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chapter44

chapter 44

頭疼欲裂,齊免發覺自己無法睜開雙眼。像是被牢牢按住一般。黑暗讓長時間緊繃的神經瞬間變得異常的脆弱,瞬間,黑暗侵蝕了他的腦海。

齊免看到了賀斐之,他覺得這真是一個噩夢,他夢到了之前的種種,不明白那個一直護着自己的人突然伸出了拳頭将他打到在了地上,卻口口聲聲的說着喜歡他。

疼痛,痛苦,悲傷,一瞬間湧了上來,蒼白的臉上劃過的淚水,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一次又一次的阻止,一次又一次的陷入彷徨,他看見了自己走在一條沒有盡頭的路上,前面全都是帶刺的荊棘。

遍體鱗傷,疼的他龇牙咧嘴,但是他卻停不下來,就這麽往那邊走,那是他以前的愛情,悲哀到了塵土裏,齊免哭了,哭的絕望,但是依舊不知悔改的幾乎往前走。

到了路中央,齊免看見他自己摔倒了,爬不起來了,他努力的想要站起來,卻摸到了一手的荊棘,手心布滿了傷痕。

就這麽走着走着,那看起來沒有盡頭的路終于有了交界處,齊免看到了那個熟悉的面容,他将那滿手都是血的手往白色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後交給了眼前的這個人。

他看到賀斐之笑着牽起了他的手,笑着說:“我喜歡你。”然後慢慢的臉色的笑容消失接了一句:“所以我要把你按照管家說的那樣關起來,讓你全身心都是我,打到你看不到別的人。”

猛然間驚醒,齊免就像一條脫離了水瀕死的魚,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冷靜下來之後,他環顧了一下四周,他的手腕又一次被人綁了起來。

熟悉的感覺,齊免不由得嘴角抽了抽,這是又一次被綁架了嗎?環顧了一下四周,這兒明顯是個高級公寓,這次綁架的人莫名的好心,甚至還給他身下墊了一層柔軟的被子,讓他感覺不是那麽難受。

齊免的腳上拴了一個鏈子,長度距離只有一米,一端拴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站起身看了看周圍的情況,齊免覺得這個公寓的結構異常的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一般,突然,齊免的眼眸猛地放大:“蕭純?”

門口是一個男人,他站在那兒,看着齊免的時候笑了,旁邊跟着的是他這幾天異常乖巧的弟弟齊輝,齊輝手中拿着最新的毒品,面上沖着蕭純一臉的殷勤。

齊免還沒算說話,蕭純便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出去了,齊輝手裏拿着的黑布條就這麽綁在了齊免的眼睛上,一邊綁一邊說着:“抱歉了哥哥,我也是迫不得已。”

恐懼席卷了全身,這種感覺讓齊免覺得惶恐不安,剛才看到的那白到紮眼的牆壁上被惡搞出了不少的圖畫,亂七八糟的讓齊免感覺到更加的壓抑。

“賀斐之,給你一個小時來我這兒。”齊免聽到了蕭純命令的話語,他第一次覺得眼前的蕭純很陌生,想起以前幫忙的種種和之前的懷疑到信任,齊免覺得自己簡直可笑,暗罵自己:“天上哪來的餡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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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斐之是在半個小時後到的屋子,喘着粗氣的聲音在齊免的耳朵裏響起,齊免渾身一震,一瞬間,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沉寂,那邊賀斐之跟蕭純說了幾句話,齊免是沒有聽清的,兩個人都壓低了聲音,很有默契的不願意讓齊免聽到那些話,随後,以賀斐之的一聲悶哼成了結局。

這一團迷糊攪得齊免心裏慌亂的厲害,突然他被人抓了起來,被人拽着走了兩三步,眼睛上的黑布突然被扯了下來,這個時候他看到賀斐之的手腳也被綁了起來,而且還綁在了一塊。

齊免只要輕輕的一動,就能跟賀斐之有身體上的接觸,齊免感覺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惡心的感覺,令他對賀斐之這個人已經産生了抵觸的心理。

