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自讨苦吃

自讨苦吃

那些鴿子是花滿樓發現的，因為他聞到了飛燕身上的味道，那些信鴿本就是飛燕養着的，不過後來她放飛了它們，它們倒是都到了霍休的手上，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讓花滿樓有些心痛，也有很多心疼。

霍休的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了，上官飛燕安全了，她現在有一個好師父，而且西門吹雪對她……恐怕最多的并不是師徒之情。花滿樓不知道心中這種苦澀之味該如何是好，飛燕雖然也是有喜歡他的意思，但畢竟西門吹雪與她朝夕相處了那麽久，之後兩個人還會繼續住在萬梅山莊，他可能連見飛燕一面都很困難了。

住在大金鵬王府邸那段時間，是花滿樓現在想來最幸福的時光了，只有他和上官飛燕兩個人，每日都會相聚，每日都會喝酒談天，那是很恣意很浪漫的時光，永遠都留在他的記憶之中。

“放心，我這樣做，其實是在幫你，女人嘛，我還不了解她們的心思？”

陸小鳳仍是有些口無遮攔的，不過這句倒是實話，是真名士自當風流，和陸小鳳有過關系的女人還真的是不少，而接下來的時光中，還會有不少女人栽在陸小鳳的手上，不過所謂善惡到頭終有報，陸小鳳從來都沒有想到，他最後會栽在一個女人的手裏，還被飛燕恥笑了很久。

花滿樓和陸小鳳坐着馬車，往萬梅山莊的方向駛去，他們的速度并不快，因為陸小鳳抱着看好戲的态度，好戲還沒有上演，他又怎麽能趕在西門吹雪的前頭呢？

山花爛漫，晴空無雲，上官飛燕在見到西門吹雪的那一刻，拔劍出鞘，直向西門吹雪飛去。她并沒有在背後出劍，西門吹雪已然看到了她，那麽就不算違背了用劍之道。

西門吹雪用劍擋開飛燕的攻勢之後，飛身下馬，便跟她在山坡上比試了起來，西門吹雪只是閃躲，并沒有攻擊，因為他一旦出手，就不能控制他的劍了，劍若出手，不見血自不歸。

“心浮氣躁，你在想些什麽？”

訣雪脫手，飛燕被西門吹雪壓在樹上，頓時覺得委屈地不行，明明她才是受害者，聽西門吹雪的意思反而是她在無理取鬧？

“你看看這個，換做你是我，你會不會心浮氣躁？”

上官飛燕拿出已經捏成一團的小紙條，西門吹雪沒有接，因為他已經知道內容，鴿子放飛的時候，他已經來不及攔下鴿子，所以才快馬加鞭地想要趕回萬梅山莊，他能想到飛燕會生氣，不過沒想到她會生氣生成這樣。

“那麽現在可以回去了麽，你這樣子出來，路上遇上埋伏怎麽辦？”

西門吹雪看着飛燕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也知道她心裏難受，他不想解釋些什麽，陸小鳳做的事情他不想向飛燕解釋，而且他現在心裏也很亂，不明白為什麽在聽到霍休那樣說飛燕的時候，忍不住一劍出手。

“怎麽可能會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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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燕話剛說完，眼神便是一轉，幾枚飛燕針出手，訣雪也出手襲向了離她最近的黑衣人。倒是被西門吹雪說中了，的确是有埋伏的，而且應該便是沖着她來，西門吹雪沒有大的察覺，是因為這些人本便是死士，若不是飛燕聞到他們身上特有的味道，若不是飛燕因為和花滿樓待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嗅覺靈敏了很多，說不定就真的危險了。

西門吹雪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漫天的鮮血，中了飛燕針的幾個人已經躺在了原地，而那個被訣雪刺着的人，其實是最慘的，被毒死至少還有一個全屍，而被飛燕如同之前殺鴿子一般殺死的死士，那個血飙地讓西門吹雪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樣的場景。

“一……劍……飙……血……”

死士自然是認得上官飛燕的，他沒有想到他們竟然被發現了，而且全部中了她的暗器，那幾個兄弟似乎都已經沒有辦法動彈了，而他的身上的血不住地飙出來，很快便因為失血過多咽了氣，臨死的時候，他會為自己的死相做了最後的總結，直讓飛燕氣瘋了。

“一劍飚血上官飛燕，這個稱呼的确不錯。這些人，是青衣樓的？你用了什麽暗器？”

西門吹雪提着劍走到了幾個人埋伏的地方，他們還沒有斷氣，但是面色發黑，沒有多久可以活了，他們沒有掙紮着離開，顯然這暗器的毒性很強，讓人根本沒有行動力，這真是一件令人防不慎防的事情，飛燕随身攜帶着暗器，他們卻從未發現過。

