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彼此的星光
第二十二章 彼此的星光
梁好眼見陸競骁闊步向前,跟着一臉得意的陶樂然走了,氣得牙根疼。
一直等到晚上八點鐘也不見陸競骁回來,她氣沖沖地跑到房間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走,收拾完才想到Apple不能一個人在家,正琢磨該怎麽辦,門鈴響了。門外不可能是陸競骁,他有鑰匙,梁好慌了一下,跑過去一看,原來是許雅竹。
許雅竹一看見是梁好開的門,愣神了幾秒後,立刻捂着嘴笑了起來:“又見面了啊,梁小姐。”
梁好覺得一陣局促:“阿姨您好,我……我補習來的,正好您回來了,我有事先走了。”
許雅竹看見她風風火火的,拎着一個大包就走了,也攔不住。
走進去見Apple呆呆地看着門口,許雅竹捏了捏她的小圓臉問:“姐姐怎麽了?”
“不知道,哥哥被一個漂亮大姐姐喊走了,然後梁好姐姐就不開心了。”Apple闡述了一下事實。
許雅竹呵呵笑個不停:“你哥哥就是不會談戀愛,沒辦法。”
這件事情告訴我們,女人無論任何方面都要靠自己,梁好決定在家好好複習,她要讓陸競骁知道就算沒有他,她一樣能及格,也一樣過得很好。這樣在她耍脾氣的時候才能昂首挺胸,不受人牽制。
那天晚上,陸競骁很晚才給她打了一通電話,她直接挂掉,緊接着又收到了陸競骁的微信:你發什麽瘋?
梁好選擇無視。
她刻苦複習了一周後胸有成竹地參加考試,很順利地通過了全科考試以及四級考試,正打算一整個暑假都不搭理陸競骁,可是又想到了要去A市培訓,難免要跟陸競骁聯系。
就在她即将出發的前兩天晚上,林阡陌打了電話過來,約她去她們以前人生低谷期總去的酒吧。
她想都沒想就去了,誰知道她剛到酒吧,就瞟到了角落裏的一群人,林阡陌、鄒曉音、歡歡、峰子,還有陸競骁。
她的腳步僵在門口,怎麽也挪不動,她深深懷疑,這是一場巨大的陰謀。
Advertisement
林阡陌發現了她,沖她揮手:“快來啊!酒都上了!”
礙于風度,她走過去,看都沒看一眼陸競骁,坐在女生這邊,和她們幾個聊起來。
“你們幾個怎麽湊到一起的?”梁好問。
幾個人一臉尴尬,鄒曉音道:“就……就偶然碰到的啊,都是你的朋友嘛,來吃點薯條。”
偶然碰到當她是白癡啊?
鄒曉音把一根薯條喂進梁好的嘴裏,梁好古怪地看着他們幾個,心裏一陣納悶,不過一會兒就想明白了,肯定是陸競骁湊的局!他曾幾度威脅她,敢拉黑他聯系方式,他就去騷擾她的所有閨密!
一晚上,一群人瞎聊,聊得最多的還是學校裏的八卦。梁好偶爾瞟幾眼陸競骁,每次陸競骁都能剛好捕捉到她的目光,她瞪他一眼,再移開視線,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
“來來,我們來玩游戲,輸的人喝酒!”峰子大大咧咧地道。
“行不行啊?這家酒吧老貴呢!”歡歡問了一個比較實際的問題。
峰子拍拍胸脯:“跟我和骁哥出來玩,還能讓你們幾個女孩兒花錢?”
幾個女孩立刻笑開花:“那好啊,快玩!”
“一個個地說,說出來的事別人沒做過算贏,其他人罰酒一杯;有一個人做過了,自己罰酒一杯,依此類推,玩不玩?”峰子道。
“玩啊,我先來,我曾經在老師的水杯裏放過蟑螂!”鄒曉音信誓旦旦地道。
梁好一臉不屑,先舉起了手:“這算什麽,你當我沒放過?”
鄒曉音一臉驚訝:“梁好,你壞啊!”
“彼此彼此!”
就梁好一個人舉手,看來這缺德的事兒就她和鄒曉音兩人幹過。鄒曉音自認倒黴,碰上梁好這麽一個從小就壞的主,自罰一杯。
“我來,我到現在為止沒收到過情書,也沒寫過情書。”歡歡一向不覺得自己沒人氣是一件多麽可悲的事,反而覺得還挺自豪的。
大家都沉默了,梁好咽了下口水,又顫悠悠地舉起了手:“我也沒有。”
歡歡大罵:“梁好,怎麽都有你!”
歡歡自罰一杯。
“我來,我從來沒正式談過戀愛!”林阡陌道。
梁好很無奈,又只有她舉起了手。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陸競骁,這人一整晚都沒說話,就兀自抱胸坐在那兒,冷傲地看着一切,此時他正看向她。她就知道這人談過戀愛,心裏一煩躁,跟着林阡陌喝了一杯。
輪到她,她幹脆道:“我的初吻還在!”
