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陰差陽錯

陰差陽錯

怪不得陸小鳳讓他小心，估計上官飛燕已經讓他吃過虧了吧，西門吹雪還是第一次看到陸小鳳在女人的面前吃這麽大虧，在飛燕給陸小鳳刮胡子的時候，陸小鳳無奈的表情真的很像一只被拔了毛的陸小雞。

“我是不是起得太晚了？”

上官飛燕其實有些不淡定了，她本以為她起得很早了，沒想到西門吹雪都已經坐在亭中擦劍了，看他這個樣子，似乎是在等她起床，也不知道等了過久，這種男人，果然很讨厭吶。

“沒有，時間正好，我帶你去後山空地。”

西門吹雪收好劍，示意飛燕跟上。他倒是很滿意上官飛燕的态度，西門吹雪從來不收徒弟，他也很少指點別人，不過要是飛燕和他心意的話，指點她一二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他不過是從來沒遇上讓他真心想要指點的人而已，沒有遇到想要收作徒弟的人而已。一個劍客，一個站在高處的劍客，自然是孤獨的。高處不勝寒，他何嘗不想找一個乖徒兒讓他繼承他的意志，他的劍意？

可是世人浮躁，肯專心練劍的人本是不多，那些想要拜他為師，成為一代名劍客的人，又有多少是真正心懷天下，心存善意至誠至善的？心若不誠，根本不配學劍。

西門吹雪因為愛劍，連帶着對于練劍之人的要求高了很多，這恐怕也是他如此孤獨寂寞的原因吧。他不愁吃穿，他懂得享受生活，他也很了解人性，這樣一個人，若是收徒弟，自然是想要收一個完美無缺的，可以繼承他意志品質的人。

上官飛燕後來成了他徒弟，才真正知道什麽叫後悔。西門吹雪的徒弟這個名號說出去倒是好聽，可是招來的麻煩也是層出不窮，當然這是後話，此時的西門吹雪還在考驗上官飛燕，而飛燕完全沒預料到西門吹雪想着要收她為徒了。

“你試着向我攻來，讓我看看你的劍法如何，用你的全力，不用擔心會傷到我。”

一路來到後山，各懷心思的兩人倒是沒有交流。後山的空地很大，周圍種着竹子，随風搖曳的樣子倒是青翠一片，很美。

西門吹雪這句話倒是讓飛燕感到了幾分看不起她的意思，他再厲害，也不至于她用盡全力都傷不了他絲毫吧！她雖然在劍術方面不及很多人，但是她的劍法也算是一流了，至少對付蕭秋雨、獨孤方之流很是容易。

“那我開始了。”

上官飛燕這下也認真了起來，目标便是能傷到西門吹雪，就算是砍到他的衣衫，也是好的。飛燕的劍法，或虛或實，就像她這個人一樣，她的劍法和西門吹雪的劍法有很大的不同，況且她還沒有發揮全部的實力，要不然，她的不誠一定會被西門吹雪發現的。

一個使慣了暗器，習慣了偷襲的人，劍法又能光明正大到哪裏去？為了表現地光明正大一些，飛燕的劍力自然也弱了許多，不過好在訣雪很給她面子，她夠不到的地方，劍氣倒是能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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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飛燕的內力不錯，所以很能彌補她招式上的不足。她又是在跟自己拼，那股子勁看上去西門吹雪倒是不覺得讨厭，雖然劍法并不算很優秀，但是跟一般人比起來，也是不錯的了，更難為是這種狠勁。

一般西門吹雪跟別人說盡全力攻擊他，別人也總是會保留着的，這是一種尊敬或者說不是完全地相信自己，但是他可以看得出，上官飛燕是真的用了全力在攻擊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一種對西門吹雪實力的信任？

作為一個合格的徒弟，她首先應該達到的便是無時無刻相信着自己的師父，無論情況多麽危機，他受的傷多重，她都應該相信他，因為師父會護徒弟周全，無論在何種境況下。

“手腕擡高，刺入的時候偏左一些少用三分力。”

西門吹雪不再是躲閃着飛燕的劍，而是開始指導起她來，飛燕也是完全按照西門說的，倒是真的覺得劍光閃耀，效果好了很多。雖然砍不到西門吹雪，但是自己能感覺的到這一劍的威力強了很多。

“吸氣，提劍。”

西門吹雪倒是對飛燕越來越滿意，一個聽話的乖徒兒，總是不錯的，在這種情況下，她的劍法倒是按照他的指點在一步步地變化，沒有一些暴戾之氣，但是招招都帶着殺氣，這是很難做到的一點。

“很好，就到這裏吧。”

西門吹雪身子一輕，整個人運用輕功飛到了磐石上，上官飛燕倒是心有不甘，這次真的是連他的衣角都沒有碰到，以至于收劍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不遠處已經脫離攻擊範圍的西門吹雪，飛燕在心中暗自咬牙。

“冒昧地問一句，上官姑娘師承何處？”

在收別人做徒弟之前，當然要問清楚很多東西，西門吹雪想收徒弟，倒是不會去管她有沒有師父在，不過叛出師門的罪名很大，他還是不能害了小姑娘。只是飛燕的劍法有些雜亂不顧章法，倒是看不出是哪家門下，更何況金鵬王朝本就隐蔽，上官飛燕也有可能沒有師父吧。

