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花開滿樓

花開滿樓

“哦。”

上官飛燕雖然覺得有些詫異，但是今天的西門吹雪已經給了她太多的驚訝，他肯與她共乘一騎，似乎也不是那麽奇怪的事情了。西門吹雪其實是一個有些潔癖的人，從他那麽喜歡白衣白馬，以及擦劍便可以看出來，所以飛燕都沒有把注意把西門吹雪身上打，不過既然他自己提出來了，她自然是不會介意的。

或許她該想想，這個師父雖然嚴厲了一些，但對她真的是挺好的，霍休說的話雖然是狗屁，但是還是說明了一點，為他手刃仇人的是西門吹雪，這份恩情，她會承着的。

兩人一馬漸漸離開，這片山坡只剩下幾個死去的死士，和一張被揉成團團的紙條，上面是霍休的字跡，潦草而帶着生命的絕筆：飛燕，你很好，望你和西門幸福。

那句“你很好”，自然說的是飛燕背叛霍休的事情，霍休可能至死都沒有想明白，為什麽飛燕會背叛他，不過他為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西門吹雪。

霍休一直都覺得，飛燕會甘心被他利用，肯一直留在身邊，不過就是因為他有錢而已。西門吹雪又有錢，人又年輕帥氣，更是肯為飛燕深入青衣樓為她報仇。

那一劍刺得夠狠夠絕，他不過是說了一句飛燕這個婊子而已，他便如此沖動，霍休以前自然是聽說過西門吹雪這個人的，冷靜、果決、沉得住氣，卻是為了飛燕變成這樣，一個男人，會這樣對一個女子，是什麽意思他自然明白。

後面那句話，雖然是陸小鳳讓他寫的，不過也是他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飛燕她自然明白他話裏的意思，才會那麽想去殺了他。這不是一種祝福，而是一種詛咒，不過霍休千算萬算算錯了一點，那便是飛燕如今喜歡的人，是花滿樓。

所以飛燕那般氣憤，只是在想西門吹雪究竟做了什麽事情，會想霍休這麽想她，不過如今她也淡定了，不淡定的人是萬梅山莊的小五。要知道飛燕那樣子跑出去，他真的很擔心是他們的莊主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沒有西門吹雪的吩咐，他也不敢擅自離莊，只得盼星星盼月亮地盼回了西門吹雪和上官飛燕。

共乘一騎的兩個人從遠處看來着實有些暧昧，而等到兩個人到了近前，小五才發現上官飛燕的手竟是環在莊主腰上的，難道莊主已經得手？

小五的表情于是很豐富，西門吹雪和上官飛燕一前一後下了馬，他還是傻愣愣地看着兩人，西門吹雪沒有受任何傷，他自然很高興，本想責怪飛燕故意吓他，不過他現在也沒那個立場，更何況看莊主的态度，恐怕他還是不要開口的好。

“陸小鳳和花滿樓還沒到？”

若是到了，出來招呼他們的應該便不會是小五了，看到他松了一口氣的樣子，飛燕應該是沒有說清楚就跑了出來，他一不在，還真有些擔心飛燕将整個萬梅山莊弄得雞飛狗跳的。

“是的莊主。”

看樣子莊主這次出去應該是馬到成功，陸小鳳和花滿樓也沒有事情，還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小五心中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他回禀了之後一溜煙地跑開了，就想着給西門吹雪和飛燕多一些獨處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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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來的時候，說了些什麽？”

西門吹雪很好奇飛燕究竟說了什麽，才讓小五誤以為他出了事情，他現在已經知道，女人厲害起來真的是很強悍，特別是上官飛燕這般令人捉摸不透的人，她有的時候真的很像個不谙世事的孩子，有的時候又成熟地讓人覺得可怕。

“我沒說什麽讓他誤會的吧……我只是說，西門吹雪，別讓我找到你……”

飛燕說到最後，吐了吐舌頭，想想她說的話，再結合她的動作，可能真的讓小五想歪了吧，不過誰讓他說她是一劍飚血的，還害得她殺人的時候都用了殺鴿子的劍法，最可氣的便是西門吹雪還當了真，以為她有殺人的怪癖。

“你先進去處理山莊的事情吧，我在這兒等花滿樓和陸小鳳。”

還是花滿樓最好了，永遠都不會欺負她，都會站在她的立場上為她考慮問題，她出了糗他也一定一定不會笑她的，最重要的是，他不會看到她殺人時一劍飚血的樣子。

花滿樓若是知道飛燕是這麽想他的，估計也要氣到內傷了，不過飛燕自然沒有告訴他這些話，所以當他和陸小鳳的馬車到達萬梅山莊山坡的時候，憋悶的心情一掃而空。

因為他第一個聽到的，便是飛燕的聲音，第一個聞到的，便是飛燕身上的花香，他抱住了飛燕，飛燕也環住了他的腰，若是沒有陸小鳳在這裏，恐怕便是花滿樓覺得最幸福的一次擁抱了。