活了那麽大初吻還在的恐怕只有她了吧?她正得意着,見陸競骁目不轉睛地看着她,冷冷一哼,笑出了聲。
“你笑什麽?”她問。
陸競骁開口:“好玩。”
“你了不起啊?”梁好見他沒舉手,心裏又酸又氣,憤憤道。
梁好本來以為自己必勝了,誰知道林阡陌不好意思地舉起手,她瞪大了眼:“不是吧?!”
看來純情的人不光她一個啊,她感慨,只好仰脖又喝下一杯。
到了峰子,他倒是痛快:“我被女人甩過三次!”
在場的人都得喝。
終于到了陸競骁,人家大爺一樣淡然道:“跳級。”
……
算了,跟這種什麽事情都仿佛開了挂一般的人玩這種游戲有什麽意思?
幾個人頓覺無趣,決定不玩了。
快走時,梁好喝得明顯有點多,直接跑到衛生間吐了起來,半個小時都沒出來。
其他幾個女孩也都沒少喝,個個癱坐在座位上,半醒半睡。
峰子要開車,一晚上檸檬水替酒。陸競骁皺着眉起身去前臺付賬,對峰子道:“給她們送回家。”
峰子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是吧,你負責送一個?我負責送三個?”
陸競骁皺眉:“不然?”
峰子了然:“得,那你送嫂子吧。”
陸競骁結完賬後,在女洗手間門口等了半天,才見梁好踉跄着走了出來。
梁好覺得胃口難受得很,一晚上本是玩游戲,卻越玩越鬧心,按理說她高一就認識了陸競骁,他有正式女友她沒見過也應該聽說過吧?難不成真是陶樂然?
她扶着門出來,擡頭就見到了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沉着冷靜地看着她的陸競骁,她翻了個白眼,剛要繞開他走,腳下一軟,身體一傾,就被他摟進了懷裏。
她臉上一陣燥熱,使勁往外掙脫,剛離開就又被他的大手一把拉進了懷裏。她傻愣愣地擡頭直視他漆黑的瞳孔,聲線有一絲不穩:“你幹嗎?”
陸競骁雙手摟着她的腰,俯視着她的眼睛,聲音柔和:“送你回家。”
“不行,我媽會打死我。”
“那去酒店。”他不緊不慢地說。
梁好一秒內反應過來:“不去!”
“我媽和小胖墩兒在家,不方便送你回公寓。”陸競骁解釋道。
“那你送我去酒店,你走。”梁好警惕地道。
陸競骁勾唇笑了起來:“好。”
在出租車上,梁好半夢半醒,她和陸競骁坐在後面,陸競骁的手一直緊緊抓着她的手一分鐘沒放開。她聆聽着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低着頭不敢看他。她細心地感受着他掌心的紋路,腦子裏一片空白,嘴角卻禁不住地上揚。
司機把他們帶到了最近的一家酒店,梁好做賊心虛地跟着陸競骁在前臺辦理入住手續,用頭發遮着自己的臉,眼睛滴溜溜地四處看,看看有沒有人在看他們。
陸競骁扭過頭來沖她伸出手:“身份證。”
梁好愣了一下,翻出身份證遞過去。她看着前臺小姐一臉木然,羞赧得想解釋,卻又覺得沒必要,幹脆繼續拿頭發遮着臉。
辦理好手續後,陸競骁自然地胳膊一伸摟住她的肩膀往電梯方向走。梁好全身的血液都叫嚣着奔騰了起來,她驚恐地仰頭看着他。
陸競骁一臉淡然:“幹嗎?”
“你想幹嗎?”
“不幹嗎。”
好無聊的對話。
刷卡進房,剛才還昏沉沉的梁好卻覺得清醒了過來,她有點反悔,扭頭就要跑。
陸競骁胳膊撐在門口擋住她的去路,挑眉一笑:“來了還想逃走?”
她覺得自己被騙了!
“陸競骁!咱們都是正經人!”
陸競骁懶得理她,把門一關,拉着她上了床。
梁好心撲騰撲騰的,她完全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況且陸競骁都沒正式确定她和他的關系,現在這算什麽?
梁好縮在床角瑟瑟發抖,心裏緊張得不行。
陸競骁脫下外套随意搭在椅子上,坐下來給前臺打了電話:“您好,528房要一杯蜂蜜水。”
等蜂蜜水的時候,梁好見他伸長腿坐在她旁邊的那張椅子上,點上了一支煙,然後就一直看着她。
梁好抱着枕頭,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說送我到酒店就回家的嗎?”
陸競骁邊抽煙邊挑起一邊的眉毛:“你舍得我走?”
她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什麽漂亮的話,心裏想他趕緊走,又實在舍不得他,好糾結的情緒!
