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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言初把和自己相關的,都事無巨細的說了一遍,連存折密碼都說了。
不等蘇溪溪喘口氣,容言初接踵而至的一句話,直接讓她大腦一片空白。
“蘇溪溪,我,我喜歡你。”容言初面上冷靜,內心躁亂的不像話。黑發掩蓋下的耳尖紅紅的,整個人都緊繃着。
從沒被人表白過的蘇溪溪,漂亮小臉呈誘人的嫣紅色,襯得愈發動人。她不知道該做什麽,想起身一個人冷靜冷靜。
不知是由于動作太大、椅子重心不穩,還是她被這表白吓到了,整個人往後一揚。
手長的容言初一把拉住她,下一秒椅子四仰八叉的倒在地面。
容言初的手掌燙的驚人,讓蘇溪溪出于本能的掙紮了下。
不等她說話,容言初見她站穩後就松開了手。但對她抗拒的行為,神情流露出一絲脆弱和受傷。
蘇溪溪張了張嘴,做都做了,不管怎麽解釋都很蒼白。
她頭疼的說:“容言初,我不是那意思,你別多想。”
容言初小幅度的低了低頭,嗓音暗啞:“嗯,我知道。”
以她目前對這人的了解,蘇溪溪覺得他大概率沒相信自己的話。
她現在還有些懵,突然被人表白了。說實話,她對容言初是有點喜歡的,要是能和他過一輩子好像也不錯。
而就算在一起了,容言初回不回京市,對她未來的生活也沒有多大變化。大不了就分手呗。
昨天元路的到來,秋槐花話裏話外對他都挺滿意的。晚上和蘇家人說,都是帶着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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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恐怕就等着老四一家打聽來的消息了。
要知道,秋槐花那雙火眼金睛,先前給蘇溪溪相看的十幾個都沒和蘇溪溪提過。
沒通過秋槐花的這關,是無論如何都到不了蘇溪溪這裏的。
想到元路,蘇溪溪就痛苦面具。對他是真沒感覺,經濟條件再好也沒用。她又不是掙不了錢,雖然掙不到幾個錢。
這樣想想,還是和容言初談個戀愛是最好的選擇。畢竟他那張臉,看了近五年都沒厭,足以見得耐看性。
還能有效遏制秋槐花給她說親的想法。
蘇溪溪深吸一口氣,臉上的紅暈還沒散去,試探性的詢問:“容言初,我跟你商量個事兒,你要是覺得行,我就繼續往下說。”
容言初不知道如何和喜歡的女孩告白,生澀的動作和語句,是他提前醞釀了一晚上的。
當蘇溪溪坐在他面前那一刻,他那被父母、老師同學誇贊聰慧的大腦,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僅憑着本能,用沒有一點華麗辭藻堆積出來的事實,向女孩述說他的那份艱澀的心意。
在等待答案的過程中,短短一分鐘,他停止了思考,全身上下的注意力都在蘇溪溪身上。
生怕不注意,就會錯過蘇溪溪給他的回應。他甚至不敢催促,就怕聽到他最不想聽到的答案。
容言初喉結滾了滾,嗓音透出不易察覺的顫意:“你說。”
蘇溪溪盯着他的雙眼,開始掌握主動權:“我們可以先談戀愛,懂嗎?不是一上來就結婚的那種。等時候合适了,再談結婚的事。”
“如果談了一段時間後,覺得不合适,和平分手。”
這段話,放在這個年代,膽大又妄為。但蘇溪溪莫名相信,容言初能理解她的意思。
她不想談個戀愛,就要輕易的搭上一輩子。再者,她今年才20歲,這麽風華正茂的年紀,讓她結婚,生一堆娃,這輩子都不可能,下輩子也不可能。
這一大堆話,容言初就聽進去“可以談戀愛”這五個字,身上低沉氣息瞬間變得歡悅起來。
蘇溪溪話音剛落,他不及多想就答應了:“好,都聽你的。”
漆黑的雙眸裏,帶着明顯的笑意,整個人都變得溫和了。
他應的過于爽快,蘇溪溪懷疑的看着他:“你真聽清楚我說什麽了?”
容言初沒仔細聽她後面說的什麽,但聯想一下語境,大概能猜到她的意思。确切點頭:“聽清楚了,需要我重複一遍嗎?”
蘇溪溪見他神态不似作假:“那倒不用。”
随後,蘇溪溪清了清嗓子,向容言初走近,和他保持半米的距離。看着新晉的帥氣男友,心情舒暢的指揮他幹活:
“男朋友,麻煩幫我把椅子搬回去呗,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家了。”
容言初欣然接受了這個新稱呼。把椅子放回去後,順手拿起蘇溪溪的布包和水杯,征求她的意見:“我送你回去吧?”
蘇溪溪想了想,空着手往外走:“行。”
只要确定了關系,兩人之間的氛圍自然而然就變得暧昧起來。但凡用點心觀察,就能看出不同。
蘇溪溪沒想瞞着,所以就沒抗拒容言初的行為。
時隔一天,有關蘇家的消息再次傳遍整個大隊,只不過這次是事實。
秋槐花不上工了後,沒事幹就去找人聊天。回家剛好碰上兩個兒媳下工,還莫名其妙得到了好幾聲恭喜。一問才知道知青點那位容老師送蘇家閨女回家,還給她拿東西的事情。
于大娘關心的問:“槐花啊,你家小閨女真和容老師談了啊?”