聽到了齊免幹嘔的聲音,賀斐之沒有說話,只是身體開始顫抖,最後齊免聽到了賀斐之的聲音:“抱歉,又把你卷進來了,這是第二次了吧。”

賀斐之的聲音太過于沙啞,就像是手指甲在玻璃上滑動,齊免苦笑了一聲:“遇到你就沒什麽好事,我不早就清楚了。”

“蕭純...算了。”齊免覺得賀斐之剛才不願意讓他聽見一些事情,也覺得問不出什麽結果,最後保持了沉默,卻沒想到賀斐之開了口:“我早就清楚蕭純帶你走是為了什麽,只不過是為了你父親的一個面子,以後對付我家就更加的方便了,卻還是沒有阻止你離開,我是不是個傻子?”

齊免沒吭氣,賀斐之卻像是打開了話夾子:“我就是個傻子,蕭家這麽大的一盤子我卻愣是沒看出來,還傻到把我的弱點放到了他們的手中,讓蕭家和易家有了合作的可能。”

弱點,指的是他嗎?齊免笑着搖了搖頭,覺得這麽想的自己要比賀斐之的自嘲還可笑一些,門口的蕭純撥通了賀老爺子的手機:“你說說,我好心收購你們礦産上已經出現了問題的股份,着對你來說是好事,你卻不同意,我只能用另一個計劃了。”

“要不是跟你們家這麽多年的虛與委蛇,我還真不知道齊免對你家賀斐之這麽重要。”蕭純手裏拿着刀子笑的開心,要不是手中有東西,差點都要拍着手叫好了。

蕭純說着推開了門走到了賀斐之的身邊,用刀子在賀斐之的脖子上筆畫:“賀老爺子,你知道我手中的這把刀在什麽地方嗎?”蕭純笑的開心:“可是在你家獨苗的脖子上呢。”

賀老爺子那邊一聽,頓時着急了,急忙答應後,令蕭純笑着說了句這才對,就把電話挂了,賀斐之看向了蕭純:“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可以放齊免走了。”

蕭純卻搖了搖頭:“這可不行,我怎麽知道賀老狐貍會不會耍詐,齊免留在我這兒,這樣才能更好。”蕭純想到了什麽好事兒:“賀家除了那管家以外,可是都狡詐的很呢。”

看到賀斐之的眼神一暗,蕭純身後來了一個熟悉的人,那人再眼熟不過,是那時候的張媽:“我只不過提醒了一句現在的催眠師真是能讓人發瘋,感受極致的痛苦,你們那管家果不其然就找到了張媽。”

一切的迷霧都解開,然後攤開擺在了齊免的面前,他看向了蕭純,那時候帶着他去爬山的蕭純顯得異常的陌生,那臉上的笑容看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蕭純看着齊免蹙眉:“抱歉,從頭到尾把你牽扯進來,但是我的仇必須要報,以後有機會的話,我會補償你的。”

“補償?”齊免細細的咀嚼着這兩個字,然後笑了起來:“你能補償我什麽?你的命都不足以補償我這些年的精神損失。”

“對不起,我跟賀家在一起這麽長的時間,賀斐之根本就沒有缺點,除了對你的那份特殊。”蕭純雖然這麽說着,起身不願意去看齊免的眼睛:“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賀斐之伸出手捏了一下齊免,讓他不要再說話了,蕭純現在的情緒不是很穩,齊免閉上了眼睛深呼吸了好幾口氣,但是卻狠狠的打開了賀斐之的手。

齊免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人操控的傀儡,線被蕭純牽着,讓他将自己放到了舞臺上,演出了蕭純希望的戲劇,這戲劇在齊免看來就是個喜劇。

“去你媽的。”齊免往地下吐了口口水:“你們他媽玩游戲還要帶上我,把我當成了傻瓜,腦殘,還是傻逼,真是有意思了,都他媽覺得我是那個最好玩的是吧!”