房門響了,陸競骁起身到門口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蜂蜜水,走回來遞到梁好手裏。
梁好心裏一陣暖,接過來慢慢喝,時不時地擡眼看看他。
他看着她,靜靜吸煙,姿态閑适,眼睛裏包含柔情,像是在欣賞一幅名家出品的畫作。
喝了蜂蜜水,梁好感覺頭沒那麽疼了,也比剛才更清醒了。
“你不洗澡?”陸競骁掐滅煙,問道。
她覺得渾身黏糊糊的,慢悠悠地從床上下來,到衛生間門口時回頭看他:“你不許偷看!”
“你有什麽好看的?”他挑眉。
她吃了一個癟,默默進衛生間洗澡了。
她洗完澡出來後,見陸競骁一只手撐着太陽穴還坐在那兒。
“你真的不打算走了?”梁好穿着浴袍出來問他。
陸競骁擡眼看她,見她洗得白淨的小臉和隐隐約約露出來的鎖骨,還有那一雙嬌豔欲滴的唇,帶着少女的色澤,他只愣了一秒,霍然起身走到她身旁。
梁好見他漸漸逼近自己,吓了一跳:“幹……幹嗎?”
陸競骁拉過梁好摟在懷裏,一只手擡起她精致的下巴,俯身粗暴地吻了下去,唇上柔軟的觸感傳達進大腦生成信號的那一剎那,她竟然……沒反抗。
陸競骁吻得用力,像一個情場老手。梁好缺乏經驗,很快就被他攻城略地。
陸競骁一把抱起她,把她按在床上,繼續吻着她,像夜色裏一頭剛尋覓到獵物的猛獸,逮住就不松口。他的手輕輕解開她的浴袍帶子,下一秒一只手已經像一條蛇一般靈活迅速地游離在她的身上。
梁好打了一個激靈,身體微微顫抖起來,一把捂上他的嘴,盡全力拉回自己的理智,瞪他:“哥們,你夠熟練啊!”
陸競骁俯視着她,呼吸急促,拿開她的手:“第一次。”
“我信你?你跟陶樂然在總統套房那事兒你不打算跟我解釋?”梁好不滿地問,想起來這事兒就心酸。
他把她的手握在手心裏,老實了會兒,誠懇地道:“沒有,我把她綁在那兒就走了,用領帶綁的,所以她跑來還給我。”
“你的花樣夠多的啊!我怎麽信你?”
“我騙你幹什麽?”他皺起眉頭。
她抿了抿唇,仔細想了想,覺得他這個人活得磊落、自我,不在乎別人對他的看法,也從不取悅別人,根本沒必要騙她。
“那你們倆那天幹嗎去了,怎麽那麽晚回來?”梁好繼續問。
“她找我聊合作的事,我要是不聽,她就找我爸。我爸最近身體不好,我不想太多事煩他。”
“談什麽合作?”她繼續瞪着眼追問。
“給平臺注資,發展關聯業務,一起賺錢。”陸競骁認真地道。
“那你答應了嗎?”
“我為什麽要答應?”他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
她舒心下來,又想到另外一樁陳年舊事,急吼吼地問:“學校謠傳我在外面援交,為什麽你也信?!你還那樣說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受!”
陸競骁面露愧疚,嘴上卻硬撐:“你跟你老板在酒店幹嗎了?你們倆那樣我能不誤會?”
想起上次淩霄在宴會廳樓上親了她還告了白,換位思考,也許陸競骁早就氣炸了,她也有點愧疚:“我們倆是八卦心作祟,好奇那三等獎內定給哪對了,就想蹲點等人……誰知道等來你們倆,還有,他跟我表白,我怎麽會知道……”
“所以,你現在還在他家酒館打工?”陸競骁眯起眼看着她。
她沒敢再看他,轉移視線看旁邊的窗簾:“我已經明确拒絕他了,現在只是在那兒幫忙。”
氣氛平靜下來,陸競骁摸了摸她白嫩的臉:“以後別對外說你沒談過戀愛,知道嗎?”
梁好又委屈起來:“咱倆這樣算嗎?”
他挑眉:“怎麽不算?”
梁好鼻子酸了一下。
“我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跟你表白,結果你今天在你閨密團面前說你沒談過戀愛,你讓我面子往哪兒放?”陸競骁瞪眼。
這樣看起來好像她拒絕了他的表白一樣?她才明白過來。
“那你也沒跟我進行過嚴肅的交流,确定一下我們的關系啊!”她反駁。
“我以為那一刻,我和你已經是那種關系了。”他淡然道。
拜托,這位陸少爺,你以為是就是?
“我還可以拒絕啊!”這人明顯霸道無理,梁好不依不饒。
“你憑什麽拒絕?論各方面我哪點比不上你?上學期期末你高數居然只考了三十五分,我都懶得笑話你了,懂嗎?”他開始嘲諷。
“三十五分怎麽了?!我最後補考考了八十九分!”
“你補考的成績也比我差了十一分,這算什麽,最萌分數差?”他冷笑道。
她咬牙切齒地看着他,氣得渾身顫抖,反唇相譏:“你高考不也就比我高十幾分啊?你那麽厲害咋才考五百多分,咋就、沒上清華?”