“什麽鬼稱呼，西門吹雪你正經一點好不好！他們自然是青衣樓的，要不然我還真發現不了他們，至于我用的暗器，是飛燕針，自然是獨門秘制的，沒有解藥，見血封喉。”

飛燕針的效力很強，中毒者若是躺着一動不動，過不了一會便會死去，飛燕想到記憶中西門吹雪将峨眉四秀之一的孫秀青抱着滿山轉悠将毒氣散發掉，最終救了她一命的事情，就有些生氣。

自己的毒針輕易被人破解掉，自然是會讓飛燕有些不爽的，如今事情沒有發生，上官飛燕倒是也沒有準備告訴西門吹雪發毒這件事情，反正西門吹雪那麽厲害，又懂得醫術，說不定已經從死屍身上看出點什麽來了吧。

“很不錯的暗器，飛燕針麽……”

西門吹雪聽到飛燕這麽說，便不再問了，她回答地一臉坦承，他倒是也覺得是自己想多了，暗器這種東西，本就是不會輕易告訴旁人的，反正飛燕不會害他們便是了。

無視掉飛燕針的問題，一劍飚血這個事情就顯了出來。西門吹雪想到剛才飛燕的劍法，真有些後悔收了這麽個徒弟，那簡直就是胡亂一氣的劍法，用劍殺人，便該直指心髒，只會有一點鮮血順着心髒留到劍上，一吹便會消散，像飛燕這般将這柄劍弄得鮮血淋漓的，除非是變态或者是第一次殺人，不然真不會有人弄成這樣。

“飛燕，你應該殺過人吧，你是不是很喜歡一劍刺入別人的身體中血花四濺的感覺？我勸你還是改掉這個毛病，一個女孩子，身上還是不要濺到血的好，更何況，我教你的劍法，以後你劍術好了，是不會達到這樣的效果的。”

西門吹雪這回算得上是語重心長了，說了這麽多話，若是被陸小鳳聽到了，一定會覺得這個西門吹雪是不是別人易容的。而上官飛燕并沒有多麽在意西門吹雪說了這麽長一句句子，她已經快被西門吹雪氣死了，對了，還有該死的小五。

鬼才喜歡那種血花四濺的感覺啊，她殺人，一向是不喜歡見血的，要不然也不會用飛燕針，這次要不是氣急了忘了章法，怎麽可能會被如此奚落，更讓人郁悶的便是西門吹雪一副我是為了你好的樣子，你這個習慣不改真的很不好之類之類的，飛燕的脾氣一上來，八頭馬都拉不回，于是她說了一句話，也是讓她之後後悔到死的話。

“我就是喜歡，你難道那麽□□，一定要我殺人的時候跟你一樣？”

飛燕一副我就是喜歡這麽做，我就是喜歡一劍飚血，你能奈我何的樣子，讓西門吹雪笑了出來。他很少笑，所以笑起來的樣子會有些怪，但是這次他的笑容裏完全沒有諷刺的意味，而是真心地發自肺腑地笑着。

“那便随你心意吧，只是希望你殺完人之後将你的劍擦拭幹淨。”

飛燕本是氣頭上随口一說，西門吹雪這麽一說，她便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她倒是沒想到今天他這般妥協，想到自己出來找他的目的，飛燕覺得西門吹雪一定是瘋了，要不然就是被霍休刺激到了。

“走吧，回去了。”

西門吹雪沒有再管地上的人，也沒有再去看飛燕的表情，他翻身上馬之後，卻發現飛燕還是站在原地，沒有要走的意思。

“剛才沒注意輕重，我的馬，哦不，應該是你的馬已經不行了。”

飛燕騎的馬是萬梅山莊的，那自然便是西門吹雪的馬，飛燕話語剛落，那匹白色的母馬四肢癱軟在地，是一動都動不了了。

上官飛燕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霍休字條上寫的事情，不管怎麽說，都不會是西門吹雪指使他寫的，想要報複她的，想要讓她不爽的，也便是陸小鳳一人而已，西門吹雪這般趕路，怕是已經知道了紙條的內容，所以想早些回萬梅山莊去吧。

上官飛燕并不是一個蠢笨的人，她很聰明，所以冷靜下來之後，她自然想通了這件事情，只可惜馬兒已經不能跑了，她是不是該去哪兒找輛馬車再慢慢趕回萬梅山莊？

“上來。”

西門吹雪皺了皺眉，拉着缰繩來到了飛燕的身邊，白色的馬兒吐着粗氣，這是一匹很健壯的公馬，就算是坐兩個人，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西門吹雪以前很少與人共乘一騎，不過如果是飛燕的話，他并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