于海被蘇溪溪明确拒絕後,就想通了。後面有過幾次媒人說親,去年遇到了合适的姑娘,也結婚了。
兒子這麽些年沒結婚的原因,于大娘沒怪過在蘇溪溪身上。自家就那條件,根本就沒想過蘇溪溪能當她兒媳婦。
于大娘說完,站在李大娘身後的何春秀探出頭,急急的問:“蘇溪溪不是在和開小轎車的談嗎?怎麽今天……又和容老師了?”
何春秀這女人,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這話不清不楚的,瞬間就把蘇溪溪推向不好的漩渦。圍觀的這些老娘們最喜歡看熱鬧,說話最愛添油加醋。
未婚前和一個人正常談戀愛,這沒什麽;但要是未婚和兩個男人扯上關系,那各種難聽的話都能傳出來。
要是因為這事,被扣上亂搞關系的罪名,蘇溪溪這輩子就算完了。
秋槐花一下就炸了,叉着腰指着她,一臉兇相:“何春秀,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誰跟你說我閨女和元路在談的?人就是閑來無事來鄉下看看,和我家閨女就是朋友關系。你少給老娘在哪兒臭逼逼。”
不知閨女和容言初啥情況,但秋槐花一定要當着所有人的面,說明閨女和元路啥關系都沒有。
這樣即使閨女和容言初真如她們所說談戀愛,那樣也不會讓人有诟病。
蘭福英不喜歡何春秀,總感覺她眼珠子直轉悠,在算計着什麽。順着婆婆的話不小聲的嘟囔:“你這人啥毛病啊,見不得別人好?小妹在縣城讀了幾年書,有幾個朋友咋了?”
王香和蘇明國一樣,是個老好人。但也知事情輕重,附和:“小妹招人喜歡,又不是小妹的錯。”
李大娘一張老臉臊的慌,瞪向亂說話的兒媳:“給我閉嘴,這種事能亂說?小心我打爛你的嘴。”
何春秀腦子裏幻想了一大堆,還想犟嘴,被婆婆盯着把話咽了下去。
訓斥了兒媳,李大娘賠笑道:“蘇妹子啊,真是過意不去。她就那個鬼樣子,一天到晚真是要氣死我。”
“看在大隊書記的份上,我就不和她計較了。”秋槐花掃視周圍的人,故意提高音量:“我家溪溪和元路,就開那小轎車的人,兩人清清白白。要是還有人背地裏說閑話,別讓我逮着。”
心裏惦記着閨女,秋槐花沒功夫和她們瞎扯,不等兩兒媳登記完農具就一個人急匆匆的回家了。
而蘇成陽放學回家,沒在家裏看到奶和小姑姑,樂得扔下作業就出去和小夥伴瘋玩了。
小姑姑肯定是學校有事,他先去玩會兒,等小姑姑回來他再去寫作業。
蘇成陽和小夥伴在後山坡你追我趕,玩的正開心,就聽到有人朝他嚷嚷:“蘇成陽,我看到你小姑姑和容老師走一塊了!”
蘇成陽傻眼了,怎麽他就出來偷完一次就發生這麽大的事,氣虛的說:“走一塊怎麽了,我小姑姑和容老師關系挺好的。”
小夥伴甲:“蘇老師好漂亮的,我長大以後要娶蘇老師當媳婦兒!”
蘇成陽急了:“不行!你這麽黑,我小姑姑才不會喜歡你。”
小夥伴乙:“蘇老師好溫柔啊,我也想要她當我小姑姑。蘇成陽,蘇老師罵過你嗎?”
蘇成陽像個護食的狗崽子:“你做夢,你休想和我搶小姑姑。”
後一個問題,蘇成陽仔細回想了近幾年和小姑姑的和睦相處,得意洋洋的炫耀道:“小姑姑不會罵我的,她超好!你們就羨慕我吧,哈哈哈。”
小孩子忘性大,五歲以前的記憶都不太記得了。早忘了那個總嫌棄他髒、嫌棄他哭得煩的“小姑姑”了。
小夥伴丙:“蘇成陽,昨天去你家的小轎車,你去坐過沒有啊?”
蘇成陽怪異的望他:“又不是我家的,我為什麽會去坐?”
小夥伴丙:“大人們說,小轎車是去找蘇老師的。要不你去跟蘇老師說說,讓我們坐一下小轎車呗。”
小轎車是很吸引人,但和小姑姑相比就不值一提了。
蘇成陽當下就甩臉子了:“不行!想都別想,你們要是想坐小轎車自己去和那人說。關我小姑姑啥事。”
小夥伴丙不高興:“真小氣!不和你玩了。”
蘇成陽沒了玩的心情,路過小夥伴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不玩就不玩,我不稀罕。我還沒嫌棄你考鴨蛋呢。”
蘇成陽幾乎是和秋槐花同時到家的。
蘇成陽剛好撞到秋槐花槍口上:“好啊你個蘇成陽,我不在家守着,你就出去玩?作業不寫了?”
挨罵是常事的蘇成陽,不慌不忙的用小姑姑擋刀:“奶,容老師送小姑姑回家了?是真的還是假的啊?大家都知道了。”
秋槐花看穿他的心思,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吼道:“我怎麽知道?你問我,我問誰去?少給我耍心眼,滾去寫作業。”
一想到她家水靈靈的小白菜,可能真被豬拱了。
秋槐花又難受起來了。那是她捧在手心養大的閨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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