齊免的爆發是突如其來的,他覺得自己太過于委屈,不管誰家有原因,有恨意,都他媽往他身上用,前面做過的那個夢的真實性本就讓他今天的心情很慌亂,何況在知道了太多的事情之後。

過了好一會,齊免終于冷靜了下來,又罵了幾句粗話,這才像是解氣一般:“我好不容易生活稍微平靜了一點,你們就看不得我好一些嗎?”

這話說的太過于無奈,帶着一股子的辛酸和惆悵,賀斐之賀蕭純都沉默了下來,賀斐之覺得自己的臉頰隐隐作痛,這事兒他私心裏是怪蕭純的,但是上手的畢竟是自己,他及時想要找借口,卻還是輸給了自己的內心。

蕭純嘆了一口氣:“你是無辜的,我承認,可是那時候我的母親也是無辜的,我只不過用相同的手段對付了賀老爺子罷了,齊免,你知道嗎.....”

蕭純回憶着什麽,表情沉痛:“賀老爺子也催眠了我父親,原先只是想要打壓一下我們易家,但是你知道嗎?我的童年就是在父親的毆打下成長起來的,到了後來,我父親催眠過度精神崩潰,帶着母親一起自殺了,活生生的在我面前被燒成了灰燼。”

齊免看到蕭純的樣子,突然之間就沒了火氣,蕭純頭往上揚,害怕眼睛裏的淚水流下來,讓仇人的孫子看見了嘲諷他的懦弱:“賀老爺子那時候大概也是沒想到會這樣吧,慌亂中露出了馬腳被我發現了。”

“每次去賀家跟賀老爺子虛以為蛇,跟仇人家的孩子玩游戲,我就覺得惡心。”蕭純看着賀斐之的時候做了嘔吐的動作。

電話聲響起,看到那邊的短信,蕭純的笑容終于浮現在了臉上,撕破了臉皮,原先那些蕭家跟賀家的利益往來全部中斷,蕭家早就做好了準備,賀家卻猝不及防。

蕭純晃了晃刀子:“賀斐之,聽說你的左手廢了,賀家也要破産了,你的右手若是廢了,賀老爺子肯定特別的傷心。”

蕭純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喪心病狂一般,他松開了賀斐之身上的繩子,然後讓兩個下屬将賀斐之按在了地上,下手的時候蕭純的手都沒有抖一下,鮮血噴出來的那一瞬間,蕭純笑了,他一刀又一刀的割着,鮮血大量的噴灑出來,豔麗的刺眼。

當賀斐之的血液沾滿了他的雙手時,蕭純仰起頭突然大聲的笑了起來:“賀家終于被我毀了。”

蕭純走了,走的很快,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那份毀滅賀家的合同,蕭純走出去之後,賀斐之的一聲聲忍痛的悶哼聲才響起。

這家事情上他輸得一敗塗地,齊免感覺自己身上的繩子被一點點的解開,速度太慢,那還溫熱的血液順着繩子滑落到了齊免的手心,燙的齊免縮了縮手。

等到繩子解開的時候,賀斐之終于雙手沒了力量,就這麽垂在了兩邊,賀斐之看着還在愣神的齊免,聲音無奈帶着些許的苦意:“能幫我打個電話給醫院嗎?我有些撐不住了。”

剛才的動作讓賀斐之手腕的傷口崩裂的更加嚴重,齊免這才回過神來,有些慌亂的拿着手機撥打了出去,醫院問地址的時候,齊免幾乎哭的厲害,他不清楚,看向了賀斐之的時候,賀斐之也不清楚,齊免這才終于明白了蕭純為什麽要把他的眼睛遮起來。

賀斐之倒在地上,他感覺自己的生命正在随着流失的血液流逝,齊免伸出手握住了賀斐之的手腕,希望能夠讓血液稍微流的緩慢一點。

賀斐之卻笑了:“齊免,我很開心。這是你這麽長的時間以來第一次願意跟我接觸。”

“閉嘴。”

“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說話了。”賀斐之看向了齊免,有些悲哀:“我輸了,輸得一敗塗地,但是我不是輸給了蕭純,而是輸給了你,齊免。”