陸競骁勾唇冷笑:“你不知道我少考了一門嗎?”
……
我的天!她發現了什麽?!這缺心眼的家夥高考居然少考了一門,然而總分還比她高十幾分!
她簡直無地自容了。
他拉開她捂着臉的手,俯身下去:“繼續?”
梁好臉紅了一下,搖頭:“不行,這也太……太快了!”
陸競骁沉默了一會兒,起身:“那我去洗澡。”
她換了暗燈,睜大眼睛,聽着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聲音,心髒一時難以平靜,怦怦跳得厲害。
陸競骁洗好澡,直接鑽進了被窩,從背後摟住她。
梁好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跳又被他挑逗得快了起來。身後傳來清新的沐浴露香味,提神醒腦,本是昏昏欲睡的她,這下睡不着了。
“睡了?”陸競骁在背後輕聲問她。
她懶洋洋地哼了一聲:“雖然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但是我們進度慢點。”
“洗的冷水澡,沒事了。”
……
一陣尴尬,梁好想起來什麽似的道:“我有些事想問你。”
“問。”他倒是幹脆。
“高一那年,咱班李豔茹給你送了一大盒巧克力跟你表白,後來你們倆成了嗎?”
“沒有。”
“那高二時,咱班蘇小英跟你成立了什麽學習小組,你們倆天天在一塊學習,沒擦出什麽火花?”梁好繼續問。
“沒有,你現在這是要跟我翻之前五年的舊賬?”陸競骁擡起頭來,俯視她。
梁好覺得自己的心思被看穿挺不好意思的,誰知道他反問起來:“那我也問問你,高一開始你跟那個小胖是什麽關系,為什麽總湊在一起?”
“我們倆是普通朋友關系啊!他有喜歡的人!就是總考你後面一名的那個石小菲!”
“那高二時的那個體育委員送你回家那次是什麽情況?”
梁好真心覺得有的時候男人咄咄逼人起來絲毫不輸給女人。
“是他把我撞傷的啊,他當然有責任送我回家!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體育節的時候,你背過咱班班長回班裏!”
陸競骁皺眉:“當時就我一個男的,我不背誰背?”
當晚,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絮絮叨叨着,翻五年來的舊賬足足翻到半夜兩點半。
聊到最後,梁好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轉過身子的,面對着他,一邊叨叨着,一邊打着哈欠,到最後她迷迷糊糊地說了一句話:“陸競骁,別離開我。”
陸競骁很清醒,微笑着看着她,在她耳邊道:“五年了,我離開過你嗎?”
她聽到了心裏,在意識殘存的最後一刻,伸出雙臂緊緊摟住了他。
半醒半夢間,這五年來點點滴滴的回憶湧上梁好心頭,他們第一次在教室相遇,她唯唯諾諾,他桀骜不馴,兩個人氣場嚴重不合,幾次吵架,之後冷戰,最後她迫于要靠他講題,主動搖白旗宣布投降。他表面瞪她,心裏卻在笑。
那時候,學校舉行體育比賽,全班同學都要參加,其中有一個環節需要一男一女搭配成一組進行兩人三足比賽。班裏推選出了幾名學生,其中就有陸競骁和梁好。
為了公平,選擇配對的時候,分了六種顏色的絲帶,男生女生背過身去選擇一種顏色,選到同一種顏色的男女配成一對。梁好那個時候偏愛紫色,平常使用的物品也是紫色偏多,毫不猶豫地就抽出了那根紫色的絲帶。旁邊的女生在小聲議論:“你們猜陸競骁會選哪個顏色?”
“不知道,男孩子應該會選藍色的吧?”
“那藍色我要了!你們都別跟我搶啊!”某個女生眼明手快,一把扯過藍色絲帶緊緊攥在手心。
“你也太壞了吧!”剩下的女生憤憤不平。
大家都選好後,一起轉身,所有女生齊刷刷地往陸競骁的手裏看,梁好當場就傻了眼,不是吧!這人居然也選了紫色!男孩子選紫色!她當時心理活動極其豐富,瞥見陸競骁雙手插在運動褲口袋裏,半截絲帶露在口袋外面,桀骜不馴地站在那裏,驀地瞟了她一眼。
她愣住了,聽見其他幾個男生笑嘻嘻地說:“一個男的竟然選了紫色!”
她心裏挺不高興的,她可以說他壞話!別人不可以!
分好組後,兩個人開始綁腳,那個時候陸競骁的身高已經長到一米八了,她只有一米六,兩個人玩兩人三足簡直是種折磨,剛邁出一步,她就險些絆倒。陸競骁居高臨下地冷眼看着她,沒說話,直接伸手摟着她的腰,讓她半懸空地帶着她走。
她小聲嚷嚷:“你這叫作弊!”
“閉嘴。”他回應。
她見他如此嚣張,幹脆打趣道:“你一個大男人居然喜歡紫色,丢不丢人!”
