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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其實,沐離在打開這一年的起居注時已經心有所感了。
她在京城為質的第一年被人嘲笑小南蠻,是太子莊徽私下幫助了她,那個時候心裏應該對他生有好感了。
而記載的小吏不可能随時都跟在她的身邊,牽扯到機密的時候肯定是避在外面。沐離猜想在不為人知的時候,她可能還與太子見了幾次面,也許是在太子的別院,也許是在沐王府。
初步的好感生成之後,第二年她就慢慢喜歡上了太子!
默不作聲地翻開第二年的起居注,當看到寧王世子色膽包天欲擄她侮辱的記載,她抿了抿唇,接着看下去,果然看到最後的一行字,“太子殿下重罰之,驅逐世子離京,慰我南疆。”
“太子三番兩次助我,我才喜歡上了他。”沐離的驗證成真,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語,心裏倒是好受了一些。
繼續往下看去,當看到重陽佳節的記載時,她皺着眉頭咦了一聲。
小吏記載着她接受中原皇帝的邀請到宮中赴宴,回來……就卧床病了?病了似乎足足兩日才養好了身體……
使勁地回想,沐離的腦袋有些疼,她想不起來那天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又在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那天一定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少主有恙,靜養。外似有變。魏太子殿下進宮面君,惹怒天子,被貶北地視察,緣由我等實匪夷所思也。”
看到這幾行字,沐離扶着自個兒隐隐泛疼的腦袋,也微微吃了一驚。南疆在大魏最南,北地就是在大魏的最北邊,時有野蠻的鞑靼侵邊,十足十是一個形勢複雜又十分危險的地方。
她在南疆有中原的老師教導,也知道中原人有兩句話,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子不立于危牆之下。
雖然她理解的不深,但表面上的意思總能明白的。
太子身份貴重,是一國的儲君,怎麽能随随便便就去北地那等危險的地方。沐離想,大魏的官員肯定是激烈反對,但負心漢最後還是去了,他究竟做了什麽惹了大魏天子不顧父子親情不顧朝臣反對。
白嫩的手指在這一行字上虛虛畫了一個圈,沐離決定要派人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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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一個直覺告訴她呢,太子去北地和她有關。想一想她突然病了,太子又被大魏天子厭惡了,多麽巧合,莫非他們之間的關系被人發現了,引來了天子的嚴厲反對……阿娘說了,大魏的天子可是對她們南疆十分忌憚的呢。
畢竟,她們沐家人的體內也流着大魏皇室的血,大魏太祖的親弟弟南王就是她母親的母親的母親的爹爹。
胳膊擰不過大腿,兒子幹不過老子。太子為了自己的前途為了能從北地回來為了重得大魏天子的歡心,于是痛哭流涕地表示要和她沐小郡主斷絕來往。
然後,然後,他就對她不聞不問,也不知道她生下了小哭包,轉而将一顆心一雙眼睛全部放在了青梅竹馬睿王妃的身上。
是,就是這樣,如此說的通了。
在之後沒翻到她和太子有任何交集的記載,沐離硬是憑着自己的聰明才智将邏輯圓了出來。
冷着臉喝了一口茶,沐離揚着下巴高貴又冷豔地合上了起居注,轉而翻起南疆的信件來。
她沐小郡主有着自己的驕傲,昨日說了念在負心漢尋太醫為她解毒的份兒上,過往她不再追究。
不再追究就是把太子這個負心漢抛到腦後,永遠不再和他有交集。冷眼看着他因為觊觎弟妹睿王妃做下錯事,被大魏天子厭惡,廢去太子之位……
那個時候,她定然帶着小哭包回南疆去!
***
這一日,莊徽下了朝就回了清寧宮,期間他在看底下人呈上的邸報,然一雙淡漠的鳳眼往殿門處時不時地就要掃上一下。
馮德順侍奉在他的身後,大氣不敢出,如今的太子爺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包括東宮的其他宮人都小心翼翼着。
可随着時間靜靜流逝,太子撂下了手中的邸報,黑眸又往殿門望去。
馮德順心中一動,殿下似乎在等某些人的到來或者一個消息?
