快，也很可能是她想得太多。

葉青不好意思地收下：“謝謝，有空常來做客。”

梁好送淩霄下樓的時候，狐疑地望着他寬闊、健碩的背脊，想了半天，在樓道口叫住他：“我說你今天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淩霄打開車門，側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剛見面的時候不是說過了嗎？來關心一下員工的狀況，我會勸阿慧跟你們學校領導解釋的。”

“好吧，今天謝謝你。”

“不客氣，希望你早日振作，回來上班。”

看着淩霄的車漸漸消失在路口，她心裏的那片陰霾被驅散了很多。

上樓後，葉青拉着她在客廳聊天：“我覺得你們老板可能是對你有意思，你自己注意點。”

梁好也懷疑過，可是她深深了解淩霄那種人是不會喜歡她一個學生的，她打着哈哈：“媽，你想多啦，淩總見我前些日子給他事業提了建議，覺得不錯，這是跟我繼續商量來了。”

葉青嘆了一口氣：“但願如此，我不希望你這麽早就談戀愛，我怕你看不清人，陷進去難以自拔，到最後吃虧的是你自己。”

梁好知道葉青因為梁帆的事情，在感情上特別害怕她遇到坎坷，她拉了拉葉青的胳膊，笑笑：“媽，你別擔心了，我自己心裏有數的。”

“那就好。”葉青摸了摸她的頭，一臉欣慰。

她太清楚一段感情不能輕易陷入了，這些年來隐忍的那些情緒，逼着她面對一個時刻保持理智的自己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