“你在等我。”

這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這裏離裏面的屋子還有一大段距離，飛燕自然不可能是在屋子裏看到了馬車，才出來迎接他，那麽只剩下一種可能，飛燕是在這裏等着他，才能在第一時間來到他的身邊。

飛燕不知道等了多久，她等的時間越長，花滿樓也就越覺得心疼。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一個女人等着他，無條件無要求地等着他，讓他心裏暖暖的，充滿了愛意。

“嗯，我想早一點見到你，想知道你有沒有受傷，看到你一切都好，我便放心了。滿樓，你不在我身邊的日子裏，我很想你。”

上官飛燕此時完全變成了小女兒姿态，她靠在花滿樓的懷中，說着最動人的情話，她說過不會欺騙花滿樓，所以說的自然是真話。這幾天在萬梅山莊被西門吹雪壓榨的日子，她真是想死花滿樓了。

“你過得好麽？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再害怕了，霍休已死，青衣樓的餘黨也在剿滅中，不會再有人來傷害你了。”

花滿樓自然是不知道死士的事情，其實霍休派出來要殺上官飛燕的人，也便是那麽幾個親近的人而已，飛燕的麻煩從今天開始倒是真的告一段落，不過只是暫時而已，一個霍休死了，代表着金鵬王朝事情的解決，但是就算飛燕不想惹麻煩，麻煩也總是會來找上她的。

“我過得不好，沒有你在，整天面對着一座冰山，我練劍練得不好還要被他打，殺人的招數不好看還要被他恥笑，這個世界上，大概也只有你會對我那麽好了。想要成為讓他滿意的徒弟，真是比哄……算了，滿樓，我都有點想叛出師門了，以後我跟着你好不好？”

飛燕本想說比哄霍休和霍天青還麻煩，但是想想還是不要在花滿樓面前提到他們的好。飛燕想要西門吹雪做她的師父，也只是覺得他能指點她的劍法，讓她成為一代俠女而已，但是這幾日的相處，她覺得真是身心懼疲，就是用一口氣撐着不認輸了，不過為了花滿樓，她倒是無所謂向不向西門吹雪認輸。

其實最本質上來說，飛燕介意的不是西門吹雪的嚴苛，而是一劍飚血這個名號而已，她離開萬梅山莊，就能淡忘了這件事情不是？其實飛燕在某些方面還是很小心眼的，只是她沒有想到，這一切都被陸小鳳給破壞了。

“他着實嚴苛了一些，不過嚴師出高徒，我相信飛燕一定會成為很厲害的人。我們還是先進去吧，陸小鳳已經進去了，別讓他們等我們才是。”

花滿樓聽了飛燕說的話，真想馬上說好，但是他不能那麽自私，飛燕不過是像他撒撒嬌而已，她并不是一個受不住艱苦的人，但凡是會武學的女子，但凡是走入了江湖之中的女子，又有哪一個會受不住呢？更何況飛燕過去的經歷也讓他知道，她是一個很堅強的女孩子。

飛燕不過是想找個人訴訴苦而已，她肯說給他聽，說明很信任他，不怕他嘲笑她，不怕他說她懶惰看不起她，這其實對于花滿樓來說也便夠了。

“噗哈哈哈，一劍飚血上官飛燕，你可算是來啦，怎麽拉着花滿樓的手不肯放啦，他又不會逃走，他在路上可以一直都在想你哦。”

上官飛燕和花滿樓十指相牽走入大廳的時候，聽到的便是陸小鳳的大嗓門，小五和西門吹雪都在大廳裏，上官飛燕覺得自己已經快瘋了，陸小鳳這個人渣，小五和西門吹雪這兩個混蛋，一劍飚血的事情讓陸小鳳這個大嘴巴知道了，還讓不讓她活了啊！

“一劍飚血是什麽意思？”

花滿樓聽到後半句話有些臉紅，不過他握着飛燕的手倒是沒有松開，在今天發生了那麽多事情之後，他覺得有些事情還是做得顯眼一些的好，比如說他和飛燕的關系。

“一劍飚血啊，指的就是飛燕的劍法，我聽小五和西門說了，飛燕她很喜歡這種劍法，就是殺人的時候一劍下去血花四濺，對了，還有殺鴿子的時候。雖然我也覺得對女孩子來說，這種手法過于血腥了一些，不過美女嘛，自然是有些特殊的癖好，飛燕你放心，我不會歧視你的，你想怎麽樣做就怎麽樣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