“你管我?”他挑眉,手上的力度卻絲毫沒松懈。
最後陸競骁就這樣快速把她帶到了終點,拿了個小組第一。
梁好覺得沒什麽可高興的。
很多事情都是很多年後慢慢想明白的,她早該想到當時陸競骁是猜到了她會選紫色的絲帶,想和她一組才選的紫色吧,害得她誤會了他好久。
她迷迷糊糊間想到了這件小事,心裏又酸又甜,摟着他的手緊了緊。
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對方的,他們自己都說不清楚,人和人之間的感情是微妙的,有時毫無根據,毫無征兆。
有一種愛情如呼吸,如空氣,如每晚夜空的星辰,它就在你的身邊,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曾離開過你。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梁好發現自己正睡在陸競骁溫暖的懷抱裏,還覺得昨天的一切顯得那麽不真實。她在他懷裏輕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臉。他被她鬧醒,半睜開眼看了她一眼,将她往懷裏摟了摟,沒說話,繼續睡。她摟着他,也決定再睡一會兒。
由于昨天兩人翻舊賬翻到很晚,再起來時都中午了,陸競骁拉着她在酒店一樓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餐後開車送她回家。
她在車上猛然想到了,說:“壞了!我昨晚沒跟我媽和我哥說不回去的事!”
“我用你的手機給你哥發過短信了,說借宿在閨密家。”陸競骁開着車道。
“什麽時候?”她好奇。
“你睡着的時候。”
她心裏喜滋滋的:“沒想到你還挺細心呀!”
陸競骁哼了一聲。
到了家門口,她看着他立在車前,竟然有一絲不舍,她重新跑到他身邊,擡頭問:“明天我和我哥去A市了,你一起嗎?”
陸競骁沒什麽表情:“我不去了,公司事太多。”
她有點失落,畢竟她這一去就要好久。見他沒什麽想說的,她心裏有點難受。
“明天早上,我送你去火車站,票根留好,回來我給你報銷。”陸競骁道。
她咯咯笑:“好呀!”
“上去吧,收拾一下行李,明天見。”
“好。”
她扭過頭剛走沒兩步,陸競骁又喊住了她,她回頭看他,他站在不遠處,目光灼灼,随即,他張開手臂,聲色溫和地道:“過來再抱一下。”
梁好笑嘻嘻地跑過去,像個大孩子般用力撲進他的懷裏,他一把接住,低頭在她額頭印上一吻。
她閉上眼,聞着他身上清冷獨特的味道,這一刻彼此擁抱的溫暖直抵心底,直擊靈魂深處。
很多年前,她自知平凡,不敢高攀,也是因為家庭的問題,變得不相信愛情。還好,在她的世界昏暗無光時,有一抹星光願意墜落在她身邊,成為她的另一半。從此以後,她變得勇敢,變得相信愛情,她希望他們能成為彼此的星光。
整整一天,梁好邊想她和陸競骁的事情邊收拾行李,時間一晃而過,旖旎月光爬上窗口,她思緒萬千。
雖然她明白了他的感情,但是她總覺得在一段感情裏,需要一段特別明确的說辭才能表示兩個人開始交往,成為男女朋友了。
晚上,她打開微博,想到陸競骁,臉上的肌肉神經就自動排列組合成微笑的模樣,她寫下一段話:這麽多年,我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忍着心裏雷霆萬鈞般的情意,對你的愛閉口不提。
不一會兒,好奇心爆棚的網友們紛紛發來評論:
微笑女神戀愛了?
怎麽辦?我感覺我好像失戀了!
……
梁好翻着這些人好笑的評論,忽然間看到了一個熟悉的ID給她的這條微博點了贊,是“微笑深深”。
她趕忙趁機抓住他,又發了私信過去:嗨!
微笑深深很快回複:嗯。
語氣一如既往的清冷,保持着疏離。
微笑淺淺:你最近又玩《龍之翼》了嗎?
微笑深深:沒有,工作忙。
沒想到“微笑深深”已經是上班族了,她又問:工作忙的話,那你以後還玩嗎?
微笑深深:你玩,我就玩。
很簡單的一句話,梁好愣在電腦屏幕前,心裏一陣悸動,她快速打字:你是哪裏人?
微笑深深:怎麽?