“我沒有師父，不過跟着幾位長輩學個一招半式罷了，他們并沒有收我作徒。”

上官飛燕聽到西門吹雪這般問她，倒是有些吃驚，不過她的回答很迅速，也很模棱兩可。事實上，她的功力來得很雜，那些被她蠱惑到的男子也會将家傳絕學奉上，自然也沒有師父一說。

真正讓她內力大增的，倒是霍休。他不光是一個有錢的人，武功也很好，上官飛燕能有今天的成就，能有現在的成就，倒還真是脫不開他，只是正因為這樣，飛燕才更不想提及師父這一話題。

“那麽，你有找一個師父投入師門的打算麽？若要成為一個優秀的劍客，師父可以給你很多指導。”

西門吹雪只要知道上官飛燕現在沒有師父就好了，其他的他沒有深究，也不想深究，對于別人的隐私，西門吹雪自然是尊重的。他本想高傲一些說做我徒弟吧，但是想想對方畢竟是女生，也不一定想要拜他為師，他還是問問清楚的好。

“我不想受人牽制，況且我今年都已經十八歲了，還有誰會收這麽大的徒弟？貪圖的，也許就不是我哪日将師門發揚光大了。”

上官飛燕搖了搖頭，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認個師父，西門吹雪肯指點她一二就不錯了，就算是不願，也不用讓她此刻去找一個師父吧，她寧可一個人慢慢摸索，也不願随意找個師父，誰知道哪些老男人會不會對她動手動腳的，抱着指導的說法，行茍且之事。

西門吹雪說的話過于隐晦，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風，上官飛燕也就沒有把他的話理解成為“我要收你作徒弟，你肯是不肯”的意思。事實上，若是西門吹雪說要收飛燕作徒，她自然是會答應的，西門吹雪不是那種為了美色不顧一切的人，西門吹雪也是一個很好的指導者，她相信也會是一個很好的師父。

“你不妨以後再考慮一下，練劍吧。”

西門吹雪被飛燕一句話頂了回來，若是他現在說想要收她為徒，豈不是落了個登徒子的名號？還有一個傻瓜的名號。“還有誰會收這麽大的徒弟”，言下之意，豈不就是說想要收這麽大年紀的徒弟的人都是傻瓜？

他西門吹雪大概就是一個頭號傻瓜了，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上，到最後竟然還叫她再考慮一下。一方面西門吹雪是對飛燕越來越感興趣了，另一方面，若是收不到她作徒弟，他的尊嚴他的面子往哪兒擱？

上官飛燕并不知道西門吹雪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在她的眼裏，西門吹雪自然是一個有什麽說什麽的人，他并沒有說要收她為徒，她自然也沒有往那方面去想過。考慮之事，自然也便擱置在那裏，一直到大家彙合時，才被重新提起。

就在花滿樓和陸小鳳趕到山西的時候，霍天青派人送來的帖子也到了他們的手上。珠光寶氣閣方圓八百裏發生的事情，還沒有什麽是霍天青不知道的，更何況，柳餘恨已經到了珠光寶氣閣，也告訴了霍天青陸小鳳他們要來的事情。

在對付閻鐵珊的立場上，陸小鳳和霍天青倒是一體的，只不過一個是為了公道，而另外一個，是為了上官飛燕以及閻鐵珊的財産。

身為珠光寶氣閣的大總管，閻鐵珊一死，這珠光寶氣閣自然也落到了霍天青這個總管手中，沒有一個男人會拒絕這種唾手可得的財富，更何況他不需要付出什麽代價，閻鐵珊的死，和他不會有一點關系。

花滿樓和陸小鳳到了珠光寶氣閣，而上官飛燕和西門吹雪，也已經快要到了。這幾日的相處，上官飛燕和西門吹雪的關系融洽了很多，西門吹雪沒有再提拜師的事情，但是對飛燕的指導倒是不少，飛燕小心地處理着柳餘恨和霍天青的事情，對劍術的體會到了上升到了一個高度。

不得不說，西門吹雪在指導方面是一個很厲害的人，若是有這樣一個師父，上官飛燕這輩子行走江湖也便不用愁了吧。

不管霍休的計劃如何，這閻鐵珊作為金鵬王朝原本的總管，帶着錢財逃到中原，不管不顧大金鵬王的死活，這份“情意”，也足夠讓他死一次了，而為了迷惑霍休，他也是本該死的。

飛燕并沒有告訴陸小鳳他們霍天青的事情，但是也提醒了花滿樓他的問題，他們留一個心眼就成，其他的，就留着等她和西門吹雪到就行了。閻鐵珊倒是不難解決，難的是霍天青她該怎麽處理。

“你在害怕？”

馬車裏，西門吹雪半眯着眼睛，他能感覺到飛燕很不安，越是靠近珠光寶氣閣，她越是緊張，訣雪在手也不能讓她安寧，這對飛燕來說，還真是有些失态了。這幾日練劍，上官飛燕在萬梅山莊有了很大的成長，她的潛力很深，若是好好引導，前途不可限量。

只是她雖然對練劍放了很多心思，但是西門吹雪還是能感覺到她有些浮躁，也許要解決了霍休的事情，她才能真正一門心思把精力放在練劍身上吧。

“我只是在想，要怎麽利用你，解決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