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豈曰征服

豈曰征服

載他們屍體而來的馬車停在山莊大門口，一條麻布上用血書寫着“以血還血，這就是多管閑事的下場”，馬兒還在嘶啼，血的味道散在空氣中，跟花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兩個人一定要死，就算自己放過了他們，霍休也不會放過他們，那麽還不如死在自己的手上，柳餘恨想必告訴了他們事情的真相，不過那些僞裝過後的真相，也不可說是真相了吧，只願他們真的能死得瞑目。

上官飛燕阖上了他們的雙眼，表情很是複雜，看在陸小鳳和西門吹雪的眼裏，倒是多了幾分耐人尋味的意味。這下事情似乎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了，飛燕似乎是不知情的樣子，那麽蕭秋雨和獨孤方，是被青衣樓的人殺的麽，那麽那個柳餘恨又去了哪裏？

三個人雖然不算是一體的，但在這件事情上，也應該算是盟友吧，奈何兩個人慘死一個人失蹤？而且上官飛燕和柳餘恨的關系明顯比和他們二人好很多。

陸小鳳警惕地看着飛燕，不管怎麽說，如果是霍休想要殺人滅口，那麽飛燕也會有危險，若是飛燕和霍休合謀來欺騙他們，那麽讓她在身邊也很不安全。

“西門，讓上官飛燕在你的山莊住一段時間吧，你先保護她，我和花滿樓去珠光寶氣閣找閻鐵珊，到時候解決了他的問題，再來商量關于獨孤一鶴的問題吧。”

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的，蕭秋雨和獨孤方的死，讓上官飛燕的地位一下子尴尬了不少，不過她本來就打着不去珠光寶氣閣的主意，霍青天也是個麻煩的人，只希望陸小鳳可以解決了他，這樣她也不用再對他虛與委蛇。

“我知道了，到時候再會合。”

西門吹雪撇了一眼上官飛燕，就徑自走進了大門，花滿樓欲言又止，不知道該如何說，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那你們小心，有事發生我會飛鴿傳書，還有……小心珠光寶氣閣的主管霍天青。”

上官飛燕看着花滿樓和陸小鳳走向馬車，她并沒有動，西門倒是在門內等着她，她想了想，決定還是提醒一下陸小鳳，畢竟這件事情有些危險，裏面陰謀各種錯綜複雜，她又在其中添了把火，還是讓他們小心點的好，她倒是不擔心陸小鳳，擔心的是花滿樓，不管怎麽說，他的聽覺再靈敏，他的嗅覺再好，有些危險總是看不見的。

“霍天青……飛燕，你自己也小心一些，在萬梅山莊等我們回來。”

花滿樓停下了腳步，他轉過身來面對着上官飛燕，然後輕輕地叮囑她。他其實有種預感，飛燕不會乖乖地待在萬梅山莊，但是他還是希望她可以答應他，不會出任何危險，不會在他回來的時候，找不到她。

“我不會有危險的，我想西門莊主會好好保護我這個弱女子。”

飛燕其實還是轉移了話題，沒有答應花滿樓在這裏等他們回來。霍天青和閻鐵珊需要西門吹雪出手，而西門吹雪一離開，她也不會留在這裏，一來不安全，二來她要去和柳餘恨會合，親眼看着這件事情如何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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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聲得得作響，蕭秋雨和獨孤方的屍體已經被萬梅山莊的下人帶去處理了，山坡上依舊花香四溢，沒有了半點血腥味，飛燕跟在西門吹雪的身後，和花滿樓的距離越來越遠，直到再回頭時，看不到馬車的影子。

“我已讓下人去收拾房間，便在我的房間邊上，定不會讓你出了意外。”

西門吹雪并沒有帶上官飛燕去房間，而是回到了大廳，日已西沉，該是開飯的時間了，西門吹雪是一個很會享受的人，飯菜亦是如此，而上官飛燕亦然，她本是過着富足的日子，雖然比不上上官丹鳳公主般的日子，但跟普通老百姓比也是綽綽有餘了。

更何況自從跟了霍休，錢財的問題上官飛燕從來不放在心上，無論是在家中還是在外面，她過得都是舒适閑适的日子，錢都買來很多東西，精致的飯菜，優雅的環境，這一切都需要錢。

西門吹雪能做到那麽閑适，那麽滿足，仿佛世界上沒有什麽東西是他缺少的，也是因為他有錢財。整個萬梅山莊的産業其實很大，沒有人知道他的産業如何而來，而沒有人敢觊觎他的地方。

陸小鳳燒房子西門吹雪會縱容，換作旁人，即使是傷了一枝梅花，西門吹雪都會讓他知道什麽叫做後悔終生吧。

“如此有勞西門莊主了，還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一下西門莊主，可有空地讓我練劍？”