微笑淺淺:我覺得你在游戲裏給我花了不少錢,上次還送我那麽多豪華飛艇,挺不好意思的,想請你吃頓飯,如果我們的城市離得近的話。
微笑深深:不用。
之後,她見他下線了,心裏一堵,嘆了一口氣。她覺得現在有了男朋友,應該跟這些狂熱粉絲說一下,避免以後不必要的誤會,沒想到“微笑深深”似乎對她……并沒有那麽瘋狂?也可能是她自戀了。
直到第二天,她和梁岩坐在陸競骁的車上,她還在想兩個人的關系是不是應該有一個明确的表達。她在後視鏡裏看着他清俊的面龐,心裏一陣嘀咕,不會她出差幾天,回來後這個人就說話不算話了吧?她才不要把戀愛當成兒戲,況且昨天是因為太困了,好多事情她還沒來得及問呢。
梁岩一大早就看出了貓膩,礙于陸競骁現在是他老板,他沒明确問出來,但是他隐約從他們倆的眼神裏讀出了什麽內容來,他把疑問強行壓在了心底。
檢票口開始檢票的時候,一大堆人陸陸續續往裏面走,梁岩幫梁好拉着行李走在前面,頭也不回。
梁好走在後面,扭頭見陸競骁穿着板型很好的白色短袖T恤,雙手插進牛仔褲裏,氣質清冷絕倫,心裏的那份悸動逐漸浮出,她很擔心她這麽一走,再回來時就物是人非了,這恐怕就是戀愛中的女人必患的一種焦慮症吧。此時此刻,她渴望關于他們兩個人這段關系的一個肯定的聲音,這段冗長的暗戀時光長達五年,既然她決定抛棄一切客觀條件和理智選擇他,那麽她就必須認真對待。
梁好看着他漸漸模糊的臉忽然大聲喊道:“陸競骁!我想跟你好好談場戀愛,好嗎?”
來來往往的人群看向他們這對看似苦命的鴛鴦,嬉笑起來。
陸競骁愣了一下,之後眯着眼,伸出手沖她揮了揮,此時他臉上的笑容如三月拂柳的春風,溫暖而美好。
擁擠的人群中,她聽到他獨特好聽的聲音:“好啊!”
番外一 青春心事
那一年多倫多的雪似深冬的寒夜,仿佛無窮無盡,陸競骁只有十歲,卻已經可以一個人去加拿大看望母親了,只是當晚他從母親的家裏出走了,漫無目的地行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心裏的溫度慢慢降低。
許雅竹和那個叫賀文清的男人找了他一夜,到最後還是賀文清找到了他。男人踏着雪,闊步而來,氣質溫和、儒雅,陸競骁卻打心底抵觸着、抗拒着,目光裏透着一股冷漠和漸生的恨意。
賀文清已經年近五十歲,自然了解一個未成年人的心思:“競骁,我知道你還小,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但是我對你媽媽是真心的。我認識她已經很久了,卻從未做過出格的事情。她打工留學的時候吃了不少苦,這些年也一直是我在加拿大照顧她。我年輕的時候跟她的經歷很像,所以我更不會傷害她,相信賀叔叔一次好嗎?”
陸競骁沒說話,仰頭看着這個男人的臉,用充滿質疑的目光打量他。
許雅竹找到了他們,匆匆跑過來,她喘着粗氣,臉上寫滿了焦慮和慌張:“你跑哪裏去了?擔心死我了!”
賀文清怕許雅竹責怪他,本能地伸出大手摸了摸他的頭,憨笑道:“別擔心,這不是沒事嗎?”
“啪”的一聲,陸競骁擡手揮開賀文清摸他頭的手,目光陰冷,聲音裏充滿敵意:“別碰我!”
“陸競骁!”許雅竹低吼了他一聲。
從小到大,陸競骁從來不曾被許雅竹用這樣的口吻吼過,他微微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許雅竹,挑眉:“你竟然為了這個男人吼我?”
許雅竹皺了皺眉頭,心裏也是驀然一疼,但是她知道現在不是溺愛他的時刻,只能板着臉繼續道:“競骁,很多事情你必須學會堅強起來,勇敢面對。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按照你自己的意願發展下去,你不能改變環境,就只能改變自己的想法,你懂嗎?”
陸競骁根本聽不下去,倔強地看着她:“我要你回去,和爸爸在一起,我不喜歡他!”
“競骁……”許雅竹眼圈泛紅。
賀文清始終沉默,看着母子二人都那麽倔強,他嘆了一口氣:“競骁啊,外面這麽冷,萬一凍壞了,到時候你爸多擔心你啊,先回家吧。明天咱們去釣魚吧?叔叔特別會做魚,可香了!”
陸競骁看着眼前還在憨笑的男人,沒說話。他不想讓陸震一擔心,沉思了一會兒,率先往家的方向走。
一夜過去之後,刺眼的陽光普照在大地上,說來也奇怪,久不見晴的多倫多竟然放晴了。
賀文清起了個大早,一個人做好三份早餐。陸競骁吃了兩口,想起身回自己的房間,許雅竹拉住他的手,笑容依舊如以前那般溫暖:“寶貝,媽媽昨天不該吼你,別生氣啦!”
陸競骁心裏一陣難過,沒再說什麽。
“走吧!咱們去釣魚!”
陸競骁被許雅竹強行拉了出去,到了一個寧靜的湖泊邊。賀文清把一切釣魚工具準備好後遞給他,他沒說話,接過來自己坐在旁邊開始釣魚。
可能是因為天氣太冷,腳趾凍得有些僵,陸競骁再起身的時候,腳踩到了泥地上的石子,重心不穩,往旁邊的湖裏倒去。
許雅竹驚呼:“競骁!”
陸競骁的心撲騰撲騰跳着,心率過快,讓他感覺呼吸困難,他霍然睜開雙眼,視線漸漸清晰起來,看到的是一張小圓臉,旁邊的梁好湊了過來,一臉鄙視地看着他:“天哪!為什麽像你這種天天上課睡覺的人還能每次考第一?”
陸競骁起身,發現自己正坐在高一三班的教室裏,老師正在講臺上講得津津有味,而旁邊的女孩正盯着他,嘴裏發出不滿的聲音。
原來是個夢……
與其說是夢,倒不如說是曾經的回憶變成了夢,再一次在腦海裏出現。
可是最後這件事情到底怎麽樣了呢?他墜湖以後,都發生了什麽?他竟然有一陣短暫性的失憶,他覺得頭疼得厲害,皺着眉頭用手揉了揉太陽穴。
“你沒事吧?”梁好覺得他臉色不太好,連忙關心地問道。
陸競骁斜睨了她一眼:“你有時間關心我,不如多聽講。”
“你這人怎麽這樣啊?”梁好不滿地瞪他。
陸競骁沒說話,他不喜歡跟女人吵。
梁好又道:“你要是不舒服,我舉手跟老師說,讓你去醫務室。”
那時候的他對梁好完全沒有任何好感,只覺得這女人聒噪得很,加上夢到了他最不願面對的事情,他脾氣很不好:“你怎麽這麽煩?”
梁好愣了一下,轉頭拍着桌子站起身,沖着他喊:“你跩什麽?我開學就看你不順眼了,你不就是班裏第一嗎,你學習好能統治宇宙?”
老師和同學吓了一跳,紛紛向他們這邊看過來。
老師忙問:“陸競骁、梁好,你們倆怎麽了?”
陸競骁的目光毫不友善,甚至帶着點蔑視,他勾起一抹冷笑:“我第一都沒資格跩,那你個倒數第一的就有資格了?”
瞬間,班裏一片嘩然,連老師都一臉焦慮地叫住陸競骁,提醒他話太重了:“陸競骁。”
那個年紀的少男少女自尊心有多麽重,誰都能明白,那是絕不容任何人侵犯的底線。
梁好咬了咬下唇,狠狠地盯着他帶着譏笑的面龐,沒說話,硬生生地坐回原位,既沒哭也沒再鬧。
看着她倔強的模樣,陸競骁倒是微微一怔。
這件事情過後,兩個人一直誰也沒理過誰,都看不慣彼此。
那天,課間休息,陸競骁安靜地看一本漫畫書,周圍太聒噪,吵得他不得不分神擡頭看一眼,一看,又是他的同桌,她似乎每天都沒什麽愁事一般,嘻嘻哈哈,臉上永遠帶着笑容。
此時,梁好正在跟班上的一個女同學聊八卦,笑得聲音太大,嚴重影響了他的閱讀質量,他緊鎖雙眉,覺得那抹笑容很刺眼。他心想,這種女人怎麽能了解他的世界、他的生活,天天沒個正經,沒個愁事,他們根本不是一路人,早早換座吧。
“對了,明天有家長會,班主任說了必須父母都來,你別忘了啊!”和梁好說話的那個女同學提醒她。
梁好臉上的笑容僵住,她沉默了一秒,随後大大方方道:“我跟老師說過了,我單親,家裏只有我媽。”
瞬間,陸競骁猛地看向她,她又重新揚起笑臉,和女同學聊起了別的。
他的心猛地一沉,耳邊在這個時候回響起許雅竹那晚對他說過的話:“競骁,很多事情你必須學會堅強起來,勇敢面對,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按照你自己的意願發展下去,你不能改變環境,就只能改變自己的想法,你懂嗎?”
他看着她,開始重新認真審視這個女孩的笑容,她的笑容在他心底剎那間變得彌足珍貴。
陸競骁心裏是有愧疚的,他反思過自己上次說的話确實過分了,可是一句“對不起”如千斤巨石壓在心頭,讓他開不了口,他糾結了很久,終于想到了一個不錯的辦法。
梁好上完廁所回來後,發現桌上的水杯被灌滿了,還泡了一袋茶葉,她挺高興的,舉着泡着茶葉的杯子問:“誰給本宮泡的茶?謝啦!”
周圍的同學們嬉笑:“是班裏哪個暗戀你的男生吧?”
梁好愣住:“怎麽可能!咱班上次體檢不是沒有視力不合格的嗎?”
一群人哈哈大笑起來。
陸競骁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側目看着杯子邊緣上懸挂着的标簽,上面寫着他帥氣的字:對不起。
然而……某個傻瓜直到把那杯茶喝完,都沒發現标簽上的字。
陸競骁氣炸了,一整天都像一枚隐形炸彈一樣,誰碰他就是自尋死路。
晚自習有測驗考試,梁好抓耳撓腮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想扭頭去看陸競骁,可是一想到這位外號叫“冰塊陸”的非人類長時間嚴防死守,愣是沒讓她看到過一道題的事實,她又放棄了,正愁眉苦臉,就看到陸競骁把早就寫好的一張卷子伸了過來。
見狀,她哪還記得兩人的恩恩怨怨,以為陸競骁要給她抄,心裏樂滋滋的,結果伸過頭一看,卷子邊上的空白處寫着三個字:對不起。
她擡頭的工夫,陸競骁已經把卷子拿回去了,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那次是梁好第一次感受到來自這個男人的溫暖,她眯起眼睛,笑了起來,笑得特別可愛,豪情萬丈地來了一句:“沒事!”