不安在他的心頭湧動,馮德順很容易就想到了昨日那個被處罰的睿王妃侍女,她說睿王妃身體不适,需要東宮珍藏的一味藥材……殿下往日對那沈氏縱容至極,只一夕之間怎麽可能就把人抛之腦後了?
馮德順猜昨日估計是因為太子殿下惡了坤寧宮皇後才一時憤怒不準睿王府的人到清寧宮。而眼下,太子殿下頻頻看向殿門口,莫不是在等睿王妃的消息?
接近四年的縱容守護,不會那般輕易就割舍下的吧?馮德順說不出自己心頭是何種滋味了,他想起也是在四年前,那時皇後使計,為睿王求娶了沈氏女。
沈氏女才情容貌俱是上等,與太子殿下也算是青梅竹馬,本來是太子妃最好的人選,只要沈太傅放棄朝中官職,賦閑在家。
沈家門第清貴,沈太傅又官居一品,按照祖宗規矩,若沈家不主動請辭,沈氏女做不了太子妃。
但未來不是皇後的睿王妃卻是可以。
是以,馮德順雖然覺得可惜,但也能理解沈家和沈氏女的選擇,他們選擇了睿王和自家的昌盛,而不是太子妃之位。
如此這般,利益不同,沈氏女嫁給睿王,太子殿下另娶太子妃也算是理所應當。
可怪就怪在那年的重陽宴,馮德順不知發生了什麽,但那夜一名宮妃悄無聲息被處死,殿下也消失了一段時間。重陽宴剛過,太子殿下就見了沈太傅,而後更是去到乾清宮面見陛下。
太子殿下竟然要求娶沈家女,和睿王定下了婚約的沈氏!
馮德順得知的時候內心是驚駭的,手腳都在發抖,太子殿下這是往陛下的氣頭上撞啊。果然,陛下震怒,斥殿下觊觎弟媳,不孝不悌,将殿下趕往北地……
殿下為了沈氏連北地都去得,又怎麽可能因為皇後就徹底厭棄她。
馮德順自認為讀懂了自家殿下的心思,悄悄地退出去招手喚了一個小太監進來,與他耳語,“仔細去探聽探聽那邊的消息,勿要被人發現。”
比了一個手勢,指向的正是睿王府的方向。
小太監了然,飛快地邁着腿離開。
殿下以前就時常關注睿王府,他們這些宮人也留着心眼,早就搭好了人脈,睿王府的消息好打聽地很。
天色漸漸地暗了,一轉眼就到了黃昏。別院未曾來人,在莊徽的意料之中,那位小郡主在惱他。
即便知道自己中了毒,為了不與他有交集,硬撐着也不到別院去。
莊徽嘆了一口氣,提着桌案上的毛筆,寫就了一副方子,交給身邊的太監。
這方子是從別院太醫那裏得到的,他要小太監按照方子去往太醫院将藥丸制好。
小太監退下,他看着毛筆,忍不住又在紙上繪了幾筆,一個眼巴巴望人的小男孩以及一雙幹淨的杏眼出現在他的目光之下。
他的目光溫柔至極,充滿憐惜。
他喚來了馮德順,拿來清寧宮內庫的鑰匙。動作優雅地起身,拂袖,他不疾不徐往清寧宮的後殿去。
跟在莊徽的身後,馮德順的心涼了半截,目光慘淡。
他就說太子殿下不會那麽快舍了沈氏,這是要開庫房親手為沈氏拿出那一味藥材吧!
“殿下,奴才打聽過了,睿王府未請太醫,該是睿王妃身體無大恙。”壓低聲音,他恭敬地在莊徽身邊禀報。
聞言,莊徽淡淡地睨了他一眼,薄唇輕啓,“自己去領十廷杖。”
杖責……馮德順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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