“你以後要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找一個沒有這麽多破事的男朋友,繼續的過下去。”說道這兒的時候,賀斐之感覺就像是有把刀在心裏割着那最嫩的肉:“我看易池寒就挺好,他對你很好,我看的出來他對你有意思。”

“齊免,齊老爺子不是你的親生父親,只不過是蕭純編造的,他需要一個勢力幫助,而他選定了早年失子的齊老爺子,所以齊輝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看到齊免眼裏流露出的震驚模樣,仿佛在懷疑賀斐之是在欺騙他。賀斐之劇烈的咳嗽了兩聲:“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了,反正我也沒什麽信用,以前是我錯了,我把這條命賠給你,就當是我的賠罪,不知道你能不能收下,但是我都來了,心甘情願的來了這兒。”

突然一滴淚珠滴落在了賀斐之的臉上,賀斐之感覺到了涼意,但是卻沒有看到齊免眼中的淚水,但是他私心裏覺得那是齊免的淚,然後嘲笑自己的自欺欺人。

“你別說了,留點體力,醫院已經開始定位了,雖然花費的時間長了點,但是最多也就兩三個小時就能到,你堅持一下。”

怎麽可能呢,他來到公寓就離市裏面最近的公寓有了四個小時的路程,更不要提還不知道在哪。

“你啊,沒有小時候那麽可愛了。”賀斐之笑了兩聲,他看着使勁的捂着他的手腕不知所錯的齊免笑了。

“你還有心思笑!”齊免罵道:“誰需要你給我賠罪了?你就算是死了我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傷心,為一個打了我的人!”

那你為什麽還要握着我的手,你現在應該打開門,然後笑着離開,因為我要死了,帶給你疼痛的那個人要死了啊。

賀斐之沒說話,齊免也閉上了嘴,賀斐之就這麽牢牢的看着齊免,盯着,望着,像是要把齊免的樣子印在自己的腦海中。

終于,賀斐之終于開始睜不開眼睛,動脈的斷裂讓他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他的失血量太多,賀斐之笑着說:“齊免,真對不起啊…這一次…我不會纏着你了…”

最後醫生破門而入,後面跟着焦急的易池寒,入目便是還傻愣愣的坐在那裏捂着賀斐之手腕的齊免,易池寒走上前,輕輕的抱住了齊免。

齊免撲在了易池寒的懷裏,沒有哭,也沒有笑,什麽表情都沒有,在聽到醫生看了瞳孔說沒有救了之後,雙眼輕輕的顫了一下。

易池寒本想扶起齊免,卻發現齊免的腿有些不聽使喚,根本動不了,易池寒微微一愣,随後不假思索的直接将齊免直接打橫抱了起來。

“我不明白。”看着賀斐之的頭上被蓋上了白布,姍姍來遲的賀老爺子跪在地上,然後心髒病發作被人接走,易池寒回答。

太多的事情不明白,易池寒将齊免放到了後座上,就這麽伸出手捂住了齊免的眼睛,過了很長的時間,齊免并沒有像易池寒想象中那樣睡着:“賀斐之死的時候眼睛是睜着的,他一直看着我。”

齊免覺得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賀斐之就這麽離開了,他反而覺得心裏很膈應,易池寒的手太過于輕柔,加上易池寒壓着聲音在說話,齊免終于閉上了眼睛。

後來的事情,齊免聽易池寒說,賀家破産了,蕭純卻也因為故意殺人罪被判處無期徒刑,賀老爺子心髒病發作,蕭純入獄之後沒幾天也過世了,齊輝失蹤了,不知道去哪了。

門口的鈴铛響起,伴随着幾聲喵叫,鮮花早就枯萎,而那葉子還帶着綠意,一本常看的書籍,一杯剛泡的咖啡,還有....那拐角處消失的偷偷往這邊看的人。

一切,都結束了。

考試考得怎麽樣啊小寶貝們,這本書已經接近尾聲,可能跟你們想的有所差距,結局糾結了很久,原大綱裏寫的便是這樣的結局,每天都打開這本書的文檔卻還是一個字都寫不出,加上前不久我奶奶過世,家裏忙的厲害,更是沒時間,給大家說一聲抱歉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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