陸競骁又把目光投向她,圓圓的小臉,笑得溫暖而真摯。就在這個時刻,他忽然想起了那件墜湖事件的結尾,是的,他當時掉了下去,昏迷了一陣子,再醒過來的時候,看見的也是一張溫暖的笑臉,是賀文清把他從湖裏救了上來。
也許在他昏暗的世界裏,也存在一縷陽光吧,只是他仍舊不願面對。
“梁好,別交頭接耳的,寫你自己的!”老師的喊聲忽然傳來。
梁好一臉哀怨,等老師沒再注意她的時候,她小聲對陸競骁道:“借我看一下,我昨天沒複習!”
陸競骁把卷子翻過來,帶着調笑的意味對她道:“自己寫。”
梁好感慨這人怎麽一會兒一張臉啊!氣死她了!
看着她氣得通紅的臉,陸競骁發現他的初戀悄然開始了。
番外二 電競趣事
陸競骁打開電腦,下載《龍之翼》客戶端,幾個小時後,進入大區,注冊自己的賬號,電腦屏幕顯示:您所輸入的名字已被注冊。
他一陣煩悶,随便輸入幾個字作為ID進入了游戲,進入游戲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好友系統裏面查找玩家,找到那個叫“微笑深深”的玩家,第一時間發了私信過去:把你名字改了,我要用這個名字。
最早使用“微笑深深”的玩家蒙了,看到一個陌生人的私信後,以為對方發錯了人,幹脆沒理會,繼續玩自己的。
陸競骁等了十分鐘,見這個人沒有回複,又發了一條消息過去:改名卡我送你,速度。
“微笑深深”徹底蒙了,回複陸競骁:大哥,你沒病吧?我ID用得好好的,你憑啥讓我改啊?
陸競骁耐心跟他解釋:這個ID對我意義非凡。
那大哥想了半天才回複:這個ID對我也意義非凡啊!咋還帶搶名字的?
陸競骁本不是喜歡浪費口舌的人,考慮到現在有求于人,只能耐下性子問:對你來說有什麽意義?
那大哥回複:我剛丢了工作,跑了老婆,然後想改名,換換心情。我到公安局問,公安說我都這麽大歲數了,改名字怕是有案底,要逃避法律的制裁,死活不讓我改。我跟人吵了一通,還是沒改成……
那大哥是斷斷續續發來這些消息的,顯得又啰唆又煩人,陸競骁早就不耐煩了,直接攔住他:說重點。
大哥這才講到重點:我這本人名字改不了!就只能在游戲裏改我賬號名字了!前些日子剛改的,就爆了個極品裝備,這不就是好運的開端嗎?
陸競骁幹脆道:我幫你買齊一套裝備,全部S級,再送你一張改名卡。
那大哥看完這句話後,足足在電腦前愣了半分鐘,他回複:不是吧,這個名字真是能帶來好運啊!要不是有了這個名字,我也不會遇到你這樣的大土豪!
陸競骁:一句話,行不行?
大哥挺體貼:唉,你也是為了轉運吧,看在咱們同病相憐的分上,改名卡我自己買吧!
這人倒是不傻……一張改名卡才三十塊,一套全S級裝備要一萬塊。
陸競骁道:不用,我都給你買了,你快點改了。
大哥又問:那我改完了,你反悔了咋辦?
陸競骁已經在忍耐的邊緣了,回複:我先給你買,你收到裝備再改名。
大哥笑嘻嘻的:兄弟真豪爽,好的,沒問題!
陸競骁也不傻,又警告性地發過去一條消息:忘了跟你自我介紹,我是電子網絡公司的老總,查一個IP身份輕而易舉。
大哥打字的手在顫抖,本想白騙取一套裝備的,現在這邪惡的念頭被扼殺在了搖籃裏。他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只好規規矩矩地道:放心吧!
一萬零三十塊換來的ID名“微笑深深”,從此以後易主了。
陸競骁重新登錄界面,快速注冊了暫時沒人使用的ID,進入游戲,查找玩家“微笑淺淺”,并加為好友。
“微笑淺淺”很快通過了加好友請求,主動發來消息:你是我的粉絲?
陸競骁覺得很好玩,回複:是。
然後他聽着電腦裏的直播,某個神經大條的少女在說話:“沒想到沒多久就有粉絲加我好友啦,哈哈!看這個ID應該是開播後就喜歡我啦!”
陸競骁微微一笑,心想:笨蛋,我喜歡你好久了。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