一口一個西門莊主，自然是因為在他的地盤上，給陸小鳳刮胡子那一段，其實有些挑釁西門吹雪了，上官飛燕此時自然想表現地恭謹一些，對于這樣一個男子，眼裏只有劍的劍客，上官飛燕其實有了一些征服之心。

飛燕見過的男人無數，那些男人，有些是直接就被她的美色迷惑，有些她勾勾手，自然也是手到擒來，就算是陸小鳳，雖然他說的話半真半假，但是他會把持不住倒是真的，男人不好色的真不多，她唯一遇到的兩個人，便是花滿樓和西門吹雪。

一個是看不見她的美貌，溫柔如水般待她，一個是只看得到手中的劍，待她冷漠如冰。女人總是會有好勝心，特別是像上官飛燕這樣的女人，從來沒有男人給她看過臉色，所以西門吹雪對她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挑戰。

飛燕很了解男人，也知道很多種對付男人勾.引男人的手段，征服一個男人，首先自然應該投其所好，而且她現在也明白了自己才是自己最堅實的後盾，只有她變得厲害，才可以讓自己的生活過得更好。

練劍是一件一舉多得的事情，但凡一個劍客，特別是像西門吹雪這般到了一定境界的劍客，他的心中總是孤獨的，能遇上一個知己，能遇上一個可以一同練劍，相互交流心得的人，是非常難得的事情。

上官飛燕現在有的籌碼，便是書中對于西門吹雪的描寫，以及她這些年來對于他的了解。他們為了金鵬王朝的事情準備了很久，陸小鳳身邊的人自然也調查地清清楚楚。

“我每日都會在後山練劍，倒是可以讓一塊地方于你，你也每日練劍？”

提到練劍，西門吹雪的眼裏放出了一道光芒，這個世界上使劍的人不少，但是肯每天花很多時間在練劍修心上的人并不多，這個上官飛燕也不知劍術如何，品性如何，若是對不起她手中的劍，他倒是寧可撕破臉，砍斷她的佩劍。

“以前沒有花那麽多時間在武學上，現在才明白修習的重要性，在見過西門莊主之後，我才領悟到該如何對待自己手中的劍。心若不誠，劍亦失鋒，我決定從今天開始洗心革面，好好對待手中的劍。”

飛燕的眼神堅定而透露着神彩，她本便是一個善于迷惑別人的人，看着她純真不帶一絲塵埃污染的樣子，西門吹雪雖然還有些警惕，但對飛燕的好感卻是增加了不少。

心誠，這是練劍最重要的一點。上官飛燕知道西門吹雪最不恥別人從背後使劍偷襲，也不恥別人心不誠。她自然不會當他的面表現出這些來，雖然在那種情況下她真的會非常氣憤，但是現在事情還沒有發生，她又有什麽可氣的，跟一塊冰山較真才是真的有毛病。

每個人的世界觀都是不一樣的，就像西門吹雪不恥別人背後使劍偷襲，那是因為他已是高手，不必偷襲便能護得自己安全，而真的遇到了危險，先出手先得利，才能有活下來的機會，在這種情況下，任何道義都是會被抛棄的。

上官飛燕便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她的飛燕針，用來偷襲用來殺人的效果真的很好。埋在上官丹鳳的地方已然寸草不生，不過現在也無所謂雪兒發不發現了，反正她還不至于把土地挖開，而陸小鳳這回怕也是不會幫她的忙了。

“這樣，很好。”

西門吹雪贊許地看了上官飛燕一眼，便囑咐下人準備飯菜了，他一般會在房間或者亭子裏用飯，不過今天既然有客人，便在大廳用吧，有個人陪自己吃飯的感覺，還真有些奇怪，若是陸小鳳，他倒是不會覺得奇怪，只望他不要把自己地窖裏的酒都喝幹才好。

食不言、寝不語，西門吹雪和上官飛燕在吃飯的時候沒有說話，他們本來也沒有多少話可以說，萬梅山莊的飯菜很素淨，甚至看不到大塊的肉，西門吹雪不喜油膩，他平生最愛的是白煮蛋，雪白而不帶一點葷腥。

幸好他不是像個和尚一樣一點肉都不吃，不然飛燕一定會憋悶死，她吃得雖然不多，但一餐若是吃不到肉，那種滋味總是不好的。

“我讓小五帶你去熟悉一下山莊裏的環境，如果沒有必要，我希望你不要亂走，雖然我不覺得有人能進到我這萬梅山莊中殺了你，但既然說要保護你，